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师姐,我们去灌木丛的中心看看吧?”夏羡由说。
中心?霍洋然咀嚼着这个指向明确的词,眼神幽深,回答的语气却听不出异常:“可以是可以,但是看样子快要天黑了,你等会儿不害怕吗?”
夏羡由此时沉浸在书中的情节第一次派上用场的激动之中,没有注意霍洋然的表情,也完全感觉不到害怕,兴奋地搂住霍洋然的手臂:“不怕!灌木丛的中心一定有东西,我们进去看看!”
夏羡由走了两步,霍洋然却停在原地不动。
夏羡由疑惑地回头看向霍洋然,霍洋然神色温柔地问;“你是要自己进去吗?”
“当然是和霍师姐一起……”夏羡由不知道霍洋然又哪根筋不对劲了。
霍洋然表情不变:“这里没有霍师姐。”
夏羡由这才反应过来霍洋然又是为了什么这般奇怪作态,张开嘴又闭上,极其别扭地说:“阿洋。”
霍洋然总算抬脚,甚至走在了夏羡由的前面帮她开路。
灌木丛长得很紧凑,然而它们在还没有碰到霍洋然的衣角时就化作了黑色的粉末向两侧飘远。跟在霍洋然身后的夏羡由像是走在普通小路上一般随意。
霍洋然这招不像是极天门里学来的,夏羡由猜想大概是魔道的招式,没有多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了一段路后,夏羡由回头看去,在幻境自身的恢复作用下,被霍洋然化作黑灰的灌木丛以缓慢的速度从最外面往里生长,看上去有一种在追赶她们的错觉,分外诡异。
不知走了多久,霍洋然问道:“中心还有多远?”
夏羡由愣了愣才意识到在问自己,有点尴尬地说:“嗯……我也不知道……”
霍洋然停住了脚步,没有收住脚的夏羡由一下撞上了霍洋然的后背。
霍洋然转过身,一只手扶住夏羡由,一只手帮她揉额头,问道:“所以我们就是在乱走?”
夏羡由刚刚太激动了,只想起书中特地描写了女主感觉到灌木丛的正中心传来一种诡异的感觉,并没有考虑到要如何走到灌木丛中心的问题。但是看到霍洋然这么自信地走在前面开路,她以为对方是知道方位的。毕竟霍洋然在夏羡由眼里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形象。
夏羡由耷拉着脑袋认错:“对不起,霍师姐,是我没有三思而后行。”
霍洋然停住了揉夏羡由额头的动作,一只手放在夏羡由的肩膀上,一只手抬起夏羡由的头,缓缓向她靠近。
夏羡由一个激灵想要后退,却被霍洋然的极大力气按在原地。
“小由不喜欢我和你亲近对吧?”霍洋然在离夏羡由的脸极近的位置停住,“下次再叫错称呼,我就直接亲你了。”
霍洋然拍了拍落在夏羡由身上的黑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重新往前走:“一直向前总不至于偏离中心太远,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还在平复自己的心跳,霍洋然却无事般地向后伸手,想要和之前一样牵着她走。夏羡由脑子一片混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躲开了霍洋然的手,仿佛对方的手烫人一般。
正当夏羡由慢半拍地担心霍洋然会不会又发疯时,霍洋然只是平静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收回手,继续前行。
夏羡由不知道该怎么概述霍洋然最近的间歇性发疯,最后总结出来五个字:直女真可怕。
天色越来越暗,灌木丛中只有霍洋然开辟出的一条窄窄的小路,可以听到的声音除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便是风吹灌木丛传来的沙沙声。
夏羡由没有了刚刚的兴奋,害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小跑了两步,上前拉住霍洋然的衣角,生怕自己和对方走散。
“阿洋,要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走吧?”夏羡由可怜兮兮地认怂了。
幻境是为了考察入门弟子而建造的,天黑天亮的周期比外面短很多,这样才能更好地观察在不同情境中各个弟子的能力。夏羡由根据刚才入幻境的时辰和幻境内天黑的速度估算了一下,不需要等两个时辰就能等到天亮。
“害怕了就握紧我的手。”霍洋然握住夏羡由抓着自己衣角的手,声音温柔地说道。
“小由记得之前的事情吗?”霍洋然也许是想安慰夏羡由,开始找话题聊天。
“哪个之前?”夏羡由随口回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霍洋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夏羡由,表情充满着爱意。
霍洋然的手从夏羡由的额头抚到了夏羡由的脖子,往下去触摸她的锁骨,再往下……
夏羡由大惊失色地后退:“霍师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霍洋然站在原地笑着,没有再逼近夏羡由。她扔掉了自己的佩剑,极其缓慢地解开自己的衣带。
“这就是小由害怕靠近我的原因不是吗?你不是在害怕我……”
霍洋然把衣带抽出,扔在地上,开始脱自己的外衫:“……你是对我情不能自己。”
霍洋然把外衫脱到肩膀,对着夏羡由温柔一笑:“情是人之常事,欲也是人之常事,你心境通透,并不为之苦恼。你苦恼的是,我不爱你,我只是把你当做师妹。”
夏羡由不断后退,对方不断前进:“你知道我对你无限纵容,只要你开口,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可是这却让你痛苦。你不是想要我给你想要的,你想要我也想要你。就像在你初知情//事时的梦里那样……”
如果这个时候夏羡由还没有发现不对劲,那她真是白修行这么多年了:“你不是霍师姐……”
“霍洋然”又是一笑:“如果我长得像你的霍师姐,说话也像你的霍师姐,知道你和霍师姐所有的过去,那我是不是霍师姐又有什么关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突然遇到这种情况,冷汗直出。她小口地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悄悄向腰边的佩剑探去,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夏羡由震惊地低头,发现自己穿着的不再是极天门弟子的衣服,而是现代装束……
现代,那个百年前的世界……
夏羡由抬头,眼前的“霍洋然”也穿着现代的装束。周围不是那片灌木丛,而是一张洁白的大床。
在极度的恐惧之后,夏羡由反而冷静了下来。
书中说灌木丛的中心有古怪,她和霍洋然必然是误入了那个“古怪”之中。
幻境是以某件法器或灵宝为灵力中心,建立出一个不同的小世界出来。大多幻境没有办法建造的尽善尽美,因此建造幻境的人常会设下不少幻阵,让步入幻阵者产生幻觉。有的幻阵产生的影响极度轻微,用来迷惑你的大脑,去忽略幻境之中的漏洞,有的幻阵则是幻境之中的陷阱之一。
夏羡由从未听门中人提过考核入门弟子的幻境之中有幻阵,书中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但是夏羡由现在所处的状况,只能用误入幻阵来解释。
“霍洋然”跪坐在床上,看了看自己穿的运动服加牛仔裤,嘲笑地说:“你认真的吗?暗恋对象可以让你为所欲为,你就给她穿这个?好歹穿个低胸紧身裙吧?”
