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1 / 2)

('“小侯爷,你这是何意?”

“何意?尧卿,我将青青送给你如何,这样的婊子秦淮河到处都是,秦淮佳丽,扬州瘦马,今日任君挑选。免得你被那些不干不净的人带累了,污了名声。”

尧卿是周雩的字。

他知道这邬小侯爷是闹脾气了,推拒了他三四次,这次可让他逮着机会了,怎么也得好好恼一番。

这琴女着一身水红色衣衫子,衣衫薄如蝉翼,腰间一根红丝垮垮的束着,樱唇欲动,眼波将流,怯怯的趴在周雩的胸前。

周雩只看了她一眼,一推推回邬景和的怀里。

“怎么了,嫌腌臜?”舞乐声渐渐熄了,厅内之人皆注意到这边不小的动静,无人制止,作壁上观。

邬景和接着说,“凤儿楼的老鸨的养了她十六年,从前只做清倌儿,今儿我做主,让她跟着你,放心,这人我一根手指头都没碰过。

邬景和似意有所指,他冲着周雩笑了笑,似乎醉的厉害,白皙的脸上氤氲着浅淡的红,一双眸子漆黑如墨。

他对着青青的腰间虚指了指。

青青得了命令,开始解腰间系的红绸,水葱似的指解开腰间挽着的结儿,衣衫一件一件的剥落,肌映流霞,足翘细笋,灯下端相,娇艳尤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丫鬟侍婢皆低垂下头,众宾客倒是观的兴致勃勃,只这九皇子不为所动,目不斜视,端着手中的金葵花盏慢慢的饮尽杯中酒。

待到最后一件衣服剥落,周雩背过身去,从身旁的婢女手里扯过鹤氅,掷到琴女的身上,将她整个人盖住,再露不出一丝一毫的春光。

众宾客倒是觉得真有些可惜。

“最难消受美人恩,在下就过谢邬小侯爷抬爱了,你是知道的,我是不爱这些花儿朵儿的,这美人给了我倒让我白白蹉跎了。”

“再说那琵琶女,我不过是看她可怜,给了些钱财好让她卖身葬父,哪里有什么佳话。”

“我倒不知道你什么时候修得一副菩萨心肠,你在西江月为琵琶女一掷千金,半个北京城都知道了这平西王之子真是活菩萨。”邬景和冷笑道。

有时间给婊子花钱,没时间来赴他的宴。

“你可别再说了,可真要羞煞我了。”为了这事儿,周雩新得了一个诨名“小菩萨”。

说来惭愧,他本来就不是什么慈善人,心肝脾肺肾各个都冷,只是这琵琶女实在可怜,更重要的是,这琵琶女是王陆焜看上的人,陆焜这王八羔子,只要能给他添堵,就算是他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愿意。

周雩以袖掩面,作惭愧状。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好了,九仪,莫要再闹了。”九皇子道。

邬景和,字九仪。

邬景和倒不理会,一手搭在腰间的碧色腰带上,细细摩挲。

青青沉静的立在一侧,那件鹤氅她并不敢披在身上,反而取了下来抱在胸前,身上的红衫已蜕到腰间,露出一片的白腻如脂的肌肤,肌肤之上一株妖艳如火的芍药绽放在整个后背,芍药的花茎,缠绕着她纤细的腰肢。

邬景和觑她一眼,青青顺从的跪到地上,膝行至周雩身前。

周雩本来站在她的身前,看不见她背后的刺青,随着她乖顺的一跪,背后的芍药像是活过来一般,绿色的枝蔓攀附着她的肩膀,一直蔓延到胸前,露出全貌。

“贵人的衣服”青青捧起衣服,她又说,“我本卑贱之人,怕脏污了贵人的衣服。”

她就这样跪在周雩的脚边,静静地看了他一眼,又快速地低下头。

上扬的飞凤眼即使是低着头时,也自有一番妩媚风流。

周雩倒觉得这姑娘很是面善,不由得放缓了声音道:““即是给了你,便是赏你的,爷赏的东西没有要回去的道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雩的目光从她柔顺的长发落到她的衣衫上,道:“数九寒天,姑娘衣衫单薄,这件衣服披上吧。”

