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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 第 11 章(1 / 2)

('西麓山永远是这般巍峨的样子,高耸入云,风景壮丽。极天门却比起往日要热闹许多,百年一次的入门考核又开始了。

曹歌韵的幼弟也参加了这次考核,因而曹歌韵很担心。她能拜掌门师弟为师,不过是运气好,高门使从表现中等的人中恰好抽中了她。但由于百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高兵悼被剥夺了在这次考核收弟子的权利,她的幼弟连期盼同样的好运都难。

担心归担心,曹歌韵也做不了什么。她满怀春心地来到了蔺旭阳约她见面的小路上。

蔺旭阳已经等在了那里,听到曹歌韵的脚步声,转过身,向她展露了一个和煦灿烂的笑容。

曹歌韵立刻脸红地低头,小声叫道:“旭阳师兄。”

蔺旭阳身高九尺,面容俊俏,为人温柔,还是紫阳院那位有名的蔺萦心大人的儿子,搅动了极天门不少少女的心湖,曹歌韵也是其中一个。

蔺旭阳上前,语气中略带抱歉:“曹师妹,真是麻烦你了。”

曹歌韵立刻摇头:“不麻烦的,不过举手之劳。”

她从腰间的小包中掏出一块木块递给蔺旭阳,有些好奇地问:“但是不知旭阳师兄要这六铭木有何用处?”

六铭木是极好的木料,只在宜度山林中生长,价格说不上多贵,但是对于还在门中修行的弟子们来说却很难买到。可曹家就在宜度山林周围,专门做木材生意,因而对于曹歌韵来说,不过是让家人顺手寄过来一块的事情。

蔺旭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与晨霜的生辰快到了,打算给她做个小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歌韵一听这个,连忙把蔺旭阳给自己的灵石推了回去:“那我不要旭阳师兄的灵石了,就当作我给旭阳师兄的生辰礼物吧。”

蔺旭阳自然推辞:“不行,这怎么好意思。”

曹歌韵担心蔺旭阳强行把灵石塞还给她,逃一般的跑走了:“旭阳师兄再见,我幼弟要参加入门考核,我去瞧瞧他到了没有。”

曹歌韵走远后,蔺旭阳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满脸不爽地对着树上挥了挥手中的木料:“夏羡由!给你弄来了!能不能别老是让我做这种事情啊?人家都不肯收我的灵石,多不好意思啊。”

树上跳下来一个估摸十六七岁的少女,满脸笑容,娇俏可爱。她穿着一身嫩绿色的衣服,右脚上戴着一个银环,上面挂着两颗白色的石头和一个铃铛,刚刚在树上毫无声响的铃铛现在欢快地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什么叫给我弄来的?这是给泾瑶老师的临别礼物。你有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心呀!”夏羡由接过蔺旭阳手里的木料,一下一下抛着玩。

蔺旭阳作势要去打夏羡由的额头:“泾瑶老师是你和霍洋然的基础课老师,你怎么不去拉霍洋然干这种事情?”

夏羡由灵活地躲开蔺旭阳的手:“说的这么好听,泾瑶老师给我和霍师姐开小灶的时候也没有见你少蹭饭吃啊?”

蔺旭阳双手抱胸,笑了两声:“夏羡由,怕你的霍师姐就直说嘛,有没有人笑你。”

夏羡由对着蔺旭阳翻了一个白眼:“蔺旭阳,别得寸进尺啊,小心回头我向你妹妹打小报告,说我前几日看见你又勾搭了一个新的师姐。”

蔺旭阳一脸震惊:“勾搭?你这说的也太难听了吧?我这是和师姐师妹进行友好交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笑得一脸可爱,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蔺旭阳。

蔺旭阳败下阵来:“你不告诉晨霜,我也不告诉洋然你让我使美人计骗曹师妹的木料。”

夏羡由伸出小拇指,隔空做出了一个拉钩的动作:“成交!”然后转身边走边小声嘀咕:“要不是我拿曹师姐当初在林子里差点按照史星的命令杀了我的事情坑了她太多点心吃,才不需要你呢。”

鲁泾瑶的修行水平并不太高,否则也不会去给新入门的弟子做基础课老师。百年前已经是中年的她,在百年后已经六七十岁的模样了,她决定离开极天门,在身体还没有大问题之前,在外面游玩个几十年。她出身普通,家中没有什么适合修行的人,在几百年的修行后,她熟悉的家人均已离世了,加上未曾婚配,无子无女,没有什么牵挂,等玩累了再回来极天门安享晚年,也算得上潇洒一世了。

夏羡由在这百年来,和鲁泾瑶的感情已经非常深厚,自然要给她弄一个送别宴。恰巧最近是入门考核,弟子们都放了假,正是给鲁泾瑶准备礼物的好时机。

考虑到鲁泾瑶是要出去游历,夏羡由想给她做一个通讯法器。她去藏书阁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出一个相对来说既容易制作又功能多的法器图纸。但图纸上注明了法器必须选用某几种特殊木材为主体,才能既承受灵力流动又不至于难以输入灵力进行操作。夏羡由斟酌了半天,六铭木是那些木材中最容易弄到手的一种木材,通过曹歌韵就能得到。但是严东云、易家双子、蔺家双子都在高兵悼的弟子过来一起上基础课不久后就完成了驾驭法器的仪式,不需要再上基础课了,因此都和高兵悼弟子们不太熟。她自己坑了曹歌韵不少点心吃,不好意思再去提要求,开口找霍洋然帮忙更不如直接杀了自己。于是夏羡由才搞了这么一出,让蔺旭阳用自己的美色去要一块六铭木过来。

乐极生悲这个词是有一定道理的,正当夏羡由开心地抛着六铭木玩时,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羡由”。

夏羡由手一抖,木料掉在了地上,顺着斜坡往下滚。滚到一半时突然奇怪地停在了原地,然后漂浮起来移动到叫住夏羡由的人手中。

霍洋然捏着木料把玩了两下,伸手还给夏羡由:“六铭木?哪里来的?”

夏羡由接过木料,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没有深究,揉了揉夏羡由的头:“掌门让我和晨霜过来找你和旭阳,准备参与考核的孩子们到的差不多了,典礼也快开始了。”

这百年来,变化最大的就是霍洋然,她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完全找不到当初那个身材瘦弱又相貌普通的女孩的一点影子,面若芙蓉,气质清冷,身高已经比夏羡由足足高大半个头。修行水平更是突飞猛进,早就拥有可以驾驭法器的能力了,但却一直没有去参加选法器的仪式,所以还和夏羡由一起上着基础课。

一般没有人会拖着时间不去选法器,要继续上早已没有什么意义的基础课不说,自己不急师父也急。但高兵悼本来就是个不在意弟子修行程度的师父,再加上对于霍洋然心怀愧疚,因此对她予取予求。

夏羡由差不多也有了可以驾驭法器的能力了,她直接翘掉了基础课不再去上。严东云和易家双子都是循规蹈矩的孩子,但是夏羡由是个顶会偷懒的人,没意义就不去了。严裕达想到鲁泾瑶要走了,下一次驾驭法器典礼也没多久了,让夏羡由适应一个新的基础课老师没有太大的意义,因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趣的是,夏羡由不再去上基础课后,霍洋然也不再去了。

大家都知道她们两个人关系好,时不时拿这个调侃霍洋然,说她看着清冷实则黏人的紧。

霍洋然把夏羡由带回去时,入门考核的开启典礼正好快要开始了。夏羡由迅速钻到了易家双子的背后,趴在易白的背上撒娇:“为什么要这么早啊,好困啊。”易白拍了拍她的脑袋,当作安慰。

严东云站在严裕达的身旁,听到了夏羡由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她们,见夏羡由没个站相,立刻向蔺晨霜使了个眼色,蔺晨霜会意地揪着夏羡由的后衣领让她站直。

夏羡由顺势靠在了蔺晨霜怀中装委屈:“晨霜晨霜,我好困啊。”

易白背在身后的手伸出了两根丝落在夏羡由的衣领处,把她从蔺晨霜的怀里抓出来站直。易白全程表情认真地观看准备参与考核的弟子们跟着领颂的长老念极天门门规,没有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晨霜轻笑:“你和兄长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以为我不知道?”

夏羡由甜笑:“是去练习招式去了!我很乖的!”

蔺旭阳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嘲笑,夏羡由斜眼瞪他,然后说:“晨霜,你哥他前几天……”

蔺旭阳迅速截断夏羡由的话往下接:“前几天羡由特地和我约好在今天早上去练习招式,我从未见过比羡由还乖巧的师妹。”

蔺晨霜懒得搭理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人,往前走站到了易白身后观看典礼,易白向左边移了移位置,示意蔺晨霜站到自己旁边看。

严裕达表情严肃地环视着下面念门规的新弟子们,时不时还点点头,装作没有听到自己背后孩子们的闹腾。

高兵悼这边就相对很安静了,霍洋然站在高兵悼身旁,默默注意着夏羡由那边的动静。站在高兵悼另一侧的女弟子笑出了酒窝:“洋然师妹还是这么放心不下夏师妹啊。”

章浩涆,高兵悼大弟子,一个听着器宇轩昂的名字,却长着一张极为可爱的圆脸,笑起来还有酒窝,比夏羡由还矮不少,头发编结成两个髻扎在头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长老的后辈小孙女跑了出来。

霍洋然脸色不变,甚至没有给对方一个眼神:“羡由与我一同长大,我自然会多关心一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极天门没有人不知道清冷话少的霍洋然唯独对待夏羡由尤为温柔,甚于夏羡由的亲师兄姐;也没有人不知道被师兄姐们宠着长大的夏羡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霍洋然。

两个人的关系真正发生变化大概是霍洋然的脸初现风华的时候。

修士会随着修行水平的增长而发生容貌和气质的改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没有人会像霍洋然这样仿佛换了一张脸一样夸张的变化。若不是所有人看着霍洋然一天天蜕变过来的,恐怕都会有人怀疑她用法术改变了容貌。

