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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尊以为他是万人嫌[系统](78)(1 / 2)

他怀念道:老夫曾经是个爱打抱不平的剑仙,啧,说是剑仙,其实就是个没家没业的散修野路子。别看我现在连个正经的人形大小都恢复不过来,我当年那也是玉树临风风流潇洒的美男子,要不也不能吸引我道侣可惜,魔患盛行,她也只留下这么个换命铃,做个念想。

他听听鬼王近在咫尺的怒喝,忽然哈哈大笑:镇守泰山千年,便形单影只了千年!老夫早就活够了!若不是为了这天下苍生哈哈哈!今日老夫便全了这相识一场的缘分!送你一程!

鬼王和白衣便在此时双双打进来,霎时之间,冥府之内鬼哭狼嚎,有些许仍埋骨于忘川之内的残损魂魄齐齐哀鸣。

恰在此时,换命铃响,江熠只觉得浑身一轻,那半边被攥住的神魂便被松开,取而代之的是泰山府君那没三两沉的魂魄垫底。

泰山府君人身极小,此刻嘶吼开来声音竟极狰狞:快动手!

江熠死死咬紧牙关,一伸手将游无止神魂抢走,然后迅速出手击在东皇钟之上。

然而就像他先前所预料的那样,太古仙魔之争都没能让他损毁,此刻在这里的神职只有他和泰山府君两个,根本奈何它不得。

泰山府君却仿佛早有预料,他哈哈狂笑着:老夫生不得自由,但死却死的痛快,值了!

他言罢,整个人因灵力鼓胀,魂体燃烧起来,最先消失的是他身上的神性,东皇钟随着他的行动,开始响起钟鸣。

神性由信仰集合,主司生死的泰山府君身上的信仰不可谓不虔诚。

东皇钟被三千信仰激荡,一重又一重的钟声连环迭响,仿佛是什么人鼓涨的心跳所能发出最后的哀鸣。

鬼王和白衣同时停手,迅速后撤。

泰山府君冲着江熠怒吼:快走!人间界的事情,便尽数交由你们了!

神性消失过后,东皇钟吞噬的便是他的仙力。

然而信仰都已经消耗殆尽,仙力也不过杯水车薪。

江熠咬着牙,拱手拜了一下,什么浅薄的话语也说不出,他只最后看了他一眼,那眼神极深,极复杂。

随后他便顺着来时的方向离开,去做他应当做的事情了。

那小人人还没有巴掌大,然而东皇钟吞噬他竟然一时半刻不得尽,仙力耗尽后,他仅剩下的不过魂体,很快一双手便溶尽了。

东皇钟声所过之处,魔族死伤无数,转瞬间湮灭为齑粉,望乡台被削弱的不剩几块砖瓦,奈何桥从中崩溃,塌的已经看不出个桥形状。三途河中的彼岸花被这些扑簌簌掉落的东西砸的蔫头耷脑,看不出个完整的形状。

再往前看,黄泉路鬼门关,具是一塌糊涂。

守着口锅糊涂度日的老太太瞅了瞅,一伸手,将孟婆汤洒了一地。

白衣看热闹不嫌事大,伸手将试图拦截江熠的鬼王拦下,笑道:何必如此急头白脸,这本来不是你的地盘,你再此鸠占鹊巢,还不容许旁人替天行道?

鬼王的面具随心而动,变成了一个意味难明的表情。

他道:你还是一样的喜欢多管闲事。

白衣笑的很开心:彼此彼此,你也是一样的爱搅风弄雨,一日夜闲不下来。有这功夫,不如好好琢磨琢磨你的手艺,弄两壶好酒出来,说不定我一高兴,就不拦你了。

泰山府君的双腿都已经溶掉了,那东皇钟响彻整座冥府,眼见再追不能,他竟然也不怎么着急了。

那面具似笑非笑的望着白衣,叫了他的名字:君莫问。

不知道为什么,他这样没有火气也没有敌意的语气却让白衣的笑容一凝,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超出了掌控。

鬼王看了看那座满是谜语的「他乡客」,语带笑意:轮回台还能使用的时候,你同我打了一架,碎了我十好几个可用的美人卵,只为了能在这冥河府邸,建起一个什么「他乡客」,你说是众生皆苦,你不愿意再吃轮回苦痛,便以为我不知道你留在这里的原因吗?

君莫问直觉觉得,如果在让他继续说下去,没准真的会听见什么不中听的话。

也许是这点预感作祟,他也皮笑肉不笑的回道:那请问鬼王大人,你私自将冥府改建,又在这里他看了眼那个已经被毁的七七八八的阵法,终于想起来是在哪里曾经见过类似的东西了又在这里,建了一个四不像的渡魂阵,是想要将谁唤回这个尘世间呢?

