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次是谢九霄想见小道长了。”
话音刚落下,天色骤然暗沉下来,乌云密布,遮住了那月亮和稀碎的几颗零星。
天上先是落了几滴不大不小的雨滴,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淅淅沥沥地下起瓢泼大雨。
谢九霄瞪大了双眸,嘴微微张着,显然是没料到这一场大雨来得如此突然,先是脸颊上被小雨给滴了几滴,没甚在意,接着就是被大雨打湿了一身,最后头发和衣服都被这突如其来的雨在片刻之间给全淋湿了。
谢九霄只是擡头看了眼天上的雨,就被雨水打落的树叶糊了眼,伸手拨开,又把视线转移到江閑身上,眉头微蹙,眼神湿漉漉地盯着江閑。
充满了疑惑和不解。
像是在说,这雨下得怎麽这麽突然?
“你还傻愣着在树上干什麽?还不快进屋来。”
江閑手中握着刚才谢九霄放在窗沿上的玄清花钱,推开了大门,直视树上的谢九霄。
……
于是就发生了下面这一幕。
江閑在里屋用灵力烧好了热水,原本他想用灵力给谢九霄烘干的,谢九霄不让,说会受凉生病的,非要洗澡。
面对谢九霄的无理要求,他向来都拒绝不了。
谢九霄太会示弱服软了。
他只好扔给谢九霄一张崭新的帕子让他先擦干净脸上的水,自己去里屋用灵力烧了热水。
“我只有这一身衣袍,没有多的,小道长能不能给我拿一套衣袍?”谢九霄擦干了脸上的水,指了指自己湿漉漉的衣袍。
江閑手中召出一道蓝色的灵力:“可以给你用灵力烘干的。”
谢九霄撇撇嘴:“我想穿小道长的。”
“可以吗?”
谢九霄又用那可怜兮兮的眼神看他了。
江閑一向顶不住谢九霄这服软的眼神。
他实在是搞不懂,能用灵力解决的事情为什麽要这麽麻烦。
虽然心里这麽念叨着,但是他还是去衣柜里拿出了一套自己平常经常穿的衣袍。
“你穿我的衣袍不会太小了吗?”江閑上下打量了一下谢九霄这身高,比他略高了半指,其实也是差不多的,谢九霄穿着大概也就短了一小截,不碍事。
“当然不会,只要是小道长的,穿着就不会小。”
谢九霄笑嘻嘻地接过了江閑手上拿着的衣袍,上面还有淡淡的檀香,转身就进了里屋关上了木门。
随后就听见里面传来的淅淅水声。
估计谢九霄还有一会儿才出来。
江閑拿起谢九霄送的那枚玄清花钱,借着烛火的微光,在手中打量着。
这枚玄清花钱还没开过光,颜色是暗淡的。
上面的雕工仍新,看得出是这几日才雕刻出来的。
估计是谢九霄在哪儿寻到的一块黑白玉石,然后找了工匠照着他耳上那一枚玄清花钱打造的。
江閑给玄清花钱施了一道灵力,算是开了光。
玄清花钱周身散发出隐隐蓝光。
他随意找了一根绳子将玄清花钱穿成一枚简易的吊坠,他不善手工,只有做出这种简易的花式,或许可以和先前谢九霄送的玉佩一起挂在腰间。
江閑借着昏暗的烛光,低垂着眼眸,编织着手中的吊坠。
安静地编了一会儿之后,木门被推开,热气从门缝中飘出。
江閑擡眸望去,谢九霄被包裹在雾气之中,腰间的系带松松垮垮的,就简单地打了个结,露出了颈下精致的锁骨。
头发未干,披散在身后,有几缕短的发丝垂在胸前,发间的水滴滴落在那锁骨上,顺着肌肤滑落到了衣襟之间,消失不见。
平常谢九霄都是扎着头发的,把脑后的长发扎成一个高高的马尾,意气风发的青年姿态。
江閑很少见到谢九霄披散着头发的样子,一时愣了神,手中的动作都停了下来。
懒懒散散的,还有一种……他说不出的感觉?
随后,谢九霄缓步走到他身边,坐在了他身侧,将手肘搭在了木桌上,撑着脸颊,看着他那细长的手指,编织着手中的吊坠。
“不把头发烘干会着凉的。”江閑无奈放下手中的吊坠,从手中凝出一道灵力。
温和的灵力洒在谢九霄头发上,暖暖的。
谢九霄撩起眼前遮挡住视线的发丝,看向他,开口道:“送小道长的定亲礼物可还喜欢?”
“说礼物就行了。”江閑手中源源不断飘出灵力,把谢九霄的头发给烘干了,“还行,我挺喜欢的,就是不知道这个梦境结束之后此物能不能带出去。”
谢九霄看见桌上用灵力温着的玉米烙,拿了一个过来。
“不能带出去也没事,到时候带小道长去鬼市寻更好的玉石做成玄清花钱。”谢九霄咬了一口手中用油纸包裹着的玉米烙,无所谓地说着。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