比起容貌变化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修行水平,原本不显山不露水、在入门考核时也表现中等的霍洋然,突然一跃成为了新一代弟子之中进步最快的人。但她也的确天天认真修**到很晚,倒是没有人对此觉得奇怪。

引人注意之后便容易招蜂引蝶,哪怕霍洋然日日没有什么表情,也不怎么与其他人说话,依旧吸引了不少男女修士前赴后继。

霍洋然不好攻克,但是她身边有一个只要一块点心便能收买的夏羡由。

夏羡由有整整两年没有缺过零嘴吃。

那时候的夏羡由依旧有一点害怕霍洋然,但是几十年的相处后,实在很难维持自己从几行字中对霍洋然未来有可能做的事情生出的恐惧。当然,她也没有胆大到因为几块点心就帮别人和霍洋然牵线搭桥。

天上不会白掉馅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夏羡由这种收了东西不办事的行为最终惹到了一个脾气不好的侧峰师兄。

说实在的,夏羡由可爱又嘴甜,也没有索要贵重的东西,不过是被人强行塞了吃食后又不办事而已,谁会真的因为这种事情和掌门弟子发生嫌隙?可偏偏那个师兄很较真,非要和夏羡由单挑。

夏羡由非常无语:请问哪位已经可以驾驭法器的九尺壮汉会去单挑一个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这位师兄请你不要恃强凌弱还摆出一副替天行道的表情好吗?那就是一块糕点而已!还是被你强行塞到我的嘴里的!它还不好吃!别的事情就算了,可它还不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才不去单挑,她又不傻,一块糕点而已,赔他一袋不就行了吗?

夏羡由从易白买给自己的点心中翻出了一袋比较好吃的点心拿去给了那个师兄,师兄看都没有看,直接把它摔在地上。

虽然夏羡由没有舍得把自己最喜欢的点心拿出来,可这也是她很喜欢的点心啊!

夏羡由一脸震惊地盯着那个师兄,仿佛他刚刚摔的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狗。

围观的师兄师姐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打算上前评理。

就在这时,霍洋然出现了,她看了一眼夏羡由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地上袋子都被摔烂的点心,脸色冰冷,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师兄在这里欺负羡由师妹有什么威风的,不如与我单挑。”

霍洋然平时虽然性格冷淡,但对谁都以礼相待,从未在别人面前展现过如此锋芒凌厉的样子。原本见霍洋然出现就怂了的侧峰师兄自然不愿意和她打,但霍洋然也不和他讲道理,逼着对方出剑。那位师兄刚开始还处处让着自己的心上人,可没有几招之后就被迫使出全力,最终竟是被还未曾驾驭法器的霍洋然打趴在了地上。霍洋然没有收手,将灵力灌入自己的剑中后砍断了对方掉落在地上的剑。

那剑虽然只是普通的剑,不是什么法器,但也价值不菲。考虑到这件事情是对方先不讲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作证,冉乐长老只是做样子般罚霍洋然停了三日的课程在房间自省。

在霍洋然回来上课的第一天,夏羡由刚想和霍洋然道歉,霍洋然却塞过来一个纸包。

夏羡由打开纸包,里面是夏羡由最喜欢的点心。

霍洋然为了不被泾瑶老师发现她们在聊天而靠近了夏羡由,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表情带着歉意:“上次是我害你没了点心,我拜托涵涵师姐帮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点心给你赔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日正是初夏的季节,点心的香味顺着湿润又清新的空气钻进了夏羡由的鼻子中,夏羡由很久都没有忘记。

“羡由!”蔺旭阳声音更大了一些,把陷入回忆的夏羡由唤回了入门考核典礼。

典礼实在太无趣,夏羡由不自觉发起呆来,竟莫名想起了这么久之前的事情。

或许也不是莫名,刚刚霍洋然把她接过来的路上又给她塞了一块那个点心,担心夏羡由会在典礼上饿肚子。夏羡由的口味已经发生了变化,点心尝起来有些太甜了,但是香味依旧和那年一模一样。

蔺旭阳摇了摇夏羡由,让她从昏昏欲睡的状态清醒过来:“我和晨霜要回家看望母亲,记得和厨房大娘说,不要做我们的晚饭了。”

夏羡由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打了个哈欠,抱怨道:“总算结束了。”

幸亏当年上神写极天门门规时只写了薄薄的一小册,否则典礼还不知道要拖得多长。

在领颂的长老带领准备参与考核的弟子们念完门规之后,新弟子们分为几批去参加基础课的考核。能站在这里念门规的弟子已经是**挑一的人才,而他们最多也只能有一半人留下来,一半人中的大多数还只能被侧峰收作弟子。也怪不得温伟当年会因为高兵悼随意选中表现不如他的史星为弟子而记恨了这么多年。

接下去几天只有要收徒弟的人需要忙活,夏羡由抓紧时间躲回院子去琢磨那张通讯法器的图纸。

霍洋然和章浩涆走进院子时,恰好就看见了对着图纸和六铭木露出苦恼表情的夏羡由坐在院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羡由!”章浩涆三步一蹦地跳到了夏羡由面前。

夏羡由下意识想藏起图纸,发现是章浩涆才停下动作,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涵涵师姐,你怎么过来了!”

毫不介意全师门的人都叫自己小名的“涵涵”章浩涆笑眯眯地掏出了怀中一个纸包:“陪师父出门时恰好经过了安之城,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家门口的绿豆糕吗?我特地寻到了夏家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个。”

夏羡由打开纸包,捡起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开心极了:“就是这个味道!我最爱涵涵师姐了!”

涵涵夸张地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小心你的霍师姐不高兴。”

夏羡由脸色一僵,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和涵涵一起走进来的人正是霍洋然。

霍洋然已经很自然地在夏羡由身边坐下看图纸,听到二人提到自己,顺势插入话题:“这是送给泾瑶老师的吗?”

夏羡由仿佛做错事一般,站的笔直,乖乖点头。

涵涵挑挑眉,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她不想插入两个人的争端之中,笑着说“哎呀,刚刚师父是不是说叫我典礼结束去找他来着的”,腾空躲走了。

“我前几日问你礼物需不需要帮忙,你说不需要。六铭木怎么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声音很轻,细若蚊吟:“找蔺旭阳向曹师姐要的。”

霍洋然放下了图纸,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和曹歌韵是同一个师父吧?找我不是更简单吗?”

夏羡由揪着自己的手,说不出话来。

霍洋然见夏羡由这个样子,便换了一个话题:“绿豆糕是我提醒涵涵帮你买的。”

“哦。”夏羡由答道。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冷淡,补了一句:“谢谢霍师姐。”

“谢谢?”霍洋然站起身来,靠近夏羡由,“你刚刚和涵涵不是这么说的。”

夏羡由下意识退了半步,又连忙站住,装作自己没有露怯的样子。

霍洋然把一只手搭在了夏羡由的肩膀上。夏羡由隔着布料可以感觉到霍洋然的体温,这种感觉很奇怪,夏羡由想把霍洋然的手拿下来,又不敢。

霍洋然又往前走了一步,她的呼吸甚至能吹动夏羡由额前的碎发:“你刚刚说最爱涵涵师姐,可到我就只有一句谢谢了吗?”

夏羡由感觉到霍洋然的呼吸所落之处都烧得厉害,一直烧到耳朵,一直烧到心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距离太过暧昧了,这样的话语也太过暧昧了,可夏羡由知道霍洋然并无邪念。夏羡由知道霍洋然只是在做一个好师姐,希望和自己最亲近的师妹关系融洽,不明白师妹为什么总是一副很害怕自己的样子。

“嗯……我们是打扰到什么了吗?”易红问道。

她和易白站在院子外,犹豫着要不要走进来。

夏羡由立刻从霍洋然面前弹开:“没有!我正找你呢!”说完抓着易红的手臂便飞快地逃出院子。

易白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笑容古怪,走进院子坐下,问霍洋然:“你知道她不是真的有事找易红吧?”

霍洋然在夏羡由之外的人面前态度都不热切,她认真研究着夏羡由的那张图纸,淡淡答道:“羡由怕我。”

易白大笑起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都快把她宠上天了还这么怕你。”

霍洋然脑中闪现了夏羡由六岁那年闯入林子时被自己一时忘记收敛的眼神吓到的画面。她没有回答易白,站起身来向厨房走去:“羡由好像忘记告诉厨房接下去几日旭阳和晨霜不在了,我去提醒一下。”

易白喝着茶水摇了摇头:霍洋然总是这么亦步亦趋地跟在夏羡由身后收拾烂摊子,怪不得这么多年了夏羡由依旧像个孩子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百年前史星和温伟引发的混乱着实传出了不少流言,不过极天门毕竟是上神创立的,流言随着时间消淡后,极天门依旧是人人向往的大门派之一,入门考核也热闹地与往年没有区别。

但是别人可能不把百年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了,严裕达却忘记不了。

当时急着结案是考虑到极天门的名声,实际上史星和尚武的死依旧有很多疑点。

温伟说尚武是躲在门口被他发现才被杀死的。但是,尚武为何会出现在关押史星的房间门口?

