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两百骨龄便修至元婴境的蓝眠也好,明明是外门弟子却能突破整个内门封锁自鬼见愁上跳下来的唐三也好,注定不可能被归类于废物之流。
二人面上浮现一抹淡淡的笑意,循着宿舍方向而去。
七舍是工读生宿舍,位于所有寝舍的最后方,距离教学楼最远,环境条件也是肉眼可见的有所落差。
房间狭长而又宽阔,与其说是宿舍,更像是一间显得有些破败的仓库。
屋顶与其说是房梁,不如说更像是穹顶,末端是一扇密闭的彩色拼接菱花窗,高高拱起的穹顶如同一道半弧形的通道,两侧开着数扇窗户,将外界光线自穹顶两侧引入室内,恰巧填补了整个房间过于空旷宽阔而导致的采光不足。
自中间穹顶上垂下来的是数盏巨大的铜制吊灯,如藤蔓般分了六个灯盏,灯盏之中搁置着成人手臂粗细的蜡烛,此时因是白天,并没有被点燃。
吊灯之下,乃是过道,过道两旁,则是分列整齐的床铺,一列二十五张床,昭示着整个七舍内最多入住人数,只是床上除了少数几张陈列有收拾齐整却打着补丁的床褥之外,大多数床铺空置,只有床板光秃秃暴露在空气里,昭示着无主地事实。
过道尽头,菱花窗下,是一个巨大的壁炉,而壁炉两侧,则是陈列柜,摆放着满满当当的书籍,此时七舍中的人正聚集在陈列柜前说着些什么,见有人推开七舍的门进来,不由停下朝着门口看过来。
“你们来这里做什么?”为首的一个看上去像是高年级生的存在皱了皱眉,目光从二人手中拿着的两套学院服上扫过,“这里是七舍,工读生宿舍,你们是不是走错了?”
“没走错,”唐三找了两个临近门口却还空置着的床位,将怀里的包袱放下,“我是唐三,这是我弟弟唐蓝,我们是今年新来的工读生。”
“我是王圣,”高年级生站直了身子,朝着唐三二人走过来,“武魂战虎,你们的武魂是什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眠眉心微皱,没有错过王圣眼底的一丝战意……一个十一二岁的少年,对着两个不过刚满六岁的孩童,能有什么战意存在,大多数情况下,怕是只能被少年人压着打罢?
“蓝银草,”唐三微微眯眼,不动声色地上前一步,拦在蓝眠身前,挡住了王圣向蓝眠身上打量的视线,“我弟弟武魂跟我相差不多,不过,是变异蓝银草武魂。”
“蓝银草?”王圣面上带出一抹笑,只是眼底却有那么一丝不以为然,“什么时候,蓝银草也能开始修炼了——那不是个废武魂吗?”
唐三皱了皱眉,尚且年幼的脸上,带着种不符合年纪的成熟与认真,他抬头朝王圣看去:“你有什么事么?”
“没什么事,”王圣舒展了下身体,伸手去拍唐三的头,“我是七舍的老大,你呢,跟你弟弟以后都要听我的,听见了没有?”
男人头,女人腰,最是他人碰不得的存在。
唐三一把抓住王圣拍过来的手,只是瞬间,二人便在蓝眠面前动起手来,身影交错之间,肢体的碰撞声也跟着在房间内响起。
与这个世界过于粗糙的魂力运转相比,传承自万年前玄天宫门下的唐门心法显然更有优势。
蓝眠这也是第一次见唐三在自己面前动手,不过数个来回,便已能从唐三的身法中看出他所学内功心法借力打力的特性。
唐三掌中柔劲寸发,硬生生将王圣一拳打来的招式偏移了位置,手下内力一锁一带,牢牢控住王圣来势汹汹的拳头,而后飞起一脚,踢乱了王圣下盘,借着王圣大力袭来的攻势将其在空中翻转一圈,顺着王圣向前冲的力道将其抛扔了出去。
嘭得一声响,王圣已然被摔在一张空置的床位上。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六岁的稚童能有这般表现已是难得,但对于王圣来说,他却并不服输,只见脚下重重一踩,一道淡黄色光芒已然将其整个包裹起来——武魂附体!
王圣身上虽不如素云涛那般出现明显的狼性特征,但随着武魂的出现,他的反应力、敏捷度、以及身上的力道显然增加了不止一倍,而放在蓝眠眼中,就像明明是练气接近二级的修士在那么一瞬间将身上的修为提升到了逼近练气三层这样的存在。
蓝眠心下不由一跳。
这算是什么,越级?这是练气阶层的越级,若是日后到了更高等级呢?
低等层面的对战很容易存在越级超越现象,因为本质上的伤害并没有得到距离性的拉升,但随着修炼等级的愈发提高,再想出现这种短时间内修行等级的攀升便不是一件易事,大多数情况下,会伴随着寿元的消耗……但从王圣的表现来看,他身上气势的攀升,并没有什么严重后果。
蓝眠一瞬间的走神,面前两人已然再次分出胜负,武魂附体的王圣被唐三一腿踢在胸口,顺着唐三的力道而在半空中翻过一道圆弧,而后重重落地。
趴在地上的王圣缓过一口气这才从地上慢慢爬起,揉了揉自己的胸口:“我服了,老大!”
一时间,先前围在周围看热闹的人纷纷围上来,一个个对着唐三喊起老大来,蓝眠看着唐三一脸无措地模样,不由一笑。
王圣围在唐三身边,一抹袖子,露出手臂上的伤痕来:“不是我非要跟你挣个高下,而是咱们工读生宿舍是所有宿舍里唯一一个混寝的存在……能在这里的,家里都不怎么样,跟学院里哪怕是同一个班的人在一起,也容易受欺负,所以咱们七舍才不得不团结起来。”
“咱们抱团还好说,能有当老大的在前面顶着,但要是不抱团……那咱们七舍在整个诺丁学院,就真的任人欺负了,”王圣将袖子放下来,拍了拍自己的胸口,“你当老大,我们服,以后就得老大罩着我们了!”
“老大?”一个带着清脆的声音自门口传来,“好像很好玩的样子。”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眠蓦然转身,却见他身后不知何时已经站了个俏生生的姑娘,一头及臀蝎子辫随着小姑娘歪头的动作,自身后绕到胸前,一对显得明亮水润的眼睛盯着七舍内的人看了一遍,对老大这么个词显然极为感兴趣:“也就是说,我只要当了老大,你们都得听我的?”
七舍内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蓝眠则盯着与他身高相差不多的女孩,细细将其打量了一遍——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上之后,这是第一个,悄无声息出现在他身后,而他没有一点感知的人。
面前的女孩看上去六七岁的模样,一身粉色短裙,裙子下七分长同色锁腿裤,脚下一双粉色皮鞋,手里除了拿着一个粉色包裹之外,还有一套学院服。
看上去生活条件要比同宿舍身上打补丁的工读生要好一些,但也不过如此,与真正的贵族相比,这一身还是显得有些寒碜了些,此时站在工读生宿舍里,显然也是今年新就读的工读生之一。
蓝眠耳侧微动,听到了一旁唐三与王圣打探消息:“咱们学院,男女混寝么?”
