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柳也听不懂她在说什么,但也能猜到这是在骂自己呢,可要她明知季柳刚拉过屎,就毫无所觉地把她再抱在怀里,她也实在是做不到,只能睁着一双眼无辜地看着苟栀,伸手想抱抱她,被苟栀扭身躲开了。
季柳也没办法,只好委委屈屈地重新坐下,自己抱紧自己,拍拍自己的手臂,安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冷。
苟栀看着自己的屁帘子气的一批,想啄掉又碰不到,只能气鼓鼓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刺骨的凉意晕开,苟栀又弹了起来,她不得不承认,作为一只鸡,她比人要怕冷多了,光凭一身羽毛根本禁不住。
最后只好大摇大摆走过去,在季柳面前晃了几下,见她没反应,趁她睡着,扑腾进了她怀里。
这一个猛扑,睡着的人都能被弄醒了,何况季柳一个冷得瑟瑟发抖根本没睡着的人。见苟栀好像原谅她了,也接受了这个屁帘子,连忙把苟栀抱住了塞进羽绒服里,度过了一开始带过来的一股寒气,两人的体温渐渐上来,很快暖意上涌,一人一鸡又睡了过去。
第二天,季柳整装待发,眼前蒙上布又抱着苟栀出发了,口袋里是两个鸡蛋,一个是苟栀前一天下的,另一个是苟栀今天早上憋了半天没憋住刚下的,就下在那个屁帘子里。
季柳发现的时候还以为苟栀又拉了一泡巨大的屎,苟栀自己也人生第一次做鸡,也以为那是一大泡屎,一人一鸡就这么稀里糊涂的对视一眼,由季柳解了屁帘子,这才发现,这次还真不是屎,而是一个新鲜出炉的鸡蛋。
然后季柳就高高兴兴地当着苟栀的面,用地上的雪把蛋上面沾染粪便洗干净了,揣进兜里,没吃。
其实季柳还挺饿了,毕竟一整天都没吃饭了,可惜她也不知道出来滑雪会遇上这种事,身上什么都没有,不抽烟的人,身上连个打火机都没有,生鸡蛋太腥了,季柳决定自己熬一熬,反正爸爸马上就会来接自己了,到时候她要好好大吃一顿,再给自己手里抱着的小黄也喂一顿好的,给她找帅气的大公鸡,找个最会养鸡的来给她养老送终。
苟栀对此毫无所觉并且还想偷偷把那个口袋里的生鸡蛋给弄出去。
她实在不能直视从自己屁.股里生出来的蛋!她明明还是只清纯可人的黄花大闺鸡,为什么可以下蛋!早晨下蛋时候的感觉也让她头皮发麻,不敢直视。
但季柳虽然自己不吃,对这两个由和自己患难与共的盟友生下来的鸡蛋还是很珍视的,不仅仔细洗干净了放兜兜里,对苟栀千方百计要把鸡蛋弄掉的举动还抱以非常大的不理解,最后一边抱着苟栀一边扯着她的屁帘子不许她乱动。
苟栀:好的,今天我就要怒杀女配!啄掉她的头!
话虽这么说,季柳最后当然还是保住了自己的头,并且对此毫无庆幸。
因为苟栀气得又拉了一泡屎。
这次是真的拉在了屁帘子里。
苟栀顶着一张我恨!的鸡脸,任由季柳停下来拆了她的屁帘子,又从衣服上划了一块重新抱上。
不仅如此,季柳还哀伤地看着苟栀身上的屁帘子,摸着自己前胸已经少了一半的衣服,唉,爸爸,你什么时候来接我啊,再这样下去,我衣服都要不够做屁帘子了。
苟栀也很哀伤,混着季柳的哀伤一起逆流成河。
*
季柳原本是想着被她跑了一次,那些人应该不会再来了,所以她只需要往回走,努力找到方向回去员工区就可以了,还幻想着等她爸爸找来,她要怎么添油加醋地说这次自己受到的委屈和危险,好逃脱责骂,最好再顺便要点补偿安慰一下自己。
谁知在她还沉浸在幻想里时,怀里的苟栀啄了她一下,她以为苟栀是在跟她闹,便只是拍了拍,然后苟栀一连啄了她好几下,季柳终于发觉不对,她警觉地抬眼左右巡视一番,便看到远处有两个黑色的身影。
难道是终于发觉她出事了的员工?可是不对,即使停业整顿,这里的员工也是每天穿着橘色的员工制服,现在又不可能有来滑雪的顾客,那么这两个人是谁?
