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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潼这一晕,接连睡了许多天。
只能吃些流食,司沂以为是她看过婚服,隐约猜出了唐舒窈要嫁给他的事?故意试探跟他耍的装病把戏?
为了摆正位置,也为了冷静,司沂故意晾了芙潼几天,没有来看她。
奈何几日了都不好,太医来说她发起了高热,司沂这才信了,是失血过多。
芙潼中间浑浑噩噩动了眼皮子,几次没有醒,嘴边咕哝着冒话,额头上都是汗,一直重复嚷着不要,母妃,不要死,不要杀。
司沂守着,知道她在梦魇,却又无法让她彻底醒过来。
若是她真的猜出来了,司沂没有想不到对策怎么应对,他也不知道邺襄女昏迷的日子,心里莫名没有着落。
他究竟在慌什么,邺襄女不是还没死吗?
宫内有条不紊地在筹办着太子殿下娶妃的婚事。司沂想着,趁她昏迷的日子里,将婚事办了也好。
省的邺襄女知道,又要费口舌解释,恰好能瞒的话,就瞒过去。
谁知,就在他婚期将近的前三日。
芙潼睁眼,醒了。
司沂吁松一口气,轻笑着朝她伸手要碰她的脸,芙潼不知怎么的,打了个寒颤,偏脸瑟躲了过去。
第22章
◎她是不是全都想起来了?才抗拒他的亲近。◎
司沂的笑僵在脸上,手也顿在半空中。
摸空的指尖微颤时藏着连他都没有察觉到的慌乱和失意。
旋即,眸中划过一抹怒愕与不满,是不是她全都想起来了?故而抗拒他的亲近。
司沂心头无端的不知所措一阵,又很快被他的怒气和胜券在握的理智给镇压。
唐舒窈的寒毒已经彻底根除,这段时日也养得差不多,邺襄女就算想起来了全部,对他也没有威胁。
左不过就是那一身血肉再不能为他所用。
如今她孤苦无依,别说能不能逃离他的这块地方,就算逃,又能去哪?
若是她真的想起来,那就将她永世囚在他的身边,总之小药奴手无缚鸡之力,是无法与他抗衡的。
思及此,司沂心头略松。
邺襄女的这一身血肉纵然不能够为他所用,也绝不能到别人的手里为别人助力,所以即使她想起来了,也不能走。
可看她的样子,和之前也没有分差。
比起想起来全部,更像是前几番尚且沉浸在梦魇所带来的惊惧当中,没有回神。
瘦弱的肩骨很是单薄,仰头用一双汪汪的眸子怔看他,脸蛋又小,纤长的睫毛沾了冷汗在颤抖。
端着孤弱无依的款儿,骤然叫司沂的心中一疼。
明明目的达到,太子已经不用再曲意哄着芙潼了,可手比思绪更快一步,将芙潼给拢抱住,又一次轻问她怎么了?
好在这一次,小姑娘没有再拒绝他的亲近。
将芙潼揽到怀里,司沂用行动隔断她与梦境的联系,轻吻在她的额面,温声细语。
“你睡了很久不醒,我担心坏了,若是你一梦不醒,真出了事,我真不知道如何是好。”
虽然是谎话,不知道为什么,司沂却觉得说出了他的心声。
难不成果真如林简所说。戏做久了?他也沉迷戏中了,假戏真做?
大掌包住小姑娘的后脑勺,将她按在肩窝。感受她气息的鲜活。
芙潼闭上眼深呼吸,堪堪醒神。
乍然从梦里抽身,她整个人还是痴愣的,闭眼休憩很久,才慢慢从急急喘息当中渐渐的平静。
芙潼自晕过去后,又陷入了梦中。这次开始的梦很长,开始是非常美好的。
芙潼看到一个缩小的自己,手里捏着纸鸢的线,在一片满是花海的宫殿里穿梭奔跑游玩,发出咯咯咯的笑声。
宫殿和司沂带她来的宫殿比起来要小很多,在芙潼的眼里比这里更让她觉得亲切温暖。
那种感觉,就像是家。
她的身后跟着很多婢女,追逐着她,护着她,唤她小公主,让她慢一点,别摔了。
终于玩累了,小芙潼跑上宫殿的高台,赖到雍容华贵的美妇怀中,叫她母妃,蹭着她撒娇。
旁边还站着一个慈祥和蔼的男人,揉着她的脑袋对着她笑,是小芙潼的父皇。
小芙潼好调皮,不是在花海里穿梭跳舞,便是在宫殿里奔跑嬉闹,她总不正经坐着,婢女们总是追不上她。
她调皮捣蛋十足孩子气,做了错事也没有人责罚,所有人都宠着她。
上书院时,她不听话,答不出来夫子问的问题,有一个很漂亮温和的大哥哥,他总是给芙潼解围,帮芙潼撑腰。
日子就这样无忧无虑的过下去,芙潼快要沉睡在梦里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