“年纪都还小,不避讳这些,”王圣压低了的声音响起,“听说只有到了中级魂师学院才会进行分寝。”
女孩寻了个空置的床位,将包袱往床上一放,动作轻巧灵动,带着种特殊的律动感,一双水汪汪地眼睛在室内巡视了一圈,唇边勾起一抹甜蜜笑意:“你们……谁是老大呀?”
王圣一把将唐三推了出去,唐三面上带着有些尴尬地笑意,挠了挠头:“我是唐三,蓝银草武魂,能……跟我切磋一下么?”
女孩的眼睛亮了起来,大大方方地道:“我叫小舞,跳舞的舞。”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蓝眠微微叹了口气,探手揽过唐三,在他耳边轻声叮嘱几句,没有继续再留在七舍看下去。
宿舍内并不提供被褥以及一些日用品,他需要先去诺丁城内采买,不然到了晚上,他和唐三便当真只能睡床板了。
“要我帮忙么,”唐三拉住了蓝眠的袖子,“……两床被褥,重量不轻。”
“我又不是自己拿,雇个人送过来就是,”蓝眠沉默了一瞬,低声道,“现在出门在外,不比家里,如果身上寒症再次发作,我也要再去看看,寻一个能解决我寒症的人,你跟着,怕是不方便。”
蓝眠身上的寒症来得蹊跷,唐三经由上次武魂觉醒时的经历,也能猜出来他到底要如何解决寒症,面上不由一赧。
对站在一旁好奇盯着他们看的小舞点点头,蓝眠转身出了七舍。
七舍是整个宿舍区距离大门最远的地方——或者说,是七舍过于偏僻,无论是去教学楼还是去食堂图书馆之类,都是最为绕路的存在。
然而,就是如此绕路,不算方便的路上,却有人跟着蓝眠走了一个来回,从他们从学院报到结束之后便跟着,跟着他们到了七舍,又跟着他从七舍一路走到行政大楼。
原本他并不想招惹,但这并不代表他愿意让一个人跟在身后如同监视的眼睛一般,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出来罢,一直跟着我,还想跟到什么时候?”
一个贵族打扮的少年人自角落里转出来,眉目之间透着股锐利:“果然是你。”
蓝眠无声叹了口气:“不过误会一场,你何必记到今日?”
是了,这不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早在去年蓝眠第一次来诺丁城时,就与面前的少年人打过一次照面,还因为他唤醒了体内的淫心蛊导致身体阳气缺失,不得不与素云涛绑在一处过了这么一年。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此时再见,蓝眠只觉这世界委实太小。
圣魂村外他一共也就招惹过两个人,结果他老老实实呆在圣魂村却能撞上素云涛亲自来做武魂觉醒,刚出圣魂村,却又撞上当初带人围堵他与素云涛的诺丁城城主之子,萧尘宇。
一年时间未见,蓝眠的变化不大,但萧尘宇的个头明显往上又窜了一截,身上萦绕着的力量也更显得浑厚些许——一年前,萧尘宇还处于与蓝眠不相上下的阶段,此时再见,萧尘宇已经跨过了练气三层,向着练气四层的水准开始冲击。
……约莫着,这是已经获得过魂环了。
“在这诺丁城里,还真没有戏弄了我还能全身而退的,”萧尘宇冷笑一声,说话间,周身的气息盘旋而起,魂力已然开始在体内流转开来,“你倒是第一个……”
“我倒也未必是最后一个,”蓝眠低低一叹,“当日里是我无状,对萧公子不敬,如今我在这儿给萧公子赔礼道歉如何?当时多有得罪,不识萧公子身份,有所冲撞,还望萧公子大人有大量,宽恕一二。”
萧尘宇面色隐约有那么几分古怪:“你倒是能屈能伸。”
只是话音刚落,萧尘宇闪身便来到蓝眠身前,探手执起蓝眠下颌,眼里满是探寻之意:“怎么,素云涛不管你了?”
蓝眠眼神微动,抬眼对上萧尘宇的眼睛,一时间,二人谁也没有说话。
良久,萧尘宇不屑地将蓝眠下巴甩开,看他头随着他的力道偏向一旁,冷笑道:“说什么对我姐姐一心一意,私底下竟然是这么个玩意儿。我说,你变成这么小一个,混进诺丁学院是想做什么?”
是了,他见过蓝眠成年体的模样。
也见过当日里他在没有显露魂环的情况下,将他手下一干人打得抱头鼠窜的模样。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萧公子,”蓝眠轻声道,“诺丁城,不是你萧家的一言堂,萧城主也不会任由你在诺丁学院里乱来,依我看,当初的事,我们就此揭过不提可好?”
这是一个平民如牲口,贵族多如狗的时代,而诺丁城作为一个小城,萧城主的位子坐的也不大稳当,一是因为诺丁城有几个小贵族,二则是因为……城主本人乃是一个普通人,拥有武魂,却没有魂力,他能坐上诺丁城城主的位置,相当一部分的原因便是因为借了家族的力——但也仅是如此。
在斗罗大陆,魂师才是最为尊贵的职业,实力才是最为重要的硬通货。
从某种层面来说,诺丁城的城主能够维持诺丁城的政令运行,压下城中贵族,已然不算是个一般人,但可惜,他出生在斗罗大陆,想要更好活着,便需要付出更多的心力,来维持诺丁城的平稳。
这件事,蓝眠看得清楚,萧尘宇自己也心知肚明。
“有些时候,有些事,装作不知道,才是最为聪明的选择,”蓝眠偏头露出一抹笑意,“萧公子,你说,对不对?”
