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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独行这才明白,老和尚跟老叫花这是爱