高兵悼行事荒唐不是一天两天,可他既已是别人的师父了,长老们和严裕达便不好随意插手他门下的事情,综合考虑后,只把尚武放在他那边做基础课老师帮忙盯着。尚武是一位长老的后辈,因早年救人伤得很重而修行受挫,这才会来做基础课老师。不管从尚武的人品还是身家背景来说,他都绝不可能和史星的事情扯上关系。况且,温伟当时强调自己是一击毙命,但是蔺萦心带来的人检查了尚武的尸体,他受了两次攻击,都是极天门的招式,第一次攻击是在死前,第二次攻击是在死后。要说是温伟当时一时慌张连打了两招,后面和别人吹嘘自己一招毙命,可以说得通,要说是温伟出招时尚武已经死了,也能说得通。

更重要的问题在于,温伟当时究竟如何从冉乐长老那里突然出现在夏羡由的院中却没有惊动严裕达的结界?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冉乐长老的住处和小院之中均有一个温伟的帮手,她们建立了一个传送阵法,将温伟传送了过去。但严裕达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冉乐长老那儿当时人多眼杂便罢了,院子这边的人都是些不能驾驭法器的孩子,还都被温伟伤得很重,不太可能有他的帮手。第二种可能就很吓人了:有一个修行水平远在严裕达之上的人潜入了极天门之中。并且从温伟右腰处搜出的砚台来判断,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魔道。

可惜温伟被带走后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便被砚台反噬而暴毙了,没有办法从他那边查出什么来。

若是真有这么一个强大的魔道不动声色地潜入了极天门,这会是一个震动整个修真界的大事。因此,这件事情的可疑之处,目前只有严裕达,冉乐长老和蔺萦心三个人知道。而若是真有魔道在极天门内想要做什么事情,入门考核这段时间显然是最容易下手的。严裕达不打算在这次考核挑选弟子,他把精力放在了探查可疑人的身上,特别是当天在冉乐长老住所和小院之中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儿子严东云。

晚饭过后,天色渐暗,夏羡由和易白坐在院子之中,用手撑着下巴,看严裕达派来的人装灯笼。

夏羡由有些困惑地问道:“以往入门考核时,极天门的结界也会进行修整吗?”

易白摇了摇头:“没有啊,但是这个结界从上神建立极天门时便有了。既是经过了这么多年,需要修整也不奇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裕达说,修整结界意味着它不能再维持着温度和夜晚的光亮,因此他特意派人在每个地方都装了灯笼。

霍洋然刚好从高兵悼那边回来,抬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灯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神。她走到夏羡由面前,递了一盏造型可爱的小灯给她:“我记得你怕黑,向师父要了一个小灯,睡前只需要往里面塞一点点灵石末,就可以亮一个晚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面灯笼的照射,夏羡由的脸看上去有点红,她嘟着嘴小声抱怨:“那是六岁的事情了,我现在才不怕黑。”

易白“呵呵”一笑,装作要去霍洋然那里接过这盏灯:“没事,我怕黑,给我吧。”

夏羡由迅速打掉易白的手,从霍洋然那里一把抢过灯,向自己的房间跑去:“霍师姐送给我的,你不能抢!”

逃回房间之后,夏羡由又觉得尴尬,把那盏小灯放在桌子上,盯了好一会儿。

这盏灯用一种淡粉色半透明的材料所制,被雕琢成一只兔子的模样,眼睛处是两颗小小的红色宝石,应是嘴巴的地方被凿了一个小孔,应该就是可以放灵石末的地方。

高兵悼用灵石扣的很,怎么可能会买这种可爱的小灯。夏羡由不用多想就知道,霍洋然一定是拜托涵涵师姐不知道去谁那里买过来的。

夏羡由趴在桌子上,摸了摸灯的顶部,小声地叹了口气。她从百宝袋中摸出一小包灵石末,像是喂兔子一样往灯里面塞灵石末。小兔子很快亮了起来,是柔和的暖光,照在夏羡由的眼里,显得她有些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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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担心晚上会很黑,夏羡由今日睡得很早,却在半夜的时候被雷雨声吵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极天门的房间隔音都很好,能把夏羡由从梦中吵醒,可想而知雷雨声有多大。

夏羡由坐起身来,听着一下又一下的雷声,心怦怦直跳。

自从之前和温伟打过的那次之后,夏羡由就怕上了打雷。以往还好,夏羡由捂着耳朵睡着就不怕了。但在今天的黑夜之中,雷声变得格外吓人。

夏羡由试着躺回床上睡觉,但翻来覆去都生不出一点困意,只让莫名的恐惧越来越深。随着又一声雷炸响在天际,夏羡由从床上蹦了起来,捧着霍洋然的小灯走出房门,看了一眼左边的房间,又看了一眼右边的房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了易白那里敲门。

易白很快过来开门,困倦地问道:“怎么了?大半夜的突然过来?”

雷电依旧一下又一下的,夏羡由被吓得都没有了平常的机灵劲了,脚上的铃铛也安静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她蔫蔫地问:“阿白,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易白摸了摸夏羡由只穿着里衣的肩膀,触感有些冰凉,侧身让她先进房间,说道:“可以是可以,但会有点挤。”

夏羡由看向易白的床上,易红打着哈欠挥手和她打招呼。易白解释道:“每次打雷她都跑过来和我睡。”

易白走到自己的床前,做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嗯……如果我们侧着躺的话,还是可以的。”

易白用手掌切了三下,比划给夏羡由看:“像夹烙饼一样,会很暖和的。”

易红立刻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我要做中间的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白否决:“羡由睡中间会比较对称。”

易红立刻把左手也一起举了起来:“那我要做里面的烙饼皮!”

易白伸出双手和易红击掌:“批准了。”

每个房间的床都是单人床,两个人睡已经是勉强刚好够躺的程度,三个人睡简直像是被黑心客栈虐待的伙计们一样的可怜。

夏羡由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放弃了:“算了,你们睡吧,我去找……找霍师姐好了。”

易红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真的吗?你不是怕洋然吗?”

易白往易红的脑门上拍了一下,转头对夏羡由说:“都行的,你自己想睡哪就睡哪。”

夏羡由向易白和易红重新道过晚安后,走到了霍洋然的房间门口,却踌躇着不敢动作。此时天上划过了一道很亮的闪电,夏羡由猜下一次雷声一定震耳欲聋,立刻用右手捂住耳朵,缩了一下身子。但她手里拿着灯,左耳是顾不上了。

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比夏羡由高大半个头的身影出现在了夏羡由面前,两只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夏羡由抬起头,眼前正是霍洋然。她应该已经睡了,头发披散着,里衣的扣子没有扣全,眼中带着少见的懒散和困意。

这一声雷果然很响,但夏羡由不再害怕了。就像百年前一样,霍洋然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声结束后,霍洋然自然地牵上了夏羡由被自己左手盖住的右手,把她牵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问道:“怎么突然怕打雷了。”

夏羡由就像以往在霍洋然面前的表现一样,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霍洋然并不在意,揉了揉夏羡由的脑袋:“要和我一起睡吗?”

原本已经计划好了的夏羡由却莫名退缩了,摆了摆左手:“不了,霍师姐,我回自己房间就好了。”

夏羡由的右手还被霍洋然握着,以往总是顺从夏羡由意愿的霍洋然拉住了想要转身离开的夏羡由。

“雷雨还要好久呢。”霍洋然抬起夏羡由低着的头,让她看向自己,“和我一起睡吧。”

霍洋然的眼睛偏棕色,在光线之下仿佛流光摇曳般好看,直直地盯着夏羡由。

霍洋然的声音像以往一样柔和,还带着从睡梦中醒来时特有的些许沙哑,落在夏羡由的耳里有一种黏腻又勾人的错觉。

霍洋然里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没有扣上,一些头发落在了锁骨上,黑色与白色相衬,散发出一些让人昏头的气场。

夏羡由被蛊惑住了,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羡由经常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决定,答应睡在霍洋然的床上显然是近期最错误的决定之一。

她侧过了身,背对着霍洋然,身体笔直,仿佛一把出鞘的宝剑,生怕自己碰到霍洋然就会把她划出血来一样。

霍洋然躺得四平八稳,双手放在胸前,眼睛却睁着。她盯着床顶,想起自己某日早上进入易白房间时看到她和易红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睡姿。

若是亲如姐妹的话,应该也要像易白和易红那样子睡吧?

霍洋然没有见过太多次别人睡觉,难得生出了犹豫的情绪。她转头看了一眼夏羡由,哪怕光看背影也可以看出夏羡由的紧张情绪几乎要实质化了。

拉进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可以缓解她的紧张吧?

霍洋然转过身,一只手搭在夏羡由的手臂上,整个人贴近夏羡由的后背,抱住了她。

夏羡由可以清楚感觉到两层单薄布料后的柔软身躯,如果她是一只刺猬,她已经被霍洋然的动作吓到把霍洋然扎的千疮百孔了。

“霍师姐?”夏羡由小声叫道。她下意识想要把霍洋然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推开,碰到了霍洋然的手后又紧张地立刻收回手。

霍洋然配合夏羡由,也把声音放得很轻,为了夏羡由可以听清自己在说什么而凑到了她的耳边:“为什么要唤我霍师姐?”

夏羡由的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不叫霍师姐叫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么吓人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接着说:“你唤易白、易红、蔺晨霜、蔺旭阳都是直呼其名,哪怕唤严东云也是东云师兄,可是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是霍师姐了?”

夏羡由不知道霍洋然竟然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她被噎住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叫了一句:“洋然师姐?”

从“霍师姐”变成“洋然师姐”是一大步。霍洋然想,两个人睡在一起果然可以增加亲密。她把夏羡由抱得更紧了一些,手从夏羡由的手臂移到了她的腰间,脸几乎贴在了夏羡由的脖子上,用一种低低的音调问道:“我们两个人才是最亲密的不是吗?”

夏羡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霍洋然呼吸时的热气像浪潮一样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自己的心头。她几乎要转过身去摇晃着霍洋然的身体问她:“你真的有听见自己在说什么吗?”

夏羡由努力克制住自己,等待霍洋然的下文。

果然,霍洋然接了一句毫不暧昧的话:“你唤易白和易红都不叫师姐,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叫师姐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霍洋然的手在夏羡由的腰上搂得更紧了一些,表达自己的占有欲。

夏羡由终于忍不下去了,一把推开霍洋然,坐起身来:“霍师姐,现在好像不打雷了,我还是回自己房间……”

话音还没有落下,霍洋然就捂住了夏羡由的双耳,紧接着便是一声雷响。

雷声结束,霍洋然收回手,帮夏羡由理了理头发:“刚刚一直在打雷,你躺在我旁边太紧张了,所以没有注意到。”

夏羡由僵在了原地。

霍洋然的里衣本身就没有扣好,两个人的几番动作后,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她看着夏羡由的眼睛,问道:“为什么羡由和我一起睡就会这么紧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夏羡由不了解霍洋然,她一定以为对方是在挑逗自己,可是夏羡由很了解霍洋然。

夏羡由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神飘忽,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不是紧张,只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霍洋然的两只手放在夏羡由的身体两侧,整个人倾向她,语气似乎有些不满:“我是别人,易白就不是别人了?”

