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1 / 2)

('今天是个晴好的天,阴冷了多日的京城可算是见着了太阳。

紫宸殿外两个当值的小太监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闲话。

瘦瘦高高的那个叫罗金水、矮矮胖胖的那个叫罗金宝,这俩小太监都是大内总管罗总管罗千的干儿子的干儿子的干儿子。

“今年大概是不会下雪了。”

“咳,今这都腊月三十一了,今年这雪估计是下不了了。”

金宝、金水俩人都是永靖三十九年净的身进的宫,说起来也不过只是十四五岁的年纪,今儿怎么就轮到他们这俩小太监在紫宸殿外当值呢?还不是因为这快年下了,今儿韩贵妃封赏六宫,有点权势的大太监们领赏去了,就剩下他俩这两个半大小子当差。

“听说了吗?外头闹了旱,今年这天气也怪道,一整年不下雨不下雪的,不知道饿死了多少人。”搓着手哈气的是罗金水,他的年龄稍大一些。

“哥哥,你说这一大冬,又得冻死多少人?”罗金宝年龄稍小一点,圆墩墩的像是个台柱子,一笑起来脸上的肉把眼睛都快挤没了,藏蓝色的太监服穿在他身上显得憨态可掬。

罗金水又接着说:“咱们只管咱们的,左右在这宫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管他下不下雪,左右不干咱们的事。”

“哥哥说得对......”

俩人正说着话,没注意到罗千拿着拂尘从殿内走了出来。

“老祖宗!”俩人见到罗千均吓了一跳,扑通一声赶紧跪到了地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们两个小兔崽子,不要命了。”罗千的声音平和,带着少许的尖细,他脸上有太多的皱纹,眼皮耷拉下来遮住眼睛,让人看不清眼里的情绪。

“老祖宗饶命,老祖宗饶命。”

“知道上一个敢议论今年下不下雪的是谁吗?你们有几条命几个脑袋敢说今年不下雪。”

腊月二十三,钦天监长使刘正峰直言面圣,水旱不调,年终无雪,皆为人君失德。

皇帝憾然,赐刘正峰廷杖一百,午门行刑,令百官共鉴罪臣之罚,以昭大法。

一百廷杖下去,刘正峰气绝当场。

史书记,刘正峰不敬皇帝,祸乱朝纲,夷三族。

金水、金宝当即想起了午门外气绝身亡的刘正峰,下半条身子都被打烂了,噔时吓得脸都白了,砰砰的磕头求饶。

“这大冷的天,干爹何必跟两个死人生气,皇上和贵妃娘娘都在殿里头温存着,若是闹起来打扰了皇上的雅兴就不好了。干爹若是觉得这两个奴才碍眼,也赏他们一人一百廷杖,让他俩下去陪刘长史。”

说话的是罗千的最小的干儿子罗明月,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却是皇帝和贵妃娘娘身边最得宠的红人,比起罗千也不逞多让。

金宝、金水听了罗明月的话吓得脸白了又青,青了又白,直要昏死过去,脸上的泪唰的一下流出来,跪在罗明月的脚边磕头。

二人自知身份卑贱,连求饶都不敢闹出太大的动静,只能一个劲而得磕头,只怕惊扰了里面的贵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宫里的命不值钱,尤其是像他们这种小太监,宫里面多的是,他们的命更不值钱。“明月啊,这大节下的,打死两个人,见了血污了皇上的好日子。”罗千眼睛眯起来,不知道在想什么,那一双老的都快看不见的眼睛只是看着罗明月。

“干爹说的是,这大节下的,打死两个人是小,不过是费两根棍子的事,只是还得找地方埋了。”罗明月音色偏柔,却又不似其他太监那般尖细,像是瓦上的青霜,带着点冽和冷,听他说话,你只觉得他在跟你开玩笑。

奴才的命不值钱,磕破了头,流尽了血,贵人也只嫌他们的身子腌臜,死了都脏了宫里的地,就只配在没人的地方悄悄的死,悄悄地埋,毕竟宫里有太多像他们这种奴才。

“既然干爹都说了,你俩还不快滚。”罗明月对两个小太监笑笑,他又说,“在宫里当差,管好你们的嘴巴,下回就不会在遇见老祖宗这么仁慈的人了。”

“谢老祖宗,谢罗公公。”金水和金宝赶忙起身,临走了还不忘用袖子擦了擦地上磕头磕破的血。

两人退下后,罗千对罗明月说:“明月啊,你七岁进宫,十三岁就跟了我,如今也跟了我十年了。在这长明宫里,我们做太监的,挨了一刀的东西,只能算作是半个人,做事别做的太绝,给别人留条退路,也给自己留一条活路。”