萧尘宇沉下眼,思索半晌,最后对上比自己矮了不少的蓝眠:“那我有一个要求。”
“你说。”
“我要你手里30%的百蜜酿,”萧尘宇道,“钱我会照付,但酒,你得给我留着。”
“萧公子的消息倒是灵通。”
百花酿,百果酿这些东西,蓝眠已经教了圣魂村的村民如何处理,无非是用魂力将那些个原材料蕴养过一遍,刨除杂质,然后按照配方放入坛子中密封数月即可……这些都算是个体力活,只要有魂力,便都能做。
但百蜜酿则不同,它需要数种花蜜调制,为此蓝眠还让素云涛在诺丁城外各处农庄里租了房子,请了人特意来照顾。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百蜜酿最为重要的则是调配手法,只要原材料的品质不同,那么一坛酒出来的口味便略有差异,更况论说花蜜的来源不同……花蜜如何调配,如何平衡口感,如何将一些含有特殊作用的花蜜添进去,对人体有益,这些都得蓝眠亲自动手,是以百蜜酿产量少,更有部分来自于植物魂兽的花蜜作为少部分百蜜酿的添头,给人以开盲盒一般的惊喜……
如今蓝眠入了诺丁学院,没有那么多时间耗费在白酿蜜上,怕是产量也要随之下跌部分,但饶是如此,百蜜酿也依旧是蓝眠手里最为赚钱的一种酒水,放在公国都城,怕是要炒出十金魂币一坛的价格来。
因为这酒百蜜酿里有一种花蜜乃是采自赤阳子,赤阳子在前世时,算是一种常用药,炼丹……尤其是炼那些个壮阳、驻颜之类丹药时的必备药材,而赤阳子在圣魂村后山的山沟里,可谓是大片大片存在,这也是百蜜酿售价更高,却更受人追捧的原因。
食色性也,不过人之常情。
“我可以将百蜜酿留百分之三十分予萧公子,”蓝眠道,“但往后六年,萧公子也得保证让我在诺丁城待得平安顺遂。”
这话说来其实并非萧尘宇能做出的保证,但蓝眠是今年的工读生,再加上一个六年期限,蓝眠指的到底是什么便一目了然。
果然,萧尘宇道:“诺丁城里我说不上话,但诺丁学院里,我能保证不让任何人去找你的麻烦。”
“包括七舍。”蓝眠又加了个附加条件,他还没忘记王圣胳膊上那青紫肿胀的一片伤口。
修行无岁月,百年弹指间,他虽不过两百余岁,因着合欢宗以情入道,却也算得上是看遍人间冷暖……这些个尚且十岁出头的孩子,在他眼里便当真是个孩子,善恶蒙昧,心性未定之下,竟能遍体鳞伤,实在是活的有些过于艰辛了些。
“……好。”萧尘宇一口答应下来。
“明日翠微阁,你派人去取,”蓝眠颔首道,“我今天会跟掌柜的交代清楚,直接报我的名字便是。”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唐蓝?”
蓝眠沉默一瞬,没想到从进了诺丁学院到现在不过半个时辰,这人竟连自己的真实姓名都给摸清楚了:“蓝眠,这才是我的名字。”
萧尘宇点头,眼底一片若有所思。
蓝眠没有再搭理他,只是顺着学院大道往外走,萧尘宇一声不吭地跟着他,两人之间缀了约莫有一丈多的距离。
只是出了诺丁学院,萧尘宇却依旧跟在他身后,蓝眠只得再次停下脚步:“你跟着我到底想做什么?”
“闲着无聊,”萧尘宇不知什么时候嘴里叼了根稻草,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见蓝眠停下,随即也转身靠在了一旁的墙上,“顺带,我好奇你跟素云涛之间,到底什么关系。”
萧尘宇挤眉弄眼:“我听说素云涛跟你上过床了?”
蓝眠面色微沉,唇边却不自觉勾起一抹笑意,眼底一片坚冰:“听说?听谁说?”
萧尘宇毕竟是个十一二岁的少年人,对这些桃色新闻极为感兴趣,哪怕看出蓝眠脸色不对,却依旧凑了上来:“他们都在说啊,说素云涛荤素不济,前脚还跟我姐姐勾勾搭搭,后脚就能把五六岁的孩子弄上床……素云涛在贵族圈子里的名声,可不怎么好。”
“可我知道你现在这模样是伪装出来的,”萧尘宇下巴微扬,“说说看,你跟素云涛你们俩,谁上谁下啊?”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萧尘宇,”蓝眠念着他的名字,抬头看向穿着显得矜贵的少年人,三个带着唇齿音的字被他缓缓吐出,无端带着种缠绵缱绻,“话说出口之前,先过上三分脑子,想清楚你到底是想要跟我交好,还是要来得罪人的。”
说是挑衅也好,说是激将法也好,不可否认地是他这一番话确实动摇了他的心神。
因着自身体质原因,洁身自好的蓝眠在合欢宗可谓是格格不入的一股清流,是以这么多年来,能被他纳入床笫之间的,也唯有一个素云涛。虽是当时的无奈之举,但……第一个,终归是最特殊的。
素云涛在他床上待了一年,助他缓过淫心蛊的发作,但因着他心有所属,蓝眠并不曾当真动他。然而自古以来,男人最深的劣根性就是,得不到的东西,总是最好的——就算他蓝眠再如何自认自己是个君子,心下也难免有那么几分不甘,只是他活的足够清醒,不纠缠,不打扰,两自相安已经是他所能给予的最后的尊重与体贴。
但这不代表,他能将素云涛放下。
更不能容忍,有人在他面前拿素云涛来做筏子,挑衅他,或者,激将他。
“我给你百分之三十的百蜜酿,不意味着我上赶着跟你做买卖,”蓝眠长相上还带着几分稚气,但那一双眼睛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重,那是只有常年身居高位者带出的不悦,使人一眼看去如见渊岳,“我翠微阁的东西,在斗罗大陆上,还不愁卖不出去。”
这也确实说的是实话。
酒无论在哪个世界,都属于奢侈品,前世凡尘的一壶好酒,便以千枚铜板相算,折合白银一两,然而两枚铜钱,却够扛包卸货的苦力买上四五个馒头,沾着打来的井水填饱肚子。而在幻世镜中的此方大陆上,一桶上好葡萄酒也要上百枚金魂币——一个桶能塞三个幼年期蓝眠的那种木质桶,因一旦启封酒质便不好保存,价格便卖的更贵。
自然也有便宜一些的,前世时,穿街走巷的打酒翁挑着的担子里,卖的便是酒尾,味酸质杂,说不上好,却也卖的不便宜,十文钱方才能打上一葫,若是有那黄米、糯米制成的浊酒,放在酒坊里价格还能再往上涨一涨。
而放在圣魂村与诺丁城的平民里,则大多饮用的是麦酒,味苦,少沫,有些微气泡,喝起来……味道有些一言难尽。
而蓝眠所酿制的酒能在短时间内风靡于贵族之间,一则是与葡萄酒偌大酒桶相比,酒坛身形算得上小巧,只有西瓜那么大,储存方便,没有葡萄酒开封后的二次熟成,二则是酒水口感多样,有一口灌下如烈火浇喉劲道十足的烈酒,自然也有饮下如美人婉转绵延回甘的柔酒,三么,则是酒水里附带的一些作用,算是药酒,里面经由蓝眠之手,按着前世基础丹方寻了些药材添进了酒里,混着斗罗大陆特有的一些药材,弄出来的衍生品不知多少……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眠借着素云涛与驻守在诺丁城武魂殿的长老,不仅是将这批酒水卖出了个好价钱,更重要的是他借武魂殿打通了天斗帝国相当一部分的商道,借此扎下自己的根系——虽然很浅,但因着背靠武魂殿这个庞然大物,一般人也不会想不开来与他硬碰硬。
至少,诺丁城城主一个无法修炼的普通人,不会想不开来跟蓝眠过不去,因此蓝眠对上萧尘宇,让他一步是教养,却断然没有一退再退的道理。
少年人的脸涨的通红,眼底也透着些许难堪,看上去无法无天的小少爷在收敛了一身的张狂之后,看着他竟有些不知所措,抿着唇站在那里,梗着脖子一句话也不说。
蓝眠无声叹了口气,任由他一个人在这里跟自己过不去,转身便朝着翠微阁的方向继续走,没走几步,便见萧尘宇再次跟了上来,也不说话,只是依旧跟着他。
前面便是集市,诺丁城内一共有三个集市,最北部便是比尔集市,与东区的塞尔集市比邻而立,这两个算是整个诺丁城里最为繁华的地段,物价偏高,却有着两种完全不同的受众。
比尔集市内大多面相贵族开放,街道上的店铺内,多是些富丽堂皇的奢侈品类销售,从卧室魂兽羽绒做就的柔软枕头到餐厅里摆放整齐华丽的餐具,男主人外出时想要随身携带的散发着高等魂兽威亚的骨质手杖或是女主人想要搭配裙子的宝石项链……比尔集市都能满足,不过后者大多数需要店家上门服务。
自比尔集市东边街道出去,紧邻着的塞尔集市则没有比尔集市这么宁静优雅,那里是铁匠、药师聚集之地,充斥着各个不同阶层的魂师,塞尔集市里有售卖武器的,售卖铠甲的,售卖武魂的……这种多是食物系魂师,对于解毒、舒缓、放松、伤口愈合甚至是精神抚慰等有着极佳的效果。总而言之,塞尔集市大多面相于魂师。
而贵族与魂师,是诺丁城里最为有钱的两个群体。
还剩下的一个则靠近诺丁城城门,诺尔集市,多是些平民聚集于此,整日里魂币往来之间,都透着些平实喧闹的烟火气息。
而此时,蓝眠已经穿过了半个比尔集市,身后还跟着一个尾巴,饶是最初不想再多生是非的蓝眠也有些无奈:“你跟着我到底做什么?”