夏羡由向后靠,想躲开凑在自己眼前的霍洋然,但是霍洋然放在她身体外侧的手阻止了夏羡由的逃避。

霍洋然担心夏羡由会摔下床去,把她往自己这边再拉了一点,然后接着说:“你刚刚先去找了易白,然后才来找我。”

霍洋然是前倾的姿势在说话,披散着的头发落到了身前。霍洋然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挑回身后,发梢划过夏羡由的脸颊,让她痒痒的。

“羡由,”霍洋然凑得更近了,“比起我,你更喜欢易白吗?”

霍洋然越靠越近,夏羡由退无可退,只能躺下身来避开霍洋然的亲近,脑子混乱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霍师姐和阿白不一样,阿白就像我的姐姐。”

霍洋然微微皱眉:易白是姐姐,她只是朋友?

这次所谓的“修整结界”明显只是严裕达找的借口,目的是为了在每个地方都装上内藏玄机的灯笼,监视有没有可疑的情况发生。这意味着下一次又是黑夜又有雷雨的好时机很难再轻易等到,她必须在今晚乘胜追击。

霍洋然继续贴近夏羡由,以往的风轻云淡消失不见,表情有着些许的失落:“羡由,叫我洋然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几乎是霍洋然压在了夏羡由的身上,夏羡由的心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洋然继续追问:“叫我洋然,好不好?”

夏羡由仰视着压着自己的霍洋然,霍洋然长得很好看,是不在意外貌的夏羡由也不得不承认的好看,是修真界几乎没有人能说得上是丑人的情况下依旧招惹了无数男修女修的好看。这种好看和蔺旭阳是不一样的。蔺旭阳的长相仿佛是雕塑出来的艺术品,霍洋然的长相很自然,没有那种精致感,却在她自身气质的衬托下,让第一眼看到她的所有人都会夸赞一句“美人在骨不在皮”,并且越看越让人心动。

夏羡由看了这张脸近百年,依旧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夏羡由差点就要把胸口中汹涌着的情绪说了出来,但退缩和迟疑最终消减了自己的冲动。

“如果我答应你,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夏羡由沉默了很久之后,说道。

霍洋然没有想到夏羡由会这么回答,但也很快点了头:“我何时拒绝过你的任何要求?”

夏羡由有一点愤怒地把霍洋然往外推了一些:“我的要求就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霍洋然突然被推开,听到了一句自己无法理解的话,难得怔愣住了:“这种话是什么话?”

夏羡由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把霍洋然推到床的另一侧,气势汹汹地说:“就是什么我们是最亲密的人,我从来不拒绝你这类话!太奇怪了!不要再说了!”

霍洋然思考了两遍,依旧没有明白夏羡由的意思:“你是说,你觉得我在撒谎?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不是最亲密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仿佛在对牛弹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捂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霍师姐,我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六岁,我们应该避嫌了。”

霍洋然还是不懂:“你是生气我把你当做小孩子?我没有把你当做小孩子。我只是把你视作重要的人,所以不自觉照顾你,若是你被冒犯到了,我以后就……”

夏羡由听不下去了,喊道:“停!先听我说!”

霍洋然乖乖地不再说话。

虽然阻止了霍洋然继续说话,但夏羡由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解释更好,最后干脆豁出去了:“霍师姐,蔺旭阳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对我也很好,如果我有心悦的男子,那必然会是他。”

霍洋然非常震惊:“你喜欢蔺旭阳?”倒不是说不行,但是完全看不出两个人是这种关系。所以这才是夏羡由找蔺旭阳帮忙弄到六铭木而不找自己帮忙的原因吗?

夏羡由几乎想去撞墙:“霍师姐,你没有听懂,我不喜欢蔺旭阳!”

霍洋然重新思考了夏羡由刚刚说的话:如果夏羡由喜欢男子,那她会喜欢蔺旭阳,但是她不喜欢蔺旭阳,所以……

霍洋然终于明白了:“你只喜欢女子?”

夏羡由吐出一口气,艰难地点点头。

“如今女修与女修结合也不是稀罕事情,我又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另眼看你,为何要因为这个疏远我?”霍洋然还是不解。难道是她几次拒绝了女修对自己的示好,让夏羡由误会了?可她拒绝男修时也是一样的态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说霍洋然天资聪颖一点就通的?夏羡由想冲去找每一个做出这种评价的师长们理论。

她都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霍洋然怎么会还听不懂?

夏羡由单刀直入地解释:“霍师姐,我喜欢女子,所以我们应该保持一些距离。”

霍洋然重新理解了一遍刚刚夏羡由说的所有话,终于明白了:“抱歉,是我冒犯了。”她往远离夏羡由的床一侧移动,保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这样子可以了吗?”霍洋然表情认真地问道。

夏羡由觉得霍洋然还是没有听懂,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解释得更清楚了,只好叹了口气,说:“可以了,谢谢霍师姐。”

霍洋然刚想探出身子说话,又想起刚刚夏羡由说的,缩回了身体,回到了刚才的话题:“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呢。”

霍洋然眼神执拗地看着夏羡由,夏羡由没有想到霍洋然会如此在意自己对她的称呼,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磕磕巴巴地开口了:“洋……洋然。”

在桌上小灯的暖光照耀下,夏羡由的脸看上去红彤彤的,娇俏得让人想捏一捏。霍洋然不自觉搓了搓自己的食指和拇指,露出了一个浅笑:“好的,羡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入门考核在夏羡由原本的计划中,应该是轻松又快乐的。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吃大娘做的午饭,悠悠闲闲地研究如何制作要送给泾瑶老师的那个通讯法器,差不多的时候快乐享用晚饭,在附近走一走消消食,再找几本闲书看看,然后就可以上床睡觉了。

多么美好的愿景,多么残忍的现实。

夏羡由抱着剑,站在基础课考核的一处地点外,把痛苦往心里咽。

昨天觉得和霍洋然同睡一张床便是痛苦的夏羡由简直是无病呻吟,今天站在烈日下值守考场的夏羡由鄙视她。

若是平常还好,可现在结界正在修整,阳光毫无阻隔地照在夏羡由的身上,让在温室长大的夏羡由痛苦不已。

也是因为修整结界的原因,西边那处兽林开始躁动。严裕达临时调用原本的值守弟子去查看情况,大公无私地贡献出自己的弟子顶了值守的职责。

终于等到弟子们考完,夏羡由看到最后一个弟子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后,立刻丢掉掌门弟子的包袱,一脸委屈地飞去临时搭建起给值守弟子休息的小屋之中找易白和易红诉说自己的可怜。

易红坐姿豪放地盘坐在椅子上,吐了吐舌头:“哪里这么夸张?易白不是给你涂了防晒伤的药膏了吗?”

易白坐在竹床上看蔺晨霜写给自己的信,夏羡由躺在她的腿上,大声反驳易红:“防晒伤又不防热!热死了!”

易红故作深沉地摇摇头:“你这娇生惯养的样子,之后下山闯荡时可怎么办?可别第二日就跑回极天门找易白哭诉了。”

夏羡由装哭:“白师姐,红师姐欺负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白认真看信,懒得搭理这两个幼稚鬼。

易红两步一蹦,跳到易白面前,抢过她的信:“有这个必要吗?就回家这么几天,晨霜还要特地给你写个信?怎么不给我写?”

易白抢回了信,折好收回自己的百宝袋中:“你们吵你们的就是了,干什么非要把我扯进去。”

夏羡由躺在易白的腿上转了个身,搂住她的腰,继续装哭:“白师姐不疼羡由了,羡由好可怜。”

“你霍师姐疼你。”易红笑嘻嘻地说。

“什么?”霍洋然正好进来,听到了半句话,有些疑惑。她看向易红的时候,也正好看到了躺在易白腿上抱着易白腰的夏羡由。

霍洋然皱起了眉,叫了一声夏羡由。

夏羡由一听到霍洋然的声音,立刻从易白的腿上弹了起来:“怎么了,霍师姐?”

霍洋然听到这个称呼,眉头皱得更紧,脸色都冰冷了起来。

夏羡由瞧着霍洋然的脸色,十分艰难地改了称呼:“……洋然。”

霍洋然还是不太愉悦的样子,把手里的一瓶药水递给夏羡由,语气冷漠地说:“我怕你热,去侧峰买了一瓶药水,明日值守时洒在身上可以解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接过药水,继续十分艰难地开口:“谢谢……洋然。”

易红看看夏羡由,又看看霍洋然,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不太对劲,开口缓解气氛:“洋然对羡由真好,我姐都不给我准备药水。”

莫名其妙又被拉入漩涡中心的易白想打自己的双胞胎妹妹一顿:“你姐也没给自己准备药水啊,你怎么不给你姐准备呢?”

霍洋然依旧是一副情绪不好的样子,没有了平常在夏羡由面前的温柔,表情冷淡地说:“晌午之后,我们两个要去丙幻境帮忙考核,不要忘了。”

夏羡由点头如捣蒜:“嗯嗯,记得的,师父和我说过。”

霍洋然盯了夏羡由两秒钟,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去了。

易红八卦地凑到夏羡由面前:“是不是你昨晚睡姿不好,惹你霍师姐生气了?”

“你才睡姿不好!”夏羡由一遍大义凛然地反驳一边心虚不已。

昨日睡前,她和霍洋然还聊得挺和谐的呀,她答应了改口叫对方“洋然”,霍洋然也挺开心。怎么莫名其妙今天就变了一张脸?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睡姿不好?霍洋然这么小气的吗?