青青没有动,捧着衣服。

“即是赏你的,穿上吧,退下。”邬景和对青青不耐的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

“青山,在这儿给爷添把椅子。”邬景和指了指周雩旁边的位置,指使下人将他的位置搬过来。

周雩在心里暗骂这个小侯爷不是东西。

面上倒不拘束,左右这小侯爷和这九皇子是表兄弟,怎么都怪不到他头上。

说起来他和邬景和这厮也算是半个朋友,为什么说是半个呢?这厮对他也算是不错,最开始可不是这样。从前在国子学读书两人没少掐架,周雩仗着身板硬,从来没在打架这事上吃过亏,可是邬景和这王八羔子狗仗人势,以多欺少,两人也算打个平手。后来一次周雩被这群人欺负狠了,差点打了瞎了邬小侯爷一只眼睛,不过周雩也没好到哪去,被他远在千里之外的爹知道了,亲自派了长随来将他教训了一顿,断了一条胳膊,压着去恭定侯府去给邬景和道歉。

现在一想起这事,他的整条胳膊都隐隐作痛,好在邬景和这孙子倒也硬气,没喊一句疼,硬扛着说没事,这事儿也就轻描淡写的过去了。之后他对邬景和一直不温不火,这厮也没在难为他。不过周雩还是看不上这王八羔子,长得男生女相,文文弱弱,惯会仗势欺人,不过是个银样镴枪头。

后来,后来怎么两个人又好的像穿一条裤子了呢?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大概是两人一丘之貉,臭味相投吧,把国子学的庞师傅气得指着他俩的鼻子骂道“我为恭定侯和平西王一哭,有你们两个这样不成器的儿子,家门无望,家门无望”,每次考学他俩必是垫底,吃喝玩乐样样精通,笔墨书数样样不通,不过周雩觉得他好歹比邬景和强太多,起码他长于骑射,只是不善笔墨罢了。

去岁的时候,听闻周雩要回西北去了,小侯爷一病不起,缠绵病榻半月有余,离别之际还学那起子穷酸文人拽了几句酸诗,什么“劝君更尽一杯酒,烟花三月下扬州。”云云,周雩为此笑话了他好久。

为什么说邬小侯爷只能是半个朋友而非莫逆之交,不过因为他的家世。当今皇后,姓邬,已故的孝贤纯皇后,也姓邬。两人同出一族,皆出自邬氏,其二人与如今的恭定侯邬藏一母同胞。

京兆邬氏,凤仪之冠,本朝开国四百年以来,三十一位皇后,有七位出自邬氏一族。当朝九皇子与已故靖德太子皆为孝贤纯皇后所出。

永靖三十九年春,邬皇后重病薨逝,谥号孝贤纯。

次年二月,先皇后胞妹邬贵妃继位为后,世人称作小邬皇后,继后无子,九皇子时年三岁,过继到小邬皇后膝下。

永靖四十九年夏,太子殁,谥号靖德。

.......

几十年间朝野风云变幻,邬氏屹立不倒,先皇后薨逝,继后仍为邬家所出,先太子早殇,九皇子非长,却仍是嫡子,是永靖帝最衷爱的儿子。

恭定侯府、小邬后、九皇子,三者同气连枝,同根同源,只要恭定侯府在一天,邬皇后和九皇子就不会有被皇帝厌绝的一天!

