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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麽说对不起?”

端坐在位置上的舒白秋,却见男人倾身过来,沉低视线,瞋黑的双眸盯着他,问。

“我是谁?”

“……?”

舒白秋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这样问。

是谁?

是医生,是傅先生。是傅家大少,是与之前几任都截然不同的、自己的监护权拥有者……

回答一时难选,舒白秋薄唇微抿,想起了一个傅先生自己曾经用过的答案。

他轻声说。

“是我的……未婚夫…?”

少年嗓音中还带着微许迟疑的不确信,却已经得到了对方的肯定。

“对。”

傅斯岸仍看着他,问。

“那我是不是也有义务考虑你的感受?”

舒白秋微怔,意识到对方用的是“也”。

“你是我的未婚夫,是我的病人。”

男人声线沉沉,在车外起了寒风的冬雨中,稳得像质感冰冷、却足以遮蔽一切风雨的铁穹。

“我需不需要对你负责?”

傅斯岸仍是那种惯例地、冷静而耐心的口吻,熟悉得像舒白秋之前几次听到过的那样。

而这回,傅斯岸把自己作例证,也当做了教导中的一环。

舒白秋面色仍有怔然,他张了张唇,一时没能发出声音。

这个问题对舒白秋来说很难,也很陌生。

但在发问的同时,这个疑困棘手的难点,也被提问者讲明了答案。

让人足以听懂。

“……”少年的长睫微动,终于咬出了清楚的回答,“……需要。”

“嗯。”

傅斯岸严整地複述他的答案。

“我需要对你负责。”

舒白秋的眼睫又晃了晃,就见面前的男人擡手,将颈间松松搭绕的围巾取了下来。

接着,带着些许暖意的围巾贴过来,系在了舒白秋的颈间。

傅斯岸今天穿的长款大衣,閑散垂落的围巾只起到了装饰作用。

但他取下来给舒白秋围上,却是绕得严实细致,细密地护在了少年的脖颈。

羊绒围巾看似轻薄,却极为温暖柔软。舒白秋的颈间生出一团舒适的暖意,颌侧又被温热的指腹抹蹭了蹭。

傅斯岸问他:“现在痛吗?”

舒白秋反应过来,傅先生是在问自己刚刚说过的颌关节骨痛。

他摇头,脸颊很轻蹭过对方的指节和羊绒围巾。

“不会。”

舒白秋说完,就见傅斯岸还在垂眼看着他。

似是意识到了什麽,少年想了想,又轻声说。

“如果疼的话,我会和先生讲。”

下颌边的长指终于挪开,面前的男人收回了手。

舒白秋的唇畔被轻轻蹭过了一下,他又听到了一句很低的慨叹。

“小秋怎麽这麽聪明。”

“……?”

舒白秋微有疑惑。

是在说自己吗?

他情绪生动的、漂亮的眼睛被男人屈指很轻地敲碰了一下,惹得舒白秋眨了眨眼。

“睡一会儿。”

傅斯岸说。

“回去还有段路,有神经性耳鸣,当心晕车。”

舒白秋听话地闭上了眼睛。

他对晕车其实没有太多实感,因为之前三年,哪怕不坐车,舒白秋也没少会有附带晕眩的反胃感。

不过,不知是车内沉稳充沛的暖意,还是车外的雨丝落下得太有规律。

舒白秋闭眼只一会儿,居然真的睡了过去。

再醒来时,已经抵达了月榕庄。

天色也彻底地黑透了。

舒白秋和傅斯岸一同进了小院,他还看到傅先生的助理拎了一袋菌子,去找了月榕庄的服务生。

晚餐吃的正是白天说过的菌菇,是时令很短的几种新鲜山菌,等过了季,无论人工或野生都会遍寻不得。

月榕庄的主厨用客人自备的山菌煮好了锅,又添了后厨中每日现送的顶级食材。

汤锅才一端上来,就有浓浓的鲜香气味散开。

金黄澈亮的汤汁格外诱人,香得人忍不住食指大动。

其他的鲜切食材也被一一端呈了上来,除了带着水珠、颜色青翠的时令蔬菜,还有纹理诱人的雪花肥牛,切得薄到透光的鲜鱼片。

舒白秋望着汤锅,耐心地等它煮开。

透过锅子,他看到桌对面的傅斯岸按了下餐铃,向对讲机那边的服务生说。

“餐具拿上来。”

舒白秋歪了歪头,避开了汤锅的白雾,问桌对面的先生:“要汤匙筷子吗?”

傅斯岸看了看他,又看了一眼,才道:“对。”

少年对自己不经意的可爱展现毫无自知。

“食材已经上完了,”傅斯岸道,“汤匙筷子还没上来。”

明明碗碟都已经摆好了。 ',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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