在夏羡由的惴惴不安之中,时间挨到了晌午后的幻境考核。

准备考核的弟子们从丙幻境的大入口进入幻境,夏羡由和霍洋然二人则从严裕达劈开的小口进入了幻境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全程都很沉默,夏羡由看看天、看看地,实在受不住这个尴尬的氛围,语气讨好地没话找话:“幻境里面天气不错哈,没有外面这么晒。”

霍洋然手中拿着严裕达刚刚给她的一小面圆镜,看着镜子里弟子的考核情况,完全不搭理夏羡由。

夏羡由看着她们两个脚下寸草不生的沙地,故意说道:\\"风景真好啊!\\"

霍洋然依旧不说话,仿佛没有听见夏羡由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夏羡由委屈地在心里骂人:霍洋然小气鬼!自己非要我一起睡,还嫌我睡姿不好!小气鬼!小气鬼!

霍洋然发现夏羡由没有声音了,转头看向对方,只见她嘟着嘴,背着手,眼睛盯着脚下,脚踢着地上的沙子,一脸不爽的样子。霍洋然停住了脚步,表情更加冷漠了:“怎么,你这表情,倒是委屈上了?”

夏羡由变脸迅速,立刻换上了讨好的表情:“哪有!我的表情只是被虫子咬了的表情!”

霍洋然在镜面上划了几下,确定所有参与考核的弟子都正按部就班地进行任务,没有意外发生,放下了镜子,正色道:“说实话。”

夏羡由缩了缩肩膀:“霍师姐,你是因为我昨晚睡姿不好而生气吗?”

霍洋然莫名其妙,不知道夏羡由的脑子是什么结构才能得出这个结论:“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脸面的夏羡由立刻讨好地说:“当然不会了!我们霍师姐最温柔大方善良可爱了!”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了,谁想到霍洋然居然紧抓着不放:“再猜,我是因为什么生气?”

夏羡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是因为早上叫她“霍师姐”而不是叫她“洋然”吗?也不对啊,她叫人之前霍洋然就一脸不愉快了。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她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吧?

夏羡由想到了什么,猛然一惊,十分紧张地说:“是不是我昨晚说梦话了?霍师姐千万不要当真,梦都是假的,绝对不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霍洋然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指哪部分不是真的?”

还真的是因为自己说梦话了吗?夏羡由脸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都……都不是真的……我非常,非常,非常尊重霍师姐的!”

霍洋然对于夏羡由的这个反应有些奇怪:“怎么,你在梦里骂我吗?”

夏羡由听霍洋然这么一说,明白过来对方只是在套自己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霍洋然背着手,向夏羡由走近了一步。夏羡由立刻后退半步,却被霍洋然抓住了手臂。

“羡由。”霍洋然的表情很认真,“我决定放弃昨日的约定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昨日的约定?保持距离?放弃约定又是什么意思?霍洋然为什么总是说这么吓人的话?就非要说话大喘气吗?

夏羡由等霍洋然接着说些什么,像昨天一样把语气中的暧昧打散,但是霍洋然没有再说什么,她就这么抓住夏羡由的手臂,用那双夏羡由最喜欢的眼睛盯着她看。

夏羡由知道没出息的自己再看几眼霍洋然的眼睛马上就会败下阵去,决定先发制人,小动作地挣扎着,用带了一点可怜的声音说道:“霍师姐,有点痛。”

霍洋然松了一点力,但依旧紧抓着夏羡由,表情不变:“你没有遵守约定。”

夏羡由反应了一会儿,改口道:“洋然?”

霍洋然依旧没有放开夏羡由:“我发现我们的约定并不公平,这意味着我不需要再接受这个约定。”

“什么意思?”夏羡由跟不上霍洋然的思维。

“昨日你说,你喜欢女子,所以希望我们两个可以保持距离。可是你没有和别人保持距离。你会躺在易白的腿上,你会抱着易红,你会靠在蔺晨霜的怀中。”霍洋然越说表情越冷,“只有我,我不过拉了你的手,你就和我说需要保持距离。”

……那你觉得是为什么呢?

夏羡由庆幸霍洋然在这种事情上总是少半根筋,不然现在这个对峙的尴尬程度会上升百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呃——”夏羡由边发出无意义的声音,边努力思考出一个脱离现在尴尬的方法。

霍洋然安静地看着夏羡由,一脸“我在等你编借口”的表情。

还没有等夏羡由编出什么来,她的耳边突然传来了呼啸的风声,霍洋然猛地抓着夏羡由滚到一旁。

飞扬的沙子糊住了夏羡由的眼睛,她有些慌张地双手抓住护住自己的霍洋然。

霍洋然一只手垫在夏羡由的腰下,一只手垫在夏羡由的头下,撑起身子看向她们两个刚刚站着的地方,脸色沉重。

那个位置现在已经是三条又长又深的平行横沟,仿佛被什么隐身的巨兽划了一爪子。

夏羡由眨了好几次眼睛后终于重见光明,顺着霍洋然的视线一起看向那边,脸色有些震惊:“这是黄凤兽爪虫?为什么幻境中会有这个?”

鲁泾瑶上课时有说过这个虫子,生活在沙漠之中,常常躲在十几米的地下,可以利用灵力将空气凝成三道有杀伤力的攻击,伤痕状似兽爪,因而得名。

可是这里不是沙漠,不过是用来考核入门弟子的幻境中的一片小沙地,怎么可能会有这种致命的虫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霍洋然动作迅速地捡起掉在地上的镜子,把夏羡由拉起身来:“往前走,不要停在原地。”

黄凤兽爪虫将空气凝成风刃需要时间,只要一直移动,它就没有办法攻击二人。

夏羡由瞥了一眼霍洋然手中的镜子,上面有了几道裂痕:“霍师姐,镜子碎了。”

这镜子是法器,况且刚刚还是背面着地摔在了沙子上,怎么可能这么简单就摔碎?

先是不该出现在这里的黄凤兽爪虫,再是不该受到损伤的法器突然裂开,哪怕夏羡由未经世事,也觉察出了明显的不对劲来。

夏羡由抬头问霍洋然:“会不会是和修整结界有关系?”

霍洋然像是在思考什么,一边拉着夏羡由走一边沉默着,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夏羡由在说话,点了点头:“应该是。”

夏羡由担心自己会打扰到霍洋然的思考,便不再说话。霍洋然在入极天门之前就已经阅历丰富,肯定比自己会更加有办法。

想到这里,夏羡由忽然记起了霍洋然是反派,自己是穿越到了一本书之中。

幻境,幻境,考核入门弟子的幻境。

夏羡由努力回忆着自己还能记得的情节。

书的开头,就是女主因为机缘巧合得到了一个参加极天门入门考核的机会,自然也描述了她参与幻境考核的过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然而,女主进入的幻境是乙幻境,她和霍洋然进入的是丙幻境,乙幻境内是山林和湖泊,丙幻境内是沙地和沼泽,书中的情节并没有办法解决他们目前的状况。

要是早能算到幻境中会出现这种幺蛾子,她应该死乞白赖和易白易红换一个幻境的。

“羡由!”霍洋然捏了一下陷入沉思的夏羡由的手,指了指左前方。

夏羡由看向霍洋然指的地方,那里有三道横沟,正是黄凤兽爪虫留下来的攻击痕迹。

是这沙地里有别的生物被黄凤兽爪虫攻击了,还是她们回到了原地?

鲁泾瑶在基础课上曾讲到过,人左右腿长度有着细微的差别,因此在不知道方向的情况下往前走时,最终会绕一个大圈回到原地。可这个似乎不符合她们现在的状况,她们两个人并没有走多远,怎么就会绕回原地了呢?

正当夏羡由还在思考之时,霍洋然突然停下,迟疑片刻后才继续前行。夏羡由往前方看去,这才没有一会儿,两个人第二次回到了出发的地方,比刚刚第一次回到原地的时间还要短上许多。

霍洋然开始改变方向往右边走,边走边开始试着用镜子联系严裕达。

夏羡由凑到霍洋然的旁边看,不管霍洋然怎么摆弄,那法器都像一面普通的镜子一样毫无反应。

“现在怎么办啊?”夏羡由看向霍洋然,有点紧张。

霍洋然把镜子收回自己的百宝袋,安抚般地握住夏羡由的手:“莫怕,我在。”

霍洋然的表情不见一点慌乱,仿佛对一切都胸有成竹,可以替夏羡由挡下所有问题。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总是很容易被霍洋然安抚住,从六岁起便是这样,仿佛对方就是自己的定心丸。只要看她一眼,心中的所有害怕立刻烟消云散,哪怕发生在幻境的怪事是魔道搞的鬼也不会……

……等等,霍洋然是魔道派来潜入极天门的细作。夏羡由终于想起了这件事。

严东云当年和他们说过,温伟使用的砚台是魔道的东西,可严裕达和长老们之后却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魔道遗孽人人喊打,哪怕在偏远小镇上传出了发现魔道遗孽踪影的流言都会引起修真界的轩然大波,更别提极天门之中。不管温伟是魔道还是单纯被魔道利用,这件事都不应该结束得如此轻描淡写才对。

严裕达担心事情传出去影响极天门的名声可以理解,但严裕达在弟子面前也完全不提这些事情就太不寻常了。

难道严裕达已经开始怀疑霍洋然是魔道了?

夏羡由想起了莫名其妙的修整结界,想到了那些莫名其妙的灯笼,想到了突然把她们调来帮忙入门典礼的严裕达。

严裕达是极天门的堂堂掌门,可不是丢三落四的夏羡由,为什么会在装灯笼时才告知所有人这几天需要修整结界?为什么在修整结界这种大事上没有预料到兽林会有躁动?为什么临时才安排她们几个过来顶下协助入门考核的职责?

“霍师姐!”夏羡由突然开口。

霍洋然边走边疑惑地看向夏羡由,等她继续说下去。

夏羡由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犹豫再三,豁出去般问了自己一直想问的问题:“霍师姐以后会做坏事吗?”

霍洋然牵着夏羡由继续走着,仿佛没有听到夏羡由在说什么。正当夏羡由想要再问一遍的时候,霍洋然开口了:“做坏事的定义是什么?”

