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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该走啦。”
芙潼跟司沂笑了笑,又蹲到猫的旁边,摸了摸它的脑袋,“糕糕,要走啦,下次再来看你哦。”
她朝司沂摆摆手,没做停留。
“.......”
司沂坐了好一会,看着她消失的方向良久,又转过来看地上的那只猫,头一次生出羡慕的心思。
掌中摩挲着小姑娘碰过的杯盏,里面还残留着她没有喝完的水。
端了起来,找到她唇对过的地方,司沂印上去,将杯中残留的水一饮而尽。
盼着小姑娘会来,他的宅子里什么都没有。
司沂开始存了一些吃食,要不是被糕糕偷吃,就是放坏了。
长此以往不是办法,攒也不成。
门房不可能会给他送女儿家才吃的水食。
怕白日里她会过来,司沂入了夜飞身出了宅子,在码头上找到了一点活计,是卖力气的活,帮人搬东西的。
半月了,才得一点碎银,真是来之不易的钱财,司沂卖了些瓜果和米酿。
果酿的水酒太贵的,他没有那么多的银钱。
夜里做活不得歇,白日里累了犯困,他又不敢睡太久太熟,怕错过了小姑娘来。
望眼欲穿,桌上的瓜果焉坏了,米酿也变了味道。
她没有来。
没来。
苦涩和酸,早该习惯的,也习惯了。
少年并因此不去做活,手上没有银钱,不大方便。
那日他搬物件时,听到有人议论说,“过两日有赏啦。”
“什么赏?”
“你还不知道吗?过几日便是小公主的生辰呐。”
第75章 邺襄篇4
◎梁上君子。◎
她.....要过生辰了吗?
是具体什么时候?
司沂放下肩头的重货, 拂干净肩上的尘土,坐到最先提起这个话眼子的壮汉旁边,“是几日后?”
壮汉觉得稀奇, 嗳了一声。
“没想到小兄弟你也感兴趣?”
司沂来有几日了,是整个船舱码头年岁最小的人, 历来又不爱说话, 来了这么久, 旁的人都没听他主动讲过什么。
有人同他套近乎, 问他怎么来码头做活了,是不是家里出了事,急需要用银子,还要瞒着家里人,不然他为何总是晚上来,显然是不想叫家里的人知道。
少年性子冷,码头上的人逗他一两回,见他不搭理, 也就识趣没再问了。
今儿个真是难得居然听到他主动发问,旁的人都看过来了。
司沂拧眉,不答话只点头。
壮汉也不冲他套话,便直接讲道,“三日后。”
另一个人捞起肩上的汗巾, 擦了一把额头,也跟着说道。
“是啊,小公主是国君的掌心宝, 也是唯一的一位公主, 她过生辰, 国君会开仓济粮, 施菜布粥,还会发赏钱,每人一锭银子,抵得过咱们在码头做几日的活计了。”
如此郑重。
临近生辰,邺襄上下都忙着,难怪她不来了。
“瞧见没,近来邺襄街市上总有人在管护那些花,两旁都挂了琉璃灯,都是因为给小公主过生辰准备的。”
“国君做这些,都是为了给小公主积善积德,确保她几生几世顺遂如意。”
司沂素来不留意这些,感觉到街市上夜里活动的人多了,他开始来时,也曾防备过,会不会是满江的人,可后来发现不是,大多是邺襄的百姓。
他们的出现只是为了挂琉璃灯,并没有别的意图。
不曾想过,挂起来的琉璃灯,是因为她要过生辰了。
他也当给送些什么吧。
司沂的心忽而紧张起来,回去之后,司沂做活得到的碎银全都找了出来,有一大把,只占个重和多而已,真真比起来,还没有一张银票来得实在。
只有十一两。
实在是太少了。
少年看着桌上的碎银发愁,这些钱够买什么体面的生辰礼呢?
司沂首先想到的是簪子首饰等物。
可别说簪子,这些钱恐怕连她簪子上的一颗珠子都买不了,别说整整一支簪钗,司沂看过好东西,那要价不菲。
他实在太穷了。
他要如何在三日到来之前攒够一笔数量不少的银钱?
指骨一下下敲打着桌面,少年在心中不住的盘算。
怎么办呢?
正思索着,门口传来声响,他下意识迅速将桌上所有的碎银全都给藏起来。
还以为是她来了。
胸腔里的心猛跳了好几下...不是...
原来是母亲。
“沂儿,夜深了你怎么还没歇息?”
司沂对答如流,“刚练完剑。”
他的剑放在一旁,母亲看见了并没有起疑心。
“待在这里闷坏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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