邬景和,邬藏唯一的嫡子,恭定侯府名副其实的世子,邬藏一死,他会成为支持九皇子继位最坚实的拥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雩平西王嫡次子,他背后有平西王府,有整个西北,还有他的父王,他唯一需要拥戴和追随的只有大乾的王。

所以,他和邬景和只能做浅交之友,而不能为莫逆之交。

只是事与愿违,遘兹淹留,两人日日厮混到一处,在外人看来,早就分不得彼此。

尽管穷达有命,周雩还是希望,此时不要涉及到九皇子,不要牵涉到平西王府,更不要牵涉到父王。

平西王府和恭定侯府,西北和京城,他与九仪,身份殊途,谊难相契。

“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邬景和举着酒杯在周雩眼前晃了晃。

“我在想——你倒是不拘小节,哪有主人把座位移到我这个客人把旁边来的,有违为客之道。”周雩说这话时顿了一顿,“有九皇子还在,可会怪罪。”

“怪罪?九哥怎会怪罪我。往日你我二人在一处从不担着这些虚礼,把酒言欢,不拘形迹,放浪形骸之外,今日倒讲究起来了,哼。”

邬景和说这话的时候和周雩挨得极近,盖因丝竹之声铮铮,邬景和怕他听不见,特意凑到他的耳朵边好让他听得真切。

此时周雩与他离的极近,邬景和与他说话之时,一错眼恰好瞥到周雩耳垂之上有一颗黑痣,圆圆一点,像是女子耳垂上打的耳洞。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倏地想到了前几日,与他相好的凤儿楼的皎娘撒娇向他要的一副金穿玛瑙珍珠耳坠,赤红的玛瑙下配着几粒小小的珍珠,挂在皎娘的晶莹雪白的耳垂上。

尤其是在床上的时候,直顶的那两坠珠子晃啊晃。

周雩道:“九皇子是你表哥,自然不会怪罪你,对我就不一定了。”

“往日里,你一见到我九哥就躲,我知你什么心思。你要是敢因此也远了我,那便枉费了我对你的一番心思。”

“什么心思不心思,说得像是我二人有什么首尾。”

周雩说完,低低的笑了起来。

邬景和冷冷扫过一记刀眼。

恭定侯府世子,容貌姝丽,艳绝无双。

这两个词用在女子身上,世人都知其人是绝色倾城,这样的词语用在男子身上,尤其是用在他自己身上,只会让人觉得恶心。

十六七岁的年纪,身条儿还没有长开,邬景和的身量和周雩不相上下,只是他的身材更单薄些,平日里不喜舞刀弄棒,养出这一身金贵皮肉,二人走在一处,邬景和倒像是个高挑的女郎。

本就是雌雄莫辨的年纪,加上这样的好颜色,“容貌姝丽,艳绝无双”这词语用在他身上倒不算累了他。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过邬景和生平最不喜别人评价他的容貌,两年前大吏部侍郎之子左耀酒后失言,曾道“恭定侯之子堪称绝色,比之雁儿楼的小倌儿也不逞多让。”

这话当时在京城传的人尽皆知,多亏了这左寺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恭定侯世子长相阴柔,酷似女子。

吏部侍郎左寺听之后惴惴不安,亲自携犬子去侯府赔罪。没想到小侯爷却出乎意料的好说话,他当时是怎么说的?他道:“酒酣耳热之际,偶有狂言,我岂会介怀于心?令郎日后慎勿因醇醪而荒厥事也”

左耀听之感恩戴德,逢人皆道恭定侯世子,人心宽宏,度量如海,是个再好不过的慈善人。

这事周雩也曾听闻,不过他可不信这心毒手黑的小侯爷是什么慈善人,后面准保憋着什么大招。

不过两月有余,吏部侍郎左寺,结党营私,收受贿赂,卖官鬻爵。皇帝震怒,左府被抄,成年男子皆落罪下狱听候发落,未满十四周岁男子流放三千里发配边疆,左氏妻女收没为奴。

事后,周雩问青川,青川道:“我们小侯爷菩萨心肠,左氏妻女自是做不了那为奴为婢的脏活儿,小侯爷特意求了皇上,准许左氏妻女贬为官妓。就连那左耀小侯爷也既往不咎,把他从死牢里救出来,就是这腌臜的东西嘴忒不干净,胡乱攀咬我们小侯爷,这也是他能诋毁得了的!索性,就割了他的舌头,扔到雁儿楼做小倌儿去了。”

