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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堂之上都掀翻了天了,当事人太子殿下不在,中常侍先去了东宫去请,特地抬了软轿去接,到了门口才知道,殿下今日进宫了,此刻正在皇后宫里,又连忙转过来。
“李公公,不知道陛下传唤太子前去所为何事啊?”
五皇子连番上谏,要求换太子,朝堂上的风声,皇后听了不少,今儿个叫司沂来,就是想跟他好好分说,去皇帝面前服个软,别为了一时意气,丢了东宫之位。
她这么多年的心血,不都全废了?
中常侍给皇后请安,“娘娘尚在养病,这事本不该扰到您宫里来的,谢侯爷拿了个册子出来,里头瓜搜了诸多承伯候近些年藏污纳垢的佐证,皇上动了大怒,让奴才过来找殿下前去。”
谢家?
皇后还想再问,司沂蓦然开口道。
“外头的事情听多了烦,母后顾惜身子,好生修养,儿臣改日再来看您,儿臣告退。”
皇后下意识想派身边的心腹前去探察,扭过头全是司沂换进来的陌生面孔,话都噎了回去。
中常侍领着司沂走,他不疾不徐踱步,中常侍让人抬轿子来,“走动扯痛伤势,殿下不如上轿吧,奴才一定吩咐人仔细走,必不会颠了殿下。”
“不着急。”
司沂让中常侍抬着软轿去东宫,命他把芙潼给接过来。
仔细嘱咐,“见他如见孤,路走仔细些,不要颠到他。”
中常侍好奇也不敢多问,紧赶着去把芙潼给接过来。
“殿下带杨同来做什么?”芙潼不明所以。
司沂牵她的手,芙潼要挣开,司沂指指腰骨,“孤动弹不得,你身为孤的内侍,推脱什么?”
名正言顺,芙潼才过去给他依靠着,司沂整个人都搭上去。
贴着她的耳朵,“你不是想看唐家倒台吗?谢侯爷已经把册子递给了圣上,李公公来找孤前去看呢,你不想去瞧瞧?”
想,芙潼点点头,用行动表明她倒想,两只手支着司沂的后腰。
司沂到时,朝堂之上还在乱着。
皇帝先前为着承伯候府,打了司沂二十大板,板板见血碰骨,此刻见他身形消瘦不少,皇帝还真有点内疚。
连忙让人支了一张软榻来。
芙潼低着头,她易容之后的样貌也不打眼,旁的人看不出来,只当她就是个搀扶太子的小奴才。
只有谢侯爷和掩在百官之中的孟璟淮,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父皇叫儿臣来做什么?”
皇帝清咳一声,命人把册子给他看,“朕原先错怪了你。”
“现在叫你来,就是想听听你的意见,唐家的处罚。”
“儿臣不敢逾矩,父皇是天子,您想如何处罚便如何处罚吧。”
承伯候跪在司沂面前,“微臣自知罪孽深重,恳请太子殿下能够看在过往的情面,小女服侍过殿下一场的份上,放过小女一命。”
“令呈他未能够涉及官场,一概不知罪臣所行之事,也望圣上和殿下开恩,留他一条命。”
皇帝叫司沂来,就是想看看他要不要捞唐家的人。
什么服侍!
司沂揪住芙潼的手腕,假借要撑身起来的动作掩护,低声跟她讲,“孤从来没有碰过她。”
芙潼听了也只当没有听见,默不作声给他托着手。
“你呢,有没有想救谁?”
芙潼不说话。
所有人都看向太子,他莞地一笑,“父皇抬爱,儿臣可不敢自作主张。”
皇帝真想着自己做个决断,也不会大动干戈让人抬他来了,就当是给他一个台阶,挽回颜面的台阶下。
让他捞了唐舒窈,司沂的名声也能好听些,谁知道他不接茬。
当着文武百官的面,皇帝也不能够直接说得太明白,只叫他想想,随后宣判抄家,株连九族,唐家夺爵,成年男子一律斩首,不满十二的流放西游边疆,妻女没为官姬。
回去的路上做的轿子,司沂没有直接回东宫,带着芙潼去了满江最大的临江酒楼,让她坐在身侧。
“你想捞谁?”司沂直接问。
“殿下为什么要问我?”是想让她做什么?
“孤想听听你的意见。”上来的蟹做得好,司沂净了手,细细为她剥着。
“你吃吃看,入不入口。”
“殿下折煞杨同了。”芙潼不肯吃。
“孤的好意不能拂,你是要孤喂给你?”司沂强硬讲话,芙潼端过碗盏,只能低头去吃。
“唐舒窈没为官姬,她几次三番为难你,你若是觉得不解气,还想要如何,告诉孤,孤都帮你办到。”
芙潼咀嚼的动作停了,抬起脑袋。
“吓到你了?”司沂给她倒了一盏茶。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