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一辛忍不住道:你们没有在一起?
宴云谏:衣衣比较难追,我正在学习怎么做一个十佳好男友,只要他应了我,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他偏头看池润衣,桃花眼柔软而深情。
池润衣配合的对宴云谏笑了笑,对上黄一辛掩不住的嫉恨,神态淡定而矜傲,仿佛依凭极硬。
宴云珏恼怒的瞪了黄一辛一眼,转身要走,转过身却又停住,看着站在那里不知多久的石朝云:石总,好久不见。
池润衣方才侧对着石朝云,并没有发现他在,乍然看过去,对上石朝云深不见底的眼,垂了下眼不再看他。
石朝云对宴云珏道:好久不见,走到宴云谏面前:宴总,恭喜。
宴云谏礼貌道:多谢。
那天晚上两人在L国的冲突,似乎是梦境。
池润衣心头感慨,不愧都是做大事的人,人前相见,私人恩怨就像没有发生过一样。
这样也好。
也许宴云谏说得对,石朝云并没有他想象中那么脆弱,而他自己,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重要。
柏青走过来,站在石朝云身边,他还佩戴者那天用来陷害池润衣的松柏样的钻石胸针,文雅而温润,风度翩翩:宴总,恭喜。
宴云谏睨他一眼: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恭喜我?
说罢递给池润衣一个安抚的眼神。
池润衣便知道宴云谏这是在替他出气,否则依宴云谏的性子,虽然霸道强势一些,但并不会无的放矢的找谁的茬。
柏青笑意僵在脸上,心道宴云谏果然是土匪作风,这样的场合都如此..尴尬的站在原地,求助的看向石朝云。
石朝云没有看他。
他知道这时候应该替柏青解围,确实是宴云谏无礼,但当着池润衣的面,他竟不愿和柏青有一分瓜葛。
柏青委屈的酸了眼眶,片刻后和缓过来,对池润衣道:也难怪宴总生气,那天是我太计较了,润衣,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好吗?
这歉道的很是诚挚,并无半分别扭不甘。
对一个即将被他踩进泥地里的人,捧一捧让一让的,完全没有障碍。
宴云谏和石朝云都看向池润衣。
池润衣眉梢微抬,淡淡道:原谅?犯不上,有仇我一向当场就报了。
不论是宴云谏还是石朝云,都是酒会中的焦点,而池润衣实在耀眼,柏青虽逊色,但生日宴那一出也是人所共知。
这样四个人站在一起,很多人有意无意的都忍不住关注。
听到池润衣的话,有些人禁不住憋笑,有见过柏青被池润衣按在地上的狼狈样的,心道还真是当场就报仇了。
等等,报仇?
那岂不是说柏青真的有错。
柏青知道宴云谏极其喜怒无常,陪伴在这样的人跟前,池润衣多少也该收敛,没想到他竟一如既往的直白和傲气。
一时十分错愕。
池润衣却不愿与这两人纠缠,看宴云谏。宴云谏多聪敏的人,当下道:这里挺无聊的,我们去别处逛逛?说着带池润衣走开了。石朝云站在原地,神情冷寂。柏青邀他:云哥,大厅有些闷,我们去外面转转?这里是宴家的一处私人别墅,占地面积广,景致也极好,十月份的天,晚上凉了许多,白天的温度却正好,正是外出游玩的好时节。
石朝云简洁道:不用转身走了。
池润衣这里,也没有一直都呆在宴云谏身边,他看到景灵均,告诉宴云谏一声后就和景灵均聊天去了。
景灵均好像心不在焉。
池润衣问他:有心事?
景灵均:算有一点,你说,如果有两个人同时拜托你一件事,你只能做到一件,应该做哪件呢?
池润衣:亲疏远近,先来后到。
景灵均点点头:你说得对。
虽然宴云谏先拜托他在宴会上照看池润衣,毕竟一个人只有两只眼睛,而宴云谏作为今天酒会上的主角,注定事情很多。
但是..
