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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第 1 章(1 / 2)

('两年前,夏羡由突然发现自己穿书了……

好吧,实际过程没有这么简单。她花了一整天时间消化自己穿越成一个和自己同名同姓的四岁孩子的事实。又过了半个月,突然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这个世界,好像就是她穿越前看过的书?

这真不能怪夏羡由迟钝。刚发现穿越的时候,她根据多年阅文经验,立刻怀疑起了自己死前看的那本,毕竟普通地看着却突然吐血猝死这件事情,怎么想怎么可疑。可是不光夏羡由和这个四岁的小女孩同名,她现在的父母和她前世的父母也同名,而那篇文中并没有和她或者她父母同名同姓的角色,这更像是穿越到平行世界而不是穿书。因此,这个念头一闪而过就消失了。

等到“极天门”、“世家”、“魔道遗孽”等耳熟的词反复出现在她耳边的时候,她终于后知后觉感觉不对了,开始慌慌张张梳理自己脑海中还能记得的情节。

据说在她穿越来之前,这个身体从出生就一直处于昏迷不醒的状态——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叫“失魂离魄”。夏家靠着各种灵丹妙药和高人神医强行让她在那种状态下活到了四岁醒来——用这个世界的话来说叫“回魂”,能做到这一步,她家必定底蕴颇丰。而那本书中列举世家的时候也正好提到过一个夏家,因为是自己的姓,夏羡由记得很清楚。

另外,夏羡由的爹娘不久前告诉她,她六岁后就要拜极天门掌门严裕达为师。而在书的后期,正魔开战时,反派霍洋然随手杀了一个掌门弟子挑衅极天门。这个弟子单纯作为反派与极天门开战的导火索出现,作者连名字都懒得起,只提到“严东云抱住尸体,悲痛喊道‘夏师妹!’”

因为大学一个学长一直喜欢喊她“夏师妹”,夏羡由当时看到这里的时候还出戏地笑了一下。

现在想想,真是一个天大的fg。

把情节和现实对上以后,夏羡由一边沉浸在“自己的推理能力真不错”的感叹中,一边惶恐起来。

先不说自己按照原文会死在反派的挑衅下,就算躲过这里,反派后面还杀了除男二严东云和女主以外的所有极天门中人。就算她又逃过了这场灭门,最后结局男女主合力才与反派同归于尽,除了几个活了几万年的老祖宗和男女主襁褓中的孩子,说的出名字的门派世家都死在这场同归于尽下,世界也变成了一片焦土。

好像怎么都难逃一死的感觉。

按照夏羡由多年的阅文经验,穿书要么去抱主角或者反派大腿,要么远离他们自力更生。作为一个穿书前没有一点特殊技能,发现自己穿书时剧情已经忘记大半的人,夏羡由觉得自己自力更生不起来。

那要抱谁的大腿呢?

从可行性来分析,此时的男主在世界的某个不知名角落流浪,女主估计还有个几十几百年才出生,反派则是自己师叔的弟子,和反派培养感情更方便。从实力来分析,最后男女主合力才与反派同归于尽,反派一个顶俩,反派的武力值更强大。

综合考虑后,夏羡由果断选择了把反派列为第一大腿,女主列为第二大腿,男主列为第三大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其实目前还看不出男女主谁更有做第二大腿的优势,但是夏羡由喜欢女人,所以她的排名就是这么不讲道理。

而且按照穿书文的惯有套路,抱大腿往往会抱到床上去,而女主是几百年后极天门有名的美人……

夏羡由咳嗽一声,删掉脑子里的猥琐想法重新思考:选反派来抱大腿其实越想越不错,按照正常套路来说,反派在小时候受尽折辱的时候不是会把靠近她的人当做“人生唯一的光”之类的存在吗?夏羡由喜欢女人,反派霍洋然也是个女的,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吗?夏羡由不信,这一定是命中注定的强取豪夺病娇小黑屋……

夏羡由又咳嗽一声,再一次删掉脑子里的猥琐想法重新思考:小黑屋不小黑屋的不说,第一目标是把反派掰正,最好放弃毁灭世界这种不健康的想法。实在掰不正,搞好关系也行,逃不过世界末日,能多活几年也是好的。这辈子起码能活好几百年呢,比起上辈子二十四岁就猝死来说,稳赚不赔。

严安贞看着女儿练着字就开始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咳嗽的,只以为她小孩子心性,忍不住露出宠溺的笑,但一想到第二天她就得把夏羡由送去极天门,又不由得难过起来。师从极天门掌门是个可遇不可求的机会,若不是因为现任掌门与严安贞同族,又听说了夏羡由回魂的事觉得她有机缘,夏羡由怕是不一定能这么简单就直接拜入门下。可没有哪个母亲能开开心心把自己孩子送离自己身边,特别是夏羡由才醒来两年。

但若是等下一次掌门收弟子时再入门,便是一百年后的事情了。严安贞又哪能因为自己私心,让女儿这么晚再开始正经修行呢?

夏羡由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抬头看见严安贞似乎有些烦恼的侧颜,立刻放下纸笔,扑到严安贞的怀里撒娇:“娘,我想吃绿豆糕!”

两年前刚穿过来的时候,夏羡由还不好意思被当做小孩子对待。到现在,夏羡由已经完全不要脸了,反正顶着个六岁小孩的身体也没人把她当做成人对待,那她自己把自己当做小孩怎么了?

想到夏羡由第二天便要离家,一向严苛的严安贞也不拘着她练字了,揉揉她的脑袋便带她去外面买绿豆糕吃。

修真界与普通的人界并无太大区别,一样的车水马龙,一样有贩夫走卒。区别在于修行后的人身体康健,寿命也会延长。比如街上的摊贩们,哪怕没有一点修行天赋,只要坚持修行,一般都可以活两百多岁然后寿终正寝。衰老的速度与修行的水平紧密相关,像夏羡由最喜欢的那家糕点铺子,那个老奶奶说不定实际年龄还没有她娘大,但是看上去已经六十来岁,而夏羡由的娘看上去不到三十。

夏羡由虽然内心在对这个辈分混乱的世界疯狂吐槽,但是依旧乖巧地对着老奶奶笑:“谢谢大娘。”老奶奶认识夏羡由,慈祥地夸了她几句,又递了一份糕点过去,也不肯收钱。

严安贞自然不好意思不给钱,两个人你来我往推拉了一番。老奶奶说:“夏小小姐是要去极天门做掌门弟子呢,老太婆沾沾她的福气。我曾孙儿正打算拜门派,也不求入什么大门派,但愿有人收就好。”说到这个份上了,严安贞也不好坚持,和老奶奶道了谢,想着以后在这里多买几份点心补偿。

在一旁听着两个人交流的夏羡由已经打开纸包开始吃了,她眨眨眼,后知后觉地想:等等,我不用考核就直接拜极天门掌门为师,是不是属于这个世界的保送北大级别?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麓山是修真界最高的山,极天门便位居其上。夏羡由坐在严安贞的法器上看风景,到了半山腰时面前便已经是白雪皑皑。但越往上走,积雪越少,到了极天门外时便是和山脚差不多的气候了。

夏羡由在这个世界待了两年,她已经不会轻易大惊小怪了,猜想这大概是和她娘的法器一样,加了维持温度的结界。然而,光是在一个法器上加这样的结界就已经耗材不菲,也不知道这么大一个山峰的结界是要花多少天材地宝维持住。

严裕达已经在门口等候她们。严安贞带着夏羡由向他行礼:“见过族兄。”严裕达回礼:“族妹,经年不见,愈发精神了。”他转向夏羡由的方向,蹲下身揉揉她的头:“这就是羡由吧?”

夏羡由已经被她娘教导过礼仪,声音脆脆地叫人:“羡由见过师父。”

严裕达不是多话的人,点点头便把夏羡由牵了过来。

严安贞不舍地看向夏羡由,眼睛有些湿润,开口告别:“羡由,娘亲走了。极天门不像家中,可没有仆役伺候你,你要自理,不能像家中一般偷懒,不要给师父和师兄姐添麻烦。”

说实话,夏羡由觉得这个修真界有些严格了,六岁的年纪在她原来的世界还没有读小学呢,哪就要离开家人自己生活了?严安贞早就教了她叠被洗漱这些事情,夏羡由也不是真的六岁,她不担心自己会有什么不适应。可临到分别之时,她不舍的情绪却突然涌上了头,化作泪水冲到眼眶,被自己拼命忍住。

她并没有像其他穿越者一样,对新的世界和新家没有归属感,从她睁眼第一次见到她爹娘时,她就很自然地接受了两个人是她父母的事实。现在两年相处下来,正当她对父母感情越来越亲厚时,却不得不和他们分开了。

夏羡由的身体毕竟只有六岁,情绪翻涌的也像个孩子。她点点头不说话,生怕自己忍不住哭出来。她哭了会惹她娘更难过不说,在第一次和师父见面的时候就闹小孩脾气,也太丢脸了一点。

严安贞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假装看不出夏羡由快哭出来了,狠下心转身离开。

严裕达见夏羡由情绪低沉,摸摸她的头安慰道:“在这里就像自己家一样,你年纪小,我和你师兄师姐提过,他们会照顾你的,不用担心会不会麻烦谁。你师兄已经帮你整理好房间了,要去见见他吗?”

夏羡由的情绪如真的孩子一样来也快去也快,立刻被转移了注意力。她的师兄不就是严裕达的独子,男二严东云吗?夏羡由感觉自己从三百八十线一下子升到了二线,突然兴奋起来。

严裕达牵着夏羡由的手,带她走进极天门的大门。这是夏羡由第一次近距离观察这个门。大门高耸入云,据说是极天门创建者——那位上神,亲自去光阳矿山挖出了材质最好的赤铁,去宜度山林砍了最粗壮的树木,请了当时技艺最好的一百个工匠,花了三年建造而成的。几百年之后,夏羡由再次望向这个门时,它似乎不如自己六岁时第一次见到它时看上去这么高了,而自己也再找不回当初把一切当做一场游戏的那份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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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书中的严东云出场时就已经是天之骄子,掌门预备役,沉稳强大,关爱同门,典型的完美男二。因此,在夏羡由看到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羞涩地和自己打招呼时,她一时无法把对方代入严东云这个名字。

严裕达事务繁忙,把夏羡由交到严东云手中便匆匆离去。严东云向夏羡由介绍这里的格局:“前面那边是上课的地方,路程不短,明日我带你过去。你年纪尚小,前几年的课程都是基础课,以识文知典为主,我和你两个师姐已经开始正式修行了。”他想了想,有点不好意思:“本来收拾房间这种事情应该是让你师姐来的,但是她们正好回去省亲了,要到晚上才回来,我便先帮你收拾好了。”严东云指了指夏羡由房间左边的两个房间:“这便是你两个师姐的房间,若是遇上什么麻烦,大可去寻她们,不用客气。”

严安贞在之前已经和夏羡由介绍过极天门的大致情况:她上面有一个师兄两个师姐,师兄是掌门之子严东云,师姐是易家的一对双子,分别叫做易白和易红。

夏羡由听到她娘说到这里时笑出了声:一白一红?太随便了吧?

当时夏羡由想着要接近霍洋然,还特地向她娘打听了她的师叔师伯们的情况。严裕达上面有一个师兄,不问俗事,只收了一个弟子;下面有一个师弟和一个师妹,师妹任玥只收了自己两个女儿为徒,师弟高兵悼则是徒弟最多的,从刚能收徒开始,每一百年入门考核都会收一个弟子,算上今年和夏羡由同时入门的,已经有了十三个徒弟。

夏羡由她娘说到这里时笑了一下,没有多说什么。但是夏羡由知道她在笑什么。文中提到过高兵悼,他是个怪人,在满是怪人的修真界能算得上大怪人级别的怪人。他一心只有修行,每次入门考核都收弟子只因为极天门会对在入门考核收弟子的人进行补贴。不管收几个徒弟,每次的补贴都是一样的,因此他就每一百年收一个弟子,以便多赚灵石买一些珍稀灵宝有益于修行。作为极天门掌门的师弟,这实在有些掉价,然而他并不在乎自己的名声,甚至连每次收的弟子,都是特地挑在考核里表现中等且家族不显赫的人。若是弟子资质太差,则需要他多花心思;若是弟子资质太好,则不得不时时提点;若弟子是世家子弟,则不能随便就放任不管。除了大弟子被高兵悼带在身边外,其他徒弟都是由师门安排人教导,任由他们自生自灭。这也可能就是霍洋然选择拜入他门下的原因。

想到霍洋然,夏羡由就想起了自己“近水楼台先得月”的计划,她问严东云:“师叔们的弟子也过来这边上基础课吗?”

严东云对于夏羡由问的这个问题摸不着头脑:“师叔们的弟子自然是在师叔们各自的院中上课,否则分师门还有什么意义?”

夏羡由沉默了。

好有道理哦。

夏羡由要抱大腿的念头更加深了,如果反派太远抱不到大腿,那就抱男二的大腿吧。这个师兄看上去是个老实的少年。

不抱大腿可不行,就凭夏羡由这个智商,很难说能不能活到被反派**。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第二天上课时,夏羡由总算见到了自己的两个师姐。

两个人看上去十二三岁的样子,一模一样的两张脸粉妆玉砌,分外喜人。但是既然是上一次招的弟子,这意味着她们至少一百岁了。这么一想,夏羡由被萌到的心情突然微妙了起来。

易白指着自己白色的发带说:“易白。”易红指着自己红色的发带说:“易红。”

夏羡由缓慢地点头:言简意赅,酷。

前一天晚上夏羡由还在想,她们四个人年纪差这么大,基础课怎么一起上呢?

今天来了上课的地方才发现极天门的确财大气粗,基础课有三个老师,分别给严东云、易白和易红、夏羡由上课。其他三人已经没有什么需要讲授的东西了,主要就是自学,不懂的地方再请教老师解惑。夏羡由还需要学最基础的练字、历史、修行之道,每次老师需要讲授时,便在她的位置周围施一个隔音咒。

夏羡由的老师叫鲁泾瑶,是夏羡由两辈子见过所有的中年女人里最热情的一个。她顶着一个可以用刺眼来形容的阳光笑容,只要夏羡由发出一点声音,立刻激动地凑到她面前:“怎么了?羡由小道友!”“有什么问题吗?羡由小道友!”“怎么皱眉了!羡由小道友!是凳子不舒服吗!”

夏羡由努力松开自己紧皱着的眉头,试着扬起一个和对方一样阳光的笑容,用自己最活力的声音回答:“不!泾瑶老师!我没有不舒服!是这篇文章太让我感动了!”

夏羡由现在很怀疑泾瑶老师说的为了不打扰另外三个人自学而施隔音咒是不是真的,她觉得这可能是极天门给泾瑶老师这个人专门设的规矩。

好不容易熬到下午不用坐在书桌前,结果体力课也是这个热情的老师教的。而且严东云三人自行修行去了,只剩夏羡由和泾瑶老师两个人独处,这让一切都更痛苦了。

一天的课结束后,夏羡由宛若死狗,什么反派什么男二都不重要了,学习,只有学习是最重要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白易红特地过来接她,易白拍了拍夏羡由的肩膀:“我们刚入门的时候也是泾瑶老师教的,非常理解你的痛苦。”易红拍了拍夏羡由另一个肩膀:“每过五日便休沐一日,到时我们带你去山下玩。”

夏羡由有一种差生找到组织了的热泪盈眶之感,火速把昨天觉得师兄是好人的想法抛在脑后,一本正经的好学生和她不是一个世界的,白姐和红姐才是她最亲爱的家人!

也许是因为这个身体是六岁,夏羡由除了多了二十四年的记忆以外,情绪和思维方式都回到了小孩子的状态。她完全不要脸了,天天缠着易白易红撒娇,很快就和她们成为了好朋友。

虽然易白易红比她大了一百多岁,但是夏羡由坚信她们也已经把自己当做好朋友了!

