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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落,顶上登时弹出条消息,接着是无数条,炮弹一样轰炸过来。
许锐:?
许锐:这照片里的人是你和萧越?
许锐:你俩在干什么?
[???]
[挨这么近?]
[你想咬他吗?]
秦段下颚绷了下,喉头一滚,“咬他”那条消息之后对面就没再发别的,因此这条消息停在悬浮屏上停了许久,几秒钟的事令秦段觉得有一年那么漫长。
身后的视线偏移,在那块儿停了会儿,他不知道萧越看没看到,反正他现在是如坐针毡,如芒在背,如鲠在喉。
他疲惫地闭上眼。
锐锐,不会讲话可以不讲。
手腕又开始震动。
[还是说你已经咬了?!!]许锐显然有些癫狂了。
不用细想都能知道他在那边宛如尖叫鸡一样尖叫。
过了会儿对面才平静下来,[不对,如果咬了他那天晚上不会那么冷静.....]
萧越那天晚上盯着昏昏欲睡的秦段看,转过眼珠子看向他时眼里还带点没散的空茫和思索,颀长的身形透出疏离,昏暗光线里长条人影显出些寂静。
当许锐走过来时,那点子怪异情绪随即被笑意遮盖。
秦段此刻已经把许锐的消息屏蔽掉了,任由对方在屏幕那边抓狂发疯。
萧越手腕也不停地震,出了事儿,铁定很多人来问他。
震得烦了,终于点开终端,划拉着找到某条消息。
李砚岩:帮你找到了,发布帖子的账号绑定的是范嘉承的身份信息。
他倒是没想到。
萧越打了个问号过去:范嘉承?
秦段也奇怪:“怎么会是范嘉承?他不是进去了——”
两人一瞬间明白了,有人在用范嘉承的账号发布帖子。
鱼盐巫“他既然用范嘉承的账号发帖子肯定是不想被人查到。”
“不过有点笨,”萧越笑了笑,“星网可以直接定位地址。”
秦段起身离开,一个通讯拨到帝都监狱那边:“喂,是我秦段。”
“好的,您稍等。”
“.......”
正不紧不慢地查着,帖子里的讨论声已经发展到“x姓富N代爱搞Alpha”了。
skjdh123:你们知不知道开学那会儿X把一个Alpha搞走了?
skjdh123是贴主,甩下这一句话就不再出声,任由评论狂轰滥炸,四处发散。
[搞走是几个意思,退学了?]
[?这么大事,我之前竟然没听到一点风声?]
苦训练久矣矣:我好像知道,机甲系少了个人。
云:机甲系?我想起来了,我记得那会儿X身边是不是有个人?除了平常一起玩那个,有个叫范……什么的。
狂砍操场一百下:对,很长一段时间没看到那个人了。
YY:我知道,那人进局子了,应该就是被X搞进去的,所有消息都被压下去了。
666:进局子?真的假的?这么大事儿一点风声都没有?
555:真的,听说是X想搞那个Alpha,那个Alpha没同意,惹恼了X,X气不过就把人送进去了。(楼上,我俩名字真像)(握手)
[?]
[什么叫搞?哪种搞?]
[还能有哪种,想.上.人家吧。]
秦段大感荒谬,瞪着那行字憋了半天说出句:“可真够能发散的。”
语气末尾似感叹非感叹。
萧越笑了声,长腿微曲着,额头抵在床架上:“有什么奇怪,人类这一张嘴,黑的能说成白的。”
“你在骂自己?”秦段看他一眼,“冷漠少爷,说瞎话不打草稿。”
萧越:“……”
“X搞Alpha”这个猜测说出来立刻遭到许多人的质疑,有说萧越不可能喜欢Alpha的,也有说萧越做不出因为有人忤逆他就把人送局子的事。
[我不信X喜欢Alpha]
[哟,迷妹破防了?他是个同性恋让你的梦碎了?]
[楼上嘴巴放干净点。]
[大姐,我骂她还是骂你了,我说了什么不干净的词?]
[你嘴长来是喷粪的?到底谁破防了,是你破防了吧?嫉妒X这么多人关注?]