在她说到“低胸紧身裙”时,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低胸紧身裙,半息后又迅速变回了运动服加牛仔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捂着耳朵闭着眼:“什么低胸裙不低胸裙的,不要往我脑袋里塞奇怪的画面好吗?”
“霍洋然”的运动服里多了一件高领毛衣。
她“啧”了一声,很是嫌弃:“你这样子再过五百年也追不到霍洋然。”
夏羡由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看到对面的人包裹得很严实,终于放松了下来,委屈巴巴地说:“这位姐姐,我看你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以放我走吗?”
“霍洋然”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夏羡由:“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怎么和自己的幻觉讨价还价起来了?”
“你不是我的幻觉。”夏羡由肯定地说,“我眼睛看到的画面是幻觉,我们不在床上,你不应该长的是霍洋然的样子,但是你的存在不是幻觉,你的存在是真的。”
“霍洋然”勾起唇角:“这么确定?因为什么?”
“感觉,我能感觉出来你不是我的幻觉。”
“霍洋然”大笑起来:“小家伙,真说不清你是胆大还是胆小。就你这样子,到了外面的世界,不知道要死几回。”
夏羡由顺杆往上爬:“所以,善良的漂亮姐姐要送我回外面的世界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笑得更厉害了。伴随着她的笑声,她的脸渐渐变红,眼睛周围生出一圈黑色的纹路,皮肤愈发干涸。等她的笑停下来之后,她的脸已经变成一张骷髅般的鬼脸。
夏羡由被对方丑到了一下,但还是坚强地镇静坐在那里。
她在上辈子就是只怕鬼片不怕鬼屋的人,心里想东想西会吓到自己,但是一张恐怖的脸吓不到她。
“可以吗,姐姐?”夏羡由乖巧地问。
对方“啧”了一声:“怎么吓不到你。”
“这个季节给我穿毛衣?热死了。”她把身上高领毛衣的领口往下折,“我又没有困着你,你想走就可以走啊。”
夏羡由环顾四周,自己依旧在那张比玛丽苏里五百平米的大床还要夸张的床上:“呃……往哪里走啊?”
对方高深莫测地说:“你想走就可以走,但是你确定自己想走吗?”
“想啊。”夏羡由答得很快。
对方笑了笑,举起不知道哪里来的高脚杯抿了一口橙汁:“夏羡由,你仔细看了吗?这个世界就是你来的地方,你不想呆在这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这不是我来的地方,这只是灌木丛中的一个幻阵。”
“你确定吗?”对方手中的橙汁消失了,她摸了摸床单,“你摸摸这个手感是幻觉还是真的。”
夏羡由听话地摸了摸:“是床单的手感,但这也只是幻觉而已。”
“你如何分辨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你怎么知道你是在极天门考核弟子的一个幻境之中,而不是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你怎么知道床单的触感如此真实,不是因为你就躺在一张床上呢?”
夏羡由的呼吸慢慢变得沉重起来。
对方的声音逐渐虚幻,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仿佛在夏羡由耳边低语。
“一张洁白的床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什么都想不到吗?”
洁白的床……是病床……夏羡由躺在一张病床上……她不是猝死,她是中风变成植物人了……陷入昏迷后,夏羡由以自己看的最后一本为基础创造了一个梦境……这些都是假的……极天门、修真界、魔道……都是假的……霍洋然也是假的……
夏羡由开始听到了医院仪器的滴滴声,就像她小时候外婆住院时那样的声音。
外婆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管子,呼吸沉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不是外婆……是夏羡由……夏羡由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管子,呼吸沉重……
一片漆黑之中,夏羡由听到了医院之外的轰鸣声。外面有人在装修吗?
爆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夏羡由好像听到了火烧植物的声音。
着火了?怎么办?要打119啊?有没有人救救她,她是植物人,她跑不出去。
夏羡由在昏迷之中非常着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小由,醒醒。”
仿佛哪里的一根弦被崩断,夏羡由轻松地睁开了眼睛。
霍洋然跪在地上,把她抱在怀里。霍洋然背后是一大片燃烧着的灌木丛,黑灰在天空中肆虐飞舞,仿佛可以遮天蔽月。
见夏羡由终于醒来,霍洋然的喉咙动了动。她盯着夏羡由看了好久,眼睛里有着明显的血丝,放在夏羡由肩膀上的手在几不可查地发抖。霍洋然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夏羡由:“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羡由被霍洋然抱着,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迷惑地喃喃道:“……霍师姐……”
不知道两个人抱了多久,夏羡由的脑袋才逐渐清明,霍洋然也终于松开了她。
“刚刚是幻阵?”夏羡由问道。
霍洋然点点头,站起身来:“正如你所言,灌木丛中心有古怪。我们应该是走入了幻阵而不自知。”
夏羡由仔细回忆了意识到自己处于幻阵中之前发生的事情,想不出个头绪:“我就在和你说话,说着说着你就不是你了……”
霍洋然听到这话看向夏羡由:“哦?你见到了什么?”
夏羡由敲了敲自己如被针刺一般疼痛的脑袋:“我见到一个人化作了你的样子,然后她又化作了骷髅面,然后她告诉我这个世界都是我做的梦,真实的我昏迷在床上……”夏羡由含糊了部分细节,如实告诉了霍洋然刚刚发生的事情。
夏羡由看到霍洋然紧绷的精神在自己说完这些后放松了下来,有些不解:“霍师姐看到了什么?”