这个在宫里生活了几十年的老太监,面对着自己最能干的徒弟、最小的干儿子,留下了他最后的教诲。

他看着罗明月从一个籍籍无名的万牲园小太监,一步一步走到他身边的位置,这十年间他教给他人心算计、勾心斗角。如今他已经没有什么能教给这个徒弟的了,他这个徒弟够聪慧,够能干,也够狠心,只是有时候心太狠、太硬、太毒,这样的人大都逃不过死无全尸的下场。

师徒一场,最后能教他的也只剩一个“慈”字,这是给罗明月留下的退路,也是给他罗千留下的退路。

“多谢师傅教诲,明月谨记在心。”罗明月乖顺的低下头,目送罗千离去。

直到罗千的身影消失在朱门外的转角,罗明月直起身,掸了掸身上的尘。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紫宸殿内。

精心雕琢的汉白玉地砖,光滑如镜,倒映出室内的光影和陈设。

大殿之中,放置着一幅巨大的屏风,屏风上绣着龙凤呈祥、祥云瑞霭的图案,寓意着吉祥如意、国泰民安。

屏风两侧,则是摆放着精致的瓷瓶,为整个内室增添了几分神秘与庄重。

屏风之前,镶嵌着宝石与美玉的宝座巍然屹立,扶手上雕刻着两颗栩栩如生的龙头,其上铺陈着柔软的织锦坐垫,色彩斑斓,光华流转。

只见御座之上,坐一美人——不过二十多岁的年纪,体态丰腴。

外罩一袭水红色缕金蔷薇纹广陵月华裙,内着殷红色的抹胸。肩头用金色的丝线绣了几朵玉菊,栩栩如生,鬓发低垂斜插碧玉瓒凤钗,肩若削成,腰若约素,肌若凝脂,气若幽兰,桃腮杏眼,明眸善睐,肌映流霞,娇艳尤绝。

炉中香烟袅袅升起,经过地龙一烘,似一幅流动的水墨画在空中缓缓铺开,她端坐于龙椅之上,像是画壁中的仙。

这女子是永靖帝最宠爱的贵妃——韩湘。

她一转眸,对着半躺在御塌上的永靖帝娇柔的开口:“皇上,这一封是周大将军的贺表。”

“念。”永靖帝岿然不动,只晃了晃手中的佛珠。

婉转柔媚的声音在殿内响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臣周炀,跪奏于陛下御案之前。时维新春,万象更新,臣恭贺陛下龙体康健,福泽绵长,国运昌隆。

臣愿陛下福寿安康,与天地同寿,与日月同光。愿陛下之德,如春日之阳,普照万物;愿陛下之政,如秋日之霜,肃清四海……”

永靖帝闭着眼睛,一道阳光从直棂窗外照到他苍老的看不出喜怒的面庞上,他像是睡着一般,屋内寂静无声。

良久他睁开眼,只听他道:“周炀,在西北待了这么久,也该回京城看看了。”

他这句话像是对着韩贵妃说的,又像是说给自己听得,语气中带着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韩贵妃娇媚的笑笑,温驯的垂下眼眸,敛眸中的风情殆尽。

————

过了除夕,今儿就是元日了。

一片彩霞迎署日,万条红烛动春天。

太极殿内,一众官员在拂晓的时间,已经按照品阶方位整齐地列队等候朝贺。

皇帝身着衮服,头戴冕旒行之前殿,皇后、百官、朝级使以及皇亲国戚身着朝服一同参加。

乾坤朗朗,日月昭昭,四海之内,万邦咸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值此盛世,天子御宇,德泽广被,威仪赫赫,致使万国来朝,共贺太平。

晨曦初照,长明宫中,瑞气缭绕,金碧辉煌。

宫门大开,仪仗森严,龙旗招展,凤舞九天。各国使节,身着异服,手持国书,踏过青石古道,步入太极殿前,井然有序。

钟声悠扬,鼓乐齐鸣,天子身着衮服,头戴冕旒行至前殿,威仪万千。

百官跪拜,山呼万岁,声震九霄。使节们亦纷纷跪拜,献上珍奇异宝,以示臣服与敬仰。

四方恭贺的诸多礼仪凸显皇权的至高无上。

.......

