覆在外面的零件被一一摘除之后,灵气绞成的丝线终于触到了那个机关,她猛地睁开双眼,同时迅速的将机关打开。
傀儡小花突然就不动了,它呆呆地站在擂台中央,低垂着头。从岑暄曜的角度正好能望见它黑洞洞的眼眶。
成、成功了?他终于坚持不住了,猛地向后跌去,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下一秒,原本僵直站立的小花突然又慢慢地抬起了手,然后伸了一个懒腰。
狗子:你可真会玩。
崔椋从来没有操纵过傀儡,便有些不熟练。她试探着用灵力将傀儡的脚抬了起来,然后一步又一步的走出了擂台。
毕竟是第一次嘛,难免会有同手同脚的情况发生。
自从打开机关之后,傀儡的胸膛处便出现了一个小小的窗口,从窗口处能看到外面的景象。崔椋站在控制室里,手舞足蹈的让小花走到剩下两个傀儡面前。
不得不说,腿长就是好。不过几步路的功夫它就到地方了。
岑暄曜看到这一幕,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她这是要他疑惑的出声,话音未落,便听到啪的一声。
随后又是啪啪几声。
他就这么眼睁睁地看着小花抬起了手,然后各扇了另外两个傀儡几巴掌。
第53章 作弊 ◇
◎【岑家法器】◎
崔椋操纵着小花泄愤一般地疯狂扇着巴掌。
倒也不是只有这一种打法, 只不过她连站都站不太稳,生怕动作太大把自己给绊摔了,便只能马步一扎, 左右开弓地的一阵猛扇。
那两个傀儡呆呆地站在原地,它们没有接到上擂台的指令, 自然是动不了的, 便只能乖乖挨打。
崔椋下手很重,小花的大手掴在同伴们的脸上, 几乎将它们的脸都打碎了。等脑袋被打得差不多之后,她又操纵着小花蹲了下来,开始对着这俩傀儡的肚子狂捶。
单方面殴打傀儡的时候崔椋虽然很爽,但心里还隐隐约约的有些紧张。像她这样游走在规则的边缘,也不知道会不会被法器给惩罚。
过了一会,那两只傀儡已经被打成一堆碎木片。只见小花傀儡摇晃了几下, 然后一只手打爆了自己的头, 另一只手捅穿了自己的肚子。
在对自己下手之后, 小花的头慢慢地垂了下来,它缓缓地跪在地上, 然后彻底倒下。
地上的黄土纷纷扬起,在滚滚浓烟中,崔椋一边咳嗽一边往外爬。
咳咳,呛死我了她扯着袖子捂住鼻子, 连眼睛都有些睁不开了。
岑暄曜见状立刻走过去, 脚步有些踉跄,他伸出沾满鲜血的手将崔椋从大洞中拖了出来, 帮她拍了拍头发上粘的灰。
我早就说过了, 千万别放弃希望。你看, 这不就成功了吗?
崔椋点了点头,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她刚想说些什么,就注意到岑暄曜愈发苍白憔悴的脸色和嘴边干涸的血迹。
明明才没过多久,他怎么看起来这么疲惫。
你怎么崔椋有些诧异,她话才说了一半就被岑暄曜打断。
没事,就是刚刚摔了一下。
岑暄曜朝两边看了看,微微眯起了眼睛:明明控制面板上显示任务已经完成,为什么通道还没开启?
崔椋踩着剑,用残存的灵气往上飞了一小段,她低头望去,并没有发现什么通道。
难不成像刚刚那样过关果然不行?她自言自语道,眼前突然又出现了一行字。
【使用他人灵气属于作弊范畴,即将接受惩罚】。
崔椋:这又为什么作弊,难不成岑暄曜给自己灵气还能被判定为代考不成?
她刚想飞回地面,灵气却突然消耗殆尽,烬宵剑承受不住她的重量,这一人一剑便直直地坠了下去。
岑暄曜脚尖轻点,一下子接住了她。他将崔椋放在地上,浅浅地咳嗽了两声,突然余光扫到了一处发光的水潭,不禁眼睛一亮。
这水潭出现在刚刚擂台所在的位置,显得有些突兀。
这就是通道,快跑!他猛地伸出手推了一下崔椋的后背,又狠狠地踢了一下狗子的屁股。
法器中的世界似乎在逐渐崩塌,崔椋眼前的那行字依旧存在,只不过字的内容一会显示成功,一会显示作弊,有的时候还会跳出惩罚启动的字样。
受到周围环境的影响,水潭的边缘有些模糊,看起来很不稳定,像是下一秒便会消失了一般。
岑暄曜身受重伤,他根本就跑不快,没一会便被落在了后面。崔椋注意到之后便转过身想去扶着他,却被一支弩/箭挡住了去路。
弩/箭正好钉在崔椋面前的地上,阻断了她的脚步。
放下手中的千机弩,岑暄曜五脏六腑疼得厉害,却还是扯出一个明朗的笑:往前跑,别回头,总有一天我们会再见的。
崔椋看着他的脸,似乎还想再说什么,岑暄曜却又射出一箭。
这支箭力道很大,它穿过崔椋的衣领,带着她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正好跌入了那个水潭。
狗子站在水潭边朝岑暄曜摇了摇尾巴,然后便也跟着跳了下去。
出了法器,崔椋看着周围的景象有些愣神。
哎呦喂,总算是出来了。监考的教习先生等了半天,几乎都快要睡着了,见她出来了便将手上已经凉透的茶水放到一边。
他站起来朝崔椋走去,然后将她桌上的卷轴收走。
崔椋站在原地,轻轻地眨了眨眼睛。她都快忘了,在进入那个诡异的法器之前她是在参加年中考核来着。
对了,好像还没完成那道在水上点火的题呢。
崔椋叹了口气,她下意识的把手伸进储物袋中掏了掏,指尖却触到一个冰凉的物件。她将这物件拿了出来,发现是那已经变成粉末随风飘扬的玉佩。
幸好损坏的物品在出来之后都能自动复原。她握着失而复得的玉佩,又想到了岑暄曜。
出了法器之后,他的伤应该也好了吧?
正当她这么想着的时候,手中的玉佩却突然震动了起来,崔椋低头一看,发现是一个陌生人在给她发消息。
她点了接收,玉佩那边的声音舒润清朗,隐隐约约还带着笑意:崔椋?
咦,你是怎么搞到我传讯玉佩的灵诀的。听到这个声音,崔椋的嘴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一听她就知道,这个人是岑暄曜。
这你就别管了,我自是有些手段。岑暄曜清了清嗓子,突然又变得严肃了起来:出来之后我看了一下,法器上一次开启的位置是在东南方。
而鹿蹊山就是在栾洲的东南方。
见崔椋没有吭声,他继续说道:为了防止使用法器的人加害于你,这段时间最好还是不要打草惊蛇,此事也别跟外人说。
崔椋轻轻地嗯了一声,垂下了眼眸。
果然是有人要害她,果然是她连累了孟叔。
至于那个人是谁,她还是打算自己先去查一查。毕竟如果将此事上报给刑罚堂,肯定又会弄得路人皆知,到时候她在明,那人在暗,恐怕更不好寻找线索。
这一段时间你可以先休息休息,不用着急调查法器在谁手上,岑家会处理的。似乎是察觉到了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岑暄曜便出言安慰道。
两人又聊了几句,然后崔椋便将传讯玉佩收了起来。
虽然已经从法器中逃了出来,但她还有一些事要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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