霍洋然看向夏羡由,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和你一样,看到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梦。”
夏羡由对于霍洋然的这个回答半信半疑。她的幻觉中有这些是因为自己有着前一个世界的记忆,霍洋然不应该和自己看到一样的画面吧?难道霍洋然也是穿越的?这个猜测好像有点离谱,目前霍洋然的一切行为都看上去像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不应该是穿越的吧?但是也说不准啊,霍洋然比自己聪明这么多,说不定演技惊人呢?说不定她前世是个满贯影后什么的呢?
“天王盖地虎!”夏羡由突然大喝一声。
霍洋然听夏羡由大叫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顿了顿,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下文,有些疑惑地问:“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她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说道:“没事,不要在意,我大概还没有完全从幻阵之中清醒过来。”
霍洋然没有为难夏羡由,配合她转移了话题,指向一个方向:“你看那里。”
夏羡由转头看去,在周围大片大片灌木不是在燃烧就是变成黑灰的情况下,有一棵灌木伫立在那里,毫发无损。
“幻境往往使用一件法器作为灵力供给中心来建立,怕是这个幻境的法器便在灌木丛中心。”霍洋然说到“灌木丛中心”这个词时,看向了夏羡由。
夏羡由如何能在之前就猜到灌木丛中心有古怪?单纯运气好猜对了?霍洋然从不相信运气。
夏羡由注意到了霍洋然毫不遮掩的打量,装傻到底,拉着霍洋然往那棵灌木走去:“那我们是不是能从这里想办法出去啊?”
霍洋然悠悠然被夏羡由拖着,答道:“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毁了这件法器。法器一毁,幻境自然也就不在了。”
夏羡由属于爱胡闹却胆小的类型,偷懒耍滑排第一,真要让她做什么会惹长辈生气的事情又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了。她停住了脚步,有些为难地说:“一定要毁掉幻境吗?会被师父骂的吧?”毕竟严格来说,两个人现在并没有受到生命威胁,这一切很可能只是严裕达为了试探霍洋然设下的计谋。这个幻境比冉乐长老还要年纪大,夏羡由可不敢乱来。
霍洋然笑了笑,没有说话,上前查看那棵灌木。
她轻轻地摸着灌木的枝干,仿佛毫无章法,又似乎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等手移动到主干的某个位置时,霍洋然的手停住了。
夏羡由在霍洋然身后紧张地绕圈圈,一见霍洋然动作停住,立刻上前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找到法器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收回了手,表情带着探究,过了一会儿才答道:“不是法器,是一颗宝石。”
宝石?夏羡由也愣住了。
幻境的建造复杂且消耗灵力,往往要使用最高阶的法器作为灵力供给。而哪怕最普通的法器,也是要消耗大量天材地宝才能堪堪铸出一件来。宝石充其量也只能算上一件天材地宝,怎么可能支持住这么大一个幻境这么多年呢?
霍洋然盯着那棵灌木:“数千年前的正魔大战,上神提前从休眠中苏醒,从天上打下一个巨大的掌印阻止双方继续打斗。掌印的五个指尖处,生出了五颗宝石。在上神第二次陷入休眠后,极天门派人四处寻找这五颗宝石,最终找到四颗,带回门中珍藏。”
夏羡由明白了过来:“极天门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正好建立了甲乙丙丁四个幻境。原来这四个幻境都是用当年的宝石所建的吗?”
霍洋然依旧盯着那棵灌木,没有说话。
夏羡由看看霍洋然,又看向那棵灌木,然后再次看向霍洋然,小心翼翼地说:“当年极天门的前辈们花了这么大的精力才找到四颗宝石。哪怕取出宝石,毁掉幻境,极天门也不会让这颗宝石流出去的吧?”
霍洋然转头看向夏羡由:“那是自然。怎么?小由之前担心我杀人,现在又担心我偷盗了?”
“没有没有,怎么会呢!”夏羡由坚决否认,“霍师姐高风亮节,天人之姿,两袖清风,顶天立地!”
霍洋然重新看向灌木,说道:“你还记得泾瑶老师课上讲的几种幻境灵力流动模式吗?”
夏羡由表情严肃地托着下巴,一副很认真在思考的模样:“……记得她讲过,不记得讲了什么了。”
霍洋然轻笑一声,也不惊讶,从灌木上掰下一根枝条,边在沙地上涂画边解释道:“就像沙尘暴的中心风平浪静一样,幻境也有一处灵力最薄弱的地方,只要知道幻境的灵力供给在哪里,猜出幻境中的灵力流动模式是哪一种,便能算出这一处最薄弱的地方是何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蹲在一旁,看了半天也没有看懂霍洋然在算什么。但是为了显示自己有积极参与这个过程,她坚持做出了一副有认真在研究的样子。
等夏羡由脖子酸得不行了的时候,霍洋然终于停下了计算。
夏羡由立刻激动地站了起来:“能出去了吗!”
霍洋然把手中的枝条扔在了地上,说道:“我突然想起了一件事情。”
夏羡由的激动又变成了紧张:“啊?怎么了?出不去了吗?”
“我之前怎么说的?下次再叫错称呼,我就直接亲你了。”霍洋然对着夏羡由嫣嫣一笑,“你自己数数,你刚刚叫了几次霍师姐?”
夏羡由反应过来霍洋然在说什么后立刻紧张地后退,甚至被自己的脚绊了一下,结结巴巴地说:“不是,这不公平……我怎么知道哪个是真的你啊!你说完这个话后面就变成别人了呀!”
霍洋然没有理会夏羡由的辩解,向她慢悠悠地走去,接着自己刚刚的话:“三次,你叫错了三次。”
夏羡由迅速开口:“阿洋阿洋阿洋阿洋!四次了,两相抵消,我还多送你一次。”
霍洋然背着手,依旧不理夏羡由的话:“我反省了一下,易白说的对,我以前太宠你了。所以你才从不把我说的话当回事。你得长长记性才行。”
夏羡由又急急退了两步,却退无可退,回头看去才发现,刚刚被霍洋然烧了或化作黑灰的灌木已经在幻境自身的恢复作用下缓慢长回来了。
等夏羡由转回头来,霍洋然已经贴到了她的身前。夏羡由快哭了:“阿洋阿洋,我错了,我保证我以后再也不会叫错了,你别欺负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就叫欺负你了?”霍洋然伸手捧着夏羡由的脸,“我掏心掏肺地对你,你却对我避如蛇蝎,难道就不是在欺负我了吗?”
