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听雪是自己主动提出洗碗的,苟栀只露出了一个惊讶的表情就被严听雪瞪了一眼。
好吧,看在严听雪脸上两坨红晕的份上她就不问好了。
晚饭时间结束,严听雪又要开始修炼了,苟栀自觉退出房间,滚回自己的狗窝去了。
但她回去后想了又想,西霜的那双眼睛一直出现在她眼前。
我是不是太没有良心了?好歹人家还救了我一次呢。
【系统:害,你都说了人家是别有用心。】
【苟栀:别有用心也是救了我一次呢。】
说起来,西霜也是刚离开的后山,又没有小厨房,会不会还没用过晚膳啊?
小厨房也不是谁都有的,至少一般的内门弟子都没有资格拥有小厨房的,错过了饭点,她们要是肚子饿了,也只能忍着,左右饿一顿也没什么要紧。
【苟栀:不如我给她做顿饭送去吧,算是谢谢她的救命之恩。】
【系统:做个屁,你也没有小厨房。拜托你不要随便坏人设,你是个恶毒阴险,嚣张跋扈的狗腿子,狗腿子会给炮灰做饭吃吗?】
苟栀被系统成功说服了,反正一月后还有个小秘境试炼,大不了她得了什么好东西,都给西霜。
但澡还没洗,烧水又有些麻烦,苟栀思来想去,又想到了之前团战时候发现的小温泉。
一个活水温泉,对她这个一身冷汗的人太有吸引力了。
温泉不算特别远,苟栀一时兴起的想法实现起来不难,这次她仔仔细细看了一圈,确定水里没有可疑的粉色后,她才放心脱衣下水。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苟栀衣服还是给自己留了一件,虽然没有脱光了舒服,但这样更有安全感。
事实证明她这个谨慎是很有必要的。
她下水不久,不远处就哗啦一声,冒出一个人头。
虽然月光很淡,但距离实在太近,苟栀一眼就认出了这个人头的主人是西霜。
西霜看到苟栀也懵了一瞬。
还好是个女人。苟栀还有闲心想。
西霜:怎么是你?
苟栀:你怎么在这里?
两人同时出声。
两人对峙了一会儿,苟栀先败下阵来,我就想来洗个澡,顺便泡泡温泉。
泡水蛇精的尸水吗?西霜问。
苟栀:!!!
她还以为活水里的水蛇精早就被冲走了,原来还在!这么久了还是温泉,恐怕现在都烂的差不多了。
一想到自己现在泡在尸水里,苟栀就觉得鼻子边全是腐烂的味道,连忙往岸边游。
西霜却伸手拉住了她,并带着她潜入水,若不是苟栀及时憋住口鼻,此刻说不定已经呛水了。
水里实在太暗,一入水,苟栀就什么都看不见了,只能扒在西霜身上,想着,要死大家都一起死。
并不想跟苟栀殉情的西霜显然并不是想趁机淹死她,不知她带着苟栀进了哪里,苟栀只觉得身周的空气突然变得干燥,眼前光明渐亮。
苟栀睁开眼,就见一条水蛇的尸体横在一边,巨大的身躯几乎将她团团裹住,铜铃大的双眼瞪着她,满是戾气和临死前的不甘。
西霜拿着火折子站在她边上,这就是光源所在。
想吃蛇肉吗?
【作话】
系统:怎么还是要给她做顿饭?
