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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是察觉了舒白秋的目光,傅斯岸看了看他,说。
“我做医疗行业,包括医药研发和器械核心材料。”
男人擡手碰了下眼镜,并指捏了一下自己高挺的鼻梁。
“那些行业里的人精,可比这烦多了。”
舒白秋眨了眨眼。
他听出这不是威迫或炫耀,反而透过只言片语,看出了一点傅先生真实的烦神与枯燥。
傅斯岸重回正题:“彩石轩送假货,可能是不想割肉送正品,觉得为了生意,傅记哪怕发现也不会撕破脸。”
“也可能是他们对自己造假特别有信心,觉得不可能会被发现。”
他问舒白秋:“你觉得那件南红,其他人能看出是赝品麽?”
舒白秋斟酌了一下,说:“我是看雕工发现的。”
虽然赝品的模仿极为相似,但真和假就是会有区分。
“这种人工作品,就算是3D打印,仿造得一模一样……也会有刻痕的区别。”
不过这点的前提,是基于舒白秋对雕刻与原作的了解。
“如果其他人,只看料子的话……这件南红的外表的确没什麽破绽,手感也很近似真品。”
已经能造假到这种程度了麽?
傅斯岸微忖。
这是个大问题,不过,也正是个突破点。
不论如何,彩石轩制假售假,都已是板上钉钉。
敢在贺礼时往外送,就代表着他们的这套把戏平日里早已玩熟了。
舒白秋最后道:“如果真要判断,可能需要送去机构做材质鑒定,才能确认。”
他说完,就见傅斯岸像是忽然被提醒了什麽。
男人伸手,从贺礼的提袋中翻出了彩石轩最后赠送的那三张证书。
傅斯岸扫视了一遍,而在此时,他的手机也响了起来。
他拿出手机,并未遮盖,屏幕上清晰显现出了来电的名字。
傅山鹰。
“我去处理一下。”傅斯岸起身,“你先去休息吧。”
舒白秋点头,外出大半天,少年的眉眼间的确有疲倦。
等他回卧室,傅斯岸才去了书房。
傅山鹰的电话响了太久,已经中断一回,但又打了过来。
傅斯岸接起来,就听傅山鹰直接问起了贺礼的事。
看样子,傅老爷子已经没什麽大碍。
傅山鹰让傅斯岸把贺礼带回去,被傅斯岸直接拒绝了,说没空。
“我待会儿约个同城,闪送过去。”
“不行!”傅山鹰不同意,“那麽贵重的东西,怎麽能让别人送?”
傅斯岸没给过月榕庄的详细地址,出于面子,傅山鹰也不想巴巴去儿子那里拿。
他出了个折中的主意:“你要是真没空,就让苏越去取。”
傅斯岸同意了:“可以。”
傅山鹰那边还有事,匆匆挂了电话。不过听得出,比起之前的恼羞气急,今天的通话,傅山鹰已经算是满意。
显然,他觉得,苏越已经得到了傅斯岸的认可。
毕竟苏越也曾是苏青的人。
傅斯岸的生母苏青在病重之前,一直是傅记的副总经理兼财务主管。
而在苏青去世之后,继任这些职务的人,就成了许云衣。
许云衣之前曾是傅山鹰的秘书,在和傅山鹰结婚、掌握财务大权之后,她就把苏青留下的人手全部踢出了傅记。
苏越原本也该离职,但傅记内部对许云衣的做法抱怨声实在太大,苏越最后就被当做现任管理大度的证明,留了下来。
不过,他还是从傅记的总店被发配到了分店。
之后,苏越还一路做到过分店店长。
也正是傅斯岸之前约他见面的那家北芒分店。
苏越做事的确还算是稳妥,他带着保镖到约定地点来取走贺礼后不久,就向傅斯岸发了安稳送达的确认信息。
而且,半个多小时后,苏越还去而複返,专程来找了尚未离开的傅斯岸。
“傅少,傅董刚刚给彩石轩选了回礼,已经派保镖送过去了。”
苏越说着,还拿出了那件回礼的详细信息。
那是一只翡石耳瓶,虽然种水不算上佳,却是前朝的宫廷物件,不仅是翡石,更是古董,还保有了完整的宫廷落款。
论起当下的市价,这一件更抵得上彩石轩两件贺礼的价格。
苏越介绍得很详细,他说完就发现,傅少并没有意外的神情。
苏越正有揣度,就听傅斯岸说。
“有劳苏助告知。”
男人屈指点了下桌面,向桌边的金属罐略一示意。
“正好有些閑茶,不嫌弃的话,苏助拿着吧。”
他们约的这处见面地点是一座茶庄,会以茶为礼也正常。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