周雩听后也没说什么,他隐隐猜测左氏一事中有邬景和的手笔,他料到邬景和肯定不会放过左耀,只是没想到他出手竟如此果决。平心而论,若有人辱他至此,自是万死也难抵心中之恨,只是累及全族,手段不免有些狠辣。

邬景和容貌姝丽,加之手段阴险狠辣,自然凶名在外。周雩与他日日厮混在一起,名声自然也好听不到哪去,世人皆传侯府世子喜好男风,那周雩与他私相授受、日日苟且。

这话在周雩看来简直是一派胡言,邬景和日日寻花问柳,冶游狎妓,他与青楼女子的活春宫他都看过,这厮自然不能有龙阳之好。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今日的酒不烈,清甜如蜜,让周雩想到了幼时饮过的青稞酒,绵甜、怡畅。

一时之间喝的有些上头。

邬景和又满上一杯,问道:“这是今日新到的梅子酒,名为‘蓝桥风月’我派人从杭州运过来,可跑坏了我三匹好马,今日特意请你和九哥来尝尝味道如何。”

他醉的有些厉害,额上勒着的二龙抢珠金抹额已经有些歪了。松松垮垮的系在眉间。

周雩道:“入口清新,甘甜如蜜,酒体适中,既不过于厚重也不显得轻薄,回味却又带有微微的苦涩,似有一股梅花的香味,倒是独特。‘蓝桥风月’名字倒也雅致。”

邬景和又回道:“你的嘴果真刁钻,这梅花的味道都能被你尝出来。自是不错,这‘蓝桥风月’中选取萧山青梅果和杭州虎跑泉的泉水酿造,且在酿造的过程中加入了泡梅花,因此梅香醇厚。九哥,你也来尝尝这酒!”

九皇子淡淡品了一口,他道:“不错,确是梅影浮香,有道是‘便恐鵷行须簉羽,蓝桥风月两相忘’,蓝桥旧梦,风月佳期,取的雅致。”

往日里他与周雩并无往来,世人都道这平西王之子向来潇洒浪荡,不过祁琏记得第一次见他时不过是个木讷寡言,憨直无欺的傻小子。

当日周雩初次进京觐见父皇,隆冬腊月,天寒地冻的,周雩身着褚红色圆领袍,腰间束着黑色皮革腰带,身材魁梧,虎背熊腰,外头天寒地冻的,他直挺挺的站在勤政殿外,自有一股西北儿郎的气概,不似京城的少年郎单薄秀气,娇生惯养,壮的跟个小牛犊,从身形上看,平西王夫妇对他的疼爱可见一斑。

走近了,周雩向他行跪拜礼,腰间黑色腰带挂满饰品,玉佩、香囊、荷包、吊坠,还有一枚小小的狼牙......叮叮当当的随着他的动作摇晃。

行礼时,周雩毫不避讳的直愣愣抬起头望向他,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像是西域进贡的琉璃珠子,眸如琉璃,清澈见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出身蛮荒之西北,初入国子学读书,周雩衣着鄙陋,操着一口西北地区的方言,难登大雅之堂。众人嫌他、厌他,他并不在意,他倒是自得其乐,有人欺负他,他就打回去。

后来?后来不知怎么就和邬景和搅合到一块去了。

大概是京城的风水养人,如今的周雩,纤细、高挑,并不魁梧,也并不单薄,萧萧肃肃,爽朗清举,立如芝兰玉树,笑如朗月入怀。

只有一双明眸如初,余者与四年前相较,天差地别。

第二日清晨。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斑驳地洒在屋室中。有一缕正好透过窗户照在周雩的额头上,他四仰八叉的躺在靠窗的红木雕喜上眉梢,又过了些时候,这缕该死的阳光不偏不倚的正好照在周雩的眼皮上。

周雩将醒未醒,想要翻身换个姿势,又因为宿醉头痛欲裂懒得动弹,又过了半刻,暖融融的阳光照到他的鼻尖,酥酥痒痒的,跟冰酪子似得,快晒就化了。

“二喜,二喜,把这破窗户拆了,给爷晒死了。”