*
第28章 修真11
洞口处是一层水幕, 薄薄的纹路隐约显现,显然是有人在洞口设了阵法,屏蔽了水流, 才导致洞里水汽并不浓郁, 甚至略显干燥。
苟栀也松了口气, 还好自己泡的不是水蛇精的尸水,不然想想就觉得可怕。
西霜没得到她的回应,抬手提气,像是要把她推出这个洞, 但终究没有, 抬起一半的手又转而从靴里拿出匕首,尖锐锋利的匕首只轻轻一划,就轻易划破了水蛇精泛着妖异光泽的蛇鳞。
苟栀没有出神太久,看西霜已经动手取蛇肉了,小心翼翼地给自己换了个地方,躲开水蛇精的眼,窝到了西霜边上蹲着。
匕首停顿一瞬, 又继续先前的动作, 只是看着似乎轻快了些许。
不怕有毒?西霜随口问道。
苟栀立刻就联想到了早些时候她对西霜的误解, 自觉无理的她顿时红了脸,声音含糊不清的。
对不起。
匕首顺利割下一块蛇肉, 蛇血好像凝固住了, 除了红色的凝固物彰显着有血, 蛇肉分离时, 一丝血液都没有流下。
西霜慢悠悠反问, 什么?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行了吧!刚刚看你鞭子好想抢你鞭子, 对不起,你给我我还误解你,对不起,擅自揣测你说你不安好心,对不起!
苟栀自暴自弃。
她说了这么长一串话,西霜一点反应都没给,苟栀等了又等,忍不住偷偷看她,却见她难得的,嘴边带了一抹笑。
笑意从嘴角蔓延到眼底,虽然是在拿着匕首处理蛇肉,却叫苟栀从中看出了温柔的意味。
【苟栀:我不得不承认,作为颜狗我不行了,我太爱柳柳这一款的颜了!】
【系统:求你清醒一点,这是西霜,不是季柳。】
苟栀连忙收回视线,并唾弃自己的见异思迁水性杨花不守夫道。
我真是个社会的渣滓!
而且西霜和季柳长得一点都不像,脾气也不像,西霜这么固执阴险又手段毒辣,一点都不符合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对不起已经说出口了,再说谢谢也就没有那么艰难了。
今天你还救了我,谢谢你,不然我不死也要重伤了。
顺便而已。
虽然西霜看上去心情好多了,嘴上倒是一点没软和呢。
洞里没有柴,要不是火折子,连光源都没有,西霜割下了蛇肉,苟栀看着生肉却发愁了,这怎么烤啊,总不能生吃吧?
西霜见苟栀有些瑟缩,看了眼她身上还濡湿的衣衫,蹙眉轻喝:你怎么还不处理你的衣服。
苟栀也觉得冷了,刚刚泡在温泉里还好,现在离温泉久了,热气渐渐散去,湿漉漉的衣服贴在身上就让她有些冷了,再看西霜,她的衣衫早就已经干燥,头发也丝毫没有沾水的痕迹。
看她略显迷茫地眼神,西霜就明白了。
废物。
她低咒一声,手伸出,苟栀便觉得周身的水汽散了不少,衣服和头发渐渐干燥,直到如同从未碰过水一般。
西霜手上一个小水球滴溜溜地转,显然是她将苟栀身周多余的水汽抽离了。
这个方法苟栀是试过的,但她掌控力不够,怎么也不能用水球术做到这种地步,而西霜已经很熟练了,也就是说,她在课堂上定是藏拙了,否则能做到这种地步的人,怎么会搓不出一个大水球?
没看红队里早先团战失败的人直到苟栀破局,身上都一直是湿淋淋的狼狈模样吗?
你怎么跟严听雪一样,动不动骂人是废物苟栀小声逼逼。
西霜眼里的笑意刷地消失不见。
她很不喜欢被拿去跟严听雪比,更不喜欢被说像严听雪。苟栀想。
你今天怎么会在后山?苟栀意图转移话题。
西霜也很配合。
无关的事不要多嘴。
好吧,也许不能说是配合。苟栀自觉闭嘴。
水球被拿去冲刷了蛇肉,就在苟栀愁怎么把蛇肉弄熟的时候,西霜指尖在空中一划,一排火焰凌空而立,火苗跳跃着舔舐蛇肉,不多时,蛇肉就已经开始泛白。
这个术法不算难,苟栀记忆中有见过同门中其他人放,但放得如此精准,要多大就多大的,还是第一次。
西霜真的很厉害,也许比她以为的还要厉害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