“……我说了,”萧尘宇眼底透着倔强,“我想知道你跟素云涛你们俩谁上谁下。”
有再多的气,走这么一路也该给消磨干净了,蓝眠无奈一叹:“跟我走。”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眠没有再去翠微阁,而是带着萧尘宇在比尔集市中拐了个弯,将其带进了夜色玫瑰酒店。
夜色玫瑰酒店还是老样子,镀金的柱子,嵌了金粉的地砖,目之所及是暗红色的玫瑰花被装在各式壁挂花篮里,悠悠然散发着玫瑰所特有的芬芳。
蓝眠的手在柜台上敲了敲:“老规矩。”
经理笑得一脸褶子地弯腰为他取房间门卡:“您可又是有些日子没过来了。”
正说着,抬头见着跟在蓝眠身后的萧尘宇,经理面色一僵:“这、这……”
蓝眠微微挑眉,倚靠在柜台上,看经理盯着萧尘宇面色古怪,而后又被萧尘宇一眼给瞪回去,经理嘴里愈发苦涩:“小少爷,咱这可不是什么正经酒店,您这要是有个什么事儿要不小的给您在外头定个包厢。”
“怎么,”蓝眠眉梢微动,“你这是要赶客?”
“不是,”经理苦笑,“咱们开在比尔集市,本来做的就是这些个营生,要是那些个贵族老爷还好说……武魂殿的大人,小店开罪不起啊……”
蓝眠探手,自经理手中取过那张房卡:“跟武魂殿有什么关系,最初在你这包房的是我,以后608室也只有我会过来,销账去东边的翠微阁,记得报我名字——别找错地方了。”
蓝眠挥了挥手,带着人上了楼,无视经理跟在后面欲言又止地模样。
泛大陆终究还是以实力为尊,平凡百姓想要成为魂师,魂师想要追逐更强大的力量,更强大的力量意味着家族话语权,家族话语权大到一定程度,甚至可以超越阶层,甚至凌驾于帝国律法之上……在这样的一个大陆,收纳大陆各地魂师,以魂师本源立足的武魂殿,哪怕是在诺丁城只有这么一个武魂分殿的存在,却也使人不得不暂避锋芒。
暗夜玫瑰酒店背后的主家到底是谁暂且不得而知,但能在贵族街上一开这么多年,甚至有着数一数二的口碑,绝不像是怕事的存在……但饶是如此,在对上隐约站在蓝眠背后的武魂殿执事长时,经理心底还是有些隐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楼上,蓝眠刷开房门,带着人进了房间。
屋里还是最初那副模样,只是因为暗红色丝绒窗帘被人整齐束缚在黑色丝带里,让窗外的阳光打入室内,才在一片透着靡丽暧昧的装潢里寻得一丝正大光明的暖意。
“行了,”蓝眠叹了口气,“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再试探我什么,有话直说。”
一时的静默之后,萧尘宇开口道:“我查过你,从表面上来看,你是圣魂村铁匠的儿子,去年年初,是你目前这一身份第一次来诺丁城,也是第一次,跟素云涛有了接触。”
蓝眠不置可否,只是等他继续说下去。
“就是从那以后,素云涛开始受到武魂分殿长老的赏识,凭着你给他的那些资源一步步爬到了次席执事长的位置,”萧尘宇有些咬牙,“前一段时间听说他已经突破了三十级,前往魂兽森林猎取了自己的第三魂环。”
“……所以?”
“这些,都是因你而起,”萧尘宇眼底透着犹豫,不甘,还有些许屈辱与决绝,“一年的时间,翠微阁的酒能够风靡天斗、星罗两大帝国,太过高调,太过扎眼。不是没有人想将这条新的酒水链收入囊中,成为自家后花园里下金蛋的母鸡,但都因为武魂殿的护驾保航而碰壁退却了。”
“与其说素云涛是诺丁城武魂分殿骤然升起的新星,不如说,他是在碰到你之后,被你一手捧起来的新星,”萧尘宇此时退却了在外人眼里的张狂与骄纵,眼底一片晦涩,“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在武魂殿里又是什么地位,到底是受到了武魂变异的反噬还是因为武魂特殊而表现出来的现在这个形象,也不知道你来诺丁城、来诺丁学院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但我知道,你在武魂殿里的地位不低,影响力极大,甚至于能够让武魂殿长老亲自出面,为你解决一些不必要的麻烦,”他看向整个人坐在沙发里孩童模样的人,抿了抿唇,“——素云涛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他的魂力虽然比我高,但归根结底到底还是平民出身,能带给你的助力实在有限,而我,以及我背后的家族,比一个素云涛能给你的助益多上太多……”
蓝眠有一时的哑然,旋即失笑:“你来找我,是你自己的意思,还是你父亲的意思?”