夏羡由到了这个时候依旧抱着霍洋然只是像上次一样在吓她的侥幸,上半身往后靠,试图做出最后的挣扎。霍洋然这次却不是在开玩笑,她追着夏羡由逃避的动作吻了上去。
仅仅只是双唇相触,夏羡由整个人便开始发软。两辈子加起来都单纯如白纸的人,连唇间的磨蹭都感觉刺激得吓人。
霍洋然离开夏羡由的唇,依旧捧着她的脸,一本正经地说:“还差两次。”
在夏羡由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霍洋然再次吻了上去。夏羡由慢半拍地想要张嘴反驳,却巧合地含住了霍洋然的唇。只知道双唇相触的霍洋然发现了新的趣事,依样画葫芦地含住夏羡由的唇吸吮着。
过了好一会儿,霍洋然才食髓知味地松开夏羡由。夏羡由喘得厉害,脑子一片浆糊,听到霍洋然说“还差最后一次”时也忘记了反抗,乖顺地接受了霍洋然第三次吻。
一切仿佛天雷勾动地火,而夏羡由的大脑和心就在正中央接受折磨。恍惚之中,夏羡由以为自己又陷入了一个梦里,霍洋然情深黏腻,与她心意相通。
霍洋然第三次离开夏羡由的唇后,梦就醒了。霍洋然神色清明,丝毫没有被欲望侵占的样子。她吐字清楚地说:“这回你该记住了吧?”
夏羡由的腿还在发软,神智却像被泼了冷水一般在打寒颤。与置身事外的霍洋然相比,情动的她显得心思龌龊。
早该知道的,早就知道了。霍洋然对自己完全没有这种心思。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霍洋然对于夏羡由从天堂落到地狱的心情变化浑然不知,见夏羡由好像站不稳的样子,以为是刚才二人接吻太久的原因,打算去扶她,却被一把推开。而后夏羡由大概觉得自己反应太过,又语气生硬地补了一句:“没事,我自己可以走。”
霍洋然虽然打算找由头惩罚夏羡由亲近别人不亲近自己,却没有料到夏羡由会真的因此生气。想了一会儿,她找到了一个合理的解释:夏羡由喜欢女子,那自己刚才的举动是有些轻薄了。
霍洋然无法理解人情世故,只能靠着研究别人的行为举止推测一二。她想起了易白易红在侧峰的那个朋友凤萍,被一个男弟子摸了摸腿,便折断了他的手,还在他脖子上挂了个“下流无耻”的牌子,把人绑起来丢到他师父门前。与摸腿相比,自己刚才的举动还要更加过分。
霍洋然重新变回温柔师姐的模样,露出了常在夏羡由面前展示的那个笑容,牵着她的手往那棵毫发无损的灌木走,换了一个话题,语气温和地说道:“我已经算出哪里最薄弱了。”
夏羡由这次没有推开霍洋然,甚至勉强挤出了一个笑脸回应这个好消息,但依旧是情绪不佳的样子,任由对方牵着却不说话。
霍洋然用剑对着空中比划了几下计算方位,施展腾空术向某一处位置飞去。到达幻境顶部后,霍洋然示意夏羡由站在自己身后,她将灵力灌入剑中,用力对着某个位置刺了进去。
与上次碰到表面便传出厚重的声音不同,这次剑刺进了一半。但霍洋然的剑似乎陷在了其中,她摇动了几下也无法移动。于是她拔出了剑,再次刺进去。
霍洋然剑下的地方依旧没有动静,但地面处却传来了声响。
夏羡由低头看去,距离太远,什么也看不出来。霍洋然听到动静,毫不惊讶,收回了自己的剑,牵着夏羡由往下去,确信地说道:“掌门来了。”
霍洋然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划破幻境,以她目前展现在人前的实力来说,她也不应该能做到这件事情。但她和夏羡由不是真的被困住,这是严裕达安排好的。当严裕达感受到有人试图破坏幻境时,必然不会冒险用幻境受损来做代价继续试探。
果然,二人落到地面时便见到了严裕达和冉乐长老。
两人背后是一道连通幻境与外界的口子,就和刚刚进来时严裕达为她们劈开的一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几人离开幻境,冉乐长老拉过夏羡由上下仔细看了一遍,夏羡由努力把刚刚与霍洋然发生的事抛在脑后,强打起精神说:“长老,我没事。”
冉乐长老确认夏羡由没有受伤后又关切地问候霍洋然:“洋然,你也没事吧?”
霍洋然点点头:“多谢长老关心,洋然无碍。”
严裕达眉头紧皱:“你们去了幻境的灵力之源?”
夏羡由听到这个顿时有些心虚,霍洋然却坦然地点头承认了:“因是突然与幻境之外断了联系,我们别无他法,便想着去那里试一试能否找到出路。谁知灵力之源周围竟有幻阵,所幸我们二人除了狼狈了些,并未受伤。”
严裕达吐了口气,道:“幻境中的灵力之源为上神留下的宝石,师祖们建成幻境后也有一些心术不正的弟子妄图夺取。然而宝石似乎残留神息,可以让接近之人看到内心最恐惧的画面,从而吓退觊觎宝物的宵小之辈。有不少人因此死于幻境,活着逃出来的多为好奇贪玩或无意闯入的弟子。心怀邪念却依旧活着出来了的弟子只有一个,但他也从此变得疯疯癫癫。”
内心最恐惧的画面?这让夏羡由看到的景象有了解释。
夏羡由后怕地想着,还好自己不曾抱着什么不好的心思,否则怕是要被困死在那里。然后又想到,霍洋然也毫发无损地出来了,甚至比她更早从幻觉中醒来,这说明霍洋然也不曾有恶念吧。
“我还以为是设了幻阵,原来如此。”霍洋然答道,“怪不得我见到了幼时父母被恶匪杀害的画面。”
夏羡由听到这话有些意外,却没有显露在脸上。刚刚霍洋然不是还说自己看见的是这个世界是一场梦吗?
