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两人都属于高知分子。许期期的姐姐许昕蓝,原本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然而,许昕蓝不顾父母的反对,一定要嫁给农村出身的谢厌。
她父母并非仅仅因为谢厌的出身而反对他,而是他具备所有凤凰男身上的特质,大男子主义,自尊心强,对父母愚孝等等。
许父不允许掌上明珠受苦,禁止她们交往。然而,许昕蓝是一个有主意的人,不肯分手,甚至未婚先孕。
在那个年代,许父是高知分子,怎么愿意蒙羞?他当即跟女儿断绝了父女关系。
许昕蓝辛苦了几年,受委屈也只能自己吞咽,苦尽甘来的时候,也是他跟谢厌分道扬镳的时候。
由于许昕蓝的性格刚硬,不愿做传统的家庭妇女在家里洗衣做饭,而是出去工作,谢厌慢慢厌烦了她。两个人经常争吵,谢厌染上了赌博的习性。
他欠了百万巨款,最后无奈只能卖了房子。两人离婚后,谢厌死性不改,偶尔还会回来跟许昕蓝要钱。为了躲避他,许昕澜带着儿子去了外地。
直到许昕蓝病重的时候,他们才搬回来。
自己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许昕蓝病情最恶化的时候,她从未给父母打过一个电话求助,反而躲着他们。临终前,她默默把儿子的监护人改成了自己的妹妹。
她深知谢厌不是个可依靠的人,而父母年事已高,她这一生没有尽孝,不能再辛苦年迈的父母抚养谢澜。
许昕蓝这一辈子最欣慰的就是他的儿子,从上小学一年级开始,谢澜就表现出不同寻常的聪颖。各种竞赛题,他做得轻而易举,从小学开始接连获奖,在生活方面同样非常懂事。
关于谢澜这位反派龙傲天的剧情,书里面交代的比较清楚,至于许期期这个配角便是一带而过。
从书的一开始就是许期期不计代价地讨好影帝老公,至于他们到底怎么结婚的,夫妻关系如何,倒没有赘述。
许期期拨通电话,他母亲很快接了电话。
期期,你最近怎么样?
还好。
裴越怎么样?还那么忙吗?
有戏!许母知道她结婚的事,他刚杀青一部剧回家。
听说你把谢澜接到你家住了。
您怎么知道的?她把谢澜接回家的事仅仅发生两天。
他的班主任范老师是见过,知道昕蓝的事儿以后许母的声音哽咽了:我我给范老师打过电话。她想见一见谢澜,被拒绝了。
原来许母一直放心不下谢澜,也在默默关注他。
期期,我知道那孩子怪我们,你跟他好好谈谈,再给我们一次机会。有可能的话,周末你带谢澜还有裴燃,来家里吃饭吧。
孩子们周末可能要补课,我们找时间过去。
好好好,来之前打电话,辛苦你了孩子。
许期期打开某信对话框:地主家的傻孩子。
你哪天有空JSG?我想带你跟谢澜去我爸妈家。
猛然看见这么一条消息,裴燃吓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这么突然吗?
他最近跟许期期说的话太多了?让她误以为自己对她改观了?
他该回什么?不想去?
