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将来说不准什么时候就又合作,对方求和,给梯子也就给了。
孙寄州和人群中的经纪人对视一眼,有意外,也有松了口气的意思。昨晚两人商量这件事,还以为以池润衣的气性,再不济也要说两句给给难堪,结果..倒是他们小人之心了。
孙寄州心绪很复杂,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池润衣真的挺能交的。
下戏后主动约人去吃饭,是真想交这个朋友,不带各种盘算的那种,说实话当时池润衣能豁出去救景灵均,他很羡慕。
池润衣:不了,我还有事。他和孙寄州的交情也就到此为止了,不可能再进一步。话说完也没等孙寄州什么回应,直接走了。
孙寄州看着池润衣的背影:如果我当初不那么敌视他..抛开那些莫须有的敌视和自卑,现在想想,池润衣从头到尾都没什么对不起他的地方,最开始还主动和他对戏,交流演戏技巧,几乎赤诚相对。
只是那人太敏锐,察觉到被疏远和防备,立即就主动拉开距离了。
站他旁边的经纪人没说话。
他也算阅人无数,池润衣这样的人,交起来说容易也容易,只要你符合他的标准,说不容易也不容易,看不惯边都不跟你搭。
还有些你若无心我便休的劲儿,半点都不拖泥带水。
错过了就是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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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末,天向晚,从西北兰城到京市的飞机冲入云霄,池润衣身边坐着就景灵均,他的座位靠过道,问空姐要水的时候给景灵均也要了一瓶。
景灵均捏着矿泉水瓶,好半天才说:你知道吗,当初我去剧组的时候就坐的这趟飞机,心里想,一定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想起那时候的莽劲儿,禁不住低头笑起来。
他是那种昂扬向上的帅气,偶尔显露出这种成熟稳重的范儿有种别样的内蕴。
这话池润衣没法答,因为这会儿同坐一趟飞机吧,挺尴尬的。
他回京市是石朝云那边需要,先是要去石妈妈那边一趟,再然后是陪石朝云参加一个挺尊敬的长辈的寿宴。
估摸着寿宴上有人给石朝云做媒。
结果景灵均找他,说也要回京市,也是去参加寿宴。
撞了。
其中涉及到石朝云,总之不好提。
景灵均见池润衣不说话,拿肩膀撞了下池润衣的肩:好了,都过去了。认识你不亏!
最开始他心里是有气的。
气愤和鄙夷都有,也是身边包养小明星的人太多,想象中石朝云是被什么不怀好意的妖艳贱货迷了眼。
可这段时间相处,他对池润衣是服气的,输给自己服气的人,心里没那么难受。
池润衣偏头看景灵均。
景灵均脸上的笑意渐渐的淡了,神色挺严肃认真的:这话我就说一次啊,我撂了,你和石朝云好好的,要是你们将来..总之下次我可不会手软了。
说这话有些艰难,他别过眼去看窗外,夜色勾勒出他轮廓俊挺的侧脸,洒脱又伤感。
池润衣低声道:多谢。
飞机落地后,景灵均说有朋友来接,先走了,没问池润衣怎么走,谁的人谁管,问了才扎心。
来接池润衣的是方真。
池润衣拉开副驾驶的门,方真打招呼「池先生」,说着话暗示般的往后座看了一眼。
池润衣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睛就亮了,关上副驾驶的门坐到后座,还往石朝云跟前挪了挪:哥!
称呼变了。
都被叫衣衣了,更亲近些没毛病。
京市天气已经冷下来,室内暖气又热,他穿着白色中长款羽绒服,里面是薄毛衫,保暖轻便不说,整个人裹着云朵似的清透白净。
这么冷的天,这么软乎乎的一个人,石朝云忽视不了,很淡的应了一声,又问他:很冷吗?
这温度对池润衣来说还行。
他当模特拍杂志时,比这更冷的时候还穿衬衫单裤外面拍照呢,那才是真真正正的透心凉。
但这衣服穿着养眼,软蓬蓬的招人稀罕,更往石朝云身边凑了凑,肯定的道:冷,特别冷。
其实羽绒服穿早了,热的手心都冒汗。
烧得慌!
石朝云看了眼池润衣搭在他黑色大衣上的手,冷白的肤色,看着是不太暖和的样子,人缩在衣服里也跟个小鸡仔一样。
下意识的行动比思维更快。
手掌递过去:暖暖?
作者有话说:
么么哒
第18章 我相信你。
看着石朝云递到面前的手掌,池润衣有些意外。
仅存的理智让他没有把手递过去,他一点都不冷,被羽绒服裹着,手掌心没准比石朝云的还热,两个人一握手就全露馅了。
但这样被允许的亲密机会,也很舍不得错失。
迟疑了一秒钟不到,池润衣把手伸进了石朝云的大衣口袋:太凉了,我还是放这里吧。
石朝云:随你。
比起牵着手,这也是石朝云比较能接受的方式,他在伸出手的那一瞬其实就觉得不妥。
但到这年岁这位置,不论做什么都已经养成了面不改色的习惯,倒不会轻易改弦更张。
即使是一件小事。
过了一会儿,石朝云感觉一侧的口袋有拉扯感,偏头看过去,口袋里又多了一只手。
两只手塞进同一个口袋,池润衣就只能侧坐着,虽然坐姿不太舒服,但心里美着呢,见石朝云看他,心虚又气壮:这样就不冷了。
石朝云无奈,这样扯着坐像什么样子,只道:拿出去。
池润衣依言将手抽出口袋,一时后悔自己有个杆儿就往上爬,这下杆断了吧,一时又觉得石朝云真是冷酷无情,很有打光棍的潜质,心里委屈的冒泡,但很快就被石朝云的动静吸引了。
石朝云解开大衣扣子,长款毛呢大衣,脱下来后直接盖在了池润衣身上,又让方真升起车内温度。
说盖也许不大准确,石朝云完全是用某天夜晚将池润衣裹成粽子的手法,用大衣将池润衣裹了起来:这样会不会好一些?
指腹能感受到盖在身上的大衣残存的体温,池润衣点点头:很暖和。
石朝云:下次多穿点,想了想又直接吩咐方真替池润衣准备御寒的衣物,安排妥当后又正襟危坐起来,眉目清冽又沉静,还是那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样子。
池润衣被裹在衣服里一动不能动,享受着这种甜蜜的禁锢,只有脖子能转动,偏头看着石朝云沉默寡言的帅样,就那么看了一路,心里早收回了先前吐槽石朝云会打光棍的话。
在和池润衣在一起的这件事上,石朝云向来把时间安排的十分有效率,两人从机场出发的下一站是他妈妈家,第二天晚上参加晚宴,半点都不耽误。
到石妈妈所在的小区是一个半小时以后。
池润衣脖子有些酸老往一个方向看拧的,人也热傻了,出了一身汗,到电梯里的时候就把羽绒服拉链拉开,能感觉自己身上的热气都快化成实体往外冒了。
石朝云看他:衣服穿好。虽然楼内供暖比较好,但不到室内温度总还是差点。
池润衣:不冷了。他特意拉开衣服是为了散味,也不知道身上有没有汗味,但出了一身汗,散散总是没错的。
石朝云就不再说他。
这小区每一栋楼都是一梯一户的格局,大平层。
池润衣到门口的时候把衣服拉上了,蹭过去牵起石朝云的手,然后才按的门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