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我先认识他的。章明喻中气十足的话被章明骁的眼神削弱,他委屈地低头直欣赏温长迢。
章明骁伸手捂掉图片,章明喻抬头看他,他轻蔑一笑:可我早认识他了,温长迢。
我的迢迢。
第二十八章
三个星期后,章明骁的伤口好完全了。
为了安全起见,他问了医生,确保这伤口对他的生活没影响,这才放心地准备离开。他问完之后见医生预言又止的模样,他问:医生你还有什么要叮嘱的吗?
医生翻了翻病历,说:情趣这东西还是要适可而止,别太过了。
章明骁好了伤疤忘了疼,想起温长迢那疯魔的样,还让他怪喜欢的,于是他直言不讳:但我这个人,还偏爱这一口,谢谢医生。
出了医院心情大好,章明骁正在思考今天吃什么,接他回家的章明喻把他的车开到医院门口,章明喻放下车窗朝他哥欢快招手:哥,快上车我请你吃饭去!
哥俩同心啊,走吧,章小司机。章明骁拉开车门坐下,靠在椅背上伸展四肢。
窗外的天蓝,万里无云,章明喻避开了熙熙攘攘的大道,路边是红叶石楠,在光下的嫩叶像一只只迎风跳舞的红精灵。
把照相机递给我一下。
章明喻从后视镜里看了一眼他哥说:在脖子上挂着呢,自己拿。
章明骁伸手拿下,把车窗摁到最下面,对着窗外的树咔咔摁快门。照够了他又把照相机对准前面,拍没有尽头的路。
拍完了他翻到了之前章明喻拍的温长迢,一张一张来回看,看到了温长迢凶神恶煞走过来的那张,他拿手指点在温长迢额头上,有些嫌弃又有些怜爱:凶死了,迢迢。
车进了繁华拥挤的街道,车堵得章明喻昏昏欲睡,他很早就起来四处采风,这时候无聊了只想睡觉,章明喻扭头看他哥,眼皮都快黏在脸皮上去,瘟瘟说:哥,你来,我先睡会儿。
嗯,行。章明骁放下相机,下车和章明喻换了位置。
堵了两个小时,天黑了,车终于开始动了。
快要到吃饭的地方时,章明骁无意间在路边看见了温长迢。
这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伤口刚好,就遇到凶手了。
章明骁盯着在缓慢走路的人,慢慢加油门,章明喻迷迷糊糊抬头,对他哥的操作迷惑不解:哥,你要干什么?
你看,章明骁往前俯了俯身,目光如狼似虎,那人还在走得慢悠悠,丝毫没有意识到身后的危险,章明喻抬起头来看了看,一时间看不出来前面的人是谁,他刚要闭眼,就听到他哥极其恐怖的言论,我要撞死他。
章明喻瞬间清醒,一骨碌坐起来,还不来不及问他哥是不是开玩笑,他哥油门一踩到底,往那快消失在他们视野里的人冲去。
车子在几秒就冲到了那人身后五米,眼看再往前很快就要撞上,章明喻闭眼惊叫:哥!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变慢,章明喻心跳飞速,他闭眼又睁眼,前面的人转过来,章明喻看清那人的脸,他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是温长迢。
他脸上的伤刚刚结疤,原先好看的脸被这突然冲过来的车吓得血色全无,愣愣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单薄的身体在车灯前,仿佛就要被这束光撞散。
温长迢。
章明喻想要叫出声,但他只是张了张嘴。
他哥疯了。章明喻闭上嘴,想要闭上眼睛却怎么也闭不上,他眼睁睁看着他哥将车的距离拉进,离那具可怜的身体无敌接近。
就在即将碰到的地方,章明骁猛打方向盘,车撞到了一旁的绿化带上,章明喻混沌间听见了他哥神经质似的笑声。等他完全缓过神来,他哥已经下车了,一步一步,走向还愣在原地的人。
迢迢。章明骁笑着叫了一声。
温长迢浑身的细胞这时候活过来了,急于自己运作,支撑不够,让他的主人腿软后退。
章明骁伸手搂住温长迢的脖颈,等人抬起头来看他,他才慢慢开口:迢迢,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告诉我,我好找你。
第二十九章
交警和保险公司走后,章明骁拖着想逃跑的温长迢坐进了后座,让章明喻去开车。
章明喻腿还在抖,章明骁坐在后面不留情面地嘲笑他:弟弟,练练胆量吧。
哥,拜托你、你以后不要开这种玩笑了。章明喻转过身看他哥,人命这东西能用来开玩笑吗?
章明骁拽着温长迢的衣服,使他贴近自己,对他弟说:不能,我以牙还牙而已。我还嫌自己开太慢,要擦着他的身体再打方向盘才对。
哥!
章明喻忍无可忍。
你是他什么人?你替他担心他这条烂命干什么?!我说了,我认识他。
章明骁捏住温长迢的脖颈,让他偏不了头,一如既往的恨不得吃了他的眼神,看得他有些心烦意乱,他看着章明喻那心疼的样,又接着说,我弟弟谁伤的,他啊。他当时是什么想法,不是杀我不是吓我啊?我也只是吓吓他,怎么了?
章明喻从小就知道他哥压不得骂不得,脾气臭得不行,他记得小时候碰坏了他哥一只画笔,结果他亲爱的哥哥就把他打得鼻血直流,想想也是不寒而栗。但他以为工作这几年会收敛一些,没想到还是一贯有仇必报,喜怒哀乐,活得明明白白。
你放开他,他脖子都被你捏红了。章明喻转过头,启动车子,最后只是这么来了一句。
章明骁越听这话越捏紧,温长迢紧紧抓着他的手臂,指甲抠进衣服,陷进肉里,掐进骨头里,章明骁靠回去,丝毫感受不到痛苦似的,微笑着看着温长迢说:你别管我,好好开车,换一处吃饭。
不说话是被吓傻了?章明骁捏够了,松开手捻了捻,温长迢的皮肤触感还在指尖停留,滑滑的,挺嫩,年轻就是好啊。
咳咳
温长迢弯下腰,捂着胸口咳了个痛快,脸上的疤也扯得生疼,他伸手轻轻摸,慢慢抬起头,斜眼看章明骁,他猛地攥起拳头扑到章明骁身上,毫无忌惮地打章明骁。
疯子去死!章明骁老子打死你!
温长迢身上的还没好完全,章明骁将他的手折在背后,他凶残的眼神让章明骁鲜血直涌,章明骁一只手握着温长迢死命挣扎的手腕,另一只手拽着温长迢宽松肮脏的衣服,衣服太垮,里面的风光章明骁一览无遗,他将温长迢的衣领捏成一团,往下拽,使温长迢的唇近在眼前,他贴上去,不管温长迢乐不乐意,吻得有些柔,深情款款似的,叫人沉迷。
迢迢,章明骁顺着温长迢紧紧咬住牙,紧绷的下巴往下吻,他之前被打的淤青没消,章明骁吻到哪,温长迢就觉得哪里痛,章明骁觉得事情不简单,好整以暇地看着他,问,出什么事了?怎么被打成这副蠢样?啧啧啧,这伤,躺了一个星期没动吧?
关你屁事!松开我,老子不打了!温长迢被拽得腰疼,只能投降。
章明骁亲够了,一松开手温长迢就像沾了什么脏东西一样,一骨碌缩到车座另一边,转头看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