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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他还是打算顺从本心。
“那就……麻烦小道长了。”
……
谢九霄递给江閑一张手帕,江閑接过,用手帕一点一点擦去手上的东西,黏糊糊的,把整张手帕都弄髒了。
江閑垂眸,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擦拭,把手上的东西擦拭完了,好似那雪白如玉的修长手指之前不曾沾上东西。
江閑的手很漂亮,谢九霄不由得看入了神。
“你清理一下,我去把外面清理了。”江閑的神情还是那麽淡淡的,丝毫没看出来方才发生了那种事。
谢九霄脸上的红晕褪了下来,只有淡淡的一层,解决之后意识清醒了过来,身体没那麽滚烫了。
他目光温柔地看向江閑。
尽管他对江閑再缱绻不舍,可他还是语气缠绵地说:“小道长去吧,我待会儿就收拾好了。”
江閑刚出树屋就看到了在那树屋不远处迎面走来的罪魁祸首——白泽。
白泽没有靠近树屋,而是站在离树屋很远的地方——之前他们分离的那个位置,在踮着脚摇手让他过去。
江閑也过去了,停在白泽面前。
白泽若无其事地问:“你们住得还习惯吗?夜晚的森林蚊虫多,我来送蚊烟的,你瞧我是不是特别关心你们……哎呀,我忘了谢九霄是神兽,光想着鹤清仙君您了!树屋外种了温情花,因为现在正是温情花盛开的季节,那间树屋才空了下来,瞧我这记性,我竟把这事儿给忘了!温情花的花香只对神兽和妖兽有效,谢九霄应该没出什麽差错吧?”
江閑看着白泽拙劣的演技,一点也不想搭理,直接拿过白泽手中的蚊烟。
咻——
寒光一闪,长诀出鞘,那一片片的温情花全都被他拦腰斩断了,一株也不剩。
花掉落在地上,失去了光泽,空气中弥漫的花香随之而散,只余下了草木清香。
江閑瞥了一眼白泽,冷冷道:“现在它没用了。”
白泽撇撇嘴,看着那一地散落在花瓣,哼了一声。
江閑眯起眼警告他:“我不知道你和九霄什麽仇什麽怨,他是我的挚友,终归是没有害过你的,你以后不必使这些小伎俩来刻意针对他。”
说完这番话,他原以为白泽会毒舌反驳两句,没想到白泽痛快地答应了。
“行吧。”白泽无所谓地一摊手,“虽然看他很不爽,但你都这麽说了,毕竟谢九霄是你的挚友,那我往后就不针对他了。”
“再会,鹤清仙君。”
送完了蚊烟,白泽不想多停留,他随意地朝他挥了挥手,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重新回到白桦树屋,李重明正在处理云谷树林里的琐事,见到白泽回来了,刚想问白泽去干什麽了,结果擡头就对上了白泽那冷得跟冰块似的脸,跟有人欠了他一百万金子一样。
一看就是在鹤清仙君那边碰了壁。
今日李重明也听到了白泽和谢九霄互相嘲讽,还都是白泽开的头。
李重明不理解为什麽白泽这麽讨厌那龙族的后人,他把内心的疑惑问出口了:“我一开始就在思考,你为什麽这麽讨厌鹤清仙君的挚友?他没做什麽招惹你的事吧?”
照平常白泽的性子来说,肯定要毒舌一句“我乐意,不该问的别问”回他。
可白泽接下来的行为出乎他的意料,白泽竟然回答他了,可他说的似乎跟谢九霄完全搭不上边。
白泽用平静得不能再平静的声音说:“我生来知天地万事,没有什麽是我不知道的。你知道吗?这一切尽在掌握之中的感觉真的很美妙,让人欲罢不能。”
“我向来都是执棋者,无论是江閑,还是狐姝,亦或者是帝君,我都能看到他们的未来。”
“就拿之前在浮玉国的那次举例,我知道狐姝即将要化十尾了,念在与狐姝的旧情上,我借巫阙之手,故意让巫阙除去了她一尾,因为九尾狐只能有九尾,不能有十尾,她一旦生出十尾,那她将面临的是天道的诛灭,那是天道的法则。”
“我知道我会在诛妖之战中重伤,我也知道你三百年后会来救我,这一切尽在我的掌握之中。”
李重明听到白泽的话之后,那向来平波无澜的脸上浮现出震惊之色:“原来你知道我会来救你……所以你这三百年才不联系我?”
白泽无语了,不轻不重地敲了下他的额头:“我的重点是这个吗?你能不能听我讲完?嗯?”
李重明摸上了那被白泽犹如挠痒一样敲了几下的额头:“我不打断你了,你继续说。”
白泽长叹了一口气,大爷似的坐在李重明身侧,拿出烟杆来,往里面加了点碾碎的灵戚子,很自然地将烟杆头递到李重明面前。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