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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段看了一会儿,撇开视线,脑海仍旧无可救药地出现了当初po在论坛上的那张图。
结实平坦的腹部,微微隆起的肌肉群,他记得往下一点,萧越左胯那里有颗小黑痣.....
喉咙忽然更加干渴起来,他捏着空水杯再次将里边剩余的水珠倒进嘴里,牙齿咬了咬湿润的杯沿,舔掉上边零星的水迹。
耳朵有点热,比按摩时的血气上涌还要热上几分,那会儿是痛热的,这会儿是莫名其妙热了起来。
空气中散开木头苦味,萧越等半天没等到回应,偏头看坐在床边的人影。
人影直起身,披上浴袍:“我去吃点东西。”
说着就走了。
萧越眨眨眼,不知道他走那么急干什么。
从昏暗封闭的空间逃脱,秦段终于喘过气来了。
叉了几块水果到盘子里,往嘴里塞进块苹果,没滋味地咀嚼着。
萧越跟在他屁股后边来了,也拿了几块水果。
坐到他旁边的时候突然问了句。
“你还记得你昨晚喝醉之后干了什么吗?”
秦段心底缓缓打出一个问号,莫名觉得这问题耳熟。
上次喝醉后萧越第二天也是这么问他的,现在又问一次。
被耍过一次,他这回不上当了:“不记得。”
出乎意料的,萧越这回没胡诌诓骗他,静了会儿,然后哦了声。
秦段反而被他搞忐忑了,转过去问:“难不成我这次做了什么奇怪的事?”
萧越扯出那种捉弄人的笑,秦段一看就知道他要放什么屁,反应迅速地伸手指他:“我不信,我不听。”
对方收回笑容,若无其事地说:“也没什么,你就是抱着我死活不肯撒手,还说要和我一起睡,日日夜夜睡在一起。”
秦段:“.......”啊啊啊啊啊,我杀了你!
萧越噗嗤一声:“行了,逗你的。”
秦段不想理他了,吃完果盘,撂下碟子大步离开。
“诶,生气了?”萧越追上去。
路过一间按摩室,他脚步蓦然一顿,后来的人差点撞他背上。
“怎么了?”后者疑惑地看向他,怎么突然停了?
秦段本来想说点什么,可门内突然传来几句琐碎的声响,硬生生打断了他即将出口的话。
门里传出来的声音并不明朗,隐隐约约透出晦暗,等真正听清了,他差点没止住骂出声。
一门之隔的背面正是许锐和魏芸冬,这俩可能是情侣做久了,一点也不害臊,公共场所就开始宝宝来宝宝去的,接着就有些更晦暗更暧昧的细碎声响透了出来.....
秦段喉间的软骨狠狠一压,完全忘了刚刚打算说什么了,重新迈开步子,逃命般地离开这是非之地。
萧越当然也听到了,他看起来比小情侣还不害臊,脸上挂着笑,悠哉悠哉地凑到他跟前:“害羞啊。”
“我害羞你个头。”秦段真的想把他拍到地上,砸进地里。
萧越跟着他一块出了电梯,两人刷卡开门,客厅里空无一人,秦段远离笑眯眯的某只狐狸,想找个地儿坐会儿,正对的一扇门后突然传来东西掉落的声音。
他转头看去。
房门开了一半,里面的景象能看得挺清楚,贴近门口的低矮的酒水柜前有两个紧贴的身影。
李砚岩托着身前人的屁股,将人提到酒水柜上,低头吻了下去。
手指还探进了浴袍,摸到了赤着的大腿.....
秦段:“......”
萧越:“......”