两个人聊了一会儿,景灵均说想去洗手间,让池润衣陪他去。
去洗手间这种事,不问的时候想不起来,问起来好像也不是不用去,池润衣上次被柏青陷害就是在洗手间,有人陪当然好。
这处别墅修的很讲究,大厅和洗手间之间隔着一个小花厅。
去完洗手间经过小花厅,花厅里多了一个人,坐在临窗的沙发上,俊美修目气质冷清,不是石朝云是谁。
让人意外的是,石朝云膝上还盘着一个黄嘟嘟的..小猫?
池润衣脚步微顿,几乎有掉头就走的冲动,但这里是去往大厅的必经之路至少他只知道这条道,只得硬着头皮往前走。
走到一半,一个黄团子跑过来,爪子搭在了他的裤腿上,轻轻喵了一声,娇气又亲近。
是那只小猫。
转头一看,跟在身边的景灵均已经不见人影。
小花厅很安静,似乎隔绝了外界的喧嚣,这让池润衣能清晰的感知到石朝云的存在,还有对方那种犹如实质的,似乎能穿透人皮肤的目光。
池润衣心里有些焦躁。
似乎没有得到关注和爱护,蹲起来只有半个手掌大的小奶猫不满的喵了两声,碰瓷一样在地上一倒,脑袋枕在池润衣鞋上,尾巴悠闲的甩哒两下。
池润衣对毛茸茸没什么抵抗力,尤其是这么小一只毛茸茸,看了石朝云一眼。
他还记得石朝云说的那句不要让我再看见你。
只是具体问题具体分析,池润衣想,他又不是自己凑上来..
池润衣蹲下来,小时候玩过邻居家养的橘猫,知道怎么抱这小东西,手有点生,但小猫也没什么不舒服就被他捧起来了。
石朝云坐的地方有一张小几。
池润衣走过去,将小猫放到桌子上,有心想叮嘱一句这猫太小了,这里人又多,别一个不注意被踩着,不过石朝云大概不想和他说话,池润衣也不想。
将猫放下直起腰,也没往石朝云那里看,余光只看到他西装裤脚和皮鞋。
猫太小了,叫声也小小的,喵了一声从小几上往石朝云怀里跳,差一点没抓住,一只指骨修长的手托着它抱到了腿上。
池润衣提着的心放了回去,往门口走去,身后传来石朝云的声音,熟悉又陌生:它叫蛋黄。
池润衣站了一瞬,没有回头。
出了小厅,池润衣看到柏青,两人之间隔着好几米,柏青的目光最后定格在池润衣胸前的红宝石胸针上,似妒似恨。
池润衣低头摸了摸胸口的红宝石,淡淡瞥了柏青一眼,嗤笑一声,从另外一边离开了。
柏青脸色难看,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焦躁的摘掉西装上的松柏胸针,恨恨瞪视着池润衣离开的方向,低声道:有你哭的时候!
正自愤恨,忽然觉得哪里不对,偏头看过去,石朝云站在那里,怀里栖着一只小猫,正看着他。
柏青心头一慌:云..云哥..
他不知道石朝云站在那儿多久了,一时又想,幸亏刚才没有和池润衣说话,若是有什么口角正被石朝云听个正着..
柏青走到石朝云面前,心里慌乱,笑着去逗石朝云怀里的小猫:真可爱,是宴家的佣人们养的吗?不过漂亮是漂亮,可惜太普通..
石朝云挡开柏青的手:我的猫。
柏青心头一突。
石朝云看着他,刚才柏青的样子他看在眼里,虽然只是一瞬,但那神情绝算不上和善。
石朝云的目光太具有压迫性,柏青有些不自然的笑道:云哥,怎么这么看我?
石朝云:我印象最深刻的是你十来岁的样子,却忽视了你已经长大成人。它普不普通,不需要别人说了算,任何关系,也只有恪守本分才能长久,你明白吗?
他和宴云谏的锋芒尽出不同,对很多事都很淡漠,很少在小事上这般措辞严厉而不留情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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