除去第一日的不适应之外,极天门的日子并不是非常难熬,再加上易白易红的处处照顾,夏羡由如鱼得水地活了好几个月,早把反派不反派的事情丢到十万八千里以外了。每天卯时起床去上课,申时下课回房,还得完成泾瑶老师布置的一堆课业任务,夏羡由累得不行,连易白易红想要带她下山玩都拒绝了,更别提去找反派了。夏羡由想通了,没有金刚钻不揽瓷器活,那些穿书女主能一边走剧情一边让所有角色都爱上她,简直是勤奋的时间管理大师,夏羡由不配做女主。这个世界失魂离魄的人又不止她一个,说不定她只是别人大女主人生中微不足道的穿书路人乙呢。这么安慰完自己以后,夏羡由开始心安理得地开始做一条咸鱼。

但有些时候,你不去想一件事,它反而会扭着妖娆的身姿跳到你面前发生给你看。

夏羡由入门半年后,休沐前日,易白易红摸清了夏羡由的懒性,也不再说带着她出去玩了。易白和易红一人牵着夏羡由的一只手,聊着第二天和她们在侧峰的朋友下山玩的事情。夏羡由被一左一右牵得稳稳当当,干脆思绪放空,脑子里想着明天要让厨房的大娘做什么菜吃。

远处忽然传来奇怪的鸟叫声,夏羡由好奇地抬头,看见一只木质小鸟飞了过来,停在易白的肩头,易白取下小鸟,摸了三下它的翅膀,小鸟传出了一个女孩子的声音:“易白易红,今日承德师兄要下山做事,我们刚好可以乘他的法器去,若想一起走就快点过来,承德师兄马上就离开了。”

易白易红互相看了一眼,又看了两个人牵着的夏羡由,沉默了一会儿,同时发出一声思考的声音:“嗯……”

易红突然“啊”的一声:“明日休沐,今日温伟师兄会过来给高师叔送东西吧?”

易白"哦"了一声,把没有听懂她们在说什么的夏羡由抱了起来,腾空飞起。夏羡由虽然不知道要去哪里,依旧乖巧地把耳朵埋在易白的怀中隔绝呼啸的风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等易白把夏羡由放下来的时候,夏羡由眼前的景象已经变成了一片林子。一个黄衣男子有些惊诧地看向她们,转身行礼:“易白师姐,易红师姐。”二人回礼,异口同声地说:“温伟师兄。”

大门派中年龄和入门时间实在难捋清楚,因此看上去年纪差不多的人往往直接互相称呼“师兄”、“师姐”以示尊重。

易白简要地说了一下情况,她们两个和侧峰的凤萍约好明日下山玩,正好侧峰新一代弟子中的佼佼者罗承德要下山为师门做事,如果和他一起走,她们就不需要再租一个法器了。但夏羡由年纪还小,她们不可能让夏羡由自己一个人走,所以要拜托温伟送夏羡由回去。

温伟有些为难:“今日因一些事情耽搁了,我现在还没有把东西送给兵悼师叔呢。小师妹得和我一起去一趟兵悼师叔那里再回去。恐怕要耽搁晚饭。”

易白和易红对视了一眼,两个人的眼神是同样的无奈。易白说:“好,那就不麻烦……”

话没说完,夏羡由抢着开口了:“可以!我愿意的!”

兵悼师叔,不就是霍洋然的师父吗?

既然老天把霍洋然送到面前了,夏羡由的心思又开始蠢蠢欲动起来。

夏羡由对着易白易红甜甜地笑:“师姐们去玩吧,我日日憋在房中也无聊,正好去不认识的地方看看。”

“要很久,会累的哦。”易白不放心地说。

“而且会错过晚饭哎。”易红不放心地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忽视自己在两个师姐眼中又懒又馋的事实,坚定地说:“没事的!师姐去吧!”

易白易红又对视了一眼,不再坚持。易红掏出了身上所有的点心,放入夏羡由的百宝袋中。易白拿出了一个小珠子给夏羡由:“捏碎这个珠子,我就可以知道你在什么位置,回房的时候捏碎它,我就知道你回去了。”想了想,易白还是不放心,又拿出了一只小小的纸鸟:“拔掉这根白绳,我便能听到你的声音,可以持续一刻钟。如果一个人在房里害怕了或是发生了什么,记得联系我们。”

夏羡由收好她们给自己的东西,乖乖挥手道别。

温伟牵过夏羡由的手:“这边往上走到头就是兵悼师叔修行的地方,右边这条小路可以回你们的房间。一会儿我们先去上面,然后下来再往这条路回去。”

夏羡由趁机问:“高师叔的徒弟们也在那里吗?”

温伟有些尴尬地咳嗽了一声:“兵悼师叔的大弟子在那里,其他弟子……其他弟子在另外的地方。”

夏羡由这才想起来,除了大弟子章浩涆,其他徒弟只是高兵悼赚灵石的工具。

该死,那么她牺牲了自己美味的晚饭和躺在床上放空的美好时光究竟为了什么?

可恶,又被自己的智商给打败了。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尽管内心已经开始后悔,但夏羡由依旧乖乖地跟着温伟往高兵悼的住所走去。

虽然这片林子就在夏羡由她们上课的地方和住所之间,但由于离高兵悼的住所更近,一般被视作其门下弟子练习武艺的地方。易白易红每日回住所都带着夏羡由绕路走,一是为了避嫌,二是林子里有一些兽类出没。

夏羡由只看了两眼林子就没有把注意力放在上面了。毕竟林子在哪个世界的哪个角落都是长得差不多的。温伟大概害怕她无聊,和她边走边唠着家常:“夏小师妹今年几岁了?”“六岁就拜入了掌门门下,可真是年少有为啊。”“失魂离魄?我一直以为这只是大家瞎传的,世间竟然真有此等怪事?”

聊着聊着,温伟却突然停下,叫了一声“糟糕”。他蹲下身子,有些抱歉地和夏羡由说:“我忘了给兵悼师叔带的一样东西了。夏小师妹,你先在这等等我,我很快回来。”

“啊?”夏羡由抓住温伟的衣角,露出害怕的表情,“可是白师姐说林子里有野兽。”

温伟安慰道:“夏小师妹莫慌。”他从身上掏出一个砚台状的物品,施了一个咒法,那原本空空如也的砚台竟开始冒出清水。温伟用手指沾了一些清水洒在夏羡由全身,边洒边念着咒。

“好了。”温伟收手,“这是师父赠我的一个隐身法器,我施咒后,能力在我之下的人或兽均发现不了你。”

夏羡由眼中满是惊叹,还有这种好东西?那易白易红为什么不肯带她进林子玩?

温伟看到她的表情,发觉对方误会了什么,又补充了一句:“这只是能让法力无法探测到你的气息,若是对方看见了你的身影或者听见了你的声音,还是能发现你的。”

夏羡由一下子又蔫了下去:好吧,丛林探险计划取消。

温伟嘱咐了几句后便匆匆离去了。

夏羡由乖乖地坐在石头上,从百宝袋中掏出易红给她的点心吃了起来。

温伟去了很久,夏羡由都快把易红给的点心吃完了他还没有回来。天已经暗了下来,好在极天门没有天黑,夜晚只不过比白日暗上许多,否则夏羡由已经开始哭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开始想东想西:温师兄不会忘记她在这里了吧?她要捏碎珠子吗?可是易白和易红已经下山了,等她们赶回来的时候,说不定温伟又想起来她了,那不是白白打扰她们两个的休沐了吗?话说温师兄真的忘记她了吗?自己好歹是个掌门弟子,还只有六岁,正常人都不会忘记把一个六岁的娃娃扔在一个有野兽的林子外吧?

正当夏羡由胡思乱想的时候,林子里突然传出来了一些动静。夏羡由吓得抖了一下,整个人弹了起来,刚想躲在石头后面,却发现这声音不是野兽,而是人说话的声音。

这片林子一直属于高兵悼门下弟子,史星完全不担心会有人闯入,他坐在不知哪里搬来的椅子上,笑得很大声,仿佛眼前的场景让他享受至极,语气嚣张地说道:“霍洋然,今天我教教你,谁才是这里的老大!”

蹑手蹑脚接近他们的夏羡由藏在树后,听到霍洋然的名字大吃一惊,向着被几个弟子拳打脚踢的人看去。她浑身脏污,脸上也带了不少血迹,连自保的阻挡动作都没有,看上去伤得非常重,渗人的紧。

史星是高兵悼二弟子,在师父和大师兄都对门下撒手不管的时候,他俨然就是“山中无老虎,猴子称大王”的那只猴子。在女主入门后,他也因贪图美色对其威逼利诱,女主自然百般不从。后来事情闹大,掌门和长老们均震怒,取出责罚弟子专用的狂澜鞭,打了史星三鞭子,逐出师门。那时霍洋然的魔道身份还没有暴露,她的形象还是一个不帮史星也不救女主的神秘弟子。夏羡由原先吃饱闲着无事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也曾猜霍洋然刚入门时有可能也被史星欺辱过,若她正好相救,便能获取对方很大的信任。

然而,一是夏羡由在极天门的繁重课程下完全没有精力去寻霍洋然;二是霍洋然后来的实力远远高于夏羡由的大师兄——男二严东云,因此夏羡由觉得霍洋然或许比严东云更早入门。按照极天门的规矩,掌门必须有至少一个弟子才能即位,因此严裕达才在两百多年前即将成为掌门时,收了自己的儿子为第一个弟子。而高兵悼为了师门补贴,是从刚可以收弟子时,便每百年收一名弟子的。若是霍洋然入门远在严东云之前,也并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脑子里想着对方有一丝可能正在被欺负是一回事,真正看到霍洋然被欺负又是另一回事了。夏羡由僵在了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自己应该上前阻止。然而脑子虽然是这么想的,身体却无法动弹。

几个人在虐打着一个不反抗的小姑娘,还有一个人观赏这场虐打笑得享受至极。这画面对于从未真正经历过坏事的夏羡由来说着实算得上恐怖。

而正在此时,仿佛已经昏过去的霍洋然抬眼看向了夏羡由。

霍洋然的相貌很普通,你在街上随便逛一圈就可以看见好几个长得差不多的小姑娘。她的脸上身上全是血和泥,甚至头发都因为血污而打结了。但她看向夏羡由的眼神却有着一种诡异的平静,仿佛一个看透世事的垂垂老人。

夏羡由仿佛看到僵尸突然坐起般一个激灵,不知道是被霍洋然的眼神吓到还是真的终于鼓起了勇气,一下子冲了出去:“你们在干什么!”

除了躺在地上不动弹的霍洋然以外,在场所有人都慌成一团,包括刚刚还张扬跋扈的史星,他差点从椅子上摔下来。但等他们发现出声的不过是一个小孩子时,又放松了下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史星在外人面前很是彬彬有礼,问道:“这位小师妹是?”

夏羡由正色,铿锵有力地答道:“极天门掌门严裕达四弟子,夏家家主夏度骅之女,严家严安贞之女,夏羡由。”

史星的脸色有些难看,依旧努力维持着自己有礼的假面:“原来是夏小师妹,今日怎么会闯入高门使的林子中呢?若被掌门知道,可是会责罚你的。我马上让人送你回去。”

史星听夏羡由毫不慌乱地搬出师门和家门时便知,这个小姑娘估计糊弄不过去。可不该被看到的事情已经被看到了,史星只好抱着一点小小的希望,试图吓唬夏羡由。

夏羡由见史星这个反应,反而更冷静了,说道:“这位便是史师兄吧,正巧我们都看到了他们在殴打这位师姐,我们应该一起把他们报给高师叔和掌门师父,让他们定责。”

史星看了一眼那群人,他们都被夏羡由这话吓到了,看向史星的眼神满是求助。

如果能把罪责推给他们,史星自然愿意。然而这些人不过是迫于他的淫威才帮他做事,根本谈不上忠心,怕是没有到掌门面前就已经哭着把他所有的勾当都抖出来了。

而这位夏小师妹,能猜出他是高兵悼二弟子史星,却猜不出自己是安排这群人殴打霍洋然的背后主谋?谁信呢?不过是担心他会鱼死网破,暂时在这里虚与委蛇罢了。

史星一不做二不休,对着那群人喊道:“如今已经没有退路了,同门相残是重罪,要么你们想被赶出极天门,要么现在就把这个还没有开始修行的小姑娘解决在这里!”

然而那群人听了这话却是面面相觑,踌躇着不敢上前。欺负师弟师妹是他们几百年来做惯的事情,对霍洋然下狠手也不过仗着她是孤女无人求助。可杀人就是另一回事情了。更别提要去杀掌门弟子,而且对方还只是个六岁的小孩子。

史星见指望不上他们,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咬牙切齿,干脆自己上前出手。

夏羡由迅速用鲁泾瑶教自己的三脚猫功夫在树木之间遮掩身形躲避。便逃边掏出了易白给自己的纸鸟:“白师姐!红师姐!你们听到了吧!高师叔门下的史星师兄正逼着别人杀我呢!我在林子里!我好怕!快来救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所有人看到夏羡由举着的纸鸟时脸色全都变了,这是最常见的通讯法器之一,所有人都知道它是干嘛的。

一个女弟子喊道:“拦住史星!今天夏师妹要是交代在这里,我们全都完了!”

有几个人跟着她冲上去拦史星,有几个人趁乱逃走了。

史星见状也不再纠缠,腾空逃走。本打算拦史星的几个人见所有人都逃走了,顿了一会儿,也立刻各自逃散。

林子里只剩下霍洋然和夏羡由两个人。

霍洋然依旧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仿佛刚才突然看向夏羡由的人不是她。

夏羡由小心翼翼地接近她,叫道:“霍师姐?”霍洋然慢慢抬眼看向夏羡由,没有了刚才渗人的平静眼神,仿佛只是一个普通的受伤少女,表情痛苦,眼神慌乱,问:“你怎么知道我姓霍?”

夏羡由一下子慌了。对啊,高兵悼把代表他门下弟子的责任交给大弟子章浩涆,章浩涆又把责任丢给了二弟子史星,因此门内人认出史星是谁并不奇怪。可霍洋然是个刚入门的孤女,哪怕到了几百年后女主入门之时依旧是个不引人注意的中庸之才,夏羡由为什么会认识霍洋然呢?

夏羡由又很快冷静下来:不对,刚刚史星有叫霍洋然全名啊。

夏羡由在内心深呼吸了三次,努力想一些能让人平静的东西,比如小猫和小狗,比如白云和黑土,比如绿豆糕和大肉包。她自觉平静下来后,试着用最自然的语调说话:“刚……刚刚史星师兄,有……有说到师姐的名字呢。”

可恶!嘴巴!你为什么背叛我的脑子!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霍洋然似乎并没有觉得夏羡由的磕磕巴巴有什么不对劲,她只淡淡地说:“是吗?”

夏羡由并没有放松下来,她觉得这个样子不动声色的霍洋然更可怕了。

之前是哪个没脑子的蠢货觉得可以轻易接近她的?有没有一点自知之明了?夏羡由疯狂后悔。

霍洋然咳嗽了一声,又吐出了一点血。

夏羡由立刻紧张地凑上去,但是又不敢碰她,怕加重她的伤势,只能像只小狗一样紧张地绕着霍洋然转来转去。

“易白师姐和易红师姐大概什么时候会过来?”霍洋然虚弱地问道。

夏羡由凑到霍洋然耳边小声说:“白师姐和红师姐下山了,一时半会是赶不回来的。”

霍洋然睁开了眼又缓缓半闭上,等夏羡由从她耳边退开时才问:“为什么要凑到耳边说话?”

夏羡由本来不觉得有什么,被霍洋然这么一说,顿时感到自己犯蠢了。她有些尴尬地抠了抠自己的衣袖:“啊,我担心史星师兄他们没有走远。”

霍洋然平静地看着夏羡由,然后转开目光:“是吗?”

夏羡由可能想多了,但是她的确有一种对方在嘲讽自己的感觉。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不说话,夏羡由也不敢说话,委委屈屈地蹲在旁边耷拉着个脑袋。

过了一会儿,霍洋然终于开口:“夜深了,越来越凉了,麻烦夏小师妹送我回房行吗?”

夏羡由一下子蹦了起来:自己怎么又犯蠢了,居然让身受重伤的霍洋然躺在地上这么久?