鬼王低声道:对啊。我想唤回谁呢。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君莫问竟然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点茫然。

此人坏事做尽,每回见到他都是一副即将毁天灭地的鬼样子,不像人也不像鬼。

君莫问只能隐隐约约察觉对方在和什么人做交易,但是纵然他如此实力,却依然无法探究那个人是谁,他们在做什么。

只能模模糊糊的知道,就算是鬼王这等世间大能,依旧无法拒绝,不能停止,只能提线木偶一般任由对方摆弄。

于是人类生性趋利避害的本能让他不在过多探究,生怕一个不慎便无法回头。

他还有要等的人,不能没有回头路。

可是现在这个人虽然用着陈述的语气,却陈述着如此迷茫的话语,让人不禁产生一种不真实的错觉。

也许是知道他如此迷茫,鬼王便将话题转了回来。

他问道:如果我没记错,你一直不入轮回,是因为在等你的妻子,轮回相遇,对吧?

君莫问那种不安的感觉密密麻麻的涌上心头。

鬼王低声笑道:上陵那一战,你为了拖延时间,率军和魔族磨了那么久,最后等不到救援力竭而亡,你自以为娇妻爱子起码能在后方安全无虞,但怎么不想想,丈夫死在前线,自诩英雄夫妇的夫人,又怎甘苟活?白夫人啊真是位巾帼豪杰,不但接替了夫君的帅印,甚至不顾身体临阵产子,听闻连儿子一面都没见到,生生拖到仙门援兵到来,然后便随着夫君去了。

君莫问脸上的笑容像是印在了脸上一样。

见他这样,鬼王藏在面具下的脸,露出了个极恶意,但极舒心的笑。

恶魔的低语仍在呢喃:那位热血上头的叫什么来着?哦。血衣狂犬。当真是一条好狗。自家少帅殉职,便兢兢业业辅佐少帅夫人,那股子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劲头,让人简直怀疑这两人有一腿。不过你也别上火,不管是真的假的,最后还是死在你夫人前头,死了也不得安宁,硬生生靠着城中的阵法,在人界便作鬼将,又守着那座荒城这许多年呢。可惜可惜,要是他们肯入冥府,定会成为我最佳的养料,滋养我的五色灵石,可惜啊

君莫问脸上僵硬的表情像是破碎的面具,一点点裂开了仓皇的底色,他近乎是有些茫然的想着,原来这么多年他连一个老朋友都没看到,并不是因为他们还好好的活着,而是因为他们舍弃了轮回的资格,死在人间,镇守于人间,再也不得见了吗?

他问:棠梨呢?她也她也守在上陵,不得轮回吗?

他以为自己说话时十分冷静,但话一出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在不自觉的颤抖。

东皇钟响了十二声,鬼王的声音便伴着钟声恶意的响起:那倒没有。

他欣赏了一会儿君莫问想问不敢问,仍留有一丝期冀的表情,然后毫不犹豫的打碎了他最后一点期望。

不过是天地之间,再也寻不到她魂魄的归处罢了。

许是魂飞魄散。

啊对了。

他微微靠近了一点,在君莫问耳边低声道:你那个儿子。他思索了一下,惊喜道:我记得,当年你夫人战时产子,将他交给你个仆人来着。我这个人,就是坏了一些,见不得旁人阖家团圆,我却形单影只。派了只伥鬼,把你那儿子给拐带走,扔远了。不过别担心,我没让人杀他,留着让他尝遍人间疾苦才最好吗。

君莫问的眼神终于有了交点。

此时泰山府君只剩一丁点虚魂,魂气要是散了,也就彻底消失了。

鬼王仍在低喃:你那个老仆啧,死在魔潮里,他自觉弄丢了你儿子罪孽深重,到死仍记着这件事,把自己生生熬成了个魂执。前一阵子,魂执也散了,散在至死还念着那个再也找不见的孩子。你说你死都死了,还惹得旁人如此心心念念,真实罪孽深重啊。

君莫问:是吗。她嗓音微微有些沙哑,但再没有了那种手掌一壶酒,能解万事忧的豪情。

他手中执着那杆灵力化作的枪,枪的原身唤作「无摧」,伴着他走过无数寒暑,此刻原物已经无法拿在手里了,只用灵力化出来,手指将爱妻好友的名字一个个刻上去。

他道:我本该多谢你,告诉我这许多我无缘的值得事情,但是仔细一想,好似我这许多苦痛里,又都藏着你的影子,又觉得恨都恨不过来,实在笨口拙舌,不懂得能说些什么。不过想来,我的诸多愤怒,最终都能借由这杆枪,说个酣畅吧。

鬼王狂笑:以武会友,正有此意!来!战!

枪与刀顿时站在一起。

先前君莫问下手时只为给江熠腾出时间,然而此时他这杆枪,终于有了几分当年征战沙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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