二喜是周雩的小厮,一直贴身照顾周雩的起居。

“周公子,周公子,奴才该死,这就给爷把帘子遮上。”

“怎么是你,二喜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雩不耐烦地睁开眼,看见一张的脸,叫什么来着,好像是叫青——青流,年岁比青山略小些,贴身伺候邬景和的小厮,也是个蠢笨的,这么大太阳也不知道替他挡一挡。

在这喜上眉梢榻上睡了一宿,浑身酸疼,脑袋更疼,就跟斧头劈开一般,浑身不舒坦。

“周公子别恼,二喜哥哥是替爷回家拿换洗的衣物去了,特意嘱咐奴才好生伺候着。爷是要再睡一会儿,还是沐浴更衣。”

周雩理都没理,翻身继续躺下。

看这样子是打算继续睡。

青流满脸堆笑,心里却在苦笑,这倒霉差事怎么就落到他身上了,周公子虽是个好脾气的,就是这起床气忒大,尤其是这宿醉后,必得睡到日上三竿,谁要是扰他好梦,别想有好果子吃。

就连小侯爷坐在床边叫周公子起床都被踹下床,别说他个奴才了。

满院的奴才数他年龄最小,青山、青川、青流这仨哥哥倒是好,跟着小侯爷躲得远远的,只难为他一个倒楣鬼。

“起——床——了,周——雩,太——阳——晒——屁——股——了,周——雩。”呆板尖锐的声音从屋外传来,吵得让周雩才闭上的眼睛“腾”的又有睁开。

“周——雩,蠢蛋——”一句话没说完,周雩坐起来,他忍无可忍,将手边的瓷枕掷向窗外。

“哐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嘎——”

“邬景和,让你的死鸟闭嘴,要不然我把它的毛拔了炖了吃。”

这只开口说话的鸟——邬景和的绿毛金刚鹦鹉,他实在是可恶,谁教他说这话的,不通人性的畜生,主人更是可恶。

这时,邬景和穿戴整齐正站在窗下,他手里拿着各色的坚果,逗弄着这只绿毛金刚鹦鹉,“好鸟。”

青山、青川两人垂手立在庑廊外听候发落。

周雩衣衫不整的坐在榻上,听这只鹦鹉胡言乱语,一时之间脸色发青,狠狠地盯着窗外的这只畜生。

昨日宴席,通宵达旦,只闹到四更,醉的周雩都不知道怎么回的房歇息的。衣衫已经凌乱不堪,胸前的衣料皱巴巴的,领口还沾着呕吐后的污渍,给他自己都恶心坏了。

“青流,周公子可是醒了?”邬景和站在窗外问道。

“回世子爷的话,周公子已经醒了。”刚才周雩甩出的瓷枕贴着青流的耳朵边飞出去砸在窗上,吓得青流哆哆嗦嗦的,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话音还未落,周雩已经起身甩开帘子,大步流星的走出了屋子,理都不理直往外走,不看邬景和一眼。

“去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家去。”

邬景和瞥了他一眼,拦在他身前,笑道,“这酒也喝完了,吐了我一屋子就想走。”

周雩黑着脸不说话,昨天晚上直闹到四更,今早这天才刚蒙蒙亮,刚过辰时,睡了不到三个时辰,他现在只想找个清净的地方睡一觉,挥臂打开邬景和的手,头也不回的继续往前走。

“站着,小半个月不见你,昨日好不容易邀你赴宴,说好的不醉不归,你倒是个绣花枕头,几杯酒下肚便醉了,我好不容易将你亲自安置到我的卧房,倒是吐了我一屋子。”邬景和被他挥开也不恼,眯着眼睛上下打量周雩,“你这一身酒烂臭气,走,往哪走?不识好歹的东西。”

“我昨夜宿在这原是你的造化,你这九曲清斋庙小妖风大,我现在要走,你敢拦我。”周雩被他冷眼一瞧,心想,怪道,往日里通宵达旦宿在邬景和的别苑里,哪次不是有丫鬟小厮伺候着端茶倒水、沐浴梳洗,怎么这次身边连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难道他要穿着这一身的污秽家去,也怪恶心的。