霍洋然看上去约十一二岁,但分外瘦弱。虽然六岁的夏羡由没有什么力气,依旧艰难地把她搀扶了起来。

霍洋然指着林子深处:“这便是回我住所的路。”

夏羡由看着仿佛没有出口的林子,脑子里飞快飘过书中关于霍洋然的几个片段,比如刑讯逼供,比如虐杀他人,比如放火烧城后坐在城墙上欣赏平民逃窜惨叫……夏羡由突然停住了脚步,犹豫地不肯走:“嗯……霍师姐,白师姐说林子中有野兽呢。”

霍洋然低头斜眼看向夏羡由,夏羡由回视,又捕捉到了刚刚霍洋然看她第一眼时那种渗人的眼神。不过只有仿佛错觉的一瞬,霍洋然变回了正常的表情:“那就往林子外走吧,外面有一个可以休息的篷房,我先在那里暂时过一夜。”

如果是别人,肯定以为刚才自己看到的眼神是错觉,霍洋然看上去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女孩。

可是夏羡由知道霍洋然是谁,知道霍洋然之后会做什么,这种高超的演技只让夏羡由更加战战兢兢起来。

一个害怕得要死的六岁小女孩和没比她大几岁的身受重伤的瘦弱女孩并走不了多快,大约花了三刻钟多的时间,夏羡由才好不容易把霍洋然扶到了篷房的床上躺下。她站起来,刚想捶一捶自己的背,却被霍洋然抓住了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失血过多,霍洋然的手冰冷不似常人。她的手无力般伸出,软绵绵地从夏羡由的肩膀滑到手背,然后捏住了夏羡由白白嫩嫩的小手,有气无力地问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夏小师妹似乎很害怕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被这个冰冷的触感刺激得浑身汗毛竖起,几乎要“噫”地一下尖叫出声。

“没,没有啊,”夏羡由用快要哭出来的声音答道。

“啊!”夏羡由夸张地叫了一声,自我感觉动作非常自然地把手从霍洋然手中抽出来,翻着百宝袋,“我突然想起来!白师姐给过我一个珠子,捏碎了以后就知道我在哪里了!这样子她们应该能更快过来。”

夏羡由在百宝袋里翻了半天,终于找到了那颗珠子捏碎,然后松了一口气。

吓死了,差点以为珠子刚刚掉在林子里了,她可不要一个人跑回林子里去找。

霍洋然躺在那里,眼睛半闭着,眼神飘在夏羡由的身上,却一句话都不说。

夏羡由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话题,看看墙看看地,尴尬地走来走去。

虽然在结界的作用下,极天门内不会天黑,温度变化也不会太大。但是冷意依旧钻进了夏羡由单薄的衣服,让她轻微发颤起来。

霍洋然突然开口:“夏师妹要是冷的话,可以和我躺在一起。”

夏羡由受宠若惊,诚惶诚恐地拒绝了,甚至用上了敬语:“不不不,您伤得这么重,好好休息吧,不用担心我。”

霍洋然表情没有什么变化,直直地看向夏羡由:“您?”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恨自己不听话的嘴巴和怕死的大脑。

极天门好可怕,她想回家找妈妈。

“羡由!”严东云在这时冲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严肃的严裕达。

总算见到熟人的夏羡由一下子哭了出来,扑到了严东云的怀里:“东云师兄!”

严东云以为夏羡由只是被史星吓怕了,拍着她的背,让她发泄完情绪,把她扶起来,问道:“发生了什么?白师妹说你在被史星追杀?”

严裕达也严肃开口:“羡由,发生了什么,慢慢说。”

夏羡由入门半年多,除了最开始那天,几乎没有怎么见到过严裕达,看他这个反应也知道今天这件事情的严重性。也不知道史星原来是如何横行霸道欺压师弟师妹这么几百年都没有被任何人发现的。

夏羡由大哭一场以后又觉得丢人,吸吸鼻子,努力调整情绪,复述了一遍之前发生的事情。

严裕达越听眉头皱得越紧,最后怒喝一声:“岂有此理!兵悼师弟怎么糊涂成这般样子!”

夏羡由被他突然这一下子吓得一抖,严东云立刻拍了拍她安慰,然后递了一个不满的眼神给自己的父亲。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裕达这才反应过来,收小了声音,努力用最和蔼的声音安慰了几句夏羡由,然后转向霍洋然:“小道友,你就是那个被欺负的孩子?”

霍洋然仿佛惊魂未定,看上去很紧张,答道:“是的,我是师父最新收的弟子霍洋然。史星师兄说,除师父和大师兄以外,他就是我们的主子,我们必须听他的话,每月给他上供灵石。我家境贫寒,靠着为师门打杂帮忙凑够了灵石,可是……”霍洋然哽咽起来:“可是史星师兄说我的眼神不够恭敬,没有把他当作门中老大,于是便……”霍洋然泪流满面,说不下去了。

严东云又赶紧放下怀里的夏羡由,跑过去安慰霍洋然,向她保证道:“你放心,现在严掌门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绝不会坐视不理,他一定给你和其他师弟师妹讨一个公道!”

夏羡由本来就冷,刚刚一哭就更冷了。严东云这么一个大热源突然离开了自己的身体,让她抖得愈发厉害。严裕达注意到了,蹲下用法力给她输送热气,夏羡由的身子立刻暖和了起来。

严裕达抱起夏羡由,对霍洋然说:“这个篷房太过简陋,羡由她们的住所有许多空的屋子,你就住在她旁边吧。”

夏羡由抱着严裕达的脖子,背对着霍洋然,露出了苦哈哈的表情。

虽然她前几天还偶尔会思考到底要不要去找霍洋然,但是现在她只想离霍洋然越远越好。

这个人比她想象中要可怕一万倍,她之前究竟是为什么会觉得长大以后喜欢把人切成片的霍洋然在小时候就会很好骗了?现在估计等不到正魔开战,霍洋然就要把看上去非常可疑的她给砍死了。

严东云看严裕达抱着夏羡由,边想要横抱起霍洋然。霍洋然偏开身子拒绝了,有些虚弱地说:“多谢师兄,我休息了一会儿已经好多了,可以自己走。”

严东云反应过来对方大概是考虑男女之防,顿时脸变得通红,求助地看向严裕达。严裕达不知道霍洋然有没有学习腾空术,而她伤成这样也不可能走回去,于是干脆拿出了自己的通行法器,让几个人乘法器回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通行法器都是用来行远路的,严裕达的法器更是精品中的精品,用来走这么几步路实在是屈才了,路上花的时间甚至没有严裕达念咒语启动法器的时间长,一眨眼五个人就到了夏羡由她们的住所。

这里是专门给弟子住的地方,严东云住在严裕达那边,因此目前只有易白、易红、霍洋然三个人住在这里。

严裕达把霍洋然房间右边的一个房间指给霍洋然:“小道友这几日先住这里,等我与你师父以及长老们商量好再安排你后面的去向。”

霍洋然点了点头,对着严裕达恭敬道了声谢。

严裕达本想说,晚上若有什么事情,可以去隔壁找夏羡由。但他转念一想,夏羡由毕竟是个小孩,今日也受到了不少惊吓,让她晚上帮忙着实是为难她了。

于是严裕达转向严东云:“东云,你今日先找个空房间住下,就小道友右边这间吧,待会儿我给你拿换洗衣物过来。”

然后他又对夏羡由和霍洋然说:“羡由,霍小道友,你们晚上有什么事,就去找你们的东云师兄。”

夏羡由非常激动地点头:有东云师兄在这里,她就放心一点了。

类似于半夜被霍洋然砍死在床上的事情应该就不会发生了……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严裕达来回很快,还特地去别人那里帮霍洋然找了一套新的衣服。因为夏羡由年纪太小,而易白和易红的衣服给霍洋然穿又太大了——霍洋然实在瘦弱得吓人。

严东云已经帮霍洋然和夏羡由各自烧好了热水,夏羡由有换洗的衣服,已经舒服地进入浴桶了。霍洋然等到严裕达给她拿来了衣服,恭敬地道谢,然后也进入房间沐浴。

严东云见两个人都进房间之后才展露情绪,有些愤怒地问严裕达:“找到史星他们了吗?”

严裕达点点头:“有几个弟子主动去向长老请罪了,把其他人全部供了出来。除了史星,其他人都已被关押在冉乐长老那里。史星应该是逃下山了,他没有去租法器,逃不了多远,冉乐长老已经派人去追他了。”

然后严裕达“哼”了一声:“我也把你兵悼师叔给抓了过去。他实在太糊涂了!以往那些事便罢了,如今门下有着同门相残这种事发生,还持续了几百年,他竟然一无所知!混账!哪怕冉乐长老想要放过他,我都要重重罚他!”

极天门屋子的隔音都很好,门关着的时候,霍洋然本应该是听不到院子里的说话声的。但她却在严裕达说到这里时睁开了眼。

霍洋然入门后没怎么见过高兵悼,但是他醉心修行、不问世事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也不知道会不会因为受罚而迁怒于她。

不管高兵悼迁怒不迁怒,她原本打算不引人注意潜在门中的计划是泡汤了。从此之后,不光是高兵悼,连掌门和长老都会特别关注她。

霍洋然看向夏羡由房间的方向,眼神幽深。

多年的经历下来,她不会因为夏羡由是一个六岁的孩子就小看她。

可是这个夏羡由,实在太古怪了。她看上去迫切地想要讨好自己,并且对自己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

难道她知道自己是魔道中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可这说不通啊。知道自己是魔道的人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严裕达?

难不成夏羡由是她母亲安排的人?

若是如此,那她在自己面前的遮掩也太拙劣了一点。她母亲为什么要派这么一个人潜入极天门?

霍洋然思考良久也没有琢磨出一个合理的答案。

这时,严东云敲门问:“霍师妹,你洗好了吗?”霍洋然淡淡答道:“洗好了,师兄,正在穿衣。”

门口的严东云一听这个,顿时脸色通红,扭头背对着门,坐在台阶上。

夏羡由捧着厨房大娘特地给她热着的大肉包,啃得不亦乐乎,凑上去调戏严东云:“师兄脸红什么?”

严东云支支吾吾半天,只憋出一句:“吃你的包子去。”

少年人的心动总是这么没有道理。严东云的母亲自他出生后便离开,父亲忙于门中事物,一直把他带在自己身边一起奔波。严东云并没有太多和自己相同年纪的人接触的经历。易白和易红入门时虽已经是十几岁的外貌了,然而她们二人有着别人闯不进的小世界。况且在严裕达的教诲下,严东云是把师妹们都当作自己的小辈照顾的,不可能生出别的心思。霍洋然虽然外貌普通,又瘦弱得不行,却是严东云第一个正正经经接触的自己这个年纪的人。并且霍洋然通身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特别气质,让刚好处于心动年纪的严东云心跳不已。

夏羡由没有想到,阴差阳错地,男二居然对反派动心了。

虽然看着对自己很好的大师兄跳入火坑不太厚道,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了,那就只能让严东云自求多福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万一成全一桩好事,说不定霍洋然就不会随手砍死自己了……吧?

霍洋然换上了干净的衣服出来,再次向严东云道谢。严东云脸红着挠头,进屋子帮霍洋然把浴桶扛出来倒水。

原本还在一旁啃着包子看戏的夏羡由猛地发现,自己又和霍洋然独处了,一下子紧张起来。

“还没有正式向夏师妹道谢。”霍洋然认真地行礼,“如不是你及时赶到,也不知道今天会发展成什么样子。”

夏羡由差点没有拿稳手里的包子,慌张地回礼:“霍师姐言重了,言重了。”

所幸严东云此时正好将浴桶整理好,对二人说:\\"现在时间已经不早,两位师妹趁早回去休息吧。\\"

夏羡由两口啃完包子,急急忙忙就往房间冲,被严东云一把捞住。严东云奇怪地问:“先去盥漱,你跑这么急做什么?”

“不急啊!”夏羡由心虚地瞥了一眼霍洋然,恰好对上了霍洋然的目光,立刻逃走般地跑去洗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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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是休沐,按照夏羡由以往的习惯,通常要睡到日上三竿。再加上昨日的经历实在累人,她听到外面聊天的声音吵人得紧也只是用被子蒙住了脑袋。

易白直接开门把她从被窝里抓出来:“别睡了,吃完午饭要去冉乐长老那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脑子晕得很,被易白晃了好几下才反应过来冉乐长老是谁。

极天门中和掌门同辈的人,一般被尊称为门使;比掌门辈分高的人,一般被尊称为长老。长老们很少住在门中,往往四处游历。但是冉乐长老是有职责的,掌管门中奖惩相关事宜。昨天史星的同伙以及高兵悼师叔,都已经被严裕达送去冉乐长老那里关着了。

夏羡由不想起床,干脆抱住易白,哼哼唧唧地趴在她身上,试图继续睡觉。

易红把盥漱的东西端进了夏羡由房间,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把夏羡由从易白身上扒下来,威胁她:“再不起床,我和易白帮你换衣服了哦!”

夏羡由虽然只有六岁,但是一直在易白易红面前避嫌,不肯展露身体。本以为这么一吓,她就会听话。谁想到夏羡由昨天大概的确累得不行,钻回了被子里,用很凶的语气发出一些含糊不清的词,就是不肯起床。

霍洋然走到夏羡由房间门口,敲了敲敞开的房门:“夏师妹是还没有起吗?”

易白刚想回答,就听被子里传来一句清晰的话:“醒了!师姐们都先出去,我要穿衣服。”

易白挑眉,和易红退出了房间,关上房门。

本以为这是夏羡由的推托之词,没有想到过了不久,夏羡由竟然真的满脸起床气、嘟着嘴穿戴整齐出来了。

易白上前揉揉夏羡由气呼呼的脸,牵着她的手往饭厅走去:“别气啦,吃午饭去。”

易红担心霍洋然一个人怕生,并肩和霍洋然走在一起,跟在易白和夏羡由身后。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指着自己红色的发带说:“易红。”又指着前面牵着夏羡由的易白说:“易白。”

霍洋然对她点点头,介绍自己:“我是霍洋然,师从高兵悼高门使。”

易红点点头:“嗯,知道。”

易红和霍洋然随便聊着一些家常,前面慢慢清醒过来的夏羡由边揉着眼睛边竖起耳朵偷听。

聊天内容并没有什么是夏羡由不知道的,都是书里写过的关于霍洋然的假信息:父母双亡,因为有着一点修行的潜力,住在村长家中,吃百家饭长大,之后去城里的学堂上课修行。原本没有想着能进极天门。但村中遭遇了洪灾,无一人生还,既无归处,便干脆拼一拼,来了极天门参与入门考核,表现得并不优异,却没想到真被高兵悼选中了。

易红和走在前面的易白听了这话,内心都百感交集:好可怜的小姑娘,真是多灾多难啊。好不容易人生发生了转折,却又遇到了史星那些混蛋。

夏羡由知道霍洋然在撒谎。可虽然文中没有提到霍洋然真正的过去,但是看她后面心理不正常的样子,和只言片语中透露的一些细节,估计霍洋然真正的过去比这个假故事还要更惨一万倍。因此夏羡由也百感交集,不知道自己到底应该不应该同情她。

虽说霍洋然后来十恶不赦,但现在她什么都没有做,只是经历了一堆惨事而已,难道要把没有发生的事情怪在现在的她身上吗?

几个人很快走到了吃饭的地方,严裕达和严东云已经入座。

大家向严裕达行完礼后便开始吃饭。

所有人都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原则,除了碗筷碰撞的声音听不到任何动静。毕竟严裕达就坐在上位,几个小孩没有一个可以放松下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裕达也明白,自己在这里她们是吃不好的。他匆匆吃了一碗饭便放下碗筷,说自己先去冉乐长老那边看看情况。

严裕达念了一句咒语后,碗筷便清洁干净,自己回到橱柜之中了。

严裕达走后,桌子上的气氛便宽松了许多。易白易红夸张地复述着自己昨天接到夏羡由消息时有多害怕。

易白说:“当时我耳边突然听到声音,还以为是凤萍找不到我们了,所以使用了纸鸟呢。后来聚神一听,这不是史星师兄……史星的声音吗?然后就听到他说什么要让谁杀了谁,然后就是羡由哭着求助,我慌死了。”

夏羡由纠正易白:“我没哭!”

易白疑惑:“是吗?听着声音像在哭呢。”

夏羡由坚持:“没哭没哭!”

易红问霍洋然:“她真的没哭吗?”

其实夏羡由当时的确没有流出眼泪,不过的确是带上了哭腔。霍洋然慢慢吃着饭,配合着夏羡由的说辞:“是没哭,羡由师妹勇气可嘉。”

易白、易红和严东云觉得霍洋然这措辞表达的已经很明显了,夏羡由当时肯定差不多在哭,善良的霍洋然师姐不过是在顾全她的面子。

偏偏夏羡由高兴得不行:“是吧!我就说我没有哭吧!连霍师姐都说了!”夏羡由想:好吧,霍洋然虽然恐怖了一点,但也不是太坏的人嘛。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三人偷笑,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此时,严东云腰间的玉佩忽然抖动了起来,严东云拿起玉佩,玉佩里传出了严裕达焦急的声音:“东云,莫要带你的师妹们过来了。”

吃饭的几个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是什么情况。

严东云问:“父亲,怎么了?”

严裕达回答:“史星死在了冉乐长老的看押下。”

什么?不是昨日半夜才把史星抓回来吗?这才过了半夜而已。

所有人都大惊失色,夏羡由更是脸色发白,下意识地看向霍洋然。

霍洋然注意到夏羡由的视线,转头看她,露出不解的神情,仿佛不明白夏羡由这个时候为什么要看向她。

霍洋然单纯的表情只让夏羡由如坠冰窖,不敢呼吸。

不会真的是她吧?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这几日,从主峰到侧峰,每一个弟子都窃窃私语地讨论着最近发生的事。

先是史星欺负师弟妹的事情惹了掌门和所有还留在门中的长老们震怒,高兵悼高门使已经被关到了冉乐长老那里等待惩罚。

史星其人虽总有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高傲,尤其在侧峰弟子面前特别趾高气昂。然而谁也没想到,他在门规极其严厉的极天门中,竟能做出向师弟妹索要灵石上供、甚至**师弟妹的事情来。

而比这件事情更让人惊讶的是,他在被抓回来的当晚居然离奇去世了。而关押他的房间门口,还躺着高兵悼门下弟子基础课的老师尚武的尸体。

虽然关押弟子的地方无人看守,可外人根本不可能在不惊扰掌门和各长老的情况下闯入极天门。这就说明,史乐是被极天门中的人杀死的。

光有一个史星试图杀害掌门弟子夏羡由便罢了,现在还有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杀了史星和莫名其妙出现在史星房间门口的尚武?

