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瓜,敷衍地“嗯”了一下。
“郁书青!就小时候跟你关系挺别扭的那个,还记得不?”
徐矿心头一跳,不受控地抓住酒瓶,清了清嗓子才开口:“记得……他怎么了?”
“来医院了呀,正好被我看见了,”朋友滔滔不绝:“我还以为自己认错人,但一瞅,真是他,好巧啊……”
“他怎么了?”
徐矿没忍住,直接开口打断对方:“为什么去医院了,什么科室?”
“那可是病人的隐私,”
朋友这会儿装起大尾巴狼了,嘿嘿一笑着压低声音:“你可别说出去……过来做了些疾控筛查,倒也没啥事……哦,发烧了,应该还在输液。”
“发烧?”
“嗯,”朋友继续道,“估计是跟人419后没做措施吧,要不然干嘛跑这么远,特意来人少的医院——”
可还是被看到了。
“那渣男也够可恶的,”朋友啧啧道,“给人睡了不说,还不带套,弄进去肯定得发烧啊,挺受罪的。”
徐矿张了张嘴:“……哦。”
朋友有点上瘾:“要我说,这种男人真不是啥好东西,睡觉你情我愿,给人搞进医院也太不应该了,是吧?”
他跑来给徐矿打这个电话,其实也是有小私心的,现在公司这边要拉投资,需要人家徐矿的人脉,而他知道这俩人关系不太好,特意跑来卖个八卦,想着万一对徐矿有用呢?
可是对面怎么安静下来了。
朋友“咦”了一声,琢磨着有点不对劲。
直到这时,听筒那边才传来徐矿的声音,似乎低低地叹了口气,重复了一遍刚才的内容。
“是啊,睡觉你情我愿……给人搞进医院,也太不应该了。”
他在这方面有个连自己都意识不到的问题,那就是跟狗似的,领地意识特强,说句有些粗俗的话,小狗冲着电线杆抬腿,就会直接圈成领地,那么昨晚他都弄郁书青肚子里了——
潜意识里,徐矿觉得,郁书青此刻的发烧或者受伤,就该他来负责。
并不是说真起了不该有的悸动。
所以这会儿徐矿赶来医院,态度挺好,被抽了一巴掌也不生气,还有点紧张地端详郁书青的神色——
脸色苍白,稍微有点疲态,眼睛倒是依然挺亮。
徐矿视线往下。
哦,穿的也是比较舒适的便服,白色套头衫,浅灰色运动裤,两截抽带还松松地在那耷拉着,似乎一扯,就能轻而易举地脱掉。
安静的病房内,一点吞咽的声音就格外明显。
郁书青站住了,不可置信地回头:“什么?”
这个样子的郁书青,仿佛和以前那个稚气的少年重叠,在徐矿的视网膜里放大,没有西装革履,没有醉人的酒气,而是干干净净地站在那里,瞳仁澄澈得像是玻璃珠子。
他下意识地开口:“……想带你走。”
郁书青有些怔然:“带我走?”
是对方知道了什么事,还是现在暗示他,外面有危险?
可男人只是看着他的眼睛。
郁书青不解,又重复了一遍:“带我走干吗?”
徐矿:“嗯。”
第09章
白可心特意挑选的,是一家较为偏远的私立医院,所以人流量小,走廊外面也很安静。
郁书青估计了下,在这里动手的话,应该不会引起特别大的动静。
其实成年后,他已经很少再和人有肢体冲突了,毕竟世界的规则发生了变换,西装革履,推杯换盏,利益这两个字高于一切,而不是原始的丛林法则。
但郁书青还是手痒痒。
——带我走干吗?
——嗯。
在明白对方话里微妙的含义后,他就很想冲着那张俊脸来上一拳,郁书青自己也想不明白,长相和气质都这么好的人,怎么一开口,就欠欠的呢。
成功地由英俊帅哥,变成了那男的。
郁书青身边这种类型不多,不,确切来说是很少,就没怎么见过这样欠儿登的花孔雀,他刚想怼回去一句,可一抬眸,正对上了一双明亮的黑色瞳孔。
……似乎在期待着些什么,很兴奋的样子。
郁书青闭上了嘴。
目光下移,在对方那饱满的胸肌上掠过,一些暧昧的画面随之在脑海闪现。
郁书青闭了下眼睛,决定不和这人一般见识。
上午那会儿,白可心说对方估计来头不小,其实郁书青也猜到了,一个人的身价是很好判断的,车和手表不算什么,主要是谈吐的范儿,打眼一扫,无处遁形。
郁书青并不是在乎另一半家境的类型,感觉到了就好,但同时也不能委屈自己,所以对郁书青而言,睡就睡了,他也一定要睡最好的那个——
并且也是自己主动的,不怪人家。
郁书青低头撕开医疗胶带,血止住了,白皙的手背上还是出现了一小片微肿,这场发烧来得快,去得也快,只给身体留下了绵长的酸痛。
外面天色已晚,孔雀蓝般的夜幕里,点缀着零散的繁星。
郁书青微微一哂。
他就像没看到徐矿似的,离开的步伐加快,而白可心则一把拎起包,小跑着在后面跟上,经过徐矿的时候没忍住回头,使劲儿瞪了一眼。
呸,渣男!
徐矿无辜地眨着眼睛,也跟着出了病房,头顶是白亮的灯光,照在男人深邃的眉眼上,投下小片的阴影。
“喂,郁书青!”
前方俩人都没理睬他,只有摆放在窗台的绿萝给面子,被风吹得晃了几下叶片。
徐矿不急不恼地跟在后面,嘴角噙着笑:“我觉得这件事,有必要跟你谈一谈。”
不仅仅是滚了床单,还有被塞的那两百块钱,徐矿怎么也想不通,他凭什么只值这么点钱?
拜托,他一米九一英俊多金宽肩窄腰八块腹肌,即使被误认为是夜场小鸭子,也不可能是这么便宜的货色!
徐矿对自己的脸很自信,挂牌下海,起码十万人民币起价。
所以昨晚的两百块钱,徐矿得出了结论,一定是对方故意吸引他的注意力。
或者就是郁书青喝大发了不好意思,睡了老同学后觉得没脸,干脆甩出点钱来,假装只是萍水相逢。
他不禁扶额苦笑,觉得郁书青也真是的——
这不更尴尬了吗?
“叮!”
电梯门即将关闭,却被横插了一只脚进来,又徐徐向两边打开。
郁书青的指尖点在按键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徐矿伸手撑着电梯门:“等等,我话还没有跟你说完。”
不明不白地被睡了,他一定要讨个说法才行。
但郁书青只是后退两步,站在角落的位置:“叫保安吧。”
徐矿:“?”
他直接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