严裕达关心地询问夏羡由:“羡由看见了什么?”
夏羡由如实答道:“有人和我说我在门中经历的事情均为梦境,我其实一直昏迷在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裕达想的是夏羡由四岁之前处于失魂离魄的状态,一直昏迷不醒,她会害怕自己依旧昏迷在床是有道理的,点点头不再多问,对二人说:“这次是我没有预料到修整结界对幻境也会产生影响,导致你们受惊了。你们回去好好休息吧。”
夏羡由和霍洋然心中都知道严裕达说的不是真话,两个人对严裕达和冉乐行礼后便施展腾空术离开了。
夏羡由向来心思不重,和严裕达这么一聊,满脑子只剩对霍洋然身份是否暴露的担心,早把自己那点不足为人道的小心思抛远了。
正当夏羡由细细回忆刚刚几个人对话的语气和表情时,霍洋然一把将她拉到怀中,避开险些撞上的飞鸟。
“想什么呢?命都不要了?”
夏羡由有些不好意思地从霍洋然怀中出来,答道:“没有想什么。”
霍洋然刚刚特地等飞鸟快撞上夏羡由才出声提醒,想要试探夏羡由的态度,见夏羡由现在不如刚刚在幻境中一般抗拒自己后,心中松了口气。
二人回到小院中时,易白与易红已经坐在石桌边聊天了。
易红看到她们,故作不满:“什么嘛!我看你们两个人这么晚回来,还以为你们要伤得比我们重多了呢,怎么衣服连个口子都没有破啊?”
夏羡由没有听懂:“什么受伤?”
易红立刻凑到夏羡由面前,指给她看自己脸上仿佛被树枝划到的很小一个伤口:“就是和幻境里出现的那些东西打斗后留下的伤口啊!我都破相了!”
霍洋然见二人凑这么近,皱起眉,揽过夏羡由的肩膀将她拉远了一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白将霍洋然的表情和动作看得一清二楚,用喝茶的动作掩盖嘴角的笑意,然后说道:“别听易红胡扯,她自己非要去招惹已经倒地的映檀猿,给那畜生挠了一下,破了点皮嚷得全世界都知道。”
“映檀猿?”夏羡由睁大了眼睛,“不是说已经几千年没有人见到过了吗?”
易红立刻一脸威风的表情:“所以说我厉害吧!被映檀猿挠过!”
易白配合地对易红竖起两个大拇指,又转头回答夏羡由:“我们也不清楚,幻境中出现了好几只不该出现的野兽。打倒一只又来一只,还好后面师父和冉乐长老发现不对劲,及时进来救了我们。听说四个幻境都遇到了这种情况。你们是最晚出来的,东云担心得不行,差点直接冲进去救你们。”
“师父说应该是和修整结界有关。”易红从果盘里拿了个苹果,递给夏羡由,“还好只出现在我们那边,若是出现在那些考核弟子面前,可就要出大事了。”
夏羡由接过易红递给自己的苹果却没心思吃。她之前本以为师父是要试探霍洋然,这么看来幻境出问题不是针对霍洋然一个人?难道这次幻境出的问题真的只是意外,是自己想多了?
霍洋然对易白易红的话毫无意外的样子,认真答道:“我们误打误撞闯入了幻境的灵力之源,因此耽误了时间。”
易红点点头:“师父也这么说。他拦住了东云师兄,说他察觉到你们两个接近了幻境的灵力之源。接近那里的人会看到自己内心最恐惧的画面,现在再多人进去也无济于事,反而有可能造成更多麻烦。”
易红好奇地问二人看到了什么,两个人把刚刚对严裕达说的话又说了一遍,霍洋然说的依旧是自己看到儿时父母被恶匪杀害的画面。
夏羡由在易白和易红面前描述的便比刚刚在师长面前要更详细了一些,忽略了关于上个世界的细节,一直说到自己听到火烧植物的声音。这时,霍洋然忽然捂住胸口踉跄了一下。
易红本来还沉浸在夏羡由的故事中害怕得脸皱在一起,见一向淡然的霍洋然突然反应这么大,连忙站起来去扶:“也没可怕成这样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摇摇头,说道:“怕是之前在幻境中伤了哪里。”
易白连忙说:“那别聊了,羡由,送你霍师姐回房吧。”
夏羡由也很慌张,忙点头,扶霍洋然走到她房间门口。
“霍师……阿洋,你在房里若是有事……”
霍洋然抓住夏羡由扶着自己的手,打断了夏羡由的话,偏头看向她,说:“羡由,我很不舒服,扶我去床上好吗?”语气和眼神都是少见的虚弱。
夏羡由被她吓到了,当然不会拒绝,小心翼翼地扶着霍洋然。
待霍洋然坐到床上时,她抓着夏羡由的手依旧没有松开,反而顺着夏羡由前臂一直摸到手肘。
霍洋然抬眼看夏羡由,眼中神色柔情似水:“羡由喜欢我吗?”
夏羡由的呼吸停滞住了。
霍洋然声音蛊惑地说:“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小由不喜欢我和你亲近对吧?下次再叫错称呼,我就直接亲你了。”
霍洋然拍了拍落在夏羡由身上的黑灰,重新往前走,走了几步依旧没有听到身后跟上来的脚步声。
她以为夏羡由在闹脾气,挑了挑眉,转头正想说些什么,却见面前风景瞬间变换,灌木丛消失得无影无踪。
夏羡由站在霍洋然面前,看上去成熟了许多,静静地看着她。
霍洋然有一个秘密,她无法通过别人的表情感知对方的情绪,只能通过分析其它因素来推测对方的情绪。所以她才总是对别人态度冷淡,这是不确定对方是何情绪时最不会出问题的回应。但是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可以看懂夏羡由的表情。她很简单就能分辨出夏羡由的喜怒哀乐,甚至能预判出她接下去的表情。
可是面前这个不像夏羡由的夏羡由,霍洋然理解不了她的表情。
她似乎很悲伤,却不是夏羡由听说之前给她们做饭的大娘去世了时的悲伤。夏羡由哪怕悲伤也是鲜活的,眼前人不是。
眼前的夏羡由,悲伤仿佛燃灭的灰烬一般死气沉沉。
“阿洋,我后悔了。”夏羡由边说话边往后退。
霍洋然这才注意到她背后是逐魔界的万尸坑。
夏羡由为什么会在逐魔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我也不应该在逐魔界,我应该在修真界的极天门中的一个幻境里才对。
这是什么?幻阵?我怎么会没发现自己步入了一个幻阵?
