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徐矿弯下腰,像对待一片羽毛似的把郁书青抱起来,“你要去哪儿,我带你好?不好??”
睡前,他给郁书青换过干净的睡衣,这会儿随着动作散开了点,露出皮肤上的痕迹,徐矿也有些?后悔,觉得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但他真的忍不住,完全控制不住地去占有对方,仿佛只?要用力,就能跋涉过时间的漫长?距离,去亲一亲当年的小孩。
“我饿了,”郁书青倒是没挣扎,“要吃点东西。”
徐矿抱着他往客厅走:“准备过了,都是你爱吃的……先洗漱好?不好??”
郁书青还是懒洋洋的样子,由?着徐矿给他洗脸刷牙,理直气壮地被人伺候,给脸上涂抹保湿霜的时候也闭着眼睛,徐矿把膏体擦开,左看右看,满意得不行?,干脆捏着郁书青的下巴,凑过去亲了口。
“水蜜桃味儿的,”他的拇指按在下唇的那颗小痣上,“闻出来了吗?”
坏心眼,好?几瓶护肤霜,偏偏要拿和昨晚味道?一样的。
郁书青却没有大发雷霆,很温顺地垂着睫毛,发出若有似无的哼声,甚至还微微张开了嘴。
徐矿大喜。
他迫不及待地伸出舌-尖,还没触及对方温热的口腔,就疼得倒抽一口冷气,捂着嘴后退。
郁书青毫不客气,趁这个机会,咬了下去。
还在刚才伤口的位置。
这下,徐矿终于老实了,只?是趁着吃饭的功夫,给郁书青连续发了好几个舌头狂甩小屁-股的表情包,郁书青把筷子放下:“你正常点。”
徐矿:“我挺正常的啊。”
他没有把郁书青关在屋子里啃三天?三夜,已经很正常了好?吗!
“还疼吗,”郁书青表情有点无奈,“我看看。”
他们坐在餐桌两侧,早餐结束,桌面已经收拾干净,放了两杯刚煮好?的咖啡,花瓶里插的是郁金香,安静美丽地绽放,徐矿神情有一丝怔然?,随即,就是莫名的羞赧,他站起来,两手按在餐桌上,微微张开嘴。
没有流血那么夸张,就是有些?红肿,郁书青看了两眼,放下心来:“你不要吃太烫的。”
徐矿乖巧点头?:“好?。”
重新坐回去,午后的阳光倾斜在客厅里,两人居然?一时无言。
还是徐矿先挑起的话头?:“我……”
“停,”
郁书青制止了他:“先不要说?,再等等看。”
他当然?知道?徐矿要说?什么。
事实上,昨晚亲密的时候,他已经听到对方沙哑的呢喃。
“小咪,我们恋爱吧。”
“好?吗,我们现?在就在一起好?不好??”
郁书青伏在枕头?上,没有回答。
果然?,徐矿的眉头?明显皱了下,神情也变得严肃。
“不用急着说?什么,”郁书青很平静,“我也不想这么轻易地给出答复,有些?事还没有结果,也没有搞明白,所以我们现?在……”
他沉默了下。
“保持这样,就挺好?的。”
徐矿不置可否。
“当然?,”郁书青继续道?,“你要是觉得不公平,或者有别的想法也可以说?,毕竟我们的婚姻是交易,是基于协议而来的,我认为在这种混乱的时刻,不要谈论?感?情比较好?。”
咖啡还冒着袅袅的烟,带来苦涩的香味。
但仔细闻,还是能嗅到隐约的水蜜桃味道?。
郁书青的手放在杯侧,虚虚地拢着:“可以吗?”
已经做过那么亲热的事了,这会儿还要用这种冷淡的口吻,从昨天?到现?在,徐矿几乎就像一只?快乐的鸟,幸福得整个人都在冒泡泡。
杯子的热度,逐渐降下了。
就在郁书青忍不住要打破平静时,徐矿才突然?开口。
“可以。”
他伸手,温柔地放在郁书青的手背上:“只?要你开心,我不催你的。”
郁书青的眼神躲闪了下。
“慢一点没关系,走错路也没事,因为只?要你肯往前走,肯定能到达目的地。”
他给郁书青的手翻过来,掌心相贴,郁书青的视线落在彼此的手上,出乎意料的事,徐矿的手上其实有不少的茧子,倒不是那种干惯力气活的粗糙,而是细碎的伤疤,和磨出来的薄茧。
温暖而干燥。
他就用这样一只?手,握住郁书青:“想做什么就去吧,我陪着你。”
郁书青生硬地别过头?:“没有,我只?是觉得……太快了。”
“快吗?”
徐矿轻笑一声:“我们从小就认识,一块儿长?得十五岁,说?不定你情窦初开就是我,晚上做梦也因为我……”
郁书青忍不住:“能不能别自恋?”
“对不起,”他把郁书青的手完全包住,往自己这边拉了下,“可能我推己及人了,把自己做过的事,一股脑地安在了你的头?上。”
等等。
郁书青愣了下,迟疑地眨了几下眼睛:“什么梦?”
“你没做过吗,男孩子的那种。”
徐矿顿了顿,脸颊浮起一点红意:“如果我说?了,你会揍我吗?”
郁书青摇头?:“不会。”
徐矿犹犹豫豫的:“算了,还是不说?了。”
郁书青:“?”
他使劲儿把手抽出来,站起来,两手拍在桌子上,凶神恶煞的模样:“说?!”
徐矿目光飘忽。
“咳,就是十几岁进入青春期的时候,会做一些?梦,然?后醒来就得洗床单嘛。”
真是的,两个二十好?几的人说?到这里,还是觉得难为情。
“其实我第一次做这种梦,是因为梦见你了。”
郁书青墩地一下,坐回去,不吱声了。
“有一次你不是在我家睡着了,”徐矿支支吾吾的,“我就跟着躺旁边,想着打个盹就好?……结果,你小猪似的往我怀里拱,我没办法,就给你抱着睡了。”
郁书青又站起来,眼睛瞪得很大:“你弄我身上了?”
“没有,”徐矿慌忙解释,“是晚上,晚上我又梦见这回事了!中午好?好?的,什么都没发生!”
醒来的时候,徐矿吓出一身冷汗。
不对啊。
他陷入思考。
不是没在同龄人中听过这些?东西,徐家家风开明,从小也接受过正确的性-教育,所以徐矿对于自己的变化,是有心理准备的。
关键是……他为什么会梦见郁书青呢?
深夜里,徐矿捂着自己的脸,灵魂都受到了冲击。
因为梦里的郁书青,好?乖。
好?可爱。
不过没关系,徐矿很快就想通了,人一辈子这么长?,中间偶尔突发恶疾,对自己的兄弟产生些?不正常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