各弟子都惶惶不安,甚至有几个怕死的告假回家去了。

消息是瞒不住的,外界关于极天门门风不严的消息越传越夸张,连石落盟都传声过来询问严裕达是否需要帮助。严裕达没有推辞,让他们派几个**院的人过来查一查。

在上神第二次休眠之前,她在一块天降巨石上刻上“石落盟”三字,在石头外一大片区域画了个圆,宣布以后各门派有任何摩擦,便在这里进行协商。近万年过去后,石落盟的结构逐渐稳定,设立各院协调不同的问题。**院便是负责一些需要足够公正的第三方来解决的案件的地方。

其实这件案子并不难,极天门自己就可以解决。然而现在谣言愈演愈烈,若是他们自己查案,怕是就算查出结果来也不能服众。

由于凶手还没有找到,各弟子的课程也都停下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少年人天性大胆放浪,几百岁的少年人也是一样。虽然掌门说想告假的都可以回家,但除了几个真的怕死的,大多数人都选择留下来和同门一起享受假期,好好撒野一番。

高兵悼门下其他弟子都回家或是被分配了新的住所,霍洋然自是不能回原来的地方住了。严裕达觉得她和夏羡由关系好,便让她留在这里再住一段时间。

夏羡由想哭:师父,你怎么看出来我们两个关系好了?

夏羡由再次在脑子里梳理了一遍自己记得的剧情。由于书里的内容发生在几百年后,大多数角色现在都不在极天门。在如今已经入门的角色中,夏羡由实在想不出,除了霍洋然,还有谁有可能会杀了史星。

夏羡由越想越觉得霍洋然可疑,连着几日都躲在房中不出门。

霍洋然状似关心地问易白:“夏师妹日日将自己关在房中,不会是有什么事吧?”

易白完全不担心夏羡由:“你不了解羡由,她只是懒而已。”

把夏羡由强行从房里拎出来晒太阳的易红正好听到易白这句话,认同地点点头。

夏羡由想要手舞足蹈地反驳,但是霍洋然在这里,她又不敢过于放肆,只好抱着易红鼓着脸生闷气。

霍洋然给了夏羡由一个淡淡的笑容,夏羡由只好回了她一个笑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不怪严裕达觉得霍洋然和夏羡由关系好,霍洋然对其他人都是冷冷淡淡的,偶尔几次笑脸都是对着夏羡由。考虑到夏羡由的确算是救了霍洋然,霍洋然这样子也不是非常奇怪。

但是对夏羡由来说,霍洋然这个举动简直奇怪得不能更奇怪了。她可是霍洋然啊!**屠城毁灭世界的霍洋然啊!虽然她现在还没有做这些事情,但是史星和她不认识的那个尚武都这么巧和她有关系,说不定就是她干掉的呢。她为什么总是对自己这么友善?不会下一个要杀的就是自己,所以对将死之人释放善意吧?

易白易红不知道自家小师妹的想法,把她从房里揪出来呼吸新鲜空气后,便悠闲自在地嗑着瓜子聊着天。

天天被关在这里,也没有别的事情发生,聊来聊去自然还是聊到史星的案子上了。**院派来了名气很高的蔺萦心在解决这个小案子,算是给极天门面子。

“蔺大人还带了她的龙凤胎儿女过来呢。”易白说。

易红很困惑:“还能带着孩子来办案?”

易白故弄玄虚地说;“这你就不懂了吧?她的儿女都已经在**院的预备学院,估计在哪个门派游学一番后,到了可以驾驭法器时,便直接进入**院办案。”

驾驭法器在修真界是一个坎。驾驭法器指能够让法器认主,基本有一点修行潜力的人都能最终驾驭法器,但若一个人的外貌到中年了却还是没能驾驭法器,这个人也便没有什么修行的前途了。在门派中修行的弟子大多都是十**岁外貌时便能驾驭法器,因此驾驭法器也成了修真者在另一个意义上的成年。

易红“哦”了一声:“那带他们两个过来,是想入极天门游学?”

易白点点头:“应是有这个想法的。恰巧遇上了这个案子,让我们承了她的情,也算是机缘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修士们从不会小看机缘的重要性,在人生变得无尽漫长后,机缘往往和实力一样重要。

易白又聊了几句蔺萦心的八卦,然后神色暧昧地说:“我听凤萍说,蔺大人的儿子蔺旭阳身高九尺,貌若潘安,前几日在侧峰调查时,窃走了一堆少女芳心呢。”

易红感兴趣地追问:“真的吗?有这么好看?他何时过来?我也想瞧瞧。”

夏羡由对男人不感兴趣,插嘴问:“那她女儿长得如何呢?”

易白回答:“这凤萍就没有说了,就知道她女儿叫蔺晨霜。”

夏羡由顿时失去了兴趣,跑去厨房看大叔大娘在做什么菜。

易白觉得夏羡由是小孩心态因而对男人不敢兴趣,也不逼她听自己聊这些,继续和易红兴致勃勃地聊着蔺旭阳。

霍洋然坐在旁边不发一言,慢慢喝着茶,表情看上去似乎听得很认真。

说曹操曹操就到,正当易家双子还在聊蔺旭阳时,蔺萦心和严裕达便进来了她们的院子,而蔺家龙凤胎和严东云也跟着他们。

易白迅速住嘴,对严裕达和蔺萦心行礼。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萦心虽然名声在外,却出乎意料地非常和蔼,扶起几个小辈,寒暄了几句,然后才问道:“不知夏家那个小姑娘在哪里?”

易白回答:“去厨房玩了。”

霍洋然跟着说:“我去叫她。”

蔺萦心笑得温柔:“我与你一同去吧,我也有些事想问问霍小道友。”然后转向蔺旭阳和蔺晨霜:“你们忙了一上午,应也是累了,在这里休息一会儿吧,顺带和未来的师姐们熟悉一下。”

看来蔺家龙凤胎入门游学的事情已经定下来了。

易白和易红已有了心理准备,对于这个看似突然的消息没有露出太多的好奇,只热情招呼二人以及严东云过来坐下。

严东云眼睛一直放在霍洋然身上,本来是想和霍洋然一起走的,听见两个师妹招呼他,找不到理由推辞,便也跟着留在了院中。

厨房并不远,几步就走到了。路上蔺萦心只问了霍洋然几句关于史星平时言行的小事,似乎并不怀疑她和史星的案子有什么关系。

到了厨房,只见夏羡由坐在一张高凳上看着大娘烧菜,还油嘴滑舌地不停赞叹着,知道的是她在看烧菜,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是在欣赏什么精美的艺术品制作过程呢。厨房做菜的两个人都被夏羡由逗得合不拢嘴。

夏羡由见严裕达进来了,立刻从凳子上跳下来向他行礼。再看他旁边站着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子,身着紫衣,样貌气度都是夏羡由见过的人里称得上数一数二的,猜测这便是之前易白说的**院蔺萦心,夏羡由也向着她行礼:“见过蔺大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萦心态度很温和,蹲下身,满脸笑意地扶着夏羡由:“不必多礼,我游学时曾与你母亲同门一段时间,你唤我蔺姨便好。”

蔺萦心关心了几句夏羡由娘亲,然后自然地问道:“羡由,可以和蔺姨复述一遍当日你遇到史星时发生的事情吗?”

夏羡由对于温柔女人完全没有抵抗力,几句话就已经被蔺萦心收服,竹筒倒豆子般开始复述那日她见到史星带人殴打霍洋然的全过程。

蔺萦心安静地听着夏羡由的复述,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偶尔还随着夏羡由的叙述点着头,完全没有因为夏羡由是个孩子就轻视她的样子,让夏羡由对蔺萦心的好感度蹭蹭往上涨。

等夏羡由说完了,蔺萦心才开口追问道:“羡由年纪这么小,怎么会一个人待在林子外面呢?”

夏羡由愣住,当时后面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发生,她都忘记去想温伟师兄当初怎么会把她丢在那里这么久了。

夏羡由便又从头开始复述当日的情况:易白和易红送自己回住所的路上接到凤萍的消息,把自己托付给了温伟,温伟有事先回去,但过了好久都没有来接她,她听到了林子里有人,便偷偷进去查看。

“你躲在树后的时候,史星没有发现你吗?”蔺萦心问。

夏羡由摇头:“我出声后他才发现我。”

蔺萦心摸了摸夏羡由的头,又温声问:“羡由一个人被留在那里,不怕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答道:“怕,白师姐说林子里有野兽,但是温伟师兄给我施了法术,说能力低于他的人或者兽都发现不了我。”

听到这个,蔺萦心回头与严裕达对视一眼。

严裕达沉默了一会儿,开口问夏羡由:“这个温伟师兄可是高师叔向侧峰买材料时送东西的弟子?”

夏羡由不明白重点怎么突然到了温伟师兄身上,迷迷瞪瞪地点头。

蔺萦心展开笑容,又摸了夏羡由的头:“谢谢你,羡由,你帮了蔺姨大忙了。”

夏羡由其实不喜欢别人摸自己的头,但是温柔的漂亮姨姨除外。她开心地回了蔺萦心一个笑脸,又好奇地问道:“温伟师兄有问题吗?”

蔺萦心再次看向严裕达,毕竟这是极天门的内务,夏羡由年纪又这么小,她不好越过作为师父和掌门的严裕达。

严裕达的神色严肃,并没有隐瞒,认真对夏羡由说:“羡由,这世上没有可以让你不被兽类发现的法术,若是有,也不是温伟能学到的。他只能让你不被法力低于他或不比他高多少的人类发现。”

“所以,温伟施法术不是为了保护你不被兽类所伤,是为了让你之后进入林子时不会被史星发现。”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羡由全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不是吧?她当时还和那个温伟师兄手牵手走呢。

不过,若温伟师兄有问题,那不是说明……

夏羡由看向一直安静站在门外听她们说话的霍洋然,对方紧皱着眉,似乎也对这个转折很惊讶。见夏羡由看向她,以为夏羡由是被这个突然的事实吓到了,还对她展露了一个带着安抚意味的笑容。

夏羡由忽然有些心虚,虽然她没有对着霍洋然说过什么话,但是毕竟在心里冤枉了她这么久,怪不好意思的。

蔺萦心摸了摸夏羡由的头安抚她:“莫担心,侧峰离着很远。昨日我让旭阳和晨霜询问侧峰弟子时,他也并未展露什么异样。怕是不知道自己已经露出了马脚。”

严裕达也安慰道:“莫怕,以前你易白师姐和易红师姐总喜欢半夜溜出去玩,我那时便在你们住所外安了结界,任何人进出我都能知道。你们都很安全。”

夏羡由安心了一些,然后反应过来,等等,史星死的那晚,霍洋然是住在院子里的,那她当晚必定未曾离开院子,否则蔺萦心和严裕达早就去审问她了。

这么说,夏羡由真的冤枉了霍洋然?

蔺萦心和严裕达问出了重要线索,匆匆离开。霍洋然自然地向夏羡由伸出手,想要牵她回院子。

易白和易红经常这么去牵夏羡由走,霍洋然没有觉得自己的动作有什么不对。

但尽管夏羡由现在已经知道霍洋然可能和史星的死无关,惯性的害怕却没有这么快消失。她在原地犹豫着,没有立刻牵上霍洋然的手。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误会了夏羡由的犹豫,问道:“你是还想再看一会儿做菜吗?”

夏羡由想着之前误会了霍洋然这么久,现在还拒绝她不太好,最终还是伸手牵住了霍洋然:“不用了,回院子吧。”

霍洋然看着夏羡由牵住自己的手,露出了浅浅的笑容。她的样貌虽然普通,眼睛却生的极美,平常没有表情还好,一笑起来,眼波好似水光潋滟:“我以为,夏师妹不喜欢我呢。”

夏羡由是个没有出息的,也顾不上反派不反派的事情了,立刻挺起胸脯说:“没有!我可喜欢霍师姐了!”

霍洋然的笑容更大了一点,轻轻揉了揉夏羡由的头:“那就好,谢谢夏师妹。”

夏羡由有点脸红,心想:是自己之前先入为主了,霍洋然根本不可怕嘛。

夏羡由和霍洋然走回院子时,才发现院子里多了两个人。

一个身形极高大的少年貌若潘安,即使是夏羡由也不得不承认他可称得上美男子的称呼,想必就是刚才易白和易红一直在说的蔺旭阳。

另一个少女也称得上娇俏可爱,但在蔺旭阳的衬托之下就颜色暗淡了些许,她很安静,一言不发,默默地看着蔺旭阳已经融入了严东云等人的话题聊得不亦乐乎,应该就是蔺旭阳的双胞胎妹妹蔺晨霜。

“羡由,洋然。”易白最先发现两人回来了,挥手打招呼,“羡由,这是旭阳师兄和晨霜师姐,他们会暂时在我们门下游学。”

夏羡由一向嘴甜,立刻乖乖叫人问好。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旭阳对着她笑得很阳光,露出两颗虎牙:“夏师妹好。”

蔺晨霜对她点点头,小声说:“夏师妹好。”

易白看着她们,忽然感叹:“啊,今后我们可终于热闹起来了,都是一对一对的。”

易红立刻明白了她的意思,点点头:“是呀,我和易白,旭阳和晨霜,羡由和洋然,东云师兄和掌门师父,刚好四对。”

严东云刚开始听到“一对一对”的时候,还不好意思了一下,不知怎么的以为指的是自己和霍洋然,听到后面竟然把自己和父亲放在一起,气的涨红了脸:“凭什么我就要和父亲一对?”

易白严肃道:“难道你要插入我们两对双胞胎之中来?还是你想和羡由一对?”

易红倒吸一口凉气:“东云师兄!羡由才六岁!你也太禽兽了吧!”

严东云百口莫辩,气得追着易家双子打:“你们两个混蛋!站住!”

易白和易红轻车熟路地分开躲走,一会儿钻到霍洋然背后,一会儿跳到树上,嘴上还不得空闲的继续逗他。

“东云师兄不要恼羞成怒嘛。”

“对啊,我们会瞒着师父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是千万不要对羡由出手哦。”

“对啊,我们会大义灭亲的。”

时间将近正午,院中几千岁的大树郁郁葱葱地矗立着,仿佛一个老人看着他们打闹。

少年清脆的笑声悦耳,饭菜的香味远远飘来,阳光温暖地洒在每个人的身上。

霍洋然低头,看见夏羡由大大的笑脸在太阳下耀眼得仿佛反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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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依旧不需要上课,热心的厨房大娘不知道从哪里搬出来几张躺椅,吃完饭后几个人就在院子里躺着晒太阳。

蔺晨霜是一个比霍洋然话还少的人,霍洋然虽然表情总是很冷淡,但是好歹在别人问她问题时回答得很礼数周全。

蔺晨霜不同,能用点头摇头回答的问题,她绝不多说一个字。但是你也不会觉得她冷漠,只是觉得她话少害羞。

正当易白和蔺旭阳大吵是山下勤宁庄的烧饼铺好吃还是易家和蔺家所在的扬志城的城东烧饼铺更好吃时,天边远远浮起一个黄衣男子的巨大虚像。

夏羡由兴奋地立刻坐起身来,“哦哦哦”地叫着,差点从躺椅上翻下去,幸好霍洋然及时扶住她往回推了一点。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白停止了和蔺旭阳无聊的争论,双手虚握着放在眼睛前面,看向天边:“呀,是羡由最喜欢的蜃影呢。”

蜃影通常被用来给长老或掌门给全极天门弟子训诫或讲课用,夏羡由莫名喜欢看这个,有一种露天电影的感觉。

但是夏羡由的兴奋很快消失,因为夏羡由认出了,那个黄衣男子不是别人,正是温伟。

温伟略低着头,表情依旧温顺有礼,让夏羡由在几瞬之间觉得,可能之前蔺萦心和严裕达误会了他。

然后,温伟抬起了头,表情突然疯狂而狰狞,夏羡由甚至能看清他眼角的血丝。

他大喊道:“没错,是我杀了史星!”