夏羡由还在慢慢后退,霍洋然很焦躁,但是她却动弹不得,甚至说不出话。
夏羡由,别再退了,你不知道万尸坑有多危险!
夏羡由继续说:“我不该以为自己多知道些事情,便可以将这个世界视作儿戏。我应该按照原先的路走下去,安稳地活个几百年,然后被你斩杀于极天门外。我们不曾相识,你甚至不知道我姓甚名谁……不曾相识也好……”
霍洋然从来没有体验过焦躁和恐惧在体内疯狂奔涌的感觉,她简直快要被点着了,甚至无法分心去想夏羡由说的是什么意思,只想让夏羡由后退的脚步停住。
夏羡由已经退到了万尸坑边,终于顺从霍洋然内心的祈愿停下。她脸上没有太大的表情,眼泪却一直往下落:“阿洋,阿洋。我每次念这两个字时,心都要颤一颤。我从不知道,怎么会简单地说出两个字就能让一个人心生欢喜。”
夏羡由又往后退了半步:“我不想要喜欢人了,喜欢人太痛了。阿洋,若是死后真有地府,你千万不要来寻我。天上地下,我再也不愿与你相见。”
夏羡由向后倒去。
霍洋然的情绪烧到沸腾。
再也不愿与我相见?你怎么敢说这种话?你以为死就能逃开我吗?哪怕死后没有地府,我一样会把你从死亡之中抓回来!我会把你的魂魄关进瓶子里,锁在床头,让你永世后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强行动了起来,感觉到自己身上每一根骨头都承受着被碾碎般的疼痛,刚刚无法凝聚的灵力现在疯狂地越聚越多。霍洋然一甩手,手落之处便传来巨大的**声。
她心中堵得厉害,只能靠着一下一下无目的的攻击发泄着汹涌的情绪。
眼前的所有东西都只能让霍洋然的暴躁愈燃愈烈,霍洋然想要毁掉一切。如果什么东西都不再存在了,那么她胸口的愤怒与痛苦应该也能消失吧?
待到终于冷静一些时,霍洋然眼前的景象已经从逐魔界的万尸坑变回了幻境中的灌木丛。
大片大片的灌木不是被灵力化作黑灰,便是在她的攻击之下燃烧着。
夏羡由安静地躺在地上,眉头紧皱。
霍洋然的心跳停了一拍,立刻冲上去抱起夏羡由,发现她的胸口还有起伏才松一口气,小声地叫道:“小由,醒醒。”
夏羡由仿佛普通地睡着一般,轻易便被霍洋然唤醒,睁开了眼,表情有些茫然。
是正常的夏羡由,不是刚刚那个说要和她永不相见的夏羡由。
霍洋然紧紧抱住了夏羡由,生怕夏羡由会逃走一般把对方箍在怀中:“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光是拥抱依旧无法化解心里厚重的恐惧,霍洋然讨厌这种自己无法控制自己情绪的状态。
她假装自己毫无心事,正常地和夏羡由说着话。心中的暴躁却不减反升。
霍洋然拿着灌木的枝条,在沙地上计算着幻境最薄弱之处在哪里,心里反复重演夏羡由刚刚摔下万尸坑的画面。她又想到昨晚雷雨夜,夏羡由先去敲了易白的房门;想起入门大典上,夏羡由软软地靠在蔺晨霜怀中撒娇;想起夏羡由宁愿绕一圈去找蔺旭阳骗六铭木,也不愿意开口让自己帮忙……这些让霍洋然心中的火越烧越旺,她决定要惩罚夏羡由。
这惩罚不是无端的,她已经提醒过夏羡由不要叫错了,是夏羡由不听话。
接吻本是一时冲动,霍洋然却尝出了个中美味。本来打算亲了就好,却忍不住找借口按夏羡由叫错称呼的次数来算,足足吻了三次。顺从回应着的夏羡由平息了霍洋然心中的焦躁,她终于冷静了下来,恢复了思考的能力。
刚刚自己看到的幻觉,究竟是什么?
直到严裕达告诉她们那是内心最恐惧的画面时,霍洋然依旧不解。
她为什么会害怕夏羡由跳下万尸坑?
她知道利用对方内心的弱点进行攻击的幻觉是怎么样的,她被母亲扔进去这样的幻阵无数次。但这种幻觉应该是能自圆其说的,是哪怕外人看不懂,你自己也能明白为什么会看到这个幻觉,就像你可以理解自己梦境中与现实不符的逻辑一样。她应该像夏羡由一样,听到严裕达说自己看到的是内心最恐惧的画面便恍然大悟,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更加困惑了。
那个幻觉中的每一处细节都让霍洋然不解。夏羡由为什么会在逐魔界?夏羡由说的话又是什么意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看到的夏羡由比现在成熟不少,就好像,自己看见的不是幻觉,而是未来……
但是这可能吗?
想要验证自己看到的画面究竟是不是有可能是真实的未来有一种很简单的方法。幻觉中的夏羡由说喜欢人太痛了,她要与自己永不相见。如果幻觉中的画面都是真的,那么说明夏羡由喜欢自己。不是普通的喜欢,是那种独一无二的喜欢。
这也能解释夏羡由对自己的抗拒。许多追求蔺旭阳的女修男修们在表白心意却遭到拒绝后,都会想尽办法避开蔺旭阳。所以夏羡由抗拒自己不是因为不喜欢自己,而是因为太喜欢自己了。
霍洋然抬眼看夏羡由,眼中神色柔情似水:“羡由喜欢我吗?”
