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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重明见只有谢九霄一人,问道:“白泽他们怎麽不见了?”
谢九霄用剑尖指着面前如山的一面藤蔓墙,面色複杂:“方才地上突然窜出数条藤蔓,他们被隔绝在这片藤蔓之后了。”
李重明看到这一面诡异的藤蔓墙,脸上表情很难看。
他召出一团火焰,朝藤蔓墙扔过去,可他的火焰却被藤蔓墙化解,只剩下了点点火光落在地上。
李重明再度尝试了好几次,藤蔓毫发无损,最后他只得摇头道:“打不开。”
“打不开很正常。”谢九霄道,“这藤蔓来得诡异,估计是阿常国之物,暂且不知该如何破解。”
他们这一停下来,后面的魔族自然追了上来。
魔族目光狠辣地看着他俩,尖锐的獠牙露出,津液顺着咧开的大嘴一点一点滴下来。
他们不能丢下江閑和白泽在这里不管。
谢九霄和李重明对视了一眼,明白了对方的意思,各自朝扑着他们而来的魔族杀去……
魔族数量太多,饶是他们再强大,终是抵挡不了这些跟饿鬼扑食般、前赴后继不怕死的魔族。
谢九霄觉得自己似是被提线操纵的傀儡,手中重複着挥剑的动作,喘着粗气,胸膛起伏,已经杀红了眼,一双殷红的眼里淬了火,闪着火光。
面前是无数具魔族的尸体,身侧是困住江閑的藤蔓墙。
长诀剑鸣与他的心髒共鸣。
他听到从藤蔓墙后江閑的长诀剑鸣之声,与他的心髒共鸣,激着他一次又一次挥出耀火霄。
可李重明显然是支撑不住了,手中的火焰消散,半跪倒在地。
谢九霄眼尖,一剑斩去朝李重明扑去的魔族头颅。
魔族的头颅骨碌滚落在地。
李重明咽下喉咙里翻涌而上的鲜血:“多谢。”
“不必多谢。”谢九霄拉起地上的李重明,边斩杀面前的魔族,边往后退。
轰隆隆——
坍塌之声传来,谢九霄李重明扭头望去。
他们身侧像山一样高的藤蔓墙消失不见了,只剩下一个深不见底的漆黑深渊。
往下一看,岸边的石头滚落进去,石头消失不见,听不见声响。
不知这深渊有多深。
藤蔓不见了,江閑白泽也不见了。
谢九霄看了一眼深渊,恨恨地咬牙。
见李重明还呆愣在原地,谢九霄抓着他就跑,身后的一衆魔族死死追赶着他们。
“先走!”
……
江閑是在疼痛中醒来的。
他想活动下手腕,却发现他动一下手腕,手腕竟刺痛得不行。
江閑强忍着痛,睁开眼往手腕处望去。
只见两根有一指粗的封灵钉刺穿了他手腕上的肌肤,深深刺入他的经脉之中,让他无法移动分毫。
封灵钉,顾名思义,只要把封灵钉刺入人的经脉之中,就能封印住那人的灵力,让其变成一个凡人都不如的废人。
给他钉下封灵钉的人肯定很忌惮他的实力。
不止是忌惮,并对他的实力了若指掌,不多不少,刚好给他钉了四枚封灵钉,将他死死钉在了冰冷的墙上。
江閑被刺痛感激得倒吸一口凉气。
若只是一两枚封灵钉,他倒是能凭蛮力挣脱。
可他身上足足有四枚封灵钉,他有再强大的灵力,被封灵钉钉住,灵力枯竭,施展不了半点。
江閑越动,经脉越疼,钻心地疼。
再动下去只会让他经脉俱碎,只得放弃。
江閑沉下心来,冷静地环顾四周,分析当下是什麽情况。
这里应该是一处密室,空无一物,没有窗户,不见光,都是冰冷的石壁,空间狭小逼仄。
他在角落看到了处于昏迷之中的白泽。
这人不但对他很熟悉,对白泽也很熟悉。
白泽失去了预知能力就是个废人,对人造不成威胁。
这人大费周章给他钉了四枚封灵钉,将他人钉在墙上,对白泽只是粗略地给白泽的手用粗麻绳在身前打了个结,连带着将白泽的双脚用麻绳束缚住。
江閑叫了一声地上的白泽:“白泽。”
白泽听到有人叫他,睫毛微动,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
他两眼还是半眯着的,嘴里嘟囔着:“我怎麽听到了鹤清的声音?好黑啊……这里怎麽这麽冷?这是哪儿呢?”
白泽与江閑对上视线,看到江閑姿势怪异地靠在墙上,待眼前清晰,他看清了江閑四肢上的封灵钉,瞪大双眼,声线陡然拔高:“封灵钉……鹤清!你怎麽——”
白泽的声音戛然而止,因为他们听到了脚步声。
来人了。
那人的脚步声轻快跳脱,与他们只有一墙之隔。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