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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笑,“母后知道你忙碌,可才新婚,不要冷落舒窈,你该多陪陪她,迁都御史什么时候都可以见,让林简回绝。”
司沂半响没说话,唐舒窈出来打圆场。
“殿下忙碌,舒窈可以理解,没事的,殿下去忙,舒窈陪母后用膳即可。”
皇后拍着她的手,“你就是太委屈自己。”
“舒窈等了你这么些年,你舍些时辰陪她都不可以?”
母命不可违抗,司沂最终额首嗯,留了下来。
晚膳席间,司沂沉默用膳,一直都是皇后在说话,唐舒窈小声附和,一直在为皇后布菜。
唐舒窈夹了一块糖醋肉给司沂,“殿下,这是舒窈亲手做的,殿下尝尝味道如何?”
看着眼前的这块肉,想到了芙潼。
在满江的口味里,糖醋的膳食没有那么辣,她唯一能吃的就是糖醋的膳食。
端上来整桌满江的膳食,只见她动筷子夹得最多的,就是糖醋鱼或者糖醋肉丝,要是再没有清淡的食物,她就只动汤水和糖醋。
司沂搁了碗盏,不准备吃。
唐舒窈夹肉的手蹲在半空当中,皇后又在这时候开腔。
“舒窈亲手为你做的,你即便不能吃完,也尝尝看,不要辜负了她的一片心意。”
“放着吧。”司沂淡默出声。
也不知道她这时候她这时候用晚膳没有?
唐舒窈自顾缓解尴尬,“母后,你看外头,白雪茫茫,雪景多漂亮呐。”
外头的细絮不知何时大了起来,异常的明显,才至冬没多久,就下雪了。
满江每年都下雪,今年来得更早。
唐舒窈说好听的话道,“瑞雪丰年,来年一定能丰收大成。”皇后点头笑。
骤然相反,司沂看着雪,午时内心不详的预感复又来袭。
比起午时的抨击,更是被放大,敲打着胸腔。
他没吭声起身,皇后怕他要出去,一去不返,唐舒窈夹的肉还没吃,欲叫住他。
林简已经失了规矩冒着雪跑进。
气喘吁吁,“殿、殿下,不好了,永延殿失火了。”
司沂瞬间脸色巨变,他大失分寸,厉声喝问,
“你说什么!”
唐舒窈默不作声拢紧袖子,没想到邺襄女竟然闹出这样大的动静。
永延殿旁边是御花园,还有池台,几处都有水,怎么会走水?
她还在里面!司沂不住的心悸慌怕。
他的声音微带着抖,“迅速派人给孤去救火!”大踏步迅速往外走。
皇后起身,他都不顾了。
林简跪到在地上,“殿下...您吩咐了不许人靠近寝殿,周围伺候的人少,又值深夜,待宫娥们发现时,火势太大,已经烧的差不多了...”
“药奴.....”林简言止于此。
司沂鄂跌,立不稳身子倒退,眼前一黑。
“怎么会?”
林简头重重嗑在地上,“是属下无能,请殿下责罚!”
司沂踹开林简。
“你还在这里杵着做什么?给孤去救人!去查!”
林简连忙领命去,殿下为何这么大反应?他不是不在乎药奴吗?
棋子而已。
司沂摇头迫使自己冷静,“不会。”
林简说的什么狗屁话,没见到她的尸骨,他不会相信,她出了什么不测!
“给孤揪出来,敢在永延殿放火,诛九族!”
他到底要看看,敢跟他作对,是谁敢这么大胆在永延殿放火!
司沂已经不分是在什么地方,罔顾礼数,也没等人跟皇后说一声儿臣告退,吩咐完林简,慌不择路从垣庆殿跑了出去。
皇后也被司沂大乱的神色吓得不轻。
在后叫他,“司沂!”大声提醒他要注意自己身为储君,该保持的沉稳持重。
走水就走水了,纵然烧死了个邺襄的药奴有什么了不得,又不是什么大事。
她也早该死了。
要不是为了给唐舒窈治病。
皇后唯一惋惜的是,百毒不侵的血肉,还有那个能利用的未出世的孩子。
今日见太子为她方寸大乱,就算她能够活下来,生了孩子,皇后也断断容不下她。
司沂到了殿外,眺见远方浓烟滚滚,正是他寝殿,芙潼所在的位置。
浓烟笼罩,火势不必看,都知道有多大了,慌忙地跑。
垣庆殿到永延殿的路怎么这样长?
生平第一次,他痛恨贞景的皇宫建得太大,面土占据太过于宽广。
司沂很快了,还没有到。
下午才下的雪这时候竟然已经积了很多。
他没有撑伞,雪花落到他头上,肩上,被他身上的热气腾化成冰水流进他的脖颈。
冰冷刺骨也不能够叫他冷静,拉回坍塌的理智。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