她看到夏羡由的呼吸停滞住了,自己先前的猜测已经可以确定了一大半。她接着声音蛊惑地对夏羡由说:“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夏羡由明显松了口气,急急说道:“当然可以。霍师姐不要总是说话这么吓人,我对所有师兄师姐都是喜欢的,难道还会独独讨厌你不成?”
霍洋然但笑不语。
夏羡由被她的眼神看得有些毛骨悚然,回忆了一下自己刚刚说了什么,突然脸色大变,后退一大步,和霍洋然拉开了距离:“阿洋!我不是故意叫错的!是你先吓我才害我没有反应过来的!你不能再欺负人了!”
霍洋然这次没有咄咄逼人,轻笑了一声,随意说道:“那就先欠着,没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立刻抓住机会转移话题:“阿洋刚刚想要我帮什么忙来着的?”
霍洋然说:“若是别人问起幻境中的事情,你不要告诉他们是我先从幻觉中醒来的。”
夏羡由不解:“为什么?”
霍洋然看着夏羡由说:“我以为你知道为什么。”
这种不清不楚的话让夏羡由心虚,她可不想戳破纸说自己知道对方是魔道的事情。虽然霍洋然不一定是在指这个,但夏羡由心里有鬼,自然不会去追问。
霍洋然见夏羡由这个反应,确定了对方知道自己的魔道身份。
霍洋然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怀疑的,但是她一直不敢确定。因为有两个说不通的地方,一是夏羡由从何得知自己是魔道?二是如果夏羡由知道自己是魔道为什么不上报?
幻觉中的夏羡由说她比别人多知道一些事情,还说自己本应该被霍洋然斩杀于极天门外。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她从第一眼见到霍洋然时就举止奇怪。但是夏羡由是从哪里知道这些的?她和自己一样机缘巧合瞥见了未来?还是她使用了什么神器?
传闻上神制作出过不少神级法器,有的可以预言未来,有的甚至可以逆转时空。但神器全都失传许久,若是说夏羡由有可以获得神器的能力,又与她之前的奇怪行径相冲突了。
不管夏羡由是如何得知一些不该知道的事情的,最重要的是,她是不是能利用夏羡由这个能力,达到自己的目的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应下了霍洋然的要求,假装自己不知道霍洋然话里的暗示是什么,说道:“我记住了,不管谁问起来,我都会说是我先醒的。我先出去了。”
然而夏羡由走到房门口时,门却突然自己关上了。
夏羡由疑惑地回头,以为霍洋然还有什么话要说。霍洋然慢悠悠地起身,走到夏羡由面前,双臂撑在对方的两侧,将她困在自己和门之间:“忘记了吗?还欠我一次。”
夏羡由脸色一变,蹲下身想要从霍洋然双臂中钻出去:“我真的记住了!别罚我了。”
霍洋然一把将夏羡由捞了回来:“这不是罚你。”
她一只手捏着夏羡由的下巴,让她没有办法再逃:“这是奖励。”声音很轻,像是羽毛,勾的夏羡由心头发痒。
夏羡由知道自己没出息,但她没有想到自己这么没出息。
原先在内心发过的毒誓全部作废了,她乖乖地仰着头,承受着霍洋然这次有些粗暴的吻。
霍洋然不喜欢自己又有什么关系,自己之后肯定会后悔又有什么关系,这一刻的事情就只留在这一刻,偷来的片刻欢愉也是欢愉。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幻境的岔子之后,便没有出现别的问题了。夏羡由身心俱疲,在床上躺了一天偷懒。
三天的入门考核就这么落下帷幕,夏羡由睡醒睁眼时感叹难得的几日假期转瞬即逝,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坐起。
糟糕!忘记要送给泾瑶老师的临别礼物了!
霍洋然此时已经来敲她的房门了:“羡由,起了吗?”
听到霍洋然的声音,原本躲在床上消极逃避了一日的画面重新回到了眼前。夏羡由捶着被子,张嘴不出声地大喊了几下,总算缓解了一些尴尬,清了清嗓子,回答:“醒了。”
想到霍洋然等在门口,夏羡由甚至不打算盥洗了,直接给自己施了一个清洁术,穿戴整齐后便打开了房门。
夏羡由含糊地说了一句“早”,都不敢直视霍洋然的眼睛,匆匆地打算从她身边走过去,却被对方抓住了手臂。
霍洋然脸上带着温柔的笑:“不叫人吗?”
夏羡由的脑海里又浮现了那天在霍洋然房中发生的事情。在自己被吻得腿软后,霍洋然抬起她的脸,逼她直视自己,眼神竟然有些妖艳,哄小孩般轻声说道:“小由,叫我的名字。”
……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夏羡由站在太阳底下,脑子里竟然乌七八糟的,她唾弃自己!
没骨气的夏羡由一边骂自己一边听话地唤道:“阿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旭阳坐在院子里,十分没有眼见力地嚷嚷:“你们大早上的在这演什么郎情妾意呢?走不走了啊?”
易白顺手用手中的书敲一下蔺旭阳的头:“就你话最多。”
蔺旭阳好端端地被打一下,表情甚是无辜:不是,看她们两个在房门口站大半天不知道在干嘛,所以开个玩笑啊。这都不行了?
