苟栀冲着那两个疑似工作人员的人身后的两个人咯了一声,季柳也瞧见了,但是她并不在意。
那两个身穿橘色制服的人她认识,确实是这里的工作人员,每天上午下午都是要回基地签到的,只要她和工作人员碰头,要么跟着的那两人不敢出手,看着她回去,要么那两人硬要出手,把工作人员一起抓了,那么工作人员回不去,基地里的人自然知道是出了问题,又或者她被抓了,工作人员跑了,也正好回去给她爸爸报信,让她爸爸快点来救她。
她能想到的苟栀也能,但是苟栀认为还有第四种可能。
事实上,苟栀觉得这两个工作人员来得太过于巧合了,那两人就跟在他们身后,他们是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
就在她俩大眼瞪小眼时,那两个即将脱离她们视线范围的工作人员扭头,正对上跟在他们身后的两人,但他们却丝毫没有惊讶的神情,像是在确认什么,然后继续前进。
季柳见此,心里浮现一个不好的猜想:工作人员里有内鬼。
她倒吸一口冷气,把头扭了回来,再不敢露出一点身形,眼中惊惶未定。
难怪,难怪到现在为止还没有工作人员出来找她,照道理来说,就算大家以为她贪玩没赶上晚饭,也不至于她失踪了一晚上到现在都没回去也没人发现,只怕是内鬼已经给她找好了理由,将其他人哄骗了过去。
谁也不会知道她不是贪玩,而是遇上了绑架犯,没有人会来找她,没有人会来救她,她把季漓弄得高烧不退,她爸爸可能要生好久的气,万一要是她爸爸一直不消气,也许她迟早会被冻死或者被抓走。那伙人,是有木仓的
季柳越想越害怕,泪珠子掉个不停,直到感觉膝盖上湿润了起来,多了一份重量。她低头一看,顿时没了哭泣的心情。
苟栀又拉了。
苟栀本来看着季柳哭还想安慰一下季柳的,这下她觉得还是她自己更需要安慰。
这大小便失禁让苟栀丢尽了颜面,她自觉没脸再待在季柳怀里了,步履蹒跚地从她怀里跳下来,扯了那块跟了她挺久了的屁帘子,垫在屁.股底下,蹲坐下,确认自己的菊花不会凉意刺骨后把头埋进了翅膀里。
那块屁帘子这时候还被季柳绑在腰上当腰带,季柳就看着苟栀这副操作,最后看到她自觉丢脸默默躲进翅膀里,还不忘把屁帘子扯到屁.股底下垫着,就一阵无语。
可以,这很鸡。
由于季柳刚刚一直把苟栀抱在怀里,所以苟栀正好拉在季柳的裆部,就仿佛是她了,季柳觉得她这辈子都没有这么无语过,只好死命把苟栀强行垫在屁.股下的屁帘子拉出来,摊开绑在腰上,试图遮住自己的裆部,免得她也被大小便失禁。
没了屁帘子垫着,雪地实在太冷,苟栀保持着鸡头埋在翅膀里的姿势又默默站了起来。
那几人已经离开了,季柳站起身绑好屁帘子,已经冷静下来的她觉得自己现在也应该尽快离开这里。
事实上,最近已经挺久没有下雪了,所以滑雪场里滑雪的痕迹比较多,那几人这才没有通过滑雪的痕迹找到她们,但是这块雪地尤其杂乱,枯枝叶和鸡毛凌乱纷杂,要不是苟栀早前很有远见地在离开之前用翅膀把枯枝叶和鸡毛都用雪埋了起来,她早就被发现了。
是的,之前季柳就看到苟栀在用雪埋枯枝叶和鸡毛了,她还以为这是跟猫埋粪便一样,刨猫砂埋起来,是他们的本能,但现在仔细一想,那是猫的本能,鸡可没有,苟栀埋枯枝叶和鸡毛的原因只有一个,隐藏痕迹。
还有刚刚啄季柳不让她叫出声的行为,也让季柳不得不深思。
一切的行为,都在证明苟栀有着不输于人类的思想。
也算是救命恩鸡了,季柳虽然很嫌弃鸡屎但还是决定接受了。
她没有再提这回事,只是用脚碰一碰还在埋着脑袋的苟栀,轻声道:别躲了,我们快走吧,我怕待会他们再回来。
苟栀见她没再提起,也假装没有这回事,一本正经地把头拿出来,雄赳赳气昂昂地站好,看着季柳捡起拐杖,再亦步亦趋地跟在她身后,一边走一边用翅膀消灭痕迹。
毕竟是长在身上的翅膀,苟栀不断的动作让她很快觉得翅膀酸得不行,季柳发现了,马上接替了她的工作,拿了一截还有几片叶子的枝条,走几步就胡乱扫一下,把脚印给遮盖了。
一人一鸡,远远看去,竟无比和谐。
*
季漓烧得厉害,就算是请来了家庭医生,两个大人一整晚的贴身照顾,季漓的烧也是一直反复,就是不见好,小孩子体弱,眼看着人都快烧傻了。
季世林是越看越心疼,越心疼越气,气着气着他就想到了季柳。
柳柳也真是不省心,把弟弟弄成这样,竟然还好意思离家出走!