没人知道一路走来被两对异性恋重创的两人心情有多么复杂,这一刻,他们心里五味杂陈,一个是服了吧这也行,另一个是哟李砚岩这小崽子出息了,前一个主打尴尬,后一个主打尴尬加自豪。
秦段转身要走,结果太过尴尬没注意到不知不觉站到身旁和他一起看戏的萧越,差点撞进他怀里,两块硬梆梆的身板撞了下,秦段被一挡,往前走不是往后走不是,失了夺门而出给这对异性恋留空间的想法,硬生生刹住脚步,绕过某块木板大步回了房间。
他没敢甩门,怕打扰到那对激.情四溅的异性恋。
萧越及时抵住门板,侧身闪了进去,随后轻轻闭合房门,房门发出轻而又轻、几近没有的咔哒声。
秦段想问一句“你跟进来干什么”,萧越预判了他的问题,指指门口:“给他们留空间。”
秦段沉默了。
房间内安静得像是没有活人,方才一切历历在目,秦段在这死寂中越想摒弃杂念,那杂念就越清晰,思绪以八头牛都拉不回来的架势一路狂奔,奔到身旁同样寂静无声的人身上。
昏暗隐蔽的按摩室营造出来的令人窒息的氛围卷土重来,秦段无可避免地回忆起那截呼吸平稳的腹部,捏在床沿爆出青筋的手背,似有若无的酸涩柑橘信息素,埋在枕头里时不时哼出的压抑.喘.息.....
他的耳朵比一开始更红了,思绪乱糟糟地转着,先前是因为尴尬,现在是因为和萧越一块儿目睹这些事后,对于自己不可控制地想些乌七八糟的东西而感到无措、羞耻。
房间内的两个人都意识到气氛在渐渐变质,变得又尴尬又晦暗,一如隔壁屋那对火热的异性恋,又如按摩室里那对粘稠的多年情侣。
萧越奇异地捕捉到了空气中气若游丝的木头信息素,苦得寡淡,像一阵无色无味的白雾包裹了他的嗅觉。
秦段乱糟糟地想着,如坐针毡,他站起来想走到桌前去,桌子上放着本杂志,他大概可以通过翻看杂志举动来缓解一下这奇怪的氛围。
头发剔得短就是不好,耳朵红成烧得亮红的炭了也藏不住一点,萧越盯着看了半晌,不知道该感慨他是木头桩子还是木头桩子,怎么能这么纯?
刚碰到椅子,秦段的手腕就被捏住了,有人站在了他身后,一阵滚烫的呼吸喷洒在他后脖子上,他被惊到了,身后人乘他不备将他推到桌边。
他及时伸手撑住桌沿才没径直撞上,语气里带着巨大的不耐烦:“萧越,你干什——”
声音戛然而止,扭头的动作也戛然而止,他喉结猛然一抽,眼眶因为突如其来的疼痛放大:“......”
好、痛.....
汹涌的柑橘信息素铺天盖地、兜头而来,土壤贫瘠的山头骤然拔起一片橘子林,满山头的橘子林枝叶绿得刺目,走近了,挂在枝头成熟的橘子也是绿的,鼻腔一闻到那股茂盛参天的橘子气味就开始打退堂鼓,酸得口腔分泌出口水,令人举目茫然,连滚带爬地想逃出橘子林,可一旦进来了就没有出路,一株珠橘树拔地而起,如同一堵堵结实的墙面挡死了撞入者的生路。
在范嘉承那事后秦段就意识到萧越信息素的攻击性出乎意料地强劲,他当时被失控乱窜的信息素压得差点跪在地下,现在被汹涌的信息素当头一击,直抵身体最深处。
太痛了。
他本能地开始挣扎,身后人从一开始就占尽先机,这会儿自然能眼明手快地将他制住,无论是手还是脚,他都没有施展的空间了,强劲的柑橘信息素成为藤蔓,死死地缠绕着他。
发起标记的人也被本能抵抗的木头苦味弄得皱了眉,信息素灌了半天没灌进去,他松开嘴,舔掉渗出的血珠。
“段段。”
秦段被喊得耳朵一抖,手指更用力地捏住了桌沿。
这声“段段”和平常调侃戏弄的“段段”可不一样,轻柔的声音底下缠着浓重的侵略性。
“你已经答应了。”他轻声提醒。
“你不是最厉害了么,自控力最强了么,”萧越一连夸了两句,却仍然将最厉害的某人死死摁在桌边,萦绕柑橘信息素的呼吸喷洒在又开始往外渗血的腺体上,“把信息素收起来,好不好?”
“控制住它,行吗?”
不知道是因为疼痛还是因为别的什么,秦段手臂开始发抖,呼吸愈发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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