如今住在院子里的人都不需要上基础课了,可也不是说就已经打好基础了。灵力水平进展缓慢的要多冥想吸收灵力,功夫差的要多练习招式和**,法术不精的要多背咒语多练习施咒,哪一方面的基础都不能落下。像严东云那样各方面都掌握得很好,类似于“闭门造车,出门合辙”的练习已经对于实力的增长已经没有多大益处了,则需要出门历练,参与实战。但除严东云外的其他人则都还需要继续打好基本功。
小院中的人都亲如兄弟姐妹,练习基本功也常是结伴同行的。
入门考核是结束了,但大宗门中的事情从不会少。不久之后有一场剑术大比,各大宗门会派出尚未驾驭法器的弟子纯比剑术。这一届的剑术大比便轮到了极天门承办。
这种纯挣面子的事情,严裕达也不客气,直接派出了霍洋然。虽然霍洋然的剑术算不上极天门第一,但她的灵力水平早就能驾驭法器了,不过是自己拖着不去而已。在综合实力的比较下,霍洋然无疑是最适合出战的人选。反正极天门可没破坏规矩,霍洋然的的确确没有驾驭法器,谁都挑不出他们的错来。
虽说大家都对霍洋然赢得第一很有信心,但这好歹也是个正式的宗门切磋。所以现在大家都会轮流陪着霍洋然练剑。
夏羡由剑术不行,再怎么练也只是堪堪可以夸一句招式使的不难看的地步,严裕达也曾认真按着她教导过不止一次,但是夏羡由实在不是这块料,几次后严裕达也就放弃了。
因此,夏羡由自然不去丢人现眼陪霍洋然练剑了。她自己找了个房间开始冥想。
感觉灵力在体内的运行模式对夏羡由来说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也因此,就像每一个严家人一样,夏羡由对于灵力的掌控能力十分精巧。反正她的剑术不行,索性便取长补短,将时间花在灵力的修行之中。
可今日,往常倍有趣味的修行艰难了起来。夏羡由的冥想总是被脑子里不断出现的和霍洋然接吻的画面打断。她默念了好几次清心咒也毫无作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怪不得佛修们以灵力精纯出名,色字头上一把刀啊。
夏羡由对自己痛心疾首。
不要爱直女,直女都是害人精。
恰巧此时她腰间的玉佩抖动了起来,夏羡由拿起玉佩,严裕达和蔼地说:“羡由,来我这边,我有事寻你。”
反正现在也没心思冥想,夏羡由对于严裕达找她挺开心,立刻应了下来。
夏羡由出房门时蔺晨霜正在陪霍洋然练剑,她拍了拍易白的肩膀说师父找自己,易白聚精会神地看着练剑场上二人对招,点了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
霍洋然专心练习着招式,像是没有注意到夏羡由离开,却无意般地瞥了一眼她离去的背影。
一向忙得脚不沾地的严裕达坐在自己书房中摆着的红木小几旁,悠闲地喝着茶,招呼着夏羡由坐到自己对面,把糕点往夏羡由那边推了推。
夏羡由也不和自家师父客气,两块糕点一起往自己嘴里塞。
严裕达看她没有吃相的样子,有些无奈地轻轻摇头,然后说:“今日叫你过来,是想了解关于那天幻境之中发生的事情。”
夏羡由顿时紧张了起来,严阵以待,生怕自己不小心给霍洋然露出什么马脚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裕达见夏羡由这个架势,深深地看了她一眼,然后开始问一些无关紧要的非常细节的问题,比如进入幻境多久发现不对劲,那虫子总共攻击了她们两个人几次之类的。
夏羡由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认真回忆,一一作答。
严裕达看着夏羡由回答的速度越来越慢,眼睛逐渐开始失神,到后面瞳孔散开,失去表情,呆坐在那里。
药效发作了。
夏羡由刚刚吃的糕点里加了严裕达向他师妹任玥要的吐真散。
“你是谁?”
夏羡由呆滞地回答:“夏羡由。”
“你的父母是谁?”
“严安贞,夏度骅。”
“你可曾想过对极天门不利。”
”没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洋然说是你觉得灌木丛中有古怪?”
“是的。”
严裕达的神色凝重:“你是如何知道灌木丛中有古怪的。”他两只手紧紧抓着红木小几的边缘,恐惧着自己的弟子会说出自己不愿听到的回答。
夏羡由的表情依旧呆滞:“书中说的。”
听到这四个字,严裕达如释重负,大大松了口气。
夏羡由的确总喜欢去藏书阁看一些杂七杂八的东西。灵力之源也不是什么顶级机密,否则之前也不会有这么多心怀邪念的弟子知道这件事。夏羡由从藏书阁中的某本书中知道这个秘密并不奇怪。
严裕达在内心骂自己糊涂,竟然真的怀疑起了这个心性纯净的小弟子。
夏家血脉传女不传男,因此夏家女备受重视。夏度骅祖母只有他父亲一个儿子,他父亲也只有他一个儿子。夏家女的血脉往往只在三代内传承,若是夏羡由出问题,夏度骅这个家主的位置都可能坐不稳。因此哪怕夏羡由一出生就失魂离魄了,夏度骅依旧派人层层守护着她的房间。严安贞也是个极为疼爱女儿的人,在夏羡由失魂离魄的时候也每日都要进她房间与她说几次话。夏羡由醒来后那就更是所有人的宝贝疙瘩了,轻轻摔一跤夏家都要颤三颤。直到夏羡由六岁进入极天门拜师为止都是前呼后拥一帮护卫守着她的安全。她是最不可能被魔道夺舍或腐蚀想法的人才对。
可这次严裕达故意把那日在小院和冉乐长老院中的人放入幻境观察,除了回家看母亲的蔺家龙凤胎,他连自己儿子都没有漏下。他和长老们提起十二分精神监测幻境中的灵力波动,没有任何人有使出之前温伟那个砚台一般的魔道凝集灵力的**。唯一说的上古怪的事情便是,夏羡由和霍洋然二人没有和他们安排好的虫兽们打斗,反而闯到了灵力之源附近,且毫发无伤地又出来了。
据二人所说,是夏羡由带着霍洋然进入了灌木丛,也是夏羡由先从幻觉中醒来的,那夏羡由就很可疑了。
所幸的是,现在严裕达可以确认夏羡由并不是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是这样一来,难道说温伟那日真的不是被两个同谋使用阵法传送到小院的?真有一个实力强大的魔道潜入门中没有被他们发现?
严裕达一边忧心着,一边从自己的茶杯中倒出了一些茶水在自己手中,念了一句咒语后,茶水凝成一颗水珠飞到夏羡由面前,然后突然炸开变成水雾。
夏羡由慢慢地回神了,摸了摸有一点湿湿的脸,有些困惑,问严裕达:“师父,你刚刚说什么来着的?我走神了,没有注意听。”
严裕达有些愧疚,但是遮掩得很好,和蔼地对着夏羡由笑笑:“我说,我已经问完了,你回去冥想吧。若是前几日幻境的事情还累着,回去休息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