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燃着篝火。
锅子里深棕色的液体沸腾着,翻滚着,苦涩的药味从中弥漫开来。
外面的天色阴暗,跳动的火焰映着张起灵沉思的脸。
药熬好了,他将棕得发黑的药倒在楼朝朝新买的杯子里。
在楼朝朝醒过来之前,首先恢复机能的是她的耳朵,她听了很久的篝火燃烧声和咕噜咕噜的冒泡声。
之后,她的鼻子也恢复了嗅觉,一股强烈的,难闻的气味刺-激得她完全苏醒。
楼朝朝睁开了眼睛。
张起灵见她想要起身,扶了她一把。
随后,端起桌上的杯子,指尖传来的温度刚好。
“吃药。”骨节分明的手端着药汁送到楼朝朝的面前。
楼朝朝低头看了看这发黑的药汁,光是闻,她都要吐了,更别说喝下去了。
再抬起头时,楼朝朝用她的那双大眼睛十分可怜地看着张起灵,试图萌混过关。
然而,张起灵压根不吃这一套,像捏小鸡崽一样捏住楼朝朝的脖子,接着把杯子抵在她的唇边,准备生灌。
久病在床的楼朝朝哪里有那个力气挣扎,就算有力气挣扎也未必挣扎得开。
“我喝……”楼朝朝在被灌之前,用沙哑的声音说道。
她接过杯子,轻轻抿了一口,五官顿时皱成一团,嫌弃地把杯子拿远。
这玩意是人喝的东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