“你今日倒是忒吝啬,怎么也不见个丫鬟婆子服侍了我梳洗,荨芗呢,让她来伺候我。”周雩这时也不说走了,也不觉得没好意思,偏偏要要邬景和的贴身丫鬟伺候。

“我这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怎么,刚才不还是要走,请吧。”邬景和站于廊下,青衣玉簪,神情倨傲。

邬景和素日爱穿青色,清新雅致之谓青,超凡脱俗之谓青,淡泊名利之谓青,周雩私以为这邬景和是这尘世中俗之又俗的浪荡客,什么淡泊名利、清新雅致和他根本不搭边,加之又是这样的好颜色,美貌近妖,这样的人不该穿青色,青色压不住他这一身的邪气。

青衣玉簪,未免太素净,恰好身披一见金线密织雀金裘,光华灿烂,金翠辉煌,碧彩闪灼,只这一件雀金裘才堪配他。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好好好,世子爷,是我刚才的话是说造次了,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计较。”周雩是知道他性子的,少不得语气和婉些,笑道,“你这件雀金裘不错,正巧昨我的鹤氅赏了那琴女,你这雀金裘给我穿穿可好。”

邬景和站在廊下只是不理,周雩见他这般也懒得理会他了,抬脚便走,只是还没出了院,就听见邬景和高声道:“当真是不知好歹,你今日要是出了这九曲清斋就别想再进来了。”

周雩听了不觉得一阵好笑,转了脚往回走,笑道:“青山,抬水去,爷要沐浴。”

没有世子爷的吩咐,青山立在一旁自是不敢动的,心里不禁暗暗叫苦。

周雩见他使唤不动,于是走近邬景和,站在台阶之下,看着他道:“你如今可是顺畅了些,昨日当着众人的面给了我好大的难堪,今天早上又闹这一出,我虽不如你这恭定侯府的世子爷身份尊贵,但也不是日日做小伏低之人,不知你这是哪里受的窝囊气,撒到我身上来了。”

他与邬景和相处这四年,知他性格顽劣如稚子,倘若他对人好,千金万金的撒出去,大把大把的时间花给你都不觉得可惜,加之又是这样一个钟灵毓秀、俊朗风流之人,他想对一个人好,没有人能拒绝。

只是邬景和这脾气一上来,横眉冷对、语锋如剑,惯会挖苦人的。周雩自认胸襟开阔,不忮不求,加之又把邬景和当成自己人,每每遇到如此少不得退让几分。

虽然周雩平日里待人和善,但也不是任人搓圆捏扁的泥人。

今日这情景,像是这邬景和故意没茬儿找茬儿。

“哼。”邬景和冷眼看他,只不说话。

周雩被这一眼瞧得不禁有些恼,往日里他何曾伏低做小到这种地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哼。”又是一句哼,没想到是这绿毛金刚鹦鹉偏偏学舌,也像邬景和一般偏过头去冷哼一声,一声不够,接着“哼、哼、哼。”摇头晃脑,左右摇摆,一双大眼睛像是闪耀着智慧的光芒,仿佛在嘲笑周雩的愚蠢。

青山、青川立在一旁,想笑却又不敢笑,只把头垂得更低。

邬景和见此,噗嗤一声笑出声来,道:“好鸟。”

“你,邬景和,你欺人太甚,养出来的畜生也这般......这般......不知礼数!”这鹦鹉像是知道在说它似的,转过头来对这周雩摇头晃脑,仗着有他的主人庇佑愈发猖狂。

“我今日定要扒了你这鹦鹉的毛!”

“我看你敢。”

“怎么不敢!”

“有本事打一架!”