安初夏心疼儿子,但也心疼老公,轻声劝季世林先消消气,赶紧去睡会儿,免得自己也生病了。
季世林原本是想着迟个几天再去哄季柳,可眼前的季漓烧得一张脸通红,原本还算神智清醒,现在是越烧越厉害,整个人恹恹的,饭都吃不下去,只好打了点滴的模样,可怜得不得了,自己照顾了一晚上又累又困,再想想季柳现在可能正快乐地滑雪玩呢,气得不行。
手机给我,我要把那个臭丫头叫回来,让她来照顾季漓到他康复,她自己闯的祸,就应该自己来承担!
安初夏平日里与季柳互相看不顺眼,这时候看着儿子烧得滚烫的小脸也是心疼得不行,只是她心里也清楚季柳的性格,知道她不是故意的,这时候也劝慰了几句,倒是替季柳说起好话来。
季柳是你看着长大的,脾气也像你,哪能有多坏呢?你还不知道她吗,这事一出,估计她自己都慌了神了,这才跑了,你先消消气,别气出病来。
这话倒是真的,季世林心中赞同,他也相信季柳不是故意的,家里的仆人也说了,当时季柳慌了神,出事第一时间就把季漓从雪里捞了出来,煮了姜糖水,还立刻叫了家庭医生来看病,能做的都做了,只是季漓身子实在弱,这才烧得厉害了,病成这副模样。
但季漓现在这副模样是季柳害的也是真的。
不管怎么说,季漓怎么也是柳柳的弟弟,就算这次季漓这副模样不是柳柳害的,那她一个做姐姐的,也应该出来好好照顾弟弟。哪有弟弟发烧了,姐姐躲起来的?季世林说道。
正好,也趁这个机会,好好培养一下姐弟之间的感情。
这下安初夏也没反对,家庭和睦,谁不喜欢呢?
季世林拿了手机,先是打电话给季柳,结果是一个僵硬的女声,说着对方已关机,季世林眉头皱起,直觉不对。
他们是单亲家庭,季世林就这一个女儿,从小宝贝得跟眼珠子似的,一直都耳提面命要季柳保持联系,所以就算季柳发再大的脾气,手机也是一向不关机的,也一直会注意充电,以免手机低电量自动关机。
季世林想了想,又打电话给了滑雪场老板他早在季柳刚离家出走时就问清楚了季柳的去向,确认季柳这次是在滑雪场待着。
老板姓李,接到季世林的电话也有些惊讶,老季呀,我早上打电话问过了,他们说柳柳连夜回家了,怎么,她还没到家吗?
他原本打算回去找柳柳丫头一起滑雪散散心的,顺便劝季柳自己回去认错,毕竟这次真的是她犯了错,谁知工作人员告诉他说季柳连夜回家了,他有些奇怪但也没多问,结果这时候又接到了季世林的电话,这下他觉得不对劲了。
季柳一贯娇气,这不过离家出走不到一天,她怎么可能自己想通了,还连夜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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