这个问题过于哲学,夏羡由一时语塞,不知道如何作答。她思考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开口:“杀害无辜,草菅人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轻笑一声:“只有这个程度才算做坏事吗?羡由对我的要求可真低。”

夏羡由又问了一遍:“洋然,你会做坏事吗?”

霍洋然停下了脚步,看向再次出现在前方的三道横沟,拔出了剑,示意夏羡由离远几步,跟在自己身后。

她边拿着剑小心靠近那三道横沟边说:“我如果答应不做坏事,羡由要答应我什么条件呢?”

夏羡由紧张地跟在霍洋然身后观察周围环境,听到这话一愣:“不做坏事不是应该的吗?为什么还要交换条件?”

霍洋然离横沟越来越近,声音也渐渐放低:“既然不做坏事是应该的,羡由为何要我答应不做坏事?你有要求过易白易红不做坏事吗?还是说……”

霍洋然猛然将灵力灌入剑中,向三道横沟处用力劈去。夏羡由立刻转头闭上眼,用衣袖捂住口鼻,躲避飞扬起的尘沙。待她感觉风沙渐平后,转回身,只见霍洋然站在风沙之中,背后是一个被自己刚刚的攻击砍出来的深坑。她的衣角飞舞,提着剑,看着夏羡由,继续刚才没有说完的半句话:“还是说,这个要求和不能与你过于亲近一样,只有我一个人需要遵守?”

霍洋然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眼神直直地盯着夏羡由。

夏羡由没有害怕,回视着霍洋然,像在等着什么。夏羡由脚上的铃铛发出了轻轻的声响,一下一下很有节奏,就像夏羡由此时平稳的心跳一样。

这个脚链是霍洋然送给自己的第一份有意义的生辰礼物,以往直接给她灵石或宝物的霍洋然在那一年送了她自己做的脚链,脚链上有一个铃铛和两颗好看的白色小石头。铃铛用一种有心灵感应的灵兽的牙齿和鳞片为原材料所制,可以滴血认主,还会根据主人的情绪和想法发出声音。夏羡由戴了这个脚链几十年,哪怕睡觉也未曾摘下来过。

霍洋然不是一本书上的几行字,霍洋然是她的霍师姐。她的霍师姐从小就特别照顾自己,她的霍师姐天资聪颖却总是在感情上少半根筋,她的霍师姐不会伤害她,也不会做出什么虐杀屠城之类的可怕事情。

霍洋然听着夏羡由脚链上平稳有节奏的铃铛声,突然露出了夏羡由熟悉的笑容,你可以从笑容中感受到一个从小遭受坎坷因而性格冷淡的普通女孩在努力表达善意,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似乎不易察觉、但任何人都能听出来的温柔:“逗你的。”霍洋然蹲下身来观察刚刚被她劈出了一个深坑的地面:“我刚刚试探了一下,这里似乎没有阵眼的痕迹,应该不是有人施了迷阵将我们困在这里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站在原地没有动作,转回了之前的话题:“霍师姐可以答应我吗?可以的,对吧?”

霍洋然回头看了夏羡由一眼,站起身来,面对着夏羡由走去,剑依旧提在手中:“你还没有说你要交换什么条件。”走到夏羡由面前时,霍洋然高高举起了剑,仿佛要砍向夏羡由,却动作一转,只是把剑收回了剑鞘之中。

夏羡由问:“霍师姐想要什么条件?”

霍洋然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抬头看着天,安静了一会儿,反问夏羡由:“什么条件都可以吗?”

夏羡由掰回霍洋然的头,让她看着自己的眼睛,答道:“什么条件都可以。”

夏羡由对待霍洋然的态度从没有这么强势过。

“这就是你想要和我保持距离的原因吗?”霍洋然问,“不管我对你多好,你总是故意疏远我,要么就是好像在怕我,要么就是很忧愁地看着我,你在害怕什么?难过什么?你觉得我会对你做坏事?”

夏羡由答得很快:“不是。霍师姐不会对我做坏事,我知道的。”

霍洋然与她对视了一会儿,突然笑了。这笑不是她经常在夏羡由面前展现的笑,也不是面对其他人时敷衍的笑。

霍洋然的手抚上了夏羡由捧着自己脸的手,答道:“我答应你,我不会做坏事。你答应我的事情先欠着,我总有一天会向你讨要。”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羡由感受着霍洋然手上传来的暖意,神思有些恍惚,捧着霍洋然脸的手却被对方轻轻地拉了下来。

“但是现在,”霍洋然再次抬头看向天空,“我们得先考虑怎么活着出去。”

夏羡由跟着霍洋然看向天空,看了半天也没有看出什么问题来。

霍洋然没有打扰夏羡由,看到夏羡由终于忍不住低头,开始揉着自己看酸了的眼睛时,才开口道:“入门弟子不可能有人**过腾空术。”

入门弟子?这和入门弟子有什么关系?

还没等夏羡由想出个所以然,她突然拉住霍洋然的手,两个人动作同步地跃向一旁。

风刃在两个人刚刚站着的地方留下了三道深深的横沟。

黄凤兽爪虫,夏羡由刚刚满脑子只想着严裕达可能发现了霍洋然的身份,差点忘记它的存在了。

夏羡由后怕地拍了拍自己的胸口。

霍洋然继续刚刚没有说完的话:“幻境是长老们搭建的,只用来考核入门弟子,地面的部分做的与现实无异那是当然的,但是天上的部分就没有必要造的很精细了,不是吗?”解释完还顺便夸赞了一句夏羡由:“夏师妹已经能察觉到风刃的攻击了,进步神速。”

刚进幻境的时候霍洋然莫名其妙不知道发哪门子脾气,现在又在两个人严肃对峙后对方又突然装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真是女人心海底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忽略了霍洋然没话找话夸的部分,抬头看向天空,问道:“那我们是要飞上去寻找可以出去的地方吗?”

“就算找不到幻境的薄弱处,观察一下地形也好。”霍洋然拉着夏羡由的手一起飞起。

夏羡由平常施展腾空术只为了省点脚力,现在飞在半空往下仔细看,竟突然有点恐高了。

霍洋然察觉到了夏羡由抓住她的用力变大,看向她:“怎么了,害怕?”

“有点。”夏羡由老实地承认了。

“是吗?刚刚胆子还很大的样子,我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

这话的语气好像带着嘲讽,夏羡由看向霍洋然,却发现她表情无异。

“到了。”霍洋然说。

到了哪里?

夏羡由头上传来的疼痛给了自己答案。

霍洋然揉了揉夏羡由撞到幻境顶部的地方,安慰道:“怎么这么不小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啥?我又不知道你是要一直飞到顶端为止,怎么变成我不小心了?

夏羡由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看向霍洋然,霍洋然的表情看上去很关心,但是夏羡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霍洋然敲了敲顶端,传来了厚重低沉的声音。

“感觉很难打破哎。”夏羡由听到这声音,便捂着脑袋边面露苦恼。

“那也没有别的办法了,我们都不能像掌门一样凭空把幻境劈出一个口子来,有东西打破总比没有东西打破要好吧?”霍洋然说。

夏羡由表情心怀疑虑,歪头看向霍洋然:霍洋然这是又在嘲讽自己吗?

霍洋然回了夏羡由一个熟悉的笑容,仿佛不觉得自己和平常有什么不一样。

夏羡由把自己的想法归咎于刚刚和霍洋然对峙后做贼心虚,没有在意,问道:“那我们就一直砍它直到砍出口来吗?”

霍洋然又敲了敲幻境透明的顶部,摇了摇头:“就凭我们现在的实力,灵力耗尽也没办法弄出一个小口来。”

霍洋然看向下面,问夏羡由:“你有看出什么不对劲来吗?”

夏羡由顺着霍洋然的视线看去,只看到一片没有尽头的黄沙地,似乎没有不对劲,却又总有一种不太和谐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沙地太大了。”霍洋然说。

对啊,这只是个考核入门弟子的幻境,她们飞到了这么高的位置,就算看不到幻境的边界,起码也该能看到沼泽才对。可是就她们现在看到的面积来说,这沙地已经比世界上最大的沙漠还要大了。

“夏师妹可有什么救我们出去的想法?”霍洋然问。

夏羡由的思考顿住,表情古怪看向霍洋然:“你为什么叫我夏师妹?”她本来想问你为什么突然一直这么阴阳怪气的,但是没敢说出口。

霍洋然不觉得自己的称呼有问题:“你叫我霍师姐,我就叫你夏师妹,怎么了?”

夏羡由立刻摇头:“没有问题,霍师姐喜欢叫我什么就叫我什么,叫我小由由都没有问题。”

“小由可有什么想法?”霍洋然从善如流。

从来没有人叫过“小由”这个称呼,夏羡由的鸡皮疙瘩立刻从头起到了脚。但是她又不能把自己说出来的话吞回去。别的不说,要是自己反驳了小由这个称呼之后,霍洋然真的管她叫小由由,她可能会被恶心到直接从天上摔下去。

夏羡由一脸吞了苍蝇却硬是装作没事的样子说道:“不知道呢,霍师姐可有什么想法?”

“我的想法是,没有人能在掌门眼皮子底下对幻境动手脚,掌门应该知道幻境中发生了什么。”霍洋然看着夏羡由说。

夏羡由一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的确是夏羡由的猜想,她担心师父开始怀疑霍洋然了,所以故意在幻境中试探她。

夏羡由不了解魔道,可她了解霍洋然,霍洋然几乎每一天都待在她身边,根本不可能有时间做什么自己不知道的事情。而霍洋然刚刚也答应她在未来也不会做坏事的。

可她了解霍洋然不代表其她人也是,“魔道”这两个字在这个世界所有人的眼里等同于“当诛”,没有人会在意霍洋然实际上究竟做过什么。夏羡由有着另一个世界二十四年的记忆,这让她能客观地看待魔道与正道的对立,但她不信任这个世界上任何人对于魔道的看法,哪怕是易白和易红她们也是一样。因此,她绝对不能让师父知道霍洋然的身份。

霍洋然欣赏了一会儿夏羡由紧张的神情,突然笑了:“但是这怎么可能呢,我们又不需要考核,对吧?”

