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江閑拿起长诀,推门往楼下走去。
狐姝已经在马车旁边等候多时了,靠在马车旁差点睡了过去,她耳尖听到脚步声传来,知道是江閑来了,刚睁开眼準备叫江閑,就见江閑这副盛装打扮,一下子就噤若寒蝉,目瞪口呆地望着江閑。
她望着天上的太阳,磕磕绊绊地说道:“这这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啊?今儿我醒挺早的……太阳明明是从东边升起的啊?”
整日冷着一张脸,没女人缘也没男人缘的鹤清仙君居然学会捣鼓打扮自己了!
狐姝信都不敢信。
江閑这副样子若是被天上的那群仙君知道,怕是会毫不犹豫怀疑鹤清仙君被妖兽附身夺舍,要连夜开会给鹤清仙君做法驱邪了。
江閑道:“待会同你解释,先上车,不是赶路吗?”
狐姝愣愣点了头,似是还没反应过来,稀里糊涂上了马车。
马车行驶了起来,车轮碾过石板路上的树枝,发出咔吱咔吱的声响。狐姝在那边左看看右瞧瞧,时不时小声惊叹着,跟看什麽新奇事物一样。
“别看了,你想要问什麽?”江閑被她炙热的目光看得浑身不舒服,伸手打住了她想上来想摸的手。
“诶!”狐姝揉了揉自己被打得有些泛红的手,“我没瞧错这是人鱼鲛纱吧?这件道袍都是鲛纱做的?天啊,这得花多少金子,我想都不敢想……唉,我只摸过一次神女的鲛纱,只有巴掌那麽大小,这麽大块的鲛纱我还是第一次见呢,果真是漂亮极了!”
要是她也有件鲛纱衣裳就好了,不过鲛纱有价无市,她为神女打十辈子的工怕是都买不上一件鲛纱的衣裳。
狐姝撇了撇嘴,向江閑投来豔羡的目光,伸出食指比了个一:“就让我摸一下好吗?就一下!我还没摸过几次鲛纱呢!”
江閑偏头默认了,狐姝大喜过望,伸出手轻柔地摸了摸衣角,上手质感细腻,冰冰凉凉的,不愧是上乘的鲛纱!
任由狐姝摸了一会儿之后,江閑从她手中抽出了那截衣角,狐姝恋恋不舍地看着那块鲛纱从指尖离去。
江閑道:“还有什麽问题吗?”
刚才全被鲛纱夺去了注意力,这下子狐姝才想起来问江閑昨晚和今早去做什麽了,她开口道:“今天早上我来敲江道长你的房门,可你一直没有回应,门口的阵法也没松动的迹象……今早你推开门我还吓了一跳呢,难得见你面色如此难看,比昨日见你的那脸色还难看,跟有人欠了你百八十万一样,昨晚是经历了什麽吗?”
江閑想起昨晚发生的事就头疼,眉心拧成一团。
他伸出手揉了揉眉心,竟不知该从何说起,毕竟此事太过荒诞无稽,说出来怕是狐姝也不信。
“昨夜我在屋内察觉到窗外有人,于是追了出去,随后看见了一黑衣人,那黑衣人不知施了何等术法,我竟毫无察觉地昏了过去,一回神就到了鬼界。”江閑缓缓说道,“结果那黑衣人是鬼界赌坊的主人,鬼界之人都唤他为‘玄主’,他是鬼界之人,可我见他身上的气息也不是鬼,而是活人。”
“他说他与我有过一面之缘,与我玩了一场六博,将这件道袍赠予我之后又将我迷晕。”
“醒来便听见你在门外嚷嚷敲门了。”
“啊?”
狐姝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麽人居然还能将天外云镜第一战神迷晕?迷晕就算了,还迷晕两次?这说出来她都不信。
可江閑不是爱开玩笑之人。
“虽然我有点不信……”狐姝又看向江閑,那张俊俏的脸上并无玩笑之色,犹豫道,“但瞧你这副模样,也不像作假,我觉得好像我应该相信。”
江閑此时也在回忆自己曾经是否真与这人有过一面之缘,于是问道:“我在玄霜雪山的那一千年里你听说过鬼界出过这人吗?”
他去玄霜雪山之前,可从未听过鬼界玄主的名号。
玄主是在他被冰封在玄霜雪山的那一千年中出现的。
……
五年前。
江閑自玄霜雪山苏醒后的第一反应就是去找谢九霄。
龙之谷和人界的嶷玉山都找了个遍,可他怎麽找也找不到谢九霄,最终他在龙之谷悬崖下拾到了谢九霄的佩剑——长诀。
谢九霄绝对不会丢下他的长诀。
江閑心中惴惴不安,恐惧感油然而生。
他回到天外云镜,随手抓住一个从他身侧路过的仙君,开口就是问谢九霄的下落。
仙君见到江閑那像是要吃了人一样冷若冰霜的神情,吓得瑟瑟发抖,一五一十地把自己所知道的事全盘托出。
他从仙君口中得知,谢九霄在一千年前,也就是他刚进雪山之后,帝君就向天外云镜所有的仙君下令。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