“好,打就打!”周雩说着,凌厉挥出一掌,直向邬景和的面门而来,邬景和身形一闪,这一掌重重打在他的肩膀上,他被逼得踉跄,噔噔噔后退几步,勉强稳住身形。

谁知周雩只是将他逼退,再不出手,反向这檐下架着的鸟架而去。

偏偏这只绿毛畜生不通人意,不知危险即将来临,仍然悠闲地啄着食。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邬景和眉眼如刀,满脸郁色,他知周雩的意图。

“周公子,您别打了,周公子开恩,开恩呐!”就在周雩快要抓住那只鹦鹉之际,突然冲上来两个人影,却是青山和青川,两人左一右各抱住周雩的一条腿,一时之间,竟再也动弹不得。

周雩脸色变了又变,两只眼睛盯着这两个不知死活的奴才,眼神黑沉冷硬如同冬夜,冷冰冰的突出两个字:“撒开!”

青山、青川二人迎着周雩的目光,觉得头皮一阵发麻,手下抱得更紧了。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这叫什么事儿,要是不拦着,世子爷被打出个好歹来,他俩只剩个死,要是拦着,就凭他俩这仨手俩脚的功夫,拦周公子?简直痴心妄想!

落花胡同口那棵碗口粗的槐树,上次周公子喝醉了耍酒疯一拳下去,人好好的,树拦腰折断。

不知他俩这小身板能抵得过周公子几拳。

还没等周雩动手扒开两人,邬景和早已经先一步行至鸟架前。

他道:“瞧你,气的跟什么似的,不过是个玩意儿。你这么生气,不知是对我还是对这个鸟儿。”

他那双秀丽狭长的眼睛落到周雩身上,点眸似墨,深不见底,盯得人有些发憷。

邬景和对着鹦鹉伸出手,这只鸟很通人性,乖顺的跳到他的食指上,他托着它送到周雩眼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和煦的阳光透过枝丫邬景和的手上,这只绿毛金刚鹦鹉一身翠绿的华丽羽毛,如同翡翠一般,被阳光一照,熠熠生辉。

鹦鹉的头部圆润,眼睛大而明亮,闪烁着智慧与好奇的光芒,仿佛能洞察周围的一切。

邬景和突然一发力狠狠地捏住鹦鹉的身体,纤细修长的手指不断地缩紧,鹦鹉在他的手中奋力扑朔着翅膀发出凄厉的哀嚎,弯曲而有力的爪子不断地蹬挠着,在邬景和的手臂上留下一道道红痕。

邬景和像是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死死地攥着鸟的身体,不顾它的痛苦挣扎。

周雩被他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就连抱着周雩的腿的青山、青川也被吓了一大跳,目瞪口呆的不知道是该去阻止世子爷松开手,还是继续抱着周公子。

“你发什么疯?”周雩额间青筋直冒,凶冷的对邬景和道。

“你不是想要弄死它?现在反而怪起我来了,我自知我打不过你,不过我的东西,容不得旁人动手。”

最后一句话落地,邬景和猛地将鹦鹉砸到墙上,只听碰的一声,这只绿毛畜生落到了地上,浓艳绮丽的绿色羽毛染上了大片大片的血色,显得凄惨诡异。

周雩此刻也顾得了,抬脚便踹,给青山、青川一人一记窝心脚。

他赶紧走到墙下,先看了看这只鹦鹉的境况,此时这只鸟已经一动不动了,只能看到它的胸口轻微的起伏,周雩把它捧起来的时候,感觉到它的胸腔凹下去了一大块。

周雩气急败坏:“谁说要和你动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他看到邬景和懒洋洋的掀了下眼皮,邬景和全身阴冷冷黑沉沉的,那双秀丽含情的眼睛此时冷冷的看着他的双手,血浸湿了他的手掌,不知道是鸟儿的还是邬景和的,似乎他的眸中也带了点血色。

那张柔和冶艳的面孔此时在微焦的日光下白如美玉,散发着恣意狂纵的气质。

周雩以为他又想过来夺这只奄奄一息的可怜鸟儿,不由得后退一步,道:“我不过是瞧着这只雀儿尾巴精巧华丽,正好我的羽扇上缺几根羽毛,不过是想借他几根毛用用,你倒是真心狠,平常怎么宝贝它宝贝的不得了,现在说摔死就摔死!”

