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到她声音带了些微颤的哽咽,沈明时眉心更紧,低头去看她的眼睛:怎么会。我离开的那天,你请了事假,虽然没能当面告别,但我写了卡片和联系方式,就放进了你的储物柜。
说完,他问:难道你没收到?
黎初初怔愣之后,脑袋有点乱,为了弄明白事实,她跑进卧室,从最靠里的抽屉里,拿出那张保存很好的卡片。
正面是满满的黑色碳素笔留下的字,背面印着未来可期四个字。
看见曾经留下的卡片在这里,沈明时的神色顿时放松了些,他笑了下:这不是收到了?
诧异过后,黎初初这下全明白过来,以前某个被忽略的点,就闪过脑海,难怪那时桑易白问为什么会喜欢自己,她回答是卡片上的话很温暖,桑易白会明显怔了一下。
如今想起来,桑易白的反应,不像在回忆卡片那件事,倒像是真的一无所知。
她想起那个夜,清凌凌的月亮。
男人眼神很,蹲在面前,温柔的像虚幻。
后来,在她认知里,似乎确实成了虚幻。
不告而别。
也没留下半张字条。
她以为,依照自己跟这个人的接触,他温柔细腻的性子,不会只言片语不留就离开。
黎初初想过,但想不通。
如今,一切就连贯起来。
所以说,小太阳其实,就是月亮哥哥。
也就是沈明时。
令人意外,但又情理之中的事实。
盯着沈明时的脸,须臾,黎初初垂了垂睫毛,想到自己追错了两年的小太阳,简直蠢到无可救药。她耳朵和脸都有点发烫,心底悄悄泛起难以名状的情愫,坦白说:不过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就是我误以为那些是桑易白留下的,所以才决定喜欢他。现在不是了,原来我喜欢的,好像来来回回,都只有你一个人。
沈明时从她手里拿过那张略显旧色的卡片,从旁边的笔筒按出碳素笔,唇角翘了起来,颇为愉悦地认错:怪我没写全。
说完,他在最后的空白处补上了署名沈明时。
一模一样的字迹。
黎初初看着那些字。
他的字是她见过最漂亮的,飘逸、刚劲,笔梢又好似带了点小温柔的意思,越看越是喜欢。
而后,沈明时抬眼,眼里带了点玩味:认错了小太阳,怎么补偿我。
黎初初觉得好像也合理,她认错人在先,不过桑易白怎么能骗人,未免也太不要脸了点。
她正自顾自出神想着,沈明时已经凑近她的脸,眼神微暗:要不就简单点,亲一下?
黎初初咬了咬唇,随后红着脸点头,他的唇便落下来。
触感清晰,缠/绵温热,一下又一下地在她的唇上游移。
像是渴了许久,却还要克制,唇边徘徊,手却覆在她的脑后,将她摁向自己的包围里。在她不自觉迎/合,环上他的腰,轻轻/喘了声后,他指尖的力道不由自主重了些,将她的下巴捏了下,撬开她的牙关,更深地缠在一起。
气息滚烫,彼此间不管从亲吻还是身体,好像都没留一点缝隙。
情/欲渐浓,没半点掩饰。
黎初初头皮微微发麻,兴奋与喜欢一起作用,让她彻底软在了他怀里,也有些喘不过气来。
不知过了多久。
沈明时长长地深呼吸,而后宣/泄般轻咬了下她的唇,停下了动作。
他的手掌照旧在她的腰后,没有摸上去半分。
珍视极了。
什么时候回比赛园区?沈明时偏开唇,鼻息热,落在她的下颌。
黎初初呼吸依然还不太稳:明天吧。
手上的工作已经做完了,《惊鸿》决赛日期迫在眉睫,要赶回去准备最终舞台表演了。
沈明时嗯了一声。
此刻,两人的姿势已经从站着亲吻,变成了坐着,黎初初就坐在他的腿上,能感觉到他某处的生/理变化,心里被撩得痒痒的,赶紧转移注意力:对了,我有东西送你。
她从他怀里起身,再次跑进卧室,把床头柜的戒指盒拿过来。
打开之后,就要给他戴戒指。
看到戒指后,沈明时却笑了,抬手,配合:嗯,宝贝儿你这是向世界宣布,已经占有我了。
也没完全公开宣布,就是她说着自己的小心思:不想让太多女人惦记你。你戴着戒指,证明有女朋友,对她们也算是种提醒。所以,除了洗澡和必要场所,不要摘下来。
右手中指,表示正在处于热恋期。
好,都听你的。
沈明时虽然不习惯戴戒指之类的饰品,但黎初初开了口,他唇边噙着笑答应。
戴好之后,他又将那枚女款的戒指拿起,低眸,神情一改刚刚的玩笑,托住她的手指,真挚小心翼翼的样子,好像这不仅是枚情侣戒,还是订婚戒指似的。
黎初初很在乎和沈明时在一起的平稳,她怕桑易白的纠缠会有影响,就明明白白地说:以前我为离小太阳近些,特意租了桑易白邻居的房子,现在虽然我不住了,但我妈在住,今天还打电话过来,说是对门邻居送了一箱澳洲芒果。已经退回去了。完全断了他的念想,可能需要时间。
还真像癞皮狗。沈明时温和着语气,给予最合适的评价,而后问道:这里呢?桑易白知不知道?
黎初初仔细回想了一下,之前好像提过这里。
她咬了咬唇,点头,小声:应该知道。
说完,她又补充了句:也许他不记得。
毕竟也就是随口一提,不记得也是有可能的。
沈明时没关心桑易白记不记得,而是觉得对方会给她添不必要的麻烦:要不要换个地方,搬我隔壁住?
闻言,黎初初一愣,随后眨眨眼:你隔壁在出租吗?
嗯,只对你出租,因为隔壁也被我买了。
这意思好像是想做她的房东。
黎初初本就有点在意桑易白的纠缠,再加上今天知道了桑易白冒充小太阳的事情,她还真想搬个新住址了。
沈明时看着她,又悠悠说了句:不过,等将来你嫁给我,就都是你的,从我的人,到我的所有。
黎初初脸再度热起来,总觉得这人在若有似无的勾引自己。
等比赛结束吧。思考了会儿,她也有了决定:不白住,会给房租。
沈明时只听进去了她的前半句。
其余的那些,完全不在乎。
他眼眸里的笑意温柔,蛊惑地勾人,只道:你肯来就好。
时间不早,沈明时看她老实吃了饭,目的达到,也就心满意足。
我送你下楼。黎初初拿了外套,刚想穿上,就被沈明时说不用,伸手将她抱了下,推回到屋里。
他笑:你要送我,我还得再送你上来,要是真舍不得我,那我就不走了?
不是还得回比赛园区么,选手们需要你。
黎初初脸红着说出这个理由,她是害怕他今晚真在这,自己会因为心动喜欢而整晚失眠,影响到明天回归园区的状态就不好了。
晚安。
沈明时又搂着她,亲了下额头。
黎初初也依依不舍,看着他,挥挥手告别。
外面的天色已经如墨一般漆黑了。
秋天的夜,风也裹了几分寂静的凉意。
沈明时从楼里出来,他坐在驾驶座把窗户降下来,手肘搭在窗户上,没立刻走,而是细细默数了一下楼层,视线最后停在黎初初所在的那扇窗户。
直到几分钟后,灯暗了。
沈明时才低下眼,想开车回去,动作被一通电话打断。
是今天的寿星,江沅打来的。
他接起电话。
那边传来略吵闹的音乐,还有江沅的声音:以为你去厕所了,怎么走了啊?席知州陪老婆不来,你也先走?还是不是好兄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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