夏羡由干笑了两声:“哈哈,是的。”她生硬地转开了话题,指着下面的一个地方:“咦,霍师姐,那边的颜色好像不太对呀。”

虽然只是为了转移话题,但是说出口后夏羡由又仔细看了那里几眼,的确是很不对劲。

“是灌木丛。”霍洋然看了一眼夏羡由指的地方,答道。

夏羡由只能看出那里是一个颜色和周围不一样的小点,但是霍洋然说是灌木丛,那自然是灌木丛。

“灌木丛是长在沙地里的吗?”夏羡由努力回忆着鲁泾瑶在课上讲过的地理内容。

“是的。”霍洋然答道,“但这是幻境,不是真的沙地,所以这灌木丛依旧有古怪。我们下去看一眼。”

夏羡由尚未反应过来,霍洋然已经拉着她的手飞快下降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等……霍师姐……等等……”每当夏羡由调整姿势想要自己施展腾空术时,霍洋然便猛地转了个方向打断她。

夏羡由感觉自己是被绑了块石头后从高空被扔了下来,吓得快要哭出来了:“慢一点!霍师姐!”

霍洋然似乎没有听到,反而加快了下降的速度。

“霍师姐!洋然!洋姐!然姐!阿洋!”夏羡由鬼哭狼嚎地乱叫一通。

霍洋然轻巧地落在地上,接住了即将要以极大力与地面来上一个亲密接触的夏羡由。

夏羡由吓得紧紧搂住霍洋然的脖子,半天才敢睁开眼睛。

霍洋然半跪在地上,抱着她,笑着说:“阿洋不错,以后就叫我这个。”

“啊?”夏羡由的脑子还没有恢复运转。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刚刚说的交换条件?”

霍洋然把夏羡由从怀中放到地上,站起身来:“不是。”

夏羡由又想起了雷雨夜的约定:“是那天晚上……”

“也不是。”霍洋然打断夏羡由,“我说了,那天晚上的约定作废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觉得自己可能被刚刚的突然下降吓傻了,不然怎么会听不懂霍洋然在说什么呢?

霍洋然说:“别人都叫你羡由,也都叫我洋然,这没什么特别的。我叫你小由,你叫我阿洋,这才能证明我们对于彼此的独特不是吗?”

“呃……”夏羡由还是没有跟上霍洋然的思维。

“你有意见吗?”霍洋然问。

夏羡由惯性顺从霍洋然,立刻摇头,摇了两下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做什么,又停下来,小心翼翼地说:“我有一点小小的意见……”

霍洋然直接无视了夏羡由的话,转身看向灌木丛,拔剑挑动了一下枝干。

在高空中往下看时,这片灌木丛只是一个小点。可等二人落到地上,这个小点蔓延成了无穷无尽。哪怕极目远眺,也看不见灌木丛另一端是什么。幻境的天逐渐暗了下来,配合黝黑的灌木丛深处,看上去让人毛骨悚然。

霍洋然砍下几根枝条,用脚踢了一下,说道:“这灌木丛好像没有什么问题。”

夏羡由反对改变称呼的话被梗在喉中,憋屈地把注意力转移到灌木丛之上。当她眼神落在灌木丛上时,脑子里突然闪过一道灵光。

书中乙幻境的林子最外面也是灌木丛,女主那时候也提到了灌木丛的不对劲,这必然不是巧合。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霍师姐,我们去灌木丛的中心看看吧?”夏羡由说。

中心?霍洋然咀嚼着这个指向明确的词,眼神幽深,回答的语气却听不出异常:“可以是可以,但是看样子快要天黑了,你等会儿不害怕吗?”

夏羡由此时沉浸在书中的情节第一次派上用场的激动之中,没有注意霍洋然的表情,也完全感觉不到害怕,兴奋地搂住霍洋然的手臂:“不怕!灌木丛的中心一定有东西,我们进去看看!”

夏羡由走了两步,霍洋然却停在原地不动。

夏羡由疑惑地回头看向霍洋然,霍洋然神色温柔地问;“你是要自己进去吗?”

“当然是和霍师姐一起……”夏羡由不知道霍洋然又哪根筋不对劲了。

霍洋然表情不变:“这里没有霍师姐。”

夏羡由这才反应过来霍洋然又是为了什么这般奇怪作态,张开嘴又闭上,极其别扭地说:“阿洋。”

霍洋然总算抬脚,甚至走在了夏羡由的前面帮她开路。

灌木丛长得很紧凑,然而它们在还没有碰到霍洋然的衣角时就化作了黑色的粉末向两侧飘远。跟在霍洋然身后的夏羡由像是走在普通小路上一般随意。

霍洋然这招不像是极天门里学来的,夏羡由猜想大概是魔道的招式,没有多问。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走了一段路后,夏羡由回头看去,在幻境自身的恢复作用下,被霍洋然化作黑灰的灌木丛以缓慢的速度从最外面往里生长,看上去有一种在追赶她们的错觉,分外诡异。

不知走了多久,霍洋然问道:“中心还有多远?”

夏羡由愣了愣才意识到在问自己,有点尴尬地说:“嗯……我也不知道……”

霍洋然停住了脚步,没有收住脚的夏羡由一下撞上了霍洋然的后背。

霍洋然转过身,一只手扶住夏羡由,一只手帮她揉额头,问道:“所以我们就是在乱走?”

夏羡由刚刚太激动了,只想起书中特地描写了女主感觉到灌木丛的正中心传来一种诡异的感觉,并没有考虑到要如何走到灌木丛中心的问题。但是看到霍洋然这么自信地走在前面开路,她以为对方是知道方位的。毕竟霍洋然在夏羡由眼里是一个无所不知的形象。

夏羡由耷拉着脑袋认错:“对不起,霍师姐,是我没有三思而后行。”

霍洋然停住了揉夏羡由额头的动作,一只手放在夏羡由的肩膀上,一只手抬起夏羡由的头,缓缓向她靠近。

夏羡由一个激灵想要后退,却被霍洋然的极大力气按在原地。

“小由不喜欢我和你亲近对吧?”霍洋然在离夏羡由的脸极近的位置停住,“下次再叫错称呼,我就直接亲你了。”

霍洋然拍了拍落在夏羡由身上的黑灰,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重新往前走:“一直向前总不至于偏离中心太远,走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还在平复自己的心跳,霍洋然却无事般地向后伸手,想要和之前一样牵着她走。夏羡由脑子一片混沌,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躲开了霍洋然的手,仿佛对方的手烫人一般。

正当夏羡由慢半拍地担心霍洋然会不会又发疯时,霍洋然只是平静地回头看了她一眼,收回手,继续前行。

夏羡由不知道该怎么概述霍洋然最近的间歇性发疯,最后总结出来五个字:直女真可怕。

天色越来越暗,灌木丛中只有霍洋然开辟出的一条窄窄的小路,可以听到的声音除了两个人的脚步声便是风吹灌木丛传来的沙沙声。

夏羡由没有了刚刚的兴奋,害怕的感觉越来越强烈。她小跑了两步,上前拉住霍洋然的衣角,生怕自己和对方走散。

“阿洋,要不然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等天亮了再走吧?”夏羡由可怜兮兮地认怂了。

幻境是为了考察入门弟子而建造的,天黑天亮的周期比外面短很多,这样才能更好地观察在不同情境中各个弟子的能力。夏羡由根据刚才入幻境的时辰和幻境内天黑的速度估算了一下,不需要等两个时辰就能等到天亮。

“害怕了就握紧我的手。”霍洋然握住夏羡由抓着自己衣角的手,声音温柔地说道。

“小由记得之前的事情吗?”霍洋然也许是想安慰夏羡由,开始找话题聊天。

“哪个之前?”夏羡由随口回答道。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你来到这个世界之前。”霍洋然停住了脚步,回头看向夏羡由,表情充满着爱意。

霍洋然的手从夏羡由的额头抚到了夏羡由的脖子,往下去触摸她的锁骨,再往下……

夏羡由大惊失色地后退:“霍师姐!你这是在做什么?”

霍洋然站在原地笑着,没有再逼近夏羡由。她扔掉了自己的佩剑,极其缓慢地解开自己的衣带。

“这就是小由害怕靠近我的原因不是吗?你不是在害怕我……”

霍洋然把衣带抽出,扔在地上,开始脱自己的外衫:“……你是对我情不能自己。”

霍洋然把外衫脱到肩膀,对着夏羡由温柔一笑:“情是人之常事,欲也是人之常事,你心境通透,并不为之苦恼。你苦恼的是,我不爱你,我只是把你当做师妹。”

夏羡由不断后退,对方不断前进:“你知道我对你无限纵容,只要你开口,你就可以得到你想要的。可是这却让你痛苦。你不是想要我给你想要的,你想要我也想要你。就像在你初知情//事时的梦里那样……”

如果这个时候夏羡由还没有发现不对劲,那她真是白修行这么多年了:“你不是霍师姐……”

“霍洋然”又是一笑:“如果我长得像你的霍师姐,说话也像你的霍师姐,知道你和霍师姐所有的过去,那我是不是霍师姐又有什么关系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没有任何实战经验,突然遇到这种情况,冷汗直出。她小口地深呼吸着,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手悄悄向腰边的佩剑探去,却什么都没有摸到。

夏羡由震惊地低头,发现自己穿着的不再是极天门弟子的衣服,而是现代装束……

现代,那个百年前的世界……

夏羡由抬头,眼前的“霍洋然”也穿着现代的装束。周围不是那片灌木丛,而是一张洁白的大床。

在极度的恐惧之后,夏羡由反而冷静了下来。

书中说灌木丛的中心有古怪,她和霍洋然必然是误入了那个“古怪”之中。

幻境是以某件法器或灵宝为灵力中心,建立出一个不同的小世界出来。大多幻境没有办法建造的尽善尽美,因此建造幻境的人常会设下不少幻阵,让步入幻阵者产生幻觉。有的幻阵产生的影响极度轻微,用来迷惑你的大脑,去忽略幻境之中的漏洞,有的幻阵则是幻境之中的陷阱之一。

夏羡由从未听门中人提过考核入门弟子的幻境之中有幻阵,书中也没有提过这件事情,但是夏羡由现在所处的状况,只能用误入幻阵来解释。

“霍洋然”跪坐在床上,看了看自己穿的运动服加牛仔裤,嘲笑地说:“你认真的吗?暗恋对象可以让你为所欲为,你就给她穿这个?好歹穿个低胸紧身裙吧?”