今年,终年无雪。

噼里啪啦的爆竹声响了一整夜,街巷间,人声鼎沸,笑语连连。

拂晓,商贩们吆喝声此起彼伏,售卖着各式各样的年货:红彤彤的对联、精致的窗花、五彩斑斓的灯笼、还有那香气四溢的糖果糕点。

孩子们洋溢着笑脸,穿着新衣,手里拿着各式各样的玩具,或是鞭炮,或是风车,奔跑嬉戏,为这一日增添了无尽的欢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沿着落花胡同往里走,每一户人家都大开着,街头巷尾亲朋好友,走街串巷,互相说着吉祥话儿。

只一处宅子冷落些,只是院子里竖着的几根红色的幡子在风中飘动。

此处正是周雩在京城落脚的府邸。

院子里静悄悄的,有两个小厮在墙角下的梅花树下挖坑。

一个是二喜,一个是元吉。

这两人是周雩的贴身小厮。

元吉开口道:“二喜,你想回家吗?我真想回家看我娘亲一眼,前几天我娘来信,说我二哥家今年刚添了个大胖小子,我真想回去看一眼!”

大冷的天,元吉挖的满头是汗,他用袖子拭了拭额间的汗。

元吉是个健壮的小子,身量虽然尚未长足,却已显露出几分挺拔之姿。

今日元旦,他穿着一件崭新深褐色棉衣,还披着一件半旧的灰色毛氅,毛氅的领口和袖口都镶着已有些磨损的兔毛,他的身量和周雩差不多,这件毛氅是周雩赏给他的,往日里他穿着觉得可神气了,巴不得像他家公子一般英俊逼人。

他蹲在梅花树下,拿着铁锹在挖坑,一边挖一边对身后的二喜嘟囔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二喜哥,你想家吗?想不想!”

二喜站在他的身后,他的头戴着一顶用粗麻线编织的帽子,帽顶上垂下一圈毛茸茸的护耳,将他的双耳紧紧包裹,只露出冻得发红的鼻尖。

他抄手站在元吉的身后,似乎是被问烦了,对着他的屁股踢了一下:“想,怎么不想!你快挖吧!别嘟囔了,让公子听见倒惹得他也不好受。”

元吉和二喜,他俩和周雩的年岁相差不大,四年前,他们一同随周雩来到京城,背井离乡。

从他们的祖辈起,就一直跟随着周家,他们的父亲、母亲跟随着周将军,他们自小被派到公子身边,和公子一同长大,也会像他们的父辈、祖辈那般对公子忠心耿耿。

二喜还记得离家那日,是个风天儿,刮了一天一宿的风,黄沙漫天,吹得人睁不开眼。

头走那几日,家里添置了好些贵重物品,都是周将军赏下来的,当时他只是以为是自己伺候公子伺候的好,并不明白母亲为什么偷偷躲着自己抹眼泪。

离家的那一天,他穿着母亲新做的夹袄和皮靴,心里想着京城的浮华富贵,好吃的好玩的,比这荒蛮的大西北不知好几倍。

当时母亲说了什么?

“好好照顾周公子,好好照顾自己.......”

父亲在屋头抽了一宿的旱烟,没有说一句话,当日的烟雾缭绕似乎近在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西北似乎也成了他回不去的梦。

二喜甩甩头,不可能!一定会回去。

周将军重视公子,早晚有一天他会衣锦还乡,到时候求了周将军,进军营,攒军功,也要当个大将军!

“二喜哥,想什么呢,把我的破鞋拿过来,拿过来啊!”元吉已经把坑挖好了,拍拍二喜的小腿。

“滚你丫的,弄了我一腿的泥,给给给!拿走拿走。”二喜不耐烦地把鞋子递给元吉,又拍了拍自己腿上的泥。

他又问:“这又是什么讲究?”

元吉嘿嘿一笑,说:“这你就不懂了吧,把穿破了的鞋子埋掉,这叫除邪,还能保佑家里出个印绶之子,我哥今年刚添了个大胖小子,保佑我的侄儿当大官!”

二喜觉得他白日做梦,笑一笑说:“你求神不如求了周将军,保你家里荣华富贵,几辈子都吃不完。”

“照顾公子是我的本分,哪能再求周将军别的。”

他们口里的周将军,是周雩的父亲周炀。

二人正说笑着,只听外面传来一阵敲门之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砰砰砰......”兽头环璧撞击木门的声音清晰可闻,二喜和元吉都有些纳闷,这大过节的,他们公子在这京城一无亲二无故的,有谁这时来叩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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