一个可怕的猜想浮现,季柳面色有些发白。
她看到了他们,那两个人自然也发现了她,然后立刻跑了过来。
季柳还傻愣在那里,苟栀也顾不得了,用力啄了几下她的肩膀,咯咯咯高声叫着。
季柳终于从恐惧中反应过来,转身就跑。
但一个不擅长锻炼,还抱着一只鸡的人怎么可能跑得过两个身形健壮的男人,身后的脚步声从无到有,再从小到大。
这样不行,会被抓住的。季柳想。
【作话】
怪我没看,桂花已经有人了,我不能叫桂花了,唉。
第41章 鸡生蛋3
季柳边跑边张望, 手上不停地动作着,她拉开自己的羽绒服,把苟栀塞进去, 解开了苟栀的屁帘子, 把它当腰带绑在羽绒服外面, 确保能稳稳地兜住苟栀,随后捡了两根长短不一,好在粗细差不多的树枝,用枯草绑在自己的鞋底, 再随手捞了两根歪歪扭扭的长树枝, 用滑雪的姿势滑了两下。
身后的跑步声越来越近,季柳第一次觉得雪地靴踩在雪地上的声音会这么恐怖,她怕得整个人都在忍不住地抖,手上的动作几次因为使不上力没有成功,直到后面的声音近在耳边时,季柳好似是被恐惧激发了潜力,又或者是纯粹人品爆发, 竟然成功滑了出去!
滑雪场里坡多, 原本应该用平板才能滑好, 季柳硬是靠着下滑的惯性和多年锻炼出来的平衡力,踩着树枝滑出好远。
后面追逐的人眼见追不上了, 愤怒地掏出木仓就要朝着季柳的背影射击, 被另一人连忙拦下。
东子你疯了, 你真怕别人发现不了我们?
那就让她这么跑了?野哥要是知道我们明明发现她了还是叫她跑了, 他非杀了我不可!被叫做东子的人捏着把木仓, 咬牙切齿道, 一个黄毛丫头, 到底哪来这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好了别说了,季柳从小滑雪你也不是不知道,这次是我们失误了,下次仔细些就行了,你放心,这次的事我不告诉野哥。另一个人拍拍他。
东子一脸感激,谢谢六哥。
六哥摆摆手,没把这事怎么放在心上,只是看着季柳离开的方向,心里也浮上些担忧。这次能这么快发现季柳也是因为季柳没想到他们还在找她,就大咧咧跑了出来,现在季柳已经发现了自己的处境,这要是躲起来,滑雪场这么大,他们又要躲着工作人员,也不知道还能不能再找到季柳。
只能希望季漓那个病秧子能烧久些,拖住季世林,给他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再说到季柳这边,成功逃脱确实是件值得高兴的事,但问题是,那时候时间紧急,季柳是随手抓的几把枯草草草绑住的,她跑得着急,动作粗鲁了些,在顺利划出那两人视野后没多久,她就发觉脚下一松,左脚的枯草断了。
这还不是最惨的,断掉的枯草偏生又断得不完全,一半缠在她脚上,一半缠在树枝上,又不能让树枝稳定,又让季柳甩不开那根树枝,只能让那根树枝歪七扭八地绑在她的脚上,并且越来越歪,慢慢拐了个直角,从竖的变成了横的,季柳一个不慎,就被埋在雪面下的几颗石子绊了几下,面朝下摔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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