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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晏眼底却翻涌起来,“那亵裤,哪儿来的?你竟然能拿到他的亵裤,嗯?”
春芽不解他的怒意来自何处。
她只好道:“奴婢当时还没到家主身边伺候,自然拿不到亵裤!”
他指尖加力:“自相矛盾?想骗爷,嗯?”
春芽摇头:“不是奴婢!那亵裤,本就是青帘自己藏的!”
“只不过,她藏得深,并未在浮上。可是弯儿碰巧瞧见过,于是就给翻出来,掖在褥子下头了”
“弯儿是小丫头,从前又听命于青帘,没人会怀疑到她。”
云晏也微有意外:“我倒记着,当初她也对你连推带搡。”
“她竟肯听你的了?”
春芽点头:“青帘那天看了郎中后反倒一病不起,奴婢便知道,机会来了。当晚奴婢就去找了弯儿,向她指明利害。”
“她虽然年纪小,但也在侯府里有过见识,能预感到青帘要挪出去了。她明白,若青帘走了,奴婢必定找她算账。”
云晏这才松开手,哼了声:“不过是个小丫头,不禁吓。”
他满意了,终于倒了两粒解药出来,捏着春芽的下颌,拍进她嘴里去。
沁凉和腥臭,一线滑入咽喉。
他却还不急着走,又问:“青帘走了,他可难受?”
春芽点头:“有。家主颇为自责。”
“奴婢试探家主,斥他为‘罪人’,他也接受了。”
云晏忽起兴味:“罪人?”
春芽垂下眼帘:“奴婢听说,修佛之人多相信自己是戴罪之身。需要借助佛法的苦修,才能洗去自己的罪孽。”
“便如僧人在头上烫香疤,就是要用那种疼痛和隐忍来获得超脱。”
她妙眸清冽一转:“奴婢猜,家主会喜欢某种隐秘的疼痛。”
云晏听出了滋味来,眸子不由得加深。
“……你对他做了什麽?”
春芽眼中又悄然流露出猫儿般的妩媚和狡黠。
“奴婢咬了家主。”
云晏忽然有些呼吸不畅:“你竟敢咬他!他没对你发脾气?”
春芽清浅一笑:“当然没有。”
她转了颈子来瞟他:“恰相反,家主他,很是喜欢呢。”
云晏忽然有些坐不住,便“腾”地起身。
立在榻边居高临下怒视她。
“你竟咬他!”
“你咬他哪里了?”
春芽曼妙擡起手臂,指了指小臂内侧,“就这里。”
“此处肌理细滑,会很疼。”
她话还未说完,手腕便被云晏一把捏住了。
第10章你就是那个狐貍精?
春芽怎麽都没想到,云晏竟然在她手臂同样的地方,也咬了她一下!
尽管没有咬破,可是毫无防备之下,那一下还是吓到了她!
春芽几乎跳起来,拼命抽回手臂。
“三爷这是做什麽!”
云晏却黑瞳幽深:“想试试你是不是也能跟他一样,隐忍而听话。”
春芽挥舞着手臂:“那三爷便误会了!奴婢不修佛法,没有那麽强大的忍耐!”
“奴婢只是小女子,只懂得睚眦必报,以牙还牙!”
云晏不屑地冷哼:“跟爷说这话。挑衅,嗯?”
春芽叹口气,软软坐回去。
“三爷是奴婢的主子,奴婢的尖爪利牙都只是为主子效命的,怎敢反抓向主子呢?”
“再说,三爷强大,奴婢哪敢自不量力?”
云晏满意地勾了勾唇,“记住你今日说的话。”
“否则,爷会亲手将你的爪子,一根一根地拔掉。”
云晏转身走到门口。
春芽忍不住说:“三爷!奴婢已经进家主内院伺候,家主已是问过奴婢,要不要搬进内院去。这偏厦怕是住不了几日了。”
“到时候,奴婢怕是也不方便时常与三爷相见了。”
云晏停住脚步,倏然回眸。
“你以为,就凭他那道院墙,就能拦得住爷?”
“甚至,就算你睡在他身边,爷也能把你抓走!”
云晏说完,忽然皱了皱眉。
才忽然发觉,她的话似乎有些耳熟。
他便冷冷又道:“这是你自己该解决的问题!”
“如果还想要解药,就自己想办法出来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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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流转。
云毓刚诵完一卷经书,擡眸看向一旁也安静抄经的春芽。
她从小经历苦难,也想借佛法解脱,于是请求在他诵经之时,陪伴在侧。
他知道她幼时饑馑,卖身为奴,不由得心生怜悯,便点了头。
从此每日他诵经时,她便安静陪伴在侧。她不会诵经,便静静抄经。
她怕影响他,于是连呼吸都变得清浅,极力遮掩她自己的存在。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