[我服了,你们这群蛮不讲理的Omega……]
[我说我是Omega了?你哪里看出我是Omega?]
[……]
底下吵了十几条。
迟早炸了学校:且不说X到底搞不搞Alpha,就算他搞Alpha,他也不可能做出那种因为别人忤逆他就把人送局子的事。
[炸老师说得对!]
[炸老师英明!]
[呜呜呜炸老师你来了,房子塌了(流泪)]
[塌什么,这事儿是真是假还不知道。]
[……]
萧越饶有兴致地看底下乌七八糟的评论,好像身处舆论中心的人不是他一样。
李砚岩:你记不记得那天和唐巍延他们打球,陶宇也在。
他目光一顿,在脑海里刮搜半晌,没想起陶宇长什么样儿:陶宇?他在?
对面发过几个点,显然知道他什么德行了,问:你不会忘了陶宇是谁吧?
萧越:你小瞧我了,不就陶玉的什么哥哥弟弟么。
李砚岩扬眉,竟然记得?
下一条消息又打破了他对萧越的高估。
萧越:不过我不记得他长什么样了,那天他在?他是哪个?
“……”李砚岩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没事的,能记住名字已经很不错了。”
萧越:“……”
“我想起来了,”他说,“我记得那天有个挺眼熟的人,好像就是最开始说我信息素有问题那个?”
谁的味儿?跟个Omega似的。
想起这事儿,萧越挺想笑,还真让陶宇说对了,他确实变成了个伪Omega。
秦段那边也来消息了,抬头看向他。
两人异口同声:“陶宇。”“陶宇?”
“是他发的,”萧越说,“论坛地址定位到了他寝室。”
秦段嗯了声:“陶宇去探过监。”
“范嘉承的监?”
“对。”
萧越摸了摸下巴,想起个事儿:“陶玉应该出来了吧。”
他加重了玉的读音,又补了句:“那个Omega。”
秦段心说你当初自己报的警我怎么会知道。
顿了下,仍然回答:“早放了,他那种就关了几个星期。”
随即诧异道:“你竟然还记得他?”
又来了,这眼神语气,和李砚岩一模一样。萧越皮笑肉不笑:“怎么着,你觉得我是鱼的记忆?”
秦段故作惊讶:“难道不是?”
萧越:“……”
第39章 涩.图
寂静无声的压迫蔓延开来,陶宇指尖一颤,紧抿的唇角显示出他此刻的僵硬与紧张。
眼前人身量和他差不多高,可皱眉严肃起来看人时,目光如炬锐利,能将审视对象从上到下扫描透彻。
秦段平常相处起来没架子,被逗乐了也和十几岁二十出头的少年无两样,嘴唇弯起来,露出唇瓣底下的尖牙,乐呵呵的,是个开朗阳光的性格。
这样的性格,却让陶宇从他身上感受到一股疏离,那疏离从始至终,贯穿他们交往的全过程,仿佛你怎么挤也挤不进去他内心。
有人说萧越那种见谁都笑得客气礼貌的大帅哥实际上冷得要命,可他觉得秦段这种人,和气又靠谱,能轻描淡写地解决你所有困难,却从不透露一点有关自己的事的人更加是在外人与自我之间建立起了一层厚厚的墙壁。
无论谁来,也进不去。
萧越的底色是散漫,秦段的底色是傲慢。
如果有一个交朋友的选择题摆在陶宇面前,一条路通往萧越,另一条路通往秦段。
他如若选择走向萧越,萧越会看他一眼,然后眼里笑意不动地说:“新朋友?”下一个眨眼间,他身边热闹的人群自发地热情地接纳他这个新人,等到起了矛盾、利益相冲,他们这群热情的人能很快和新人割席,割得干干净净,像踹一条狗似的把他踹出去。
如果他走到秦段面前,秦段会直视他的眼睛扬起一个友善的微笑,然后轻轻点头,接着他又被这个狼头首领身旁的手下包围,与萧越的狼群不同,这群狼维持着明显的等级秩序,他们坐在一张大圆桌上,秦段坐在最高位,在圆桌遥远的那头静静地看着嘻笑打闹的众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