见萧尘宇偏过脸,避开他的问题,蓝眠心下也隐约有数,他靠在沙发里,有些忍俊不禁,他虽然有借着武魂殿在斗罗大陆扎下根基的意思,但并不意味着,他跟武魂殿就走的很近,至于萧尘宇所说武魂殿长老为他出面一事……不过是纯粹的利益输送。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只是蓝眠不曾想到,自己在外人眼里……或者说,在半知情人的眼里,竟然还有这么一个形象。
“依你的年纪,哪怕在家中被当做下一任家主来培养,也不会接触到诺丁城以外太多的消息,甚至是单指某个人的消息,”蓝眠从萧尘宇的话里,提取着自己想要的讯息,“所以,应当是你父亲关注到了我身上——或者说翠微阁以及素云涛身上,你才能得到这种格外准确又具有针对性的消息。”
正如萧尘宇所说,翠微阁犹如一只下蛋的金鸡,谁都想将其收到自己的后花园里去,但因着翠微阁一直在外出面的是素云涛,以及背后与武魂殿有着金钱利益上的往来,所以被外人以为翠微阁的背后是武魂殿。
这固然是蓝眠最初想要的结果,但却因为里面掺和了一个曾经见过他成年体形态的萧尘宇,而导致出现了某种认知上的偏差,使得萧尘宇将他当做了武魂殿高层。
萧尘宇如今出现在他面前,先是以百分之三十的百蜜酿为由,试探他在翠微阁的地位,进而确认翠微阁背后拿主意的人是蓝眠而非平民出身的素云涛,最后,提出他背后的家族可以为蓝眠提供更多。
贵族之间的交易,除了利益交换之外,更多的是想要寻求更大的共同利益,又或者说,是为了避免某些可能造成极大影响的损失——贵族的精明,与前世凡尘的商贾又有什么区别呢?无非是地位上更加尊崇罢了。
而面对着萧尘宇或者说是萧尘宇背后家族的需求,蓝眠能不能满足,则又是另一回事,毕竟自己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他比外人更清楚。
蓝眠双手交叉合在一处,靠在沙发里望向站在会客厅里的萧尘宇:“那么,你的家族到底遇上了什么事,需要你这么委曲求全?”
是的,就是委曲求全。
无论是先前问他与素云涛谁上谁下也好,被戳破张牙舞爪背后的难堪也好,都意味着萧尘宇不得不逼着自己来面对他……到底还是个孩子,一身羊质虎皮,一戳即破。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我姓萧,天斗城里的那个萧,”萧尘宇有些难以启齿,边说边小心打量着蓝眠的神色,“当初我父亲被封为诺丁城城主,本来就是一种流放或者是保护……但现在,主家那边有人要朝着我们下手了。”
蓝眠眉梢微动,随着他手下生意的扩张,他在外界所能接受到的消息也就更多,有关于武魂之类的知识大多被各大宗门、学院乃至于武魂殿所垄断,但相对于整个斗罗大陆的局势与大致发展情况,对他来说却并非是什么过于隐秘之事。
天斗帝国与星罗帝国作为斗罗大陆上的两方霸主呈南北对峙之势,相比较而言,星罗帝国皇权更加集中于皇帝之手,天斗帝国则以分封为主,自最高的天斗皇帝之下,又涵盖有王国、公国乃至于按照爵位各自划分了领域作为封地。
若是放在蓝眠前世之时,这样的分封持续下去,难免会造成动乱……但这里是斗罗大陆。
斗罗大陆上的皇权与前世时的皇权大不相同,这里追寻实力至上,从某种角度来说,帝国所笼络的魂师越多,实力越强,其所带来的向心力以及国力便随之而上升——天斗城,不仅是整个天斗帝国的政治中心以及最为繁华的地方,同样手里也握着整个大陆数个武魂宗门的支持。
若说十级魂师可以以一挡十,那么三十级魂师便可以在战场上以一挡百乃至更高——在对手皆是普通人的情况下,所造成的杀伤力难以预估。
是以魂师的等级与数量,放在天斗帝国中,不仅是军事力量,同样还是政治资本与家族实力,在这样的大环境下,天斗城握着优越的教学资源、培训方式以及数个宗门的支持,从某种程度上来说,足以使天斗皇室立于不败之地。
……但,谁也无法保证,武魂优越的家族里不会出现那么几个意外,譬如说,武魂负面变异、先天魂力低下甚至于……先天无魂力。
诺丁城如今的城主,便是这么个存在,出身优越,却先天无魂力,无法修炼,无法成为魂师,甚至于连累到自己的孩子身上——萧尘宇的第一魂环,所猎杀的魂兽为十年魂兽,就这还是雇佣了大魂师自魂兽森林所捕捉来的活体魂兽。
——没有实力,便意味着先天政治资源紧缺,也意味着人脉上的短缺,高等级魂师甚至不会正经看上普通人一眼,自然也无法带来更优等的资源,这是一个恶性循环。
但说实话,斗罗大陆上实力高于一切,但占大多数的存在,却依旧是那些没有魂力的平民,或者说,是无法修炼的普通人,这些人的存在,才是优秀人才的孵育草窝,他们的武魂或许没有宗族武魂那么强大,但放眼整个天斗帝国,这些无法修炼的普通人的基数,则也相当庞大。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也正是因此,大家族出身的那些个无法修炼的存在,将会被安排进入帝国的行政部门,担任一些不重要的文职,固然比不得魂师过的风光,却也能凭借家族之力过上相对安稳的日子。
是以,萧尘宇的父亲能以普通人的身份坐上诺丁城城主的位置也不是不行,最多就是要付出更多辛苦来博取更多的政治资源,而仅凭他以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坐在诺丁城城主位置上坐了将近十年,便可知其背后家族势力的庞大以及他个人手腕魄力。
然而知道诺丁城主出身于大家族是一回事,知道他出身于“天斗城的那个萧”则是另一回事。
天下姓萧的人很多,天斗城里也有很多,但能被这么介绍的萧姓人家,整个天斗帝国只有一个——天斗帝国大皇子的外家,萧氏。
……想也知道,这不是蓝眠一个初生牛犊能与之扳手腕的存在。
但……
“主家那边,为什么要朝着你们下手?”蓝眠带着几分沉吟,“都姓萧,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更况论,你父亲以普通人的身份稳坐在诺丁城城主的位置上这么多年,无疑也跟主家彰显了自己的能力……放出去,也算不上是丢脸。”
“因为……”萧尘宇露出一个古怪地笑,“帝国大皇子,已经被人掉包了。”
蓝眠一时无言,饶是此时,他也有种自己活了两百年或许还不够久,经历太少,阅历不够之感。
帝国大皇子如今已有十四五岁,而若是被人替换,那么替换的时间……诺丁城主就任以来至今,已有近十年的时间,也就是说,天斗帝国大皇子在四五岁之时,便已经换了人。
“既然你说,是流放,亦是保护……想必萧家对大皇子的身份心知肚明,既如此,主家为何在十年后要对你们出手?”蓝眠顿了顿,很快想通其中关窍,“天斗城萧家,一定是出了什么事,导致这个秘密暴露,甚至于说,主家那边,也已经落入这个被掉了包的大皇子手中?”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是,前些日子爷爷已经过世,现在当家的,是我大伯,”萧尘宇放缓了呼吸,慢慢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而事到如今,他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我父亲是爷爷的老来子,我大伯一向看我们不顺眼,资源往来上,多有为难……爷爷过世时,约莫着是把这件事告诉大伯了。”
蓝眠靠在沙发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并不复杂,有人为了利益能够认贼作父,有人为了利益便能手足相残。
想必萧家如今已经彻底向那个假冒的大皇子投诚……真也好,假也罢,至少那人顶着大皇子的身份,那便与萧家绑在一处,真真假假已经无关紧要,毕竟利益一致,才是最为重要的东西。
“这样……”蓝眠道,“你来求我,怕是找错人了。”
蓝眠确实没有与天斗帝国皇子抗衡的实力,哪怕借着武魂殿的虎皮也不足以让他能帮到萧尘宇……更何况,他与萧尘宇不过是萍水相逢的陌路人,还有昔日那么一场闹剧弄的他身上淫心蛊发作,他如今得知这些事不落井下石已算得上是君子。
“天斗帝国,大陆北地的霸主,帝国皇子更是权利斗争的中心,天斗城萧家更是深陷其中,而我,不过是背靠武魂殿——还是诺丁城武魂分殿——卖酒的商人,”蓝眠摇头失笑,“那种层面的角逐斗争,我这么个蜉蝣般的人物莫说插手,便是被卷上些许风波,怕也要把命给丢进去了。”
“萧大少,还是请回吧。”
“……我不求你能保全我父亲在诺丁城的多年经营,只求你能在关键时刻,保下我父子二人的性命,”萧尘宇的声音里带着些哑,“否则,我就将唐昊的身份说出去。”
“武魂殿为了找寻被昊天宗除名的那位昊天斗罗,连带着今年的武魂觉醒都要往后推迟——你以为,武魂殿在得知他的身份之后,你又能落得个什么下场?”