除了夏羡由和被夏羡由告知了蔺萦心询问细节的易白等人,极天门其他弟子对这个转折都震惊不已。尤其是侧峰弟子,在他们眼中,温伟绝对称得上是最和善的人之一。

温伟继续情绪癫狂地说道:“史星算个什么东西?入门考核时就不如我,偏偏走了狗屎运被高兵悼门使看中。这么多年来修行毫无长进,只知道搞一些下三滥的门道!我早就无意撞破了他虐待师弟妹的事情,他自己求着给我一堆灵石让我不要告诉高师叔和掌门的,可现在,他居然敢拿这个威胁我?”

“他们一个个都不配!史星也是!夏羡由也是!一个下三滥的混子和一个六岁的小女孩,就因为运气好,我只能是侧峰弟子,他们却是主峰弟子,凭什么?史星好歹还参加了入门考核,那个夏羡由做了什么?被严安贞生了出来,然后昏迷了四年,于是她便可成为极天门掌门弟子了?说什么笑话呢?她和史星应该一起死!”

夏羡由听到这里懵懵的,莫名害怕地躺回了椅子上。

左边伸过来一只温暖的手抚在夏羡由揪着自己衣角的手上,夏羡由转头看去,是霍洋然,她露出了关切的表情,说道:“夏师妹,是他自己心魔太深,与你无关。”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话甚至算不上安慰,然而夏羡由被温伟可怕的表情吓得怦怦直跳的心脏却渐渐平静了下来。她回握住霍洋然的一根手指,继续看温伟的自白。

好在温伟没有继续多久,便被一个愤怒的声音喝住:“够了!死不认错还怪罪到六岁的师妹身上!现在告诉我,为什么要杀尚武?他是高门使弟子的基础课老师,应与你素不相识、无冤无仇才对。”

温伟突然笑了起来:“冉乐长老真会说笑,我杀尚武,与我认识不认识他有何关系?是他自己运气不好,非要在我杀史星时躲在门口,还躲不好,我立刻一招便杀了他。”温伟越笑越夸张:“主峰的基础课老师?被我一招就杀了!而你们就是不识才!主峰有严东云,侧峰有罗承德,我呢?你们可知温伟的名字?”

温伟的声音愈发渗人起来,夏羡由害怕地把脸藏在霍洋然的手臂之下,不敢再去看。

“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夏羡由没有死在史星手上!史星这个废物,连个六岁的小女孩都杀不了!本来应该是夏羡由报告他的罪行,或是史星杀了夏羡由,由我报告他的罪行的!史星这个废物!夏羡由这个废物!”

“什么情况?”易白突然语气慌张。

夏羡由好奇地从霍洋然的手臂下伸出头,还没有仔细看,便被霍洋然一把抓走。

几个人的躺椅已经四分五裂。

而刚刚还在天边的蜃影之中的温伟,竟出现在了院中,手边还漂浮着肉眼可见的淡淡灵力,显然是他刚刚攻击了他们。

严东云声音震惊:“他怎么会从蜃影之中走出!”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温伟似乎也对此很震惊,他看了看自己的手,又看了看周围的环境,缓了一会儿,然后对着几人狞笑:“看来是上神希望我拉几个人陪葬!”

严东云是在场人里最年长的一个,他立刻挡在所有人的前面,拔出佩剑,神情严肃:“温伟师弟,莫要一错再错。”

温伟根本懒得听他说话,直接一招攻击过去。

几个人都未学会驾驭法器,自然都没有战斗经验。他们只凭着书上的知识打斗着,到了后面,也没有什么招式不招式的了,直接演变为使用灵力粗暴互殴。

夏羡由和霍洋然是最弱的,霍洋然抱着夏羡由躲在最后,小心地躲开温伟的攻击和严东云五人的误伤。

然而霍洋然毕竟也才刚入门,灵力水平和法术水平显然远远弱于在场其他人,依旧被伤到了好几处地方。

夏羡由却被霍洋然抱在怀中护的很好。霍洋然甚至把她的脸按在自己怀中,不让夏羡由去看打斗的场面。

“霍师姐……”夏羡由本想说让她放下自己,这样子她可以躲得更灵活一些。

霍洋然误会了夏羡由的意思,摸了摸她的后脑勺:“莫怕,我在。”

夏羡由不知怎么的便被安抚住了,她靠在霍洋然的怀中,听着霍洋然一下又一下有力的心跳,不再说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伟不怕死也不怕痛的疯狂竟使他和在场其他五个人加起来打成了平手。好在他的第一目标是夏羡由,没有对其他人下死手,使他们还能互相照应、勉强周旋。

严东云勉强躲过温伟一击,重重摔在了地上。易白和易红立刻默契地用攻击把温伟引开,给严东云留了几瞬喘息的时机。

严东云突然皱眉发现了不对劲。

他幼时曾被还未当上掌门的父亲带在身边去处理一个小镇上发生的古怪事件,最后发现是一个魔道遗孽偷偷潜在镇上修行。上神第二次休眠前曾下令修士和魔道不得再互相残杀,并将其写入极天门门规之中。因此,当时父亲仅废了那个魔道的功力,饶了对方一条性命。谁曾想到,魔修竟祭出一个古怪的砚台吸收他父亲的灵力,试图毁其修为。当时父亲因为要护着他,险些中招,最后好不容易才杀了对方,逃出生天。

当夏羡由被蔺萦心和严裕达告知温伟可疑后,和严东云等人复述了当天发生的事情,也提到了一个砚台,但严东云当时没有多想。现在仔细看温伟的灵力凝集状态,与在场其它人有着细微的差别,正是严东云幼时无意见到的那个魔修的灵力凝集状态。

严东云大喝:“好你个温伟,我本以为你只是一时心性不稳,谁想到你竟然与魔道沆瀣一气!”

温伟以为严东云在转移他的注意力,冷笑一声:“随你怎么说。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此时,温伟右腰处突然亮起了耀眼的光,温伟浑身一震,灵力暴涨,几下子便把严东云五人直接打趴在了地上,直直追着霍洋然攻击。

所有人都知道温伟这是不杀了夏羡由不会罢休了,但霍洋然紧紧抱着夏羡由,将其护在怀中。

霍洋然在地上一滚,勉强躲开温伟攻击中的大半灵力,但依旧吐出了一口鲜血。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地上五人勉强爬起,一起攻击温伟,帮助霍洋然两人躲开温伟第二次攻击。

温伟不耐烦起来,愤怒地再次用灵力波把五人重重掀翻在地,重新向着霍洋然和夏羡由走去,狰狞地笑着,慢慢凝集着手上的灵力,像猫逗耗子一般往离二人很近的地面上扔了一团灵力。

被攻击炸开的地砖碎片使霍洋然忍痛闷哼一声。

一直被霍洋然护得很好的夏羡由这次也受伤了,她一边试图从霍洋然怀中钻出来一边哭着说:“霍师姐,你躲远些吧,我一个人死好过我们两个人死。”

霍洋然动作僵住一瞬,又紧紧抱住夏羡由:“不要怕,夏师妹,你救我一命,我还你一命。”

夏羡由感觉到霍洋然的血滴在自己的脸上,她想说哪里有这么算的?又不是一命换一命的状况。霍洋然只要躲开便能不死啊,干嘛非得多牺牲一条命?

但在这个关头,夏羡除了哭根本说不出完整的话来。

其他五人已经根本爬不起来了,温伟享受着虐杀的快乐,他不直接下杀招,只不经意般把灵力球扔到离霍洋然二人很近的地方。

霍洋然一次又一次艰难地躲开,动作越来越慢。夏羡由被紧紧按在霍洋然的怀中甚至不敢挣扎,生怕自己一动就会造成霍洋然没有躲过下一次的攻击。

夏羡由的眼前一片漆黑,耳边只有着温伟攻击后一声又一声宛若雷鸣的**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温伟!”天边传来一声暴喝。

除了温伟以外的所有人都露出了松一口气的表情:是严裕达。

温伟戏耍的神情消失,他使用自己可以调动的最大灵力向霍洋然攻击。

然而严裕达未出声时便注意到了温伟在故意逗弄垂死边缘的霍洋然,当他喝住温伟时已经预估到了温伟的下一步攻击。

巧的是,也许因为温伟之前逗弄霍洋然时消耗了太多灵力,最后一击的灵力反比之前的出招还要弱上不少。

严家最出名的便是对于灵力的精巧掌控。严裕达将自己的灵力化作坚硬仿佛如实物的半弧状,轻松挡住了温伟的最后一击,并将它卷住升上高空后再炸开。

这是夏羡由在黑暗中听到的最后一声雷鸣声般的巨响,在这之后,霍洋然像是总算可以放松下来般脱力。夏羡由从霍洋然的怀中钻出,看到她昏了过去,立刻向严裕达哭着求救:“师父……师父……霍师姐她……”

冉乐长老和其他许多夏羡由没有见过的人也已经赶了过来,分开救助地上倒地不起的几人。

温伟已经被严裕达打晕捆起来了,院子里所有的弟子中竟是六岁的夏羡由伤得最轻。

严裕达将温伟交给了冉乐长老,急急赶到夏羡由身边抱住她安慰:“莫担心,师父在,霍师姐不会有事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裕达轻声念了一个咒语,将少许灵力从夏羡由后脑处推了进去,夏羡由慢慢平静下来陷入了熟睡。

等夏羡由醒来时,她看着床顶的帷帐迷茫了几秒钟。睡着前的画面渐渐回到了脑海之中,夏羡由立刻在床上弹了起来:“霍洋然!”

门口的人听到了动静立刻进来了房间:“羡由醒了?”

是厨房做菜的大娘。

“大娘……”突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夏羡由没有出息的哭了起来。

夏羡由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现在已经没事了,她已经安全地躺在了自己的房间里了。可是心中的情绪汹涌,根本控制不住,争先恐后地化作眼泪发泄出来。

大娘抱着夏羡由哄了好一会儿,夏羡由慢慢平静了下来。

夏羡由有点不好意思地揉揉眼睛:“师兄师姐们没事吧?”

大娘温柔地安慰道:“无事,都无事,没几天就又可以活蹦乱跳了。你霍师姐伤得最重,也早就醒了。掌门给你施了法,因此你睡得比她们还久呢。”

原本夏羡由打算去看看霍洋然,但是一听她现在醒着,又突然犹豫了起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现在对于霍洋然的情绪很复杂。

随着和严东云以及霍洋然这些在书中有详细描述的角色接触增多,那本书的内容在夏羡由脑海之中变得越来越虚幻起来。

夏羡由不知道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严东云是男二,他对女主的感情是很重要的一条线,可是他却因为提前见到了霍洋然而随随便便就喜欢上了另一个人。

这本书的内容真的有意义吗?

她真的穿越到了一本书中吗?

书对于角色的描写都是真的吗?

一个人怎么可能穿越到一本书之中?

书和这个世界到底是什么关系?

夏羡由之前没有对这些事情细想过,可是和温伟的那场打斗彻底动摇了她的想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个世界只是一本书吗?可是世界怎么可能会是一本书?

如果世界不是一本书,为什么她能提前知道自己不应该知道的人和事情?如果世界是一本书,为什么所有事情都如此真实?

厨房大娘见夏羡由突然沉默下来,表情也看上去很奇怪,以为是打斗受伤的后遗症,赶紧让夏羡由躺回去再歇一会儿。

许是严裕达之前的法术还有余效,夏羡由的脑袋一沾上枕头便重新睡了过去。

夏羡由开始做梦。她梦到自己是一只长了翅膀的螃蟹,在沙漠中走了好久好久,好像是要找什么东西。可是她不记得自己要找什么东西了。但是她突然想起来自己有翅膀,于是高兴地飞了起来,一直飞到云朵之中,软绵绵的,舒服极了。夏羡由又突然奇怪:云朵只是看上去软绵绵的,实际上不是软绵绵的吧?夏羡由回头:不是云朵,是严安贞抱着她教她写字。娘亲的怀抱永远是最舒服的地方,夏羡由一下子放松了下来,乖乖地被娘亲握着手练字,不一会儿便昏昏欲睡。娘亲偷笑:“真是个小孩子。”

当然了,她才六岁呢。

……不对!

夏羡由一下子惊醒了过来,满头大汗,呼吸急促,心中萦绕着无名的恐惧。

不对,她不是六岁,她是二十四岁。

为什么她渐渐开始忘记掉这件事情了?为什么她的言行举止都渐渐开始和一个六岁的孩子没有区别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她是谁?夏羡由?哪个夏羡由?谁是夏羡由?

夏羡由是夏羡由吗?她是她吗?她是夏羡由吗?

“夏师妹。”

夏羡由被突然的声音吓得大叫一声,缩到床脚,用被子盖住自己。

霍洋然被她这个反应弄得一愣,上前问道:“怎么了?夏师妹,做噩梦了吗?”

夏羡由探出被子,看到霍洋然站在自己面前,穿着白色的里衣,披着一件棕色的外衣,脸色有些苍白,一只手捧着灯,一只手捂住腹部,可能是之前和温伟打斗时的伤口还在痛,桌上烛火摇曳,与霍洋然手里的灯光交相辉映。

面前站着的是霍洋然,是和温伟打斗后伤未痊愈的霍洋然。

夏羡由的心跳慢慢平复,感觉自己重新踩回了地面。

她看着霍洋然的眼睛在灯光和烛火的照射下仿佛像会发光的宝石一样好看,有了一种满满当当的心安感觉,答道:“是的,做了噩梦。”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霍洋然坐到了夏羡由的床边,安慰道:“不要怕,噩梦都是假的。”

夏羡由的笑点一向奇怪,突然就笑了起来:“只有噩梦是假的吗?难道美梦就是真的了?”

霍洋然认真地思考了一会儿,说:“夏师妹做的美梦都会是真的。”

霍洋然的表情非常认真,好像她说的话是什么被写在经典古籍上的金科玉律。她的声音不如一般孩子般清脆,也没有少女多见的娇柔,不管说什么话的语气都是淡淡的,这种情况下说出的话,哪怕是明显在哄人,也很容易被当真。

夏羡由有点不好意思地低下头道了一句谢,然后又想起了什么,急急地抬头问道:“霍师姐,你的伤好点了吗?”

霍洋然反过来安慰夏羡由:“好多了,不要担心。”

“那就好,那就好。”

夏羡由与霍洋然并没有什么共同话题,现在这个情况聊史星和温伟也不太对劲。她对于和霍洋然独处还是有些难以自控的不自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打破现在尴尬的氛围。

霍洋然看出了夏羡由的别扭,道:“我隐隐听见你房中有痛苦的声音传出,烛火也没有熄灭,有些担心,便进来看看。既然你没事,那我便回去了。”

霍洋然扶着夏羡由躺下,给她掖了掖被子。

夏羡由睡了太久,已经完全没有睡意,但她依旧乖巧地躺下,说道:“霍师姐,帮我留着光,太黑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极天门的夜并没有黑到需要留光的地步,霍洋然没有问为什么,只点点头答应了下来。

夏羡由目送霍洋然离开自己房间后闭上了眼,过了一会儿又睁开了眼,实在很无聊,便盯着床头的帷帐纹路发呆。

夏羡由从来没有仔细看过自己的帷帐,此刻才发现,帷帐的纹路很漂亮,细节也很复杂。她伸出手指戳了戳帷帐,又捏着帷帐揉了揉,感受它非常真实的触感。夏羡由慢慢收回手,再次合上了眼。

极天门的夜色其实很美,半黑不黑的光亮下,一切都映照出朦胧的美感。

当然,在心怀鬼胎的人眼中,这种夜色比全黑的夜晚更加渗人。你不知道视线角落中郁郁葱葱的树影摇摆,是风在作怪,还是有人打算对你一击毙命。

霍洋然看上去伤得很重,实际上没有一处伤到要害。但霍洋然在所有人眼里都只是一个没有开始正式修行的新弟子,这些小伤加在一起理应可以要她半条命了。

也是因为她伤重,霍洋然依旧住在严裕达弟子的院子里。高兵悼对她非常愧疚,过来看了她好几次,总是搓着手在她房间中踱步,一边嘘长问短一边连她的眼睛都不敢直视。他还搬了一堆灵药和宝物过来,这对于以小气出名的高门使来说,足以表达心意。

与严裕达不同,高兵悼所有还未能驾驭法器的弟子共用着一个基础课老师——之前温伟承认顺手杀死的尚武。高兵悼并不觉得基础课是什么需要重视的课程,把灵石用在买天材地宝助力自己修行显然更重要。从某个角度来说,高兵悼是自私自利的,可自古修士在修行上多是自私自利的,高兵悼并没觉得自己有何不同。但他也从未希望自己的弟子们发生什么坏事,从未想过那些在自己面前乖巧可爱的弟子们,有的成为了欺压师弟妹的恶霸,有的被**得看上去风一吹就会倒。