如果得罪了许期期,他的零用钱会不会受到影响?应该不会受到影响,但他想额外打工挣钱可就费劲了。
许期期看到对面对话框显示正在输入中,已经持续5分钟了。
她知道裴燃正在挣扎,她随后又发了一条消息:每当有孩子去我们家,我父母都会包红包。
裴燃很快回复:不用给我红包,我又不是孩子。发完他立刻后悔了,这么说不就是答应了吗?他根本不想去。
许期期很快又发了一条:如果你不想去可以不去的。
裴燃眉头皱了皱,他一个男子汉说了话怎么可能不算数?他硬着头皮发了句:没说不想去。而后,他把电话扔在一旁,用被子蒙住头。
怎么好像每句话许期期都能戳着他的神经,把他吃得牢牢的。
*
这么多年来,裴越一直保持良好的作息,每天早晨7:00起床跑步,8:00回来吃早餐。
早晨的时光年轻人不多,出门的大多是大爷,大妈。因此,很少有人留意到穿戴着口罩帽子的他,裴越并不担心被认出来。
好久没跑得这么酣畅淋漓了,在剧组的这些日子里,整天没日没夜的拍戏,日夜颠倒身体缺乏锻炼。
白毛巾搭在他的脖子上,汗水从他的发梢垂落,前心后背被汗水浸湿了。
以往他跑步回来,裴燃都在睡觉,裴越放轻动作,并不想吵醒别人。
出乎他的意料,房间里的人已经起床了。
谢澜叮叮咣咣在厨房准备早餐,今天早晨他做的是鸡蛋饼。
客厅里也很热闹,家政阿姨到了,由于白屹提前做打了招呼,阿姨没有任何失礼的行为,淡淡看了裴越一眼就低头干活。
令裴越惊讶的是,裴燃竟然没睡懒觉,而是寸步不离地跟在阿姨身后。
阿姨去卧室擦地板,他跟过去,阿姨去卫生间刷洗手池,他也跟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裴越一头雾水,他走到楼上冲澡。
他还没洗完,有人咣咣咣敲浴室门。
不用想,能在他洗澡的时候敲门的人,整个屋子里只有一个,裴燃。
有事儿?
你洗了好久了,谢澜的鸡蛋饼做好了,凉了就不好吃了。阿姨也要进去打扫卫生,她一会儿还有下一家需要打扫。
浴霸的水流不住地冲洗着裴越的五官跟耳朵,让他产生一种错觉。
裴燃是不是不太对?还是他自己不太对,到底发生了什么?
裴越有洁癖,每次洗澡都要洗上至少半个小时,每天早晚要各洗一次澡,这一点裴燃是知道的。
裴越擦干身体,穿好衣服准备下楼,他在剧组时的习惯,每天早上吃两片烤面包,喝一杯咖啡。
走进餐厅,看到这么丰盛的早餐,一时之间裴越有些茫然。
刘姨在的时候,她早餐习惯做粥,没有这么多花样。裴越对吃饭不太讲究,用惯了刘姨,没另外请过厨师。
他的住所,越低调越好,一旦暴露,私生饭会找上门,为此,他们已经搬过几次家了。
当时他买这套住宅,想让裴燃上学的时候距离家里近一点。
此时此刻,这里充满了厨房烟火气。让裴越感觉这里不只是他众多豪宅之一,而是有了一点儿家的味道。
这么多年以来,他像一只漂泊的船只,偶尔靠岸的时候仅仅是跟儿子团聚的时候。
终究是飘零时多欢聚时少。
大部分时候,裴越自己选择隐藏自己的感情需求。不知不觉间,他慢慢对裴燃的感情需求置若罔闻。
他不是个好家长。
裴燃拍了拍旁边的座位:快坐过来。
在外人面前,裴燃很少叫他爸,这么多年以来养成的习惯,因为他们害怕这个事儿被公之于众。
裴越坐在餐桌旁,若有所思。
谢澜早上没出去,家里餐桌上居然摆放着豆腐脑。这孩子心细手巧,会自己做豆腐脑。
鸡蛋饼里面加了西葫芦丝,饼看起来焦黄中带点绿色,咬下去的口感除了鸡蛋饼的醇香还带着角瓜的清香。
谢澜擅长做各种小菜,黄瓜条,小咸菜,炝拌土豆丝,煮花生米。这些是谢澜的拿手菜,难怪短短几天他就收服了裴燃的胃。
裴越接过裴燃盛的豆腐脑:我的一部电影刚好今天首映,白屹留了票,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看电影。期期如果有时间,带他们去买两套衣服,最好穿正装。我们一起出去吃饭。
裴越看着裴燃吃饭时候支出来长长的手臂,一段时间没给他买衣服,他又长高了。
出去吃?还要穿西装?裴燃最不喜欢需要正装出席的场合,他穿着不舒服。
不过,能跟着裴越一起光明正大的看他演的电影,出去吃也行。
许期期答应:我中午带他们回趟我爸妈家,下午去买衣服,然后,晚上我们去看电影吃饭。
裴越不解:他们?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