蓝眠眼神微眯,下一瞬,整个人已经将萧尘宇按在了沙发里,显得纤弱细长的手指搭在萧尘宇脖颈之上,带着令人窒息地压迫力:“你知道什么?”
萧尘宇扒着脖子,费力呛咳着喘息,闻言露出一点笑意来:“唐昊……他骄傲到连名字都不肯改,更有一年前,整个魂师界有名的治疗魂师都被他请过来一遍……这么大的动静,你以为武魂殿是怎么知道昊天斗罗踪迹在诺丁城出现过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当时我父亲不说,是因为不想得罪昊天斗罗,能以一己之力力挫武魂殿教皇乃至于四位白金主教一战成名的存在……莫说我父亲一个普通人得罪不起,便是整个萧家都未必能得罪得起,”萧尘宇面色通红,明明快要喘不上起来,却依旧执拗地将自己想说的话说完,“但现在,我和我父亲命都要没有了……若能拉上一位封号斗罗陪葬,死也值了……”
是了,诺丁城城主作为一个普通人,他的关注点和那些个重心放在修炼上的城主不同,对于诺丁城下属各个村落的把控力也要更强。
唐昊……唐昊这个名字,只要武魂殿所在,那便是一个不可言说的禁忌。
还有今年的武魂觉醒。
如果唐三不是双生武魂,而是在武魂觉醒过程中,将昊天锤显露了出来……
只怕圣魂村此时,已成一片血海。
毕竟,当年一战,武魂殿高层都知晓蓝银与他生育一子。
而今,已是六年过去。
六岁,恰是武魂觉醒的年纪。
……那老杰克呢?
蓝眠的思绪瞬间转到了那个年迈的身影上,村中所居大多乃是普通人,少有人能够修炼,是以整个圣魂村就像是世外桃源一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唯有这么一个村长,作为村子的执政官而与诺丁城城主府相接触……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而他又执念于圣魂村出了一个魂圣,对每年武魂觉醒分外上心,也对武魂略有了解,很有可能听说过当年这么一个震惊魂师界的消息——他又是以什么样的心态,而接纳唐昊成为圣魂村的一员呢?
蓝眠的手指微微一动,松懈些许,给了萧尘宇些许呼吸地空间:“你就不怕今日死在这里?”
萧尘宇笑了笑,胸膛带着窒息后的激烈起伏:“我说了,如果能让封号斗罗为我们父子陪葬——不管那个陪葬的到底是武魂殿的斗罗,亦或者是唐昊——总之,值得。”
“只要我死了,紧接着第二天,武魂殿就能知晓唐昊藏匿在圣魂村里……死在你手里,和死在我大伯手里,没什么区别,终归都是个死,”他闭上眼,唇角勾起畅快地笑,“我过来见你,也是想赌一赌,赌你的酒水生意,赌你借助武魂殿背后,在各地设立翠微阁的用意……所幸,我赌对了。”
这,才是他豁出一切,来见蓝眠的最后的底牌。
他赌对了,所以,能从蓝眠手里活下来,也能从他大伯手里,将他父亲的命也一道保下来。
萧尘宇手心里一片潮湿,可他脸上却带着笑,他将手搭上蓝眠手腕:“我说了,素云涛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甚至我背后的家族,也能给你更多……”
蓝眠冷笑一声,将人甩开:“你都要被主家派来的人给解决了,还背后的家族?”
萧尘宇咽下口中隐约地血腥气:“只要我活着,只要我父亲活着……我们便是萧家嫡支,天斗城萧家,未尝不是你的助力……”
【本章阅读完毕,更多请搜索坐着看http://m.zuozhekan1.cc 阅读更多精彩小说】', '')('蓝眠没有说话,七岁孩童的身体不高,站在客厅中也显得矮小,但偏偏蓝眠身上无端弥漫着一股说不出的沉重与压抑:
武魂殿,斗罗大陆最大的魂师组织,当年唐昊与武魂殿封号斗罗一战名震天下的同时,武魂殿这一掩藏在帝国背后的庞然大物,也引起了天斗、星罗两大帝国的警惕——
任何一个国家,都不允许有大量超出统治者掌控之外的力量存在,而以武魂殿在整个斗罗大陆上四处蔓延扎根的触角以及当年于唐昊成名一战时所表现出来的武力储备,足以引起所有统治者心中的警惕。
蓝眠如今不过是借着奇货可居、借着金钱开道,借着武魂殿的皮子狐假虎威,然而一旦脱离武魂殿其本身的威慑,他蓝眠什么都不是,随意一个贵族都能将他的产业吞吃入腹,而他毫无应对之法……一个没有实力、没有家族、没有背景却又能持续下金蛋的母鸡,无论跟谁合作,都是与虎谋皮。
就连武魂殿,还是借着素云涛的身份,明面上打着武魂殿自己人名下产业的幌子,才得以生存。
如今与素云涛已是陌路,虽有每年交由翠微阁递给素云涛的分红,但说到底,二人之间已经再没有什么牵扯,素云涛也不必再为他出面去解决什么问题。
……这时候送上门来的萧尘宇,确实是他更好的选择。
但前提是他没有把柄捏在这人手上,是他有能跟悄无声息换了天斗帝国第一顺位继承人的幕后人掰手腕的实力。
现在放在蓝眠眼前的只有两条路,要么,因为他而导致唐昊再次被武魂殿的人围堵,让唐昊带着他与唐三重新归于四处躲藏、颠沛流离的生活之中,让唐昊与武魂殿的人打个两败俱伤——让他欠唐昊的因果越来越多,让他日后修行一途平生波澜,留下道心破绽,被天魔反噬;要么……铤而走险,背水一战,顶着天斗城萧氏一族的威胁,保下这两人。
至少,先稳住萧尘宇,然后……虚与委蛇,徐徐图之,将整个萧氏蚕食殆尽,收入囊中——毕竟,有唐昊与武魂殿的宿仇在前,蓝眠不能一辈子就背靠着武魂殿来壮大自己,如若当真如此……他手下的翠微阁,又和武魂殿的翠微阁有什么区别?