蔺萦心顺便帮忙把高兵悼门下弟子相残的事情也查了个一清二楚,三名主动参与其中的弟子被逐出了师门,高兵悼受到了长老们和严裕达的重罚。他被冉乐长老拿着惩罚弟子专用的狂澜鞭打了三鞭子,鞭打过程还使用蜃影展示给了所有弟子看。严裕达去高兵悼的宝库中取走一大半东西充入极天门的公库之中,并停止了他一年的师门补贴。这意味着,高兵悼若还想继续像以前一样大手大脚购买天材地宝,就必须自己去做师门任务,或者干脆去师门外面接活挣佣金。这对于和极天门掌门同辈的高兵悼来说,称得上是极大的侮辱。

当然,严裕达也考虑到高兵悼的弟子们无辜,哪怕那些被史星带着欺压别人的弟子也大多是被逼无奈。基础课老师一般是师父自己出钱找的,高兵悼现在肯定是负担不起了,于是严裕达卖出一些高兵悼充公的宝物,又雇了两个基础课老师,让高兵悼还需要上基础课的弟子都过来他这边一起上课。十三名弟子,除去跟在高兵悼身边的章浩涆,死去的史星,被逐出师门的三名弟子,剩下仍需要上基础课的弟子总共六人,包括刚入门的霍洋然。为了方便上课,霍洋然外的其他弟子不久后也会搬过来这个院子居住。

若是尚武还活着,其实并不需要这么麻烦,新雇的老师直接去高兵悼那边上课便行。但尚武**,长老们和严裕达又不放心高兵悼看人的能力,便干脆让所有弟子过来一起上课。也算是给高兵悼的另一个惩罚,让他长一长教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维持着自己伤重的样子,从夏羡由房间慢慢踱步回自己的房间。

她关上了房门,坐在了镜子之前,在镜子的四个角以某种奇怪的顺序分别点了好几下。

镜子发出了很弱的光,接着光线消失,镜面变成了雾蒙蒙的样子,上面慢慢显现出了几个字:“尚武之死依旧在被怀疑,当初不该多此一举。”

霍洋然脸色不变,在空中虚虚挥了一下,镜子上的字消失。她用手指在镜子上写道:“我自有打算,管好你自己便是。”

字写完后便在镜面上消失不见了。

霍洋然盯着镜子里的自己:一个过分瘦弱、脸色苍白的小女孩,脸看上去陌生至极。

这不是霍洋然自己的脸。这是她母亲捣鼓出来的最难让人记住的一张脸,这是一个好的细作该有的脸。

但这又的确是霍洋然自己的脸。极天门不是这么好糊弄的,她若是顶着一张法术变出来的假脸,可能连入门考核都参加不了。

这张脸,是霍洋然母亲给她刀割又灌药后改出来的真脸。母亲是在她清醒的时候做的,还笑着说:“痛吗?痛才长记性。记住了,这一切不怪我,怪那些自诩正道的修士。他们不给我们活路,他们把我们逼成了这样,以后记得千倍百倍地还给他们。”

霍洋然当时走神地想:其实还好,也不是什么忍不了的痛。

史星虽然下三滥,但看人倒是很敏感,每次见着霍洋然便盯着她咒骂,嫌她的眼神不够恭顺。那是自然,她怎么可能对史星那种人恭顺?她对自己的母亲都说不上有几分恭顺。可是史星实在缠人的厉害,霍洋然烦不胜烦,刻意把自己搞成吃不饱一般的瘦弱去迷惑史星。本来她已经可以摆脱史星了。只要这次史星让人把她打得半死她却毫不反抗,之后除了向她索要灵石之外,史星绝不会再在意这个懦弱不起眼的师妹。霍洋然就可以按照自己原来的计划在极天门不动声色潜藏个几百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计划没有按照霍洋然的想法走,中途**来了一个夏羡由,一个举止古怪并且自相矛盾的夏羡由。

夏羡由是一个不稳定因素,霍洋然必须把她放在自己眼皮底下才能安心。所以,尚武必须死。

霍洋然盯着镜子,双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没有念咒语便施出了一个法术。

镜子中出现了前几日蔺萦心和严裕达询问夏羡由时,从霍洋然当时所站的位置看见的画面。

蔺萦心当时笑着摸了夏羡由的头,说:“谢谢你,羡由,你帮了蔺姨大忙了。”夏羡由开心地回了蔺萦心一个笑脸。

画面停在了夏羡由的笑容上。霍洋然歪着头,盯着这个画面好久。

夏羡由没有对着自己这么笑过,为什么?

夏羡由最开始对着蔺萦心也抱着防备,可没几句话之后,防备便完全消解了。

镜子中的场景倒转了回去,蔺萦心又一次笑着摸了夏羡由的头,说:“谢谢你,羡由。”

霍洋然小声地跟着镜子里的画面复述:“谢谢你,羡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镜子开始不断重复这句话。

霍洋然脸上露出了和蔺萦心一样的表情,跟着镜子不停地用同样的语气复述:“谢谢你,羡由。”

霍洋然的外貌不过十几岁,蔺萦心看上去已经三十多了,更别说两个人长得也完全不一样。一模一样的表情出现在霍洋然脸上只让她看上去诡异又恐怖。

镜子不停地重复这一段,霍洋然也跟着不停地重复这一段。夜已经深了,整个极天门都很安静,只有霍洋然房中的时间仿佛被卡在了某个节点,不停地重复着:“谢谢你,羡由。”

终于,镜子不再重复这一段了。镜面也恢复了正常。

霍洋然盯着镜子中自己诡异的表情,嘴上依旧在不停重复这句话。

但是每次重复时,她都会稍微调整自己表情的某处细节和说话的细微语气。

在几百遍的重复后,镜子中的女孩终于不再表情诡异。

霍洋然脸上带着淡淡的笑容,看上去是一个从小遭受坎坷因而性格冷淡的普通女孩在努力表达善意。她的语气中夹杂着似乎不易察觉、但任何人都能听出来的温柔:“谢谢你,羡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西麓山永远是这般巍峨的样子,高耸入云,风景壮丽。极天门却比起往日要热闹许多,百年一次的入门考核又开始了。

曹歌韵的幼弟也参加了这次考核,因而曹歌韵很担心。她能拜掌门师弟为师,不过是运气好,高门使从表现中等的人中恰好抽中了她。但由于百年前发生的那些事情,高兵悼被剥夺了在这次考核收弟子的权利,她的幼弟连期盼同样的好运都难。

担心归担心,曹歌韵也做不了什么。她满怀春心地来到了蔺旭阳约她见面的小路上。

蔺旭阳已经等在了那里,听到曹歌韵的脚步声,转过身,向她展露了一个和煦灿烂的笑容。

曹歌韵立刻脸红地低头,小声叫道:“旭阳师兄。”

蔺旭阳身高九尺,面容俊俏,为人温柔,还是紫阳院那位有名的蔺萦心大人的儿子,搅动了极天门不少少女的心湖,曹歌韵也是其中一个。

蔺旭阳上前,语气中略带抱歉:“曹师妹,真是麻烦你了。”

曹歌韵立刻摇头:“不麻烦的,不过举手之劳。”

她从腰间的小包中掏出一块木块递给蔺旭阳,有些好奇地问:“但是不知旭阳师兄要这六铭木有何用处?”

六铭木是极好的木料,只在宜度山林中生长,价格说不上多贵,但是对于还在门中修行的弟子们来说却很难买到。可曹家就在宜度山林周围,专门做木材生意,因而对于曹歌韵来说,不过是让家人顺手寄过来一块的事情。

蔺旭阳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我与晨霜的生辰快到了,打算给她做个小礼物。”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曹歌韵一听这个,连忙把蔺旭阳给自己的灵石推了回去:“那我不要旭阳师兄的灵石了,就当作我给旭阳师兄的生辰礼物吧。”

蔺旭阳自然推辞:“不行,这怎么好意思。”

曹歌韵担心蔺旭阳强行把灵石塞还给她,逃一般的跑走了:“旭阳师兄再见,我幼弟要参加入门考核,我去瞧瞧他到了没有。”

曹歌韵走远后,蔺旭阳的脸一下子垮了下来,满脸不爽地对着树上挥了挥手中的木料:“夏羡由!给你弄来了!能不能别老是让我做这种事情啊?人家都不肯收我的灵石,多不好意思啊。”

树上跳下来一个估摸十六七岁的少女,满脸笑容,娇俏可爱。她穿着一身嫩绿色的衣服,右脚上戴着一个银环,上面挂着两颗白色的石头和一个铃铛,刚刚在树上毫无声响的铃铛现在欢快地发出“叮铃铃”的声音。

“什么叫给我弄来的?这是给泾瑶老师的临别礼物。你有没有一点尊师重道的心呀!”夏羡由接过蔺旭阳手里的木料,一下一下抛着玩。

蔺旭阳作势要去打夏羡由的额头:“泾瑶老师是你和霍洋然的基础课老师,你怎么不去拉霍洋然干这种事情?”

夏羡由灵活地躲开蔺旭阳的手:“说的这么好听,泾瑶老师给我和霍师姐开小灶的时候也没有见你少蹭饭吃啊?”

蔺旭阳双手抱胸,笑了两声:“夏羡由,怕你的霍师姐就直说嘛,有没有人笑你。”

夏羡由对着蔺旭阳翻了一个白眼:“蔺旭阳,别得寸进尺啊,小心回头我向你妹妹打小报告,说我前几日看见你又勾搭了一个新的师姐。”

蔺旭阳一脸震惊:“勾搭?你这说的也太难听了吧?我这是和师姐师妹进行友好交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笑得一脸可爱,就这么安静地看着蔺旭阳。

蔺旭阳败下阵来:“你不告诉晨霜,我也不告诉洋然你让我使美人计骗曹师妹的木料。”

夏羡由伸出小拇指,隔空做出了一个拉钩的动作:“成交!”然后转身边走边小声嘀咕:“要不是我拿曹师姐当初在林子里差点按照史星的命令杀了我的事情坑了她太多点心吃,才不需要你呢。”

鲁泾瑶的修行水平并不太高,否则也不会去给新入门的弟子做基础课老师。百年前已经是中年的她,在百年后已经六七十岁的模样了,她决定离开极天门,在身体还没有大问题之前,在外面游玩个几十年。她出身普通,家中没有什么适合修行的人,在几百年的修行后,她熟悉的家人均已离世了,加上未曾婚配,无子无女,没有什么牵挂,等玩累了再回来极天门安享晚年,也算得上潇洒一世了。

夏羡由在这百年来,和鲁泾瑶的感情已经非常深厚,自然要给她弄一个送别宴。恰巧最近是入门考核,弟子们都放了假,正是给鲁泾瑶准备礼物的好时机。

考虑到鲁泾瑶是要出去游历,夏羡由想给她做一个通讯法器。她去藏书阁翻了半天,好不容易才找出一个相对来说既容易制作又功能多的法器图纸。但图纸上注明了法器必须选用某几种特殊木材为主体,才能既承受灵力流动又不至于难以输入灵力进行操作。夏羡由斟酌了半天,六铭木是那些木材中最容易弄到手的一种木材,通过曹歌韵就能得到。但是严东云、易家双子、蔺家双子都在高兵悼的弟子过来一起上基础课不久后就完成了驾驭法器的仪式,不需要再上基础课了,因此都和高兵悼弟子们不太熟。她自己坑了曹歌韵不少点心吃,不好意思再去提要求,开口找霍洋然帮忙更不如直接杀了自己。于是夏羡由才搞了这么一出,让蔺旭阳用自己的美色去要一块六铭木过来。

乐极生悲这个词是有一定道理的,正当夏羡由开心地抛着六铭木玩时,背后传来一声熟悉的“羡由”。

夏羡由手一抖,木料掉在了地上,顺着斜坡往下滚。滚到一半时突然奇怪地停在了原地,然后漂浮起来移动到叫住夏羡由的人手中。

霍洋然捏着木料把玩了两下,伸手还给夏羡由:“六铭木?哪里来的?”

夏羡由接过木料,低下头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没有深究,揉了揉夏羡由的头:“掌门让我和晨霜过来找你和旭阳,准备参与考核的孩子们到的差不多了,典礼也快开始了。”

这百年来,变化最大的就是霍洋然,她仿佛脱胎换骨一般,完全找不到当初那个身材瘦弱又相貌普通的女孩的一点影子,面若芙蓉,气质清冷,身高已经比夏羡由足足高大半个头。修行水平更是突飞猛进,早就拥有可以驾驭法器的能力了,但却一直没有去参加选法器的仪式,所以还和夏羡由一起上着基础课。

一般没有人会拖着时间不去选法器,要继续上早已没有什么意义的基础课不说,自己不急师父也急。但高兵悼本来就是个不在意弟子修行程度的师父,再加上对于霍洋然心怀愧疚,因此对她予取予求。

夏羡由差不多也有了可以驾驭法器的能力了,她直接翘掉了基础课不再去上。严东云和易家双子都是循规蹈矩的孩子,但是夏羡由是个顶会偷懒的人,没意义就不去了。严裕达想到鲁泾瑶要走了,下一次驾驭法器典礼也没多久了,让夏羡由适应一个新的基础课老师没有太大的意义,因此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有趣的是,夏羡由不再去上基础课后,霍洋然也不再去了。

大家都知道她们两个人关系好,时不时拿这个调侃霍洋然,说她看着清冷实则黏人的紧。

霍洋然把夏羡由带回去时,入门考核的开启典礼正好快要开始了。夏羡由迅速钻到了易家双子的背后,趴在易白的背上撒娇:“为什么要这么早啊,好困啊。”易白拍了拍她的脑袋,当作安慰。

严东云站在严裕达的身旁,听到了夏羡由的声音,回头看了一眼她们,见夏羡由没个站相,立刻向蔺晨霜使了个眼色,蔺晨霜会意地揪着夏羡由的后衣领让她站直。

夏羡由顺势靠在了蔺晨霜怀中装委屈:“晨霜晨霜,我好困啊。”

易白背在身后的手伸出了两根丝落在夏羡由的衣领处,把她从蔺晨霜的怀里抓出来站直。易白全程表情认真地观看准备参与考核的弟子们跟着领颂的长老念极天门门规,没有回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蔺晨霜轻笑:“你和兄长一大早就不知道跑哪里去了,以为我不知道?”

夏羡由甜笑:“是去练习招式去了!我很乖的!”

蔺旭阳从喉咙中发出一声嘲笑,夏羡由斜眼瞪他,然后说:“晨霜,你哥他前几天……”

蔺旭阳迅速截断夏羡由的话往下接:“前几天羡由特地和我约好在今天早上去练习招式,我从未见过比羡由还乖巧的师妹。”

蔺晨霜懒得搭理这两个一唱一和的人,往前走站到了易白身后观看典礼,易白向左边移了移位置,示意蔺晨霜站到自己旁边看。

严裕达表情严肃地环视着下面念门规的新弟子们,时不时还点点头,装作没有听到自己背后孩子们的闹腾。

高兵悼这边就相对很安静了,霍洋然站在高兵悼身旁,默默注意着夏羡由那边的动静。站在高兵悼另一侧的女弟子笑出了酒窝:“洋然师妹还是这么放心不下夏师妹啊。”

章浩涆,高兵悼大弟子,一个听着器宇轩昂的名字,却长着一张极为可爱的圆脸,笑起来还有酒窝,比夏羡由还矮不少,头发编结成两个髻扎在头顶,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位长老的后辈小孙女跑了出来。

霍洋然脸色不变,甚至没有给对方一个眼神:“羡由与我一同长大,我自然会多关心一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极天门没有人不知道清冷话少的霍洋然唯独对待夏羡由尤为温柔,甚于夏羡由的亲师兄姐;也没有人不知道被师兄姐们宠着长大的夏羡由天不怕地不怕,就怕霍洋然。

两个人的关系真正发生变化大概是霍洋然的脸初现风华的时候。

修士会随着修行水平的增长而发生容貌和气质的改变,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但是没有人会像霍洋然这样仿佛换了一张脸一样夸张的变化。若不是所有人看着霍洋然一天天蜕变过来的,恐怕都会有人怀疑她用法术改变了容貌。

比起容貌变化更引人注目的是她的修行水平,原本不显山不露水、在入门考核时也表现中等的霍洋然,突然一跃成为了新一代弟子之中进步最快的人。但她也的确天天认真修**到很晚,倒是没有人对此觉得奇怪。

引人注意之后便容易招蜂引蝶,哪怕霍洋然日日没有什么表情,也不怎么与其他人说话,依旧吸引了不少男女修士前赴后继。

霍洋然不好攻克,但是她身边有一个只要一块点心便能收买的夏羡由。

夏羡由有整整两年没有缺过零嘴吃。

那时候的夏羡由依旧有一点害怕霍洋然,但是几十年的相处后,实在很难维持自己从几行字中对霍洋然未来有可能做的事情生出的恐惧。当然,她也没有胆大到因为几块点心就帮别人和霍洋然牵线搭桥。

天上不会白掉馅饼,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夏羡由这种收了东西不办事的行为最终惹到了一个脾气不好的侧峰师兄。

说实在的,夏羡由可爱又嘴甜,也没有索要贵重的东西,不过是被人强行塞了吃食后又不办事而已,谁会真的因为这种事情和掌门弟子发生嫌隙?可偏偏那个师兄很较真,非要和夏羡由单挑。

夏羡由非常无语:请问哪位已经可以驾驭法器的九尺壮汉会去单挑一个还不到自己胸口的小女孩?这位师兄请你不要恃强凌弱还摆出一副替天行道的表情好吗?那就是一块糕点而已!还是被你强行塞到我的嘴里的!它还不好吃!别的事情就算了,可它还不好吃!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才不去单挑,她又不傻,一块糕点而已,赔他一袋不就行了吗?

