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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閑不知道谢九霄酒量如何,谢九霄和他在一起的时候从未和他一起喝过酒,当然,他也滴酒未沾过,自然也是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的。
他酒量不好自然是不会去尝试。
谢九霄这是在替自己挡酒。
不过瞧着谢九霄这面不改色的神色,雪白的肌肤没有透露出一丝红晕,眼神清明得很,一如往常。
江閑愣了一下。
谢九霄酒量好像还不错的样子?
谢九霄静静地看着江閑那担忧的眼神,眼底晦暗不明,随后缓慢开口道:“今日我很高兴,想多喝一点,如果小道长不想让我喝了,那我就不喝了。”
说着他就把手中的酒杯给放下了。
江閑道:“没有不想让你喝,喝多了对身体不好。”
谢九霄眸光熠熠:“没事,不喝就不喝。不过有人想让小道长喝的话,我还是要替小道长喝的……”
“九霄!你先过来一下!”远处传来一道声如洪钟,中气十足的声音,一听就是谢九霄在梦境中的爹——谢将军。
谢九霄一愣。
“谢将军寻我有事,小道长你可以先回房间去,我待会儿就回来。”
“去吧。”江閑摆了摆手。
谢九霄离去了。
江閑不急着回房,他想再等等,现在万俟和璟还没来,说不定万俟和璟只是被耽搁了,会晚点来。
他在几日前就同万俟和璟说了邀请万俟和璟来婚宴,万俟和璟答应得很爽快,说一定会来。
这谢九霄一走,江閑就看到了一道熟悉的青色身影匆匆赶到,那道身影在不住地往四周张望,似是在寻找着谁。
是万俟和璟。
只见万俟和璟没有穿着平常那雍容华贵的太子衣袍,而是像江閑在嶷玉山第一次见到的那样,穿着一身朴素无华没有任何装饰的青色衣袍,与周边的人格格不入。
看起来不像个太子了。
江閑正想上前喊万俟和璟。
此时,万俟和璟对上了江閑的目光,平淡的神情立马挂上了笑,大步向他走了过来,脚底生风,连带着衣角都被晚风吹起。
万俟和璟停在了江閑面前,发丝被吹得有些淩乱,略带歉意道:“今日的奏折有些多了,批阅到这时才结束……本宫似乎是错过了你们最重要的一环了。”
今日父皇递给他的奏折繁多且複杂,每一册都要思索好久才能下结论,赶着时间在傍晚才批阅完,又急匆匆地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袍出宫到江閑的新宅。
但还是来晚了些错过了拜堂,幸好赶上了喜宴,不过喜宴似乎也接近尾声了。
江閑轻摇了头:“无碍,殿下没有来晚。”
万俟和璟果真没食言。
万俟和璟打量了一下四周,没瞧见谢九霄的身影。
“谢公子呢?怎麽没看见他?”
江閑道:“他有点事,待会儿回来。”
万俟和璟拿起一旁桌上的酒杯,为自己斟了一杯酒,举到江閑面前:“那这杯酒就当本宫敬你与谢公子新婚吧。”
江閑:“……”
江閑不知道自己的酒量如何,但是肯定是不好的,他从未喝过酒,也没尝过酒的滋味如何,但是他在大街上见过有烂醉如泥的酒鬼喝多了酒,倒在大街上狂吐不止。
他不知道自己醉酒之后会不会变成那个样子。
喝,还是不喝?
但是看着万俟和璟期待的眼神……
江閑毅然决然,拿起手中那倒满了、但是一晚上都没喝的酒,与万俟和璟隔空碰杯,举杯一饮而尽,动作之迅速,没有丝毫犹豫,万俟和璟手中的酒杯还没沾到唇,他就喝完了。
清凉的酒液顺着喉咙流入胃里,口感冰冰凉凉的,似乎没什麽感觉。
“那臣就收下这个祝福了。”
……
谢将军叫谢九霄过去是为了跟他商量关于最近谣言四起的禹狼国之事,禹狼国沉寂了百年,一直对元御国俯首称臣,每年都为元御国进贡贡品,元御国安插在禹狼国埋伏的探子来报,现在禹狼国内不大安分,在集结人马,蠢蠢欲动,似乎是有逆反之心。
谢将军自然没把禹狼人放在眼里,只是问谢九霄有没有想上阵攒军功进入军队的想法,以后可以代替他入朝,继承他的兵权,领兵打仗。
谢九霄想着,在自己去打仗之前这个梦境就结束了,没怎麽在意,只想快点回去找江閑,就回答了好。
然后谢将军就把谢九霄放走了。
谢九霄以为江閑已经回了房间,先是去房间里找了他,结果房间里并没有江閑的蹤影。
难道小道长还在宴会上?
谢九霄转身就往宴会的方向走,果然在刚才分别的地方看到了伫立在那里一动不动、低着头的江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