世上哪有免费的午餐,愈是免费的东西,愈是代价不菲——今日蓝眠对武魂殿仰仗越多,欠下的人情越大,他日武魂殿如有需要,他当真还能开口拒绝么?
如今摆在蓝眠眼前看似有两条路,但实则,他还有能选择的余地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眠缓缓舒出一口郁气,目光定在趴伏在沙发上的萧尘宇身上:“说说看,天斗城萧家想要解决你们,又得用什么手段?”
“如若是干净利落地杀人灭口,等你知道的时候,约莫着也该是个死人了,”蓝眠似是想到了什么,“而且,若是要我派人护住你父子二人的性命……这价格,可谓是不菲。”
——当然不菲,蓝眠手里有个屁的高人,他能做的,也不过是再去见上素云涛一面,许以重金要他帮忙请来高手坐镇城主府。
至于唐昊……妻子身死,昊天宗闭宗,若非他身上因淫心蛊发作而引起的寒症,唐昊怕是当真要与世隔绝,任由自己在圣魂村就这么颓废下去。
早已心灰意懒的唐昊,惟独在当初知晓唐三与他身上武魂时,眼底才露出那么一丝希望,然而很快又再次湮灭,重归于一片灰烬。
……终究,他与唐三的年纪还是太小。
蓝眠眼神微沉:更何况,诺丁城城主只是个普通人,且以萧尘宇往日的做派来看,身上还留存着些许贵族习气,习惯于玩弄手段,遵循利益至上的游戏规则……而这样的存在,本身式弱,也不是一个可以托付信任的存在。
号称斗罗大陆最年轻封号斗罗的唐昊,他颓废,他沉沦,他心灰意懒,但他心底的那份仇恨,终有一天将如同火山爆发一般湮没一切。包括他自己。
但现在,不是时候。
如今唐昊能这么隐姓埋名地在圣魂村隐居,未尝不是顾及他与唐三,所以,哪怕蓝眠知晓唐昊的真实实力,他也不能就这么掺和进地方权利的争夺之中——名利场上,消息的灵通与否,常常代表着一个人的能力与地位。
而以武魂殿遍布整个斗罗大陆蛛网般的分布来看,只要唐昊敢以他真实身份现身,那么必将迎来武魂殿的新一轮追杀——地下市场中,唐昊的下落赏金已经高达数百万之巨,常年位于悬赏榜首位。
是以,如果萧尘宇朝他要人,要他保住萧尘宇父子二人的性命,那么为了唐昊他势必要保下这二人的性命,只能倚靠素云涛的面子,重金请来四五十级左右的魂师,哪怕不能敌,护住城主的性命逃命却也足够用了——天斗城萧氏若要解决一个昔年弃子一般的普通人,又能派来多高等级的魂师?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但请这么一个人,每日的佣金都不是个小数目,蓝眠的翠微阁到如今发展也不过一年,哪怕日进斗金,却也不能支持这么着天天无底洞似的耗着。
萧尘宇苦笑着:“主家想要对付我们这么个远在法斯诺行省的普通人,根本不需要亲自动手,只要限制了与我们的资源往来,表示一下态度,就足够我们在诺丁城不好过了。”
斗罗大陆终究以实力为上,普通人本就得不到重视,而以普通人身份坐在诺丁城城主位置上的萧父一旦失去主家的支持与庇护,剩下的……足以让那些忌惮于天斗城萧家的本地贵族蠢蠢欲动。
权利,代表着利益分配,而萧父手里握着的,则是一座说不上多富裕,却也并不过于贫瘠的城市——想想城中一年的税金,想想城外大片的土地,本地贵族又或是那些个家族有所依靠的富人,他们又该如何做一个取舍?
蓝眠微微眯眼,盯着萧尘宇看了半晌,笑意显得有几分凉薄:“这些贵族把戏,你倒是玩得挺好。”
先是试探他的身份与背景,确定他与诺丁城贵族没有直接利益往来,并且是翠微阁的话事人之后,以其天斗城萧氏嫡系身份利诱,以天斗帝国继承人间的争斗为借口,将事态说得严重至极,复以唐昊与武魂殿的关系相胁迫,最后得知天斗城萧家并不会亲自出手,减轻了蓝眠身上压力的同时,还给蓝眠画了天斗城萧家话事权的大饼……是不是松了口气,暗自庆幸?
蓝眠:好一个先抑后扬,好一个把玩人心。
萧尘宇抿了抿唇:“贵族有豁免权,更况论魂师……而且,我父亲到如今,已经经受过数十次暗杀了。”
“翠微阁是整个诺丁城的新贵,凭着各种堪比黄金的酒水足以得到整个上层社会的追捧与赏识,这本身就是一种政治资源,”他抬头,看向蓝眠,“所以只要你肯表态,与诺丁城主府达成合作,成为我与我父亲的庇护者……我们在诺丁城的情况,就不会再进一步恶化下去——甚至,帮你打通与天斗城的关系,进一步打入天斗帝国政治中心又有什么难度?”
蓝眠没有说话,任由室内气氛归于一片沉寂当中,而萧尘宇脸上表情也几经变换,最后凝结成了一片忐忑与不知所措。
到底年不过十二三的少年人,正处于微妙的年纪,说他懂事,也确实该懂的都懂了,但若说他不懂事……到底还算是个孩子,心窍蒙昧,算不得真正是个大人,毕竟,二十弱冠,待得过了加冠礼,这才算得上是真正成人。
哪怕耳濡目染,自贵族往来之间学了些心计手段,却也终究没有前世时游走于朝堂之中的那些个真正把玩人心,玩弄权术的人来的游刃有余,哪怕平日里再如何张牙舞爪,此时当真碰上什么事时,心底到底沉不住气。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蓝眠缓缓叹了声,现在这又要如何收场?