夏羡由从易白买给自己的点心中翻出了一袋比较好吃的点心拿去给了那个师兄,师兄看都没有看,直接把它摔在地上。

虽然夏羡由没有舍得把自己最喜欢的点心拿出来,可这也是她很喜欢的点心啊!

夏羡由一脸震惊地盯着那个师兄,仿佛他刚刚摔的是一只刚出生的小狗。

围观的师兄师姐们都看不下去了,纷纷打算上前评理。

就在这时,霍洋然出现了,她看了一眼夏羡由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地上袋子都被摔烂的点心,脸色冰冷,拔出了自己的佩剑:“师兄在这里欺负羡由师妹有什么威风的,不如与我单挑。”

霍洋然平时虽然性格冷淡,但对谁都以礼相待,从未在别人面前展现过如此锋芒凌厉的样子。原本见霍洋然出现就怂了的侧峰师兄自然不愿意和她打,但霍洋然也不和他讲道理,逼着对方出剑。那位师兄刚开始还处处让着自己的心上人,可没有几招之后就被迫使出全力,最终竟是被还未曾驾驭法器的霍洋然打趴在了地上。霍洋然没有收手,将灵力灌入自己的剑中后砍断了对方掉落在地上的剑。

那剑虽然只是普通的剑,不是什么法器,但也价值不菲。考虑到这件事情是对方先不讲理,在场的所有人都能作证,冉乐长老只是做样子般罚霍洋然停了三日的课程在房间自省。

在霍洋然回来上课的第一天,夏羡由刚想和霍洋然道歉,霍洋然却塞过来一个纸包。

夏羡由打开纸包,里面是夏羡由最喜欢的点心。

霍洋然为了不被泾瑶老师发现她们在聊天而靠近了夏羡由,眼神温柔地看着她,表情带着歉意:“上次是我害你没了点心,我拜托涵涵师姐帮我买了你最爱吃的点心给你赔罪。”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那日正是初夏的季节,点心的香味顺着湿润又清新的空气钻进了夏羡由的鼻子中,夏羡由很久都没有忘记。

“羡由!”蔺旭阳声音更大了一些,把陷入回忆的夏羡由唤回了入门考核典礼。

典礼实在太无趣,夏羡由不自觉发起呆来,竟莫名想起了这么久之前的事情。

或许也不是莫名,刚刚霍洋然把她接过来的路上又给她塞了一块那个点心,担心夏羡由会在典礼上饿肚子。夏羡由的口味已经发生了变化,点心尝起来有些太甜了,但是香味依旧和那年一模一样。

蔺旭阳摇了摇夏羡由,让她从昏昏欲睡的状态清醒过来:“我和晨霜要回家看望母亲,记得和厨房大娘说,不要做我们的晚饭了。”

夏羡由点点头表示自己听到了,打了个哈欠,抱怨道:“总算结束了。”

幸亏当年上神写极天门门规时只写了薄薄的一小册,否则典礼还不知道要拖得多长。

在领颂的长老带领准备参与考核的弟子们念完门规之后,新弟子们分为几批去参加基础课的考核。能站在这里念门规的弟子已经是**挑一的人才,而他们最多也只能有一半人留下来,一半人中的大多数还只能被侧峰收作弟子。也怪不得温伟当年会因为高兵悼随意选中表现不如他的史星为弟子而记恨了这么多年。

接下去几天只有要收徒弟的人需要忙活,夏羡由抓紧时间躲回院子去琢磨那张通讯法器的图纸。

霍洋然和章浩涆走进院子时,恰好就看见了对着图纸和六铭木露出苦恼表情的夏羡由坐在院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羡由!”章浩涆三步一蹦地跳到了夏羡由面前。

夏羡由下意识想藏起图纸,发现是章浩涆才停下动作,露出了惊喜的表情:“涵涵师姐,你怎么过来了!”

毫不介意全师门的人都叫自己小名的“涵涵”章浩涆笑眯眯地掏出了怀中一个纸包:“陪师父出门时恰好经过了安之城,你不是一直念叨着家门口的绿豆糕吗?我特地寻到了夏家门口,也不知道是不是你说的这个。”

夏羡由打开纸包,捡起一块绿豆糕咬了一口,开心极了:“就是这个味道!我最爱涵涵师姐了!”

涵涵夸张地摆手:“不敢当不敢当,小心你的霍师姐不高兴。”

夏羡由脸色一僵,转过头去,这才发现和涵涵一起走进来的人正是霍洋然。

霍洋然已经很自然地在夏羡由身边坐下看图纸,听到二人提到自己,顺势插入话题:“这是送给泾瑶老师的吗?”

夏羡由仿佛做错事一般,站的笔直,乖乖点头。

涵涵挑挑眉,不太明白现在是什么状况。她不想插入两个人的争端之中,笑着说“哎呀,刚刚师父是不是说叫我典礼结束去找他来着的”,腾空躲走了。

“我前几日问你礼物需不需要帮忙,你说不需要。六铭木怎么来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声音很轻,细若蚊吟:“找蔺旭阳向曹师姐要的。”

霍洋然放下了图纸,叹了口气:“你知道我和曹歌韵是同一个师父吧?找我不是更简单吗?”

夏羡由揪着自己的手,说不出话来。

霍洋然见夏羡由这个样子,便换了一个话题:“绿豆糕是我提醒涵涵帮你买的。”

“哦。”夏羡由答道。过了一会儿又觉得自己回答得太冷淡,补了一句:“谢谢霍师姐。”

“谢谢?”霍洋然站起身来,靠近夏羡由,“你刚刚和涵涵不是这么说的。”

夏羡由下意识退了半步,又连忙站住,装作自己没有露怯的样子。

霍洋然把一只手搭在了夏羡由的肩膀上。夏羡由隔着布料可以感觉到霍洋然的体温,这种感觉很奇怪,夏羡由想把霍洋然的手拿下来,又不敢。

霍洋然又往前走了一步,她的呼吸甚至能吹动夏羡由额前的碎发:“你刚刚说最爱涵涵师姐,可到我就只有一句谢谢了吗?”

夏羡由感觉到霍洋然的呼吸所落之处都烧得厉害,一直烧到耳朵,一直烧到心口。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这样的距离太过暧昧了,这样的话语也太过暧昧了,可夏羡由知道霍洋然并无邪念。夏羡由知道霍洋然只是在做一个好师姐,希望和自己最亲近的师妹关系融洽,不明白师妹为什么总是一副很害怕自己的样子。

“嗯……我们是打扰到什么了吗?”易红问道。

她和易白站在院子外,犹豫着要不要走进来。

夏羡由立刻从霍洋然面前弹开:“没有!我正找你呢!”说完抓着易红的手臂便飞快地逃出院子。

易白看着两个人的背影,笑容古怪,走进院子坐下,问霍洋然:“你知道她不是真的有事找易红吧?”

霍洋然在夏羡由之外的人面前态度都不热切,她认真研究着夏羡由的那张图纸,淡淡答道:“羡由怕我。”

易白大笑起来:“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啊?都快把她宠上天了还这么怕你。”

霍洋然脑中闪现了夏羡由六岁那年闯入林子时被自己一时忘记收敛的眼神吓到的画面。她没有回答易白,站起身来向厨房走去:“羡由好像忘记告诉厨房接下去几日旭阳和晨霜不在了,我去提醒一下。”

易白喝着茶水摇了摇头:霍洋然总是这么亦步亦趋地跟在夏羡由身后收拾烂摊子,怪不得这么多年了夏羡由依旧像个孩子一样。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百年前史星和温伟引发的混乱着实传出了不少流言,不过极天门毕竟是上神创立的,流言随着时间消淡后,极天门依旧是人人向往的大门派之一,入门考核也热闹地与往年没有区别。

但是别人可能不把百年前的事情放在心上了,严裕达却忘记不了。

当时急着结案是考虑到极天门的名声,实际上史星和尚武的死依旧有很多疑点。

温伟说尚武是躲在门口被他发现才被杀死的。但是,尚武为何会出现在关押史星的房间门口?

高兵悼行事荒唐不是一天两天,可他既已是别人的师父了,长老们和严裕达便不好随意插手他门下的事情,综合考虑后,只把尚武放在他那边做基础课老师帮忙盯着。尚武是一位长老的后辈,因早年救人伤得很重而修行受挫,这才会来做基础课老师。不管从尚武的人品还是身家背景来说,他都绝不可能和史星的事情扯上关系。况且,温伟当时强调自己是一击毙命,但是蔺萦心带来的人检查了尚武的尸体,他受了两次攻击,都是极天门的招式,第一次攻击是在死前,第二次攻击是在死后。要说是温伟当时一时慌张连打了两招,后面和别人吹嘘自己一招毙命,可以说得通,要说是温伟出招时尚武已经死了,也能说得通。

更重要的问题在于,温伟当时究竟如何从冉乐长老那里突然出现在夏羡由的院中却没有惊动严裕达的结界?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冉乐长老的住处和小院之中均有一个温伟的帮手,她们建立了一个传送阵法,将温伟传送了过去。但严裕达觉得这个可能性不高,冉乐长老那儿当时人多眼杂便罢了,院子这边的人都是些不能驾驭法器的孩子,还都被温伟伤得很重,不太可能有他的帮手。第二种可能就很吓人了:有一个修行水平远在严裕达之上的人潜入了极天门之中。并且从温伟右腰处搜出的砚台来判断,这个人很有可能是魔道。

可惜温伟被带走后还没有来得及说什么,便被砚台反噬而暴毙了,没有办法从他那边查出什么来。

若是真有这么一个强大的魔道不动声色地潜入了极天门,这会是一个震动整个修真界的大事。因此,这件事情的可疑之处,目前只有严裕达,冉乐长老和蔺萦心三个人知道。而若是真有魔道在极天门内想要做什么事情,入门考核这段时间显然是最容易下手的。严裕达不打算在这次考核挑选弟子,他把精力放在了探查可疑人的身上,特别是当天在冉乐长老住所和小院之中的所有人,包括他自己的儿子严东云。

晚饭过后,天色渐暗,夏羡由和易白坐在院子之中,用手撑着下巴,看严裕达派来的人装灯笼。

夏羡由有些困惑地问道:“以往入门考核时,极天门的结界也会进行修整吗?”

易白摇了摇头:“没有啊,但是这个结界从上神建立极天门时便有了。既是经过了这么多年,需要修整也不奇怪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严裕达说,修整结界意味着它不能再维持着温度和夜晚的光亮,因此他特意派人在每个地方都装了灯笼。

霍洋然刚好从高兵悼那边回来,抬头看了一眼那几个灯笼,又不动声色地收回了眼神。她走到夏羡由面前,递了一盏造型可爱的小灯给她:“我记得你怕黑,向师父要了一个小灯,睡前只需要往里面塞一点点灵石末,就可以亮一个晚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上面灯笼的照射,夏羡由的脸看上去有点红,她嘟着嘴小声抱怨:“那是六岁的事情了,我现在才不怕黑。”

易白“呵呵”一笑,装作要去霍洋然那里接过这盏灯:“没事,我怕黑,给我吧。”

夏羡由迅速打掉易白的手,从霍洋然那里一把抢过灯,向自己的房间跑去:“霍师姐送给我的,你不能抢!”

逃回房间之后,夏羡由又觉得尴尬,把那盏小灯放在桌子上,盯了好一会儿。

这盏灯用一种淡粉色半透明的材料所制,被雕琢成一只兔子的模样,眼睛处是两颗小小的红色宝石,应是嘴巴的地方被凿了一个小孔,应该就是可以放灵石末的地方。

高兵悼用灵石扣的很,怎么可能会买这种可爱的小灯。夏羡由不用多想就知道,霍洋然一定是拜托涵涵师姐不知道去谁那里买过来的。

夏羡由趴在桌子上,摸了摸灯的顶部,小声地叹了口气。她从百宝袋中摸出一小包灵石末,像是喂兔子一样往灯里面塞灵石末。小兔子很快亮了起来,是柔和的暖光,照在夏羡由的眼里,显得她有些闷闷不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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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担心晚上会很黑,夏羡由今日睡得很早,却在半夜的时候被雷雨声吵醒了。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极天门的房间隔音都很好,能把夏羡由从梦中吵醒,可想而知雷雨声有多大。

夏羡由坐起身来,听着一下又一下的雷声,心怦怦直跳。

自从之前和温伟打过的那次之后,夏羡由就怕上了打雷。以往还好,夏羡由捂着耳朵睡着就不怕了。但在今天的黑夜之中,雷声变得格外吓人。

夏羡由试着躺回床上睡觉,但翻来覆去都生不出一点困意,只让莫名的恐惧越来越深。随着又一声雷炸响在天际,夏羡由从床上蹦了起来,捧着霍洋然的小灯走出房门,看了一眼左边的房间,又看了一眼右边的房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去了易白那里敲门。

易白很快过来开门,困倦地问道:“怎么了?大半夜的突然过来?”

雷电依旧一下又一下的,夏羡由被吓得都没有了平常的机灵劲了,脚上的铃铛也安静地不发出一点声音。她蔫蔫地问:“阿白,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吗?”

易白摸了摸夏羡由只穿着里衣的肩膀,触感有些冰凉,侧身让她先进房间,说道:“可以是可以,但会有点挤。”

夏羡由看向易白的床上,易红打着哈欠挥手和她打招呼。易白解释道:“每次打雷她都跑过来和我睡。”

易白走到自己的床前,做出了一个思考的表情:“嗯……如果我们侧着躺的话,还是可以的。”

易白用手掌切了三下,比划给夏羡由看:“像夹烙饼一样,会很暖和的。”

易红立刻高高的举起了自己的右手:“我要做中间的馅!”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白否决:“羡由睡中间会比较对称。”

易红立刻把左手也一起举了起来:“那我要做里面的烙饼皮!”

易白伸出双手和易红击掌:“批准了。”

每个房间的床都是单人床,两个人睡已经是勉强刚好够躺的程度,三个人睡简直像是被黑心客栈虐待的伙计们一样的可怜。

夏羡由纠结了好一会儿,还是放弃了:“算了,你们睡吧,我去找……找霍师姐好了。”

易红揉了揉眼睛,又打了个哈欠:“真的吗?你不是怕洋然吗?”

易白往易红的脑门上拍了一下,转头对夏羡由说:“都行的,你自己想睡哪就睡哪。”

夏羡由向易白和易红重新道过晚安后,走到了霍洋然的房间门口,却踌躇着不敢动作。此时天上划过了一道很亮的闪电,夏羡由猜下一次雷声一定震耳欲聋,立刻用右手捂住耳朵,缩了一下身子。但她手里拿着灯,左耳是顾不上了。

房门突然被打开,一个比夏羡由高大半个头的身影出现在了夏羡由面前,两只手捂住了她的耳朵。

夏羡由抬起头,眼前正是霍洋然。她应该已经睡了,头发披散着,里衣的扣子没有扣全,眼中带着少见的懒散和困意。

这一声雷果然很响,但夏羡由不再害怕了。就像百年前一样,霍洋然在这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雷声结束后,霍洋然自然地牵上了夏羡由被自己左手盖住的右手,把她牵到了自己的房间里,问道:“怎么突然怕打雷了。”

夏羡由就像以往在霍洋然面前的表现一样,低着头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

霍洋然并不在意,揉了揉夏羡由的脑袋:“要和我一起睡吗?”