说着他又招呼青山过来,道:“别在地上躺尸了,快把这只鸟拿下去送到药蜜库去好好医治。”

可怜的青山捂着自己的胸口装装样子,他心里自是感念周公子的,这一脚看似重,实则是避开了要害的,不像世子爷每次窝心脚总是照着人肋骨上踢。

“我的东西,我想如何就如何,这畜生我不要了,给爷丢到后院喂狗去!”

邬景和还欲再说,周雩嫌他聒噪,使劲一拽将他反身压在红柱,另一只手捂住他的嘴,后面那些不干不净的话全被堵在嘴里。

可怜邬景和一张俊脸被周雩摸了满脸的血:“周雩,你放肆!”

周雩无奈,他在青山屁股后面踹了一脚,“蠢笨的奴才,还不快去,把它拿下去好好治,再给你们小侯爷拿些金疮药来。”

他又朝青川使了个眼色,青川麻溜的退下拿药去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周雩压在邬景和身后,一条结实的胳膊扼住邬景和的脖子,使劲往后一掰,他问道:“说说吧世子爷,现在奴才们都下去了,就咱俩,你这是又闹得哪一出?”

邬景和背对着周雩,咽喉还掐在别人的手里,他看不见周雩的表情,但是周雩却能看见他半张侧脸——腮骨绷的紧紧地,艳色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死犟着不说一句话。

周雩紧了紧勒着他的脖子胳膊,邬景和如玉的脸庞变得泛红发胀。

还不开口?

周雩的胳膊又紧了紧。

只听邬景和艰难开口道:“谋杀恭定侯府世子,千刀万剐,凌迟.......处死......”

“少说屁话,我要是被千刀万剐,第一个先带上你。”周雩凑近他的耳边笑着说道,邬景和能听见他的气息清晰地在耳边炸开,甚至能听见他语气里的不屑和戏谑,他也有点喘不上起来了,可能是魔怔。

他听着他的话,他的语气就像是青瓦上化了的白霜,有点柔又带着点冷。

又听到周雩接着开口道:“是为了我这几天三番两次的拒了你?是因为腊月十二凤儿楼听戏那次,还是因为腊月十八你在鹤祥斋设宴那次,还是因为腊月二十你邀我去湖心亭垂钓那次......”

周雩的话带着几分漫不经心,这半个月来,他拒了邬景和没有十次也有八次了,这半个月他都闭门谢客,不仅是他,对谁都是如此,不仅不赴他邬景和的宴,任何人相邀他都不去,也不让任何人来登门拜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有时间在西江月听曲儿,给婊子花钱,没时间来赴我的宴,哼。”

他的话颇有几分咬牙切齿之意。

就在这时,邬景和猛地向前弯腰,试图挣脱那只手的束缚。

在弯腰的同时,右脚向后猛踢,击中周雩的膝盖,同时,头部迅速向一侧扭转,试图挣脱那只手的控制,双手握住周雩那只手臂,用力向下拉,减轻对方的压力。

一个利落的转身,邬景和从他的桎梏中脱离出来。

光滑柔顺的衣料在周雩的手中拂过,他一用力,将邬景和身上披着的雀金裘扯下来。

“这金线密织雀金裘不错,正好我缺一件裘衣避寒。”他拂了拂膝盖上被邬景和踹出的鞋印子,打将衣服披到自己身上,潇洒地抖了抖裘衣。

邬景和咧嘴冷笑,笑容暴戾恣睢:“一件衣服而已,爷赏你了,跪下谢恩吧。”

最新小说: 疯批只想狠狠肏烂炮灰老婆 孤臣孽子 总是被灌满的貌美炮灰 宿敌改造系统 俘虏王子的灾难 逆命者的王座 爱人服务 修剧情的第一步是全都吃掉 肥肉合集(粗口暴力,bdsm) 雌堕抹布受的婚后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