萧尘宇知晓唐昊的真实身份,如今是抱着破釜沉舟地想法来见他,而他无论如何也不能放任萧尘宇就这么出去,而后大肆宣扬已经销声匿迹了六年之久的昊天斗罗如今就在圣魂村隐居。
而且萧尘宇到底准备了什么后手,谁也不知道……但这件事,应当不是诺丁城城主的意思,至少诺丁城城主,不会这么失了智似的来试探蓝眠,而后谋求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合作——那可是昊天斗罗,以一己之力撼动整个整个武魂殿,甚至诛杀上一任教皇千寻疾的存在——他怎么可能会受这种威胁?
教皇都杀了,再杀一个毫无魂力不能修炼的诺丁城城主,又有多大的难度?
所以现在受到为难的,只有蓝眠。
但……天予弗取,反受其咎;时至不行,反受其殃——谁又能说得清,这是不是递到蓝眠眼前的一道浅显机缘?
毕竟,萧尘宇背后的萧家身处天斗城,甚至直接参与到了北地霸主天斗帝国继承人的争夺之中,若是以此为突破口,那么摆脱武魂殿,真正在斗罗大陆上扎下根基……怕是不必再如同当下这般小心翼翼,徐徐图之。
“……你来找我,你父亲知道么?”蓝眠声音淡淡。
萧尘宇沉默着,摇了摇头。
“好,那我丑话说在前头——若要我出手,你与素云涛可不同,”蓝眠催动魂力,漫天羽状复叶的相思子霎时间便凭空出现,银色枝蔓与幽蓝色羽叶充斥着整个房间,“我放了他自由,可不代表着日后,你也能像他那般抽身而去。”
萧尘宇浑身有一瞬的紧绷,而后又强行压制着自己放松下来,他扫了眼满室幽蓝与闪烁其间的银色枝蔓,不知想到什么,耳后微红,只是咬牙道:“我知,我也说过,素云涛能给你的,我也能给你,甚至是……日后的整个萧家——只求你庇佑于我父子二人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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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可一,不可二。”
幽蓝色的光芒与银色藤蔓交相辉映,衬得整个以靡红酒色为主色调的室内更显得几分幽深而又教人不敢窥探。
有两指粗细的粗藤攀上了萧尘宇的腿根,摩挲着反剪了他的一对臂膀,就这么硬生生架着他自地面腾空而起,旋即,被甩到了床上。
床上铺着酒红色天鹅绒床单,触感柔密而又绵软,下面垫着的床垫更是柔韧富有弹性,随着一具身躯砸来,无声震了几下,便卸去了力道,将空中抛来的人接了个稳稳当当。
萧尘宇自床榻间抬头,便见蓝眠自外间进来,手里不知什么时候拎了一根黝黑油亮的藤条,朝他微微一笑。
攀在萧尘宇身上的藤蔓缓缓游移挪动,架着他的臂膀,压着他的身子向下压,硬生生让他呈反剪双臂的姿势跪在床上,他挣了两下,没有挣开,而后便有显得冰凉的手指按在了他颈后颈椎棘突上。
蓝眠轻笑一声:“现在,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是你后悔了,我便当今天你我二人从不曾见过。”
萧尘宇这个姿势看不到背后人的脸,但二人的气息却近到几乎融在一起,他努力抬高了下颌:“我不会后悔。”
“好,那你待会儿,可得受住了。在我这,开始了,可就没有中途停手这么一说。”蓝眠微微垂眸,不过顷刻间,身形便陡然拉长开来。
长发披散,法衣垂坠,俨然是他前世成人模样——也是他元神本相。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灵力凝聚,指尖若刀,沿着萧尘宇背上脊椎缓缓划下。
下一瞬,萧尘宇一身衣物尽数割裂开来,甚至有锋锐剑气给萧尘宇的皮肤带来些微的疼痛刺激感,但放眼望去,透过如今已成褴褛的衣物却能看到他那一身带着些许肌肉雏形的皮肤光滑如初,完好无损。
萧尘宇浑身一颤,而后没有更进一步地疼痛时,才慢慢放松了身体,任由枝蔓摆布,架着他跪在原地一动不动。
冰凉的手贴在萧尘宇颈后,复又游移到他的肩颈关节,漫不经心似的揉捏过后,沿着他的脊椎往下,似是抚摸,又似是按压着,慢慢探入腰间。
从尾椎骨到腰窝的髋骨,再到身前两侧较之皮肤略微突起的髂骨,而后沿着腹股沟继续往下,甚至在大腿根部试探性地捏了一把,明明本该是冰凉的触感,明明也不曾碰到最为关键的存在,却好似格外带给萧尘宇意想不到地刺激,惹得原本没什么存在感的阴茎充血勃起,鼓鼓囊囊地隔着一层白色紧身衬裤蹭在蓝眠手背上,彰显着存在感。
蓝眠意味不明地轻笑,而后略过这处,沿着萧尘宇臀部肌肉继续下探,最后停在萧尘宇跪在床上微微绷起,显得更加凸显几分的膝窝处,然而蓝眠在他这只是反复揉捏,待指尖被他体温暖得微微回温后,便再次离开,指尖沿着肌肉划过小腿肌,却是将他的脚踝持在手心细细把玩。
蓝眠缓声问他:“诺丁学院,不教武技么?”
萧尘宇睁开不知何时闭上的眼睛,气息有些不稳,声音也隐约带着些喑哑:“……教,但武技毕竟是各家族的传承绝学,学院里能教的,大多是些粗浅地练身技法,到底能学成什么样,还得看对打实战……”
“对打实战?”蓝眠缓缓将这个词念了一遍,“也就是说,在学院里,还有比武?”
“是,”萧尘宇喘息着,“老师能教的,大多是意外如何处理,武技上,就只有靠打,反复挨打,反复反思……能悟到什么,能学到什么,全看学生自己。”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 '')('“原来如此,”蓝眠叹了一声,“我说怎么你都如今这个年纪了,浑身筋骨都还没拉开。”
“这种武技,太过粗浅,太过野蛮,不学也罢,”蓝眠捏了他的下颌,让其抬起头来,“你的武魂是什么,放出来我看看?”
萧尘宇拳头紧握,平复了下自己的呼吸,低声唤道:“血狼,附体。”
蓝眠离得近,自然也能感知到他体内魂力的流转,一轮白色魂环自萧尘宇膝下凭空而起,随之而来的,是蓝眠绑缚在他身上的相思藤寸寸断裂,化为一片灰烬。
而萧尘宇身上也淡淡附着了一层血气,原本并不明显的肌肉缓缓凸显,指尖轻弹着舒张开几根锐利地爪子,身后带着几分朦胧的婚礼波动,隐约是一条垂在地上的狼尾,若隐若现间,连带着口中犬齿也跟着长了几分,最为显眼的是他头上直直立起的一对耳朵,呈尖角状耸立着,外轮廓带着一圈棕红色狼毛,耳朵内里却是一层雪白细绒,呈现一种毛茸茸的触感。
蓝眠伸手摸了上去,萧尘宇身上却是一软,腰腹间骤然失力,整个人半跪半趴着在床上蜷缩成了一团,连带着喉咙间挤出几声呜咽:“别,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