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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堵他,给他泼脏水,他其实都无所谓,他不在乎冯毅到底怎么看他,冯毅算哪根葱。但千不该万不该,冯毅不应该当着他的面提到他妈靳柔,更不应该提到温浅。
老狗、公狗、发情的母狗,这些词在他听来无比刺耳,这几乎是在他的雷区上反复蹦迪。温浅,怎么可以跟这些词联系在一起。
冯毅将他放在心尖上的人摘下来摁进泥地里反复踩踏,让洁白无暇的人沾染一身污泥,那他就该死!
程斯刻将冯毅摁在地上揍的时候,真有那么一瞬间,他想杀了眼前这个人。他控制不住内心的暴虐,也控制不住浑身的颤抖,可他越抖,下手就越重。
他知道身下的人渐渐没了反应,但依旧控制不住的一拳,又一拳。
好像只有通过这样,他今天一天那些纷乱磨人的情绪才能得到宣泄,他几乎没有理智了,直到最后被人拉开。
如果没有人拦住他,今天这件事儿绝不可能就这么结束。
想到这里,程斯刻竟然难得出现了一丝后怕的情绪,他不是怕自己会面临什么样的刑罚,哪怕就是进了少管所他也觉得没什么,可他怕温浅会难过,会接受不了。
改天可能还得给大公鸡和烟鬼送一副锦旗,程斯刻舔了舔干燥的唇角想。
想到这里,程斯刻发现自己的心情通过这么一通捋好像平复了不少,他觉着自己可以尝试着跟温浅好好沟通了,他刚想开口,却听见一直站着没话的温浅突然开口。
“抱歉,我今天不应该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叫你小狗,让你尴尬和不快了。我……我以后会改,其实我……我也一直没认真问过你,你喜不喜欢我叫你小狗,我这人也挺自私的,有时候我想什么我就理所当然觉得别人会接受什么。叫你小狗是我的一份私心,因为你真的很像……我曾经养过的一条伯恩山,他后来去世了,但是你来了……就像他回到了我身边。但是你别误会,我不是把你当成他的替代品,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你,他是他……”
温浅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他越说声音越弱,感觉说得语无伦次的,好像还越描越黑了。
“你……生气了么?”温浅讪讪地问程斯刻。
客厅的等没开,只有餐厅那边的光微弱地染了一些在身上,程斯刻的脸藏在一片阴影里,温浅看不清他的表情。
良久,程斯刻才低声开口:“所以你在我之前,已经有一只小狗了。”
程斯刻的声音没什么波动,但温浅就是知道这是程斯刻难过的时候才有的语气,他的小狗难过了。
“不是的,你听我说,你是你,它是它,我从来没有把你们俩搞混过,我叫你小狗是因为……是因为……”
是因为什么?还不是因为程斯刻像他的小狗吗?
温浅快疯了,他不知道怎么解释,他明明不是这样想的,哪怕一开始领养程斯刻确实是因为他像那只伯恩山,但那也只是一开始,后来他叫程斯刻小狗,是因为觉得这孩子真就跟满心满眼都是他的小奶狗似的。
温浅急得额头上布满了汗珠,他还想开口解释,却听程斯刻问了下一句:“其实我来这里第一天就想问了,你房间的合照里面,揽着你的那个人,是你最重要的人吗?”
温浅闻言一怔,哑然当场。
第33章 日记本的秘密
温浅没想到程斯刻会突然提到印之遥,好像这几年自从有了程斯刻进入他的生活,他全身心都被牵在回忆里的日子大大减少了。
几年前他跟印承恪说要向前看的时候,其实自己心里也没底,到底能不能做到他自己也说不好。
可好像有了程斯刻之后,他真的开始期待未来的生活了,换做三年前可能他也想不到自己会有这么大的改变。
但程斯刻问他印之遥是不是他最重要的人……那个曾经将他捧在手心里的人,说好会陪他一起长大一起变老的人,是不是他最重要的人。
温浅想,他无法否认。
甚至如果将程斯刻和印之遥放在一起,他不知道该如何比较谁更重要。
印之遥已经成为了他的沉疴,牢牢地嵌在他的骨肉里,用刀都无法割去。这样的人,他能说不是最重要的吗?
他知道这个时候他该说些假话来哄程斯刻,但欺骗他,对他来说又真的公平吗?
沉默在两人之间蔓延,良久,久到程斯刻的心脏跳得快蹦出喉咙口,久到他恐惧结果到已经不想再问的时候,温浅开口了。
没有更多的言语,只有一个“是”。
那一刻,程斯刻能清晰地感受到胸口传来的疼痛,闷闷的,一顿一顿击打着心脏。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