原本已经计划好了的夏羡由却莫名退缩了,摆了摆左手:“不了,霍师姐,我回自己房间就好了。”

夏羡由的右手还被霍洋然握着,以往总是顺从夏羡由意愿的霍洋然拉住了想要转身离开的夏羡由。

“雷雨还要好久呢。”霍洋然抬起夏羡由低着的头,让她看向自己,“和我一起睡吧。”

霍洋然的眼睛偏棕色,在光线之下仿佛流光摇曳般好看,直直地盯着夏羡由。

霍洋然的声音像以往一样柔和,还带着从睡梦中醒来时特有的些许沙哑,落在夏羡由的耳里有一种黏腻又勾人的错觉。

霍洋然里衣最上面的两个扣子没有扣上,一些头发落在了锁骨上,黑色与白色相衬,散发出一些让人昏头的气场。

夏羡由被蛊惑住了,鬼使神差地点了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夏羡由经常做一些让自己后悔的决定,答应睡在霍洋然的床上显然是近期最错误的决定之一。

她侧过了身,背对着霍洋然,身体笔直,仿佛一把出鞘的宝剑,生怕自己碰到霍洋然就会把她划出血来一样。

霍洋然躺得四平八稳,双手放在胸前,眼睛却睁着。她盯着床顶,想起自己某日早上进入易白房间时看到她和易红两个人抱在一起的睡姿。

若是亲如姐妹的话,应该也要像易白和易红那样子睡吧?

霍洋然没有见过太多次别人睡觉,难得生出了犹豫的情绪。她转头看了一眼夏羡由,哪怕光看背影也可以看出夏羡由的紧张情绪几乎要实质化了。

拉进两个人的关系应该可以缓解她的紧张吧?

霍洋然转过身,一只手搭在夏羡由的手臂上,整个人贴近夏羡由的后背,抱住了她。

夏羡由可以清楚感觉到两层单薄布料后的柔软身躯,如果她是一只刺猬,她已经被霍洋然的动作吓到把霍洋然扎的千疮百孔了。

“霍师姐?”夏羡由小声叫道。她下意识想要把霍洋然放在自己腰间的手推开,碰到了霍洋然的手后又紧张地立刻收回手。

霍洋然配合夏羡由,也把声音放得很轻,为了夏羡由可以听清自己在说什么而凑到了她的耳边:“为什么要唤我霍师姐?”

夏羡由的心快要从喉咙里跳出来了:不叫霍师姐叫什么?为什么突然说这么吓人的话!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接着说:“你唤易白、易红、蔺晨霜、蔺旭阳都是直呼其名,哪怕唤严东云也是东云师兄,可是为什么到我这里就是霍师姐了?”

夏羡由不知道霍洋然竟然是会在意这种事情的人,她被噎住了好一会儿,才试探性地叫了一句:“洋然师姐?”

从“霍师姐”变成“洋然师姐”是一大步。霍洋然想,两个人睡在一起果然可以增加亲密。她把夏羡由抱得更紧了一些,手从夏羡由的手臂移到了她的腰间,脸几乎贴在了夏羡由的脖子上,用一种低低的音调问道:“我们两个人才是最亲密的不是吗?”

夏羡由可以清晰地感受到霍洋然呼吸时的热气像浪潮一样一下又一下地击打着自己的心头。她几乎要转过身去摇晃着霍洋然的身体问她:“你真的有听见自己在说什么吗?”

夏羡由努力克制住自己,等待霍洋然的下文。

果然,霍洋然接了一句毫不暧昧的话:“你唤易白和易红都不叫师姐,为什么到我这里就叫师姐了?”说到这里的时候,霍洋然的手在夏羡由的腰上搂得更紧了一些,表达自己的占有欲。

夏羡由终于忍不下去了,一把推开霍洋然,坐起身来:“霍师姐,现在好像不打雷了,我还是回自己房间……”

话音还没有落下,霍洋然就捂住了夏羡由的双耳,紧接着便是一声雷响。

雷声结束,霍洋然收回手,帮夏羡由理了理头发:“刚刚一直在打雷,你躺在我旁边太紧张了,所以没有注意到。”

夏羡由僵在了原地。

霍洋然的里衣本身就没有扣好,两个人的几番动作后,半个肩膀都露了出来。她看着夏羡由的眼睛,问道:“为什么羡由和我一起睡就会这么紧张呢?”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如果夏羡由不了解霍洋然,她一定以为对方是在挑逗自己,可是夏羡由很了解霍洋然。

夏羡由揪着自己的头发,眼神飘忽,随便找了一个借口:“不是紧张,只是不习惯和别人一起睡。”

霍洋然的两只手放在夏羡由的身体两侧,整个人倾向她,语气似乎有些不满:“我是别人,易白就不是别人了?”

夏羡由向后靠,想躲开凑在自己眼前的霍洋然,但是霍洋然放在她身体外侧的手阻止了夏羡由的逃避。

霍洋然担心夏羡由会摔下床去,把她往自己这边再拉了一点,然后接着说:“你刚刚先去找了易白,然后才来找我。”

霍洋然是前倾的姿势在说话,披散着的头发落到了身前。霍洋然把自己的头发重新挑回身后,发梢划过夏羡由的脸颊,让她痒痒的。

“羡由,”霍洋然凑得更近了,“比起我,你更喜欢易白吗?”

霍洋然越靠越近,夏羡由退无可退,只能躺下身来避开霍洋然的亲近,脑子混乱得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霍师姐和阿白不一样,阿白就像我的姐姐。”

霍洋然微微皱眉:易白是姐姐,她只是朋友?

这次所谓的“修整结界”明显只是严裕达找的借口,目的是为了在每个地方都装上内藏玄机的灯笼,监视有没有可疑的情况发生。这意味着下一次又是黑夜又有雷雨的好时机很难再轻易等到,她必须在今晚乘胜追击。

霍洋然继续贴近夏羡由,以往的风轻云淡消失不见,表情有着些许的失落:“羡由,叫我洋然好吗?”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两个人现在的姿势几乎是霍洋然压在了夏羡由的身上,夏羡由的心快要从喉咙口跳出来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霍洋然继续追问:“叫我洋然,好不好?”

夏羡由仰视着压着自己的霍洋然,霍洋然长得很好看,是不在意外貌的夏羡由也不得不承认的好看,是修真界几乎没有人能说得上是丑人的情况下依旧招惹了无数男修女修的好看。这种好看和蔺旭阳是不一样的。蔺旭阳的长相仿佛是雕塑出来的艺术品,霍洋然的长相很自然,没有那种精致感,却在她自身气质的衬托下,让第一眼看到她的所有人都会夸赞一句“美人在骨不在皮”,并且越看越让人心动。

夏羡由看了这张脸近百年,依旧会忍不住心跳加速。

夏羡由差点就要把胸口中汹涌着的情绪说了出来,但退缩和迟疑最终消减了自己的冲动。

“如果我答应你,你可以答应我一件事吗?”夏羡由沉默了很久之后,说道。

霍洋然没有想到夏羡由会这么回答,但也很快点了头:“我何时拒绝过你的任何要求?”

夏羡由有一点愤怒地把霍洋然往外推了一些:“我的要求就是!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霍洋然突然被推开,听到了一句自己无法理解的话,难得怔愣住了:“这种话是什么话?”

夏羡由鼓起了极大的勇气,把霍洋然推到床的另一侧,气势汹汹地说:“就是什么我们是最亲密的人,我从来不拒绝你这类话!太奇怪了!不要再说了!”

霍洋然思考了两遍,依旧没有明白夏羡由的意思:“你是说,你觉得我在撒谎?还是说你觉得我们不是最亲密的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仿佛在对牛弹琴,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捂着脑袋想了一会儿,说:“霍师姐,我已经是大人了,不是六岁,我们应该避嫌了。”

霍洋然还是不懂:“你是生气我把你当做小孩子?我没有把你当做小孩子。我只是把你视作重要的人,所以不自觉照顾你,若是你被冒犯到了,我以后就……”

夏羡由听不下去了,喊道:“停!先听我说!”

霍洋然乖乖地不再说话。

虽然阻止了霍洋然继续说话,但夏羡由一时也想不到该怎么解释更好,最后干脆豁出去了:“霍师姐,蔺旭阳是我见过的最好看的男子,对我也很好,如果我有心悦的男子,那必然会是他。”

霍洋然非常震惊:“你喜欢蔺旭阳?”倒不是说不行,但是完全看不出两个人是这种关系。所以这才是夏羡由找蔺旭阳帮忙弄到六铭木而不找自己帮忙的原因吗?

夏羡由几乎想去撞墙:“霍师姐,你没有听懂,我不喜欢蔺旭阳!”

霍洋然重新思考了夏羡由刚刚说的话:如果夏羡由喜欢男子,那她会喜欢蔺旭阳,但是她不喜欢蔺旭阳,所以……

霍洋然终于明白了:“你只喜欢女子?”

夏羡由吐出一口气,艰难地点点头。

“如今女修与女修结合也不是稀罕事情,我又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另眼看你,为何要因为这个疏远我?”霍洋然还是不解。难道是她几次拒绝了女修对自己的示好,让夏羡由误会了?可她拒绝男修时也是一样的态度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谁说霍洋然天资聪颖一点就通的?夏羡由想冲去找每一个做出这种评价的师长们理论。

她都已经说到这种程度了,霍洋然怎么会还听不懂?

夏羡由单刀直入地解释:“霍师姐,我喜欢女子,所以我们应该保持一些距离。”

霍洋然重新理解了一遍刚刚夏羡由说的所有话,终于明白了:“抱歉,是我冒犯了。”她往远离夏羡由的床一侧移动,保持两个人之间的距离。

“这样子可以了吗?”霍洋然表情认真地问道。

夏羡由觉得霍洋然还是没有听懂,但是她也没有办法解释得更清楚了,只好叹了口气,说:“可以了,谢谢霍师姐。”

霍洋然刚想探出身子说话,又想起刚刚夏羡由说的,缩回了身体,回到了刚才的话题:“我答应了你的要求,你还没有答应我的要求呢。”

霍洋然眼神执拗地看着夏羡由,夏羡由没有想到霍洋然会如此在意自己对她的称呼,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磕磕巴巴地开口了:“洋……洋然。”

在桌上小灯的暖光照耀下,夏羡由的脸看上去红彤彤的,娇俏得让人想捏一捏。霍洋然不自觉搓了搓自己的食指和拇指,露出了一个浅笑:“好的,羡由。”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入门考核在夏羡由原本的计划中,应该是轻松又快乐的。她可以睡到日上三竿,起床吃大娘做的午饭,悠悠闲闲地研究如何制作要送给泾瑶老师的那个通讯法器,差不多的时候快乐享用晚饭,在附近走一走消消食,再找几本闲书看看,然后就可以上床睡觉了。

多么美好的愿景,多么残忍的现实。

夏羡由抱着剑,站在基础课考核的一处地点外,把痛苦往心里咽。

昨天觉得和霍洋然同睡一张床便是痛苦的夏羡由简直是无病呻吟,今天站在烈日下值守考场的夏羡由鄙视她。

若是平常还好,可现在结界正在修整,阳光毫无阻隔地照在夏羡由的身上,让在温室长大的夏羡由痛苦不已。

也是因为修整结界的原因,西边那处兽林开始躁动。严裕达临时调用原本的值守弟子去查看情况,大公无私地贡献出自己的弟子顶了值守的职责。

终于等到弟子们考完,夏羡由看到最后一个弟子消失在自己视线之中后,立刻丢掉掌门弟子的包袱,一脸委屈地飞去临时搭建起给值守弟子休息的小屋之中找易白和易红诉说自己的可怜。

易红坐姿豪放地盘坐在椅子上,吐了吐舌头:“哪里这么夸张?易白不是给你涂了防晒伤的药膏了吗?”

易白坐在竹床上看蔺晨霜写给自己的信,夏羡由躺在她的腿上,大声反驳易红:“防晒伤又不防热!热死了!”

易红故作深沉地摇摇头:“你这娇生惯养的样子,之后下山闯荡时可怎么办?可别第二日就跑回极天门找易白哭诉了。”

夏羡由装哭:“白师姐,红师姐欺负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易白认真看信,懒得搭理这两个幼稚鬼。

易红两步一蹦,跳到易白面前,抢过她的信:“有这个必要吗?就回家这么几天,晨霜还要特地给你写个信?怎么不给我写?”

易白抢回了信,折好收回自己的百宝袋中:“你们吵你们的就是了,干什么非要把我扯进去。”

夏羡由躺在易白的腿上转了个身,搂住她的腰,继续装哭:“白师姐不疼羡由了,羡由好可怜。”

“你霍师姐疼你。”易红笑嘻嘻地说。

“什么?”霍洋然正好进来,听到了半句话,有些疑惑。她看向易红的时候,也正好看到了躺在易白腿上抱着易白腰的夏羡由。

霍洋然皱起了眉,叫了一声夏羡由。

夏羡由一听到霍洋然的声音,立刻从易白的腿上弹了起来:“怎么了,霍师姐?”

霍洋然听到这个称呼,眉头皱得更紧,脸色都冰冷了起来。

夏羡由瞧着霍洋然的脸色,十分艰难地改了称呼:“……洋然。”

霍洋然还是不太愉悦的样子,把手里的一瓶药水递给夏羡由,语气冷漠地说:“我怕你热,去侧峰买了一瓶药水,明日值守时洒在身上可以解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夏羡由接过药水,继续十分艰难地开口:“谢谢……洋然。”

易红看看夏羡由,又看看霍洋然,察觉到了两个人之间不太对劲,开口缓解气氛:“洋然对羡由真好,我姐都不给我准备药水。”

莫名其妙又被拉入漩涡中心的易白想打自己的双胞胎妹妹一顿:“你姐也没给自己准备药水啊,你怎么不给你姐准备呢?”

霍洋然依旧是一副情绪不好的样子,没有了平常在夏羡由面前的温柔,表情冷淡地说:“晌午之后,我们两个要去丙幻境帮忙考核,不要忘了。”

夏羡由点头如捣蒜:“嗯嗯,记得的,师父和我说过。”

霍洋然盯了夏羡由两秒钟,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出去了。

易红八卦地凑到夏羡由面前:“是不是你昨晚睡姿不好,惹你霍师姐生气了?”

“你才睡姿不好!”夏羡由一遍大义凛然地反驳一边心虚不已。

昨日睡前,她和霍洋然还聊得挺和谐的呀,她答应了改口叫对方“洋然”,霍洋然也挺开心。怎么莫名其妙今天就变了一张脸?难道真的是因为自己睡姿不好?霍洋然这么小气的吗?

在夏羡由的惴惴不安之中,时间挨到了晌午后的幻境考核。

准备考核的弟子们从丙幻境的大入口进入幻境,夏羡由和霍洋然二人则从严裕达劈开的小口进入了幻境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霍洋然全程都很沉默,夏羡由看看天、看看地,实在受不住这个尴尬的氛围,语气讨好地没话找话:“幻境里面天气不错哈,没有外面这么晒。”

霍洋然手中拿着严裕达刚刚给她的一小面圆镜,看着镜子里弟子的考核情况,完全不搭理夏羡由。

夏羡由看着她们两个脚下寸草不生的沙地,故意说道:\\"风景真好啊!\\"

霍洋然依旧不说话,仿佛没有听见夏羡由的睁着眼睛说瞎话。

夏羡由委屈地在心里骂人:霍洋然小气鬼!自己非要我一起睡,还嫌我睡姿不好!小气鬼!小气鬼!

霍洋然发现夏羡由没有声音了,转头看向对方,只见她嘟着嘴,背着手,眼睛盯着脚下,脚踢着地上的沙子,一脸不爽的样子。霍洋然停住了脚步,表情更加冷漠了:“怎么,你这表情,倒是委屈上了?”

夏羡由变脸迅速,立刻换上了讨好的表情:“哪有!我的表情只是被虫子咬了的表情!”

霍洋然在镜面上划了几下,确定所有参与考核的弟子都正按部就班地进行任务,没有意外发生,放下了镜子,正色道:“说实话。”

夏羡由缩了缩肩膀:“霍师姐,你是因为我昨晚睡姿不好而生气吗?”

霍洋然莫名其妙,不知道夏羡由的脑子是什么结构才能得出这个结论:“你觉得我会因为这种事情生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不要脸面的夏羡由立刻讨好地说:“当然不会了!我们霍师姐最温柔大方善良可爱了!”

本以为这件事到此结束了,谁想到霍洋然居然紧抓着不放:“再猜,我是因为什么生气?”

夏羡由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来,是因为早上叫她“霍师姐”而不是叫她“洋然”吗?也不对啊,她叫人之前霍洋然就一脸不愉快了。还是因为昨天晚上她睡着的时候做了什么吧?

夏羡由想到了什么,猛然一惊,十分紧张地说:“是不是我昨晚说梦话了?霍师姐千万不要当真,梦都是假的,绝对不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霍洋然不动声色地问道:“你是指哪部分不是真的?”

还真的是因为自己说梦话了吗?夏羡由脸红了起来,结结巴巴地说:“都……都不是真的……我非常,非常,非常尊重霍师姐的!”

霍洋然对于夏羡由的这个反应有些奇怪:“怎么,你在梦里骂我吗?”

夏羡由听霍洋然这么一说,明白过来对方只是在套自己的话,顿时松了一口气,连连摆手:“没有没有,当然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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