在她说到“低胸紧身裙”时,身上的衣服也变成了低胸紧身裙,半息后又迅速变回了运动服加牛仔裤。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捂着耳朵闭着眼:“什么低胸裙不低胸裙的,不要往我脑袋里塞奇怪的画面好吗?”

“霍洋然”的运动服里多了一件高领毛衣。

她“啧”了一声,很是嫌弃:“你这样子再过五百年也追不到霍洋然。”

夏羡由试探性地睁开一只眼,看到对面的人包裹得很严实,终于放松了下来,委屈巴巴地说:“这位姐姐,我看你很好说话的样子,可以放我走吗?”

“霍洋然”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夏羡由:“你是不是被吓傻了,怎么和自己的幻觉讨价还价起来了?”

“你不是我的幻觉。”夏羡由肯定地说,“我眼睛看到的画面是幻觉,我们不在床上,你不应该长的是霍洋然的样子,但是你的存在不是幻觉,你的存在是真的。”

“霍洋然”勾起唇角:“这么确定?因为什么?”

“感觉,我能感觉出来你不是我的幻觉。”

“霍洋然”大笑起来:“小家伙,真说不清你是胆大还是胆小。就你这样子,到了外面的世界,不知道要死几回。”

夏羡由顺杆往上爬:“所以,善良的漂亮姐姐要送我回外面的世界是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笑得更厉害了。伴随着她的笑声,她的脸渐渐变红,眼睛周围生出一圈黑色的纹路,皮肤愈发干涸。等她的笑停下来之后,她的脸已经变成一张骷髅般的鬼脸。

夏羡由被对方丑到了一下,但还是坚强地镇静坐在那里。

她在上辈子就是只怕鬼片不怕鬼屋的人,心里想东想西会吓到自己,但是一张恐怖的脸吓不到她。

“可以吗,姐姐?”夏羡由乖巧地问。

对方“啧”了一声:“怎么吓不到你。”

“这个季节给我穿毛衣?热死了。”她把身上高领毛衣的领口往下折,“我又没有困着你,你想走就可以走啊。”

夏羡由环顾四周,自己依旧在那张比玛丽苏里五百平米的大床还要夸张的床上:“呃……往哪里走啊?”

对方高深莫测地说:“你想走就可以走,但是你确定自己想走吗?”

“想啊。”夏羡由答得很快。

对方笑了笑,举起不知道哪里来的高脚杯抿了一口橙汁:“夏羡由,你仔细看了吗?这个世界就是你来的地方,你不想呆在这里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不明白对方为什么这么说:“这不是我来的地方,这只是灌木丛中的一个幻阵。”

“你确定吗?”对方手中的橙汁消失了,她摸了摸床单,“你摸摸这个手感是幻觉还是真的。”

夏羡由听话地摸了摸:“是床单的手感,但这也只是幻觉而已。”

“你如何分辨什么是幻觉,什么是真实?你怎么知道你是在极天门考核弟子的一个幻境之中,而不是躺在一张洁白的床上?你怎么知道床单的触感如此真实,不是因为你就躺在一张床上呢?”

夏羡由的呼吸慢慢变得沉重起来。

对方的声音逐渐虚幻,仿佛从四面八方传来,又仿佛在夏羡由耳边低语。

“一张洁白的床是什么意思,你真的什么都想不到吗?”

洁白的床……是病床……夏羡由躺在一张病床上……她不是猝死,她是中风变成植物人了……陷入昏迷后,夏羡由以自己看的最后一本为基础创造了一个梦境……这些都是假的……极天门、修真界、魔道……都是假的……霍洋然也是假的……

夏羡由开始听到了医院仪器的滴滴声,就像她小时候外婆住院时那样的声音。

外婆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管子,呼吸沉重。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对,不是外婆……是夏羡由……夏羡由躺在那里,身上插满了管子,呼吸沉重……

一片漆黑之中,夏羡由听到了医院之外的轰鸣声。外面有人在装修吗?

爆炸声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夏羡由好像听到了火烧植物的声音。

着火了?怎么办?要打119啊?有没有人救救她,她是植物人,她跑不出去。

夏羡由在昏迷之中非常着急,却怎么也睁不开眼。

“小由,醒醒。”

仿佛哪里的一根弦被崩断,夏羡由轻松地睁开了眼睛。

霍洋然跪在地上,把她抱在怀里。霍洋然背后是一大片燃烧着的灌木丛,黑灰在天空中肆虐飞舞,仿佛可以遮天蔽月。

见夏羡由终于醒来,霍洋然的喉咙动了动。她盯着夏羡由看了好久,眼睛里有着明显的血丝,放在夏羡由肩膀上的手在几不可查地发抖。霍洋然突然紧紧地抱住了夏羡由:“你吓到我了,我以为你不要我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羡由被霍洋然抱着,脑子还没有完全清醒,一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哪里,迷惑地喃喃道:“……霍师姐……”

不知道两个人抱了多久,夏羡由的脑袋才逐渐清明,霍洋然也终于松开了她。

“刚刚是幻阵?”夏羡由问道。

霍洋然点点头,站起身来:“正如你所言,灌木丛中心有古怪。我们应该是走入了幻阵而不自知。”

夏羡由仔细回忆了意识到自己处于幻阵中之前发生的事情,想不出个头绪:“我就在和你说话,说着说着你就不是你了……”

霍洋然听到这话看向夏羡由:“哦?你见到了什么?”

夏羡由敲了敲自己如被针刺一般疼痛的脑袋:“我见到一个人化作了你的样子,然后她又化作了骷髅面,然后她告诉我这个世界都是我做的梦,真实的我昏迷在床上……”夏羡由含糊了部分细节,如实告诉了霍洋然刚刚发生的事情。

夏羡由看到霍洋然紧绷的精神在自己说完这些后放松了下来,有些不解:“霍师姐看到了什么?”

霍洋然看向夏羡由,沉默了一会儿,答道:“和你一样,看到这个世界只是一场梦。”

夏羡由对于霍洋然的这个回答半信半疑。她的幻觉中有这些是因为自己有着前一个世界的记忆,霍洋然不应该和自己看到一样的画面吧?难道霍洋然也是穿越的?这个猜测好像有点离谱,目前霍洋然的一切行为都看上去像这个世界土生土长的原住民,不应该是穿越的吧?但是也说不准啊,霍洋然比自己聪明这么多,说不定演技惊人呢?说不定她前世是个满贯影后什么的呢?

“天王盖地虎!”夏羡由突然大喝一声。

霍洋然听夏羡由大叫了一句莫名其妙的话,顿了顿,等了一会儿也没有听到下文,有些疑惑地问:“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她尴尬地干笑了两声,说道:“没事,不要在意,我大概还没有完全从幻阵之中清醒过来。”

霍洋然没有为难夏羡由,配合她转移了话题,指向一个方向:“你看那里。”

夏羡由转头看去,在周围大片大片灌木不是在燃烧就是变成黑灰的情况下,有一棵灌木伫立在那里,毫发无损。

“幻境往往使用一件法器作为灵力供给中心来建立,怕是这个幻境的法器便在灌木丛中心。”霍洋然说到“灌木丛中心”这个词时,看向了夏羡由。

夏羡由如何能在之前就猜到灌木丛中心有古怪?单纯运气好猜对了?霍洋然从不相信运气。

夏羡由注意到了霍洋然毫不遮掩的打量,装傻到底,拉着霍洋然往那棵灌木走去:“那我们是不是能从这里想办法出去啊?”

霍洋然悠悠然被夏羡由拖着,答道:“有一个很简单的办法,就是毁了这件法器。法器一毁,幻境自然也就不在了。”

夏羡由属于爱胡闹却胆小的类型,偷懒耍滑排第一,真要让她做什么会惹长辈生气的事情又瞻前顾后畏畏缩缩了。她停住了脚步,有些为难地说:“一定要毁掉幻境吗?会被师父骂的吧?”毕竟严格来说,两个人现在并没有受到生命威胁,这一切很可能只是严裕达为了试探霍洋然设下的计谋。这个幻境比冉乐长老还要年纪大,夏羡由可不敢乱来。

霍洋然笑了笑,没有说话,上前查看那棵灌木。

她轻轻地摸着灌木的枝干,仿佛毫无章法,又似乎知道自己在找什么。等手移动到主干的某个位置时,霍洋然的手停住了。

夏羡由在霍洋然身后紧张地绕圈圈,一见霍洋然动作停住,立刻上前问道:“怎么了?怎么了?找到法器了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收回了手,表情带着探究,过了一会儿才答道:“不是法器,是一颗宝石。”

宝石?夏羡由也愣住了。

幻境的建造复杂且消耗灵力,往往要使用最高阶的法器作为灵力供给。而哪怕最普通的法器,也是要消耗大量天材地宝才能堪堪铸出一件来。宝石充其量也只能算上一件天材地宝,怎么可能支持住这么大一个幻境这么多年呢?

霍洋然盯着那棵灌木:“数千年前的正魔大战,上神提前从休眠中苏醒,从天上打下一个巨大的掌印阻止双方继续打斗。掌印的五个指尖处,生出了五颗宝石。在上神第二次陷入休眠后,极天门派人四处寻找这五颗宝石,最终找到四颗,带回门中珍藏。”

夏羡由明白了过来:“极天门在东南西北四个方位,正好建立了甲乙丙丁四个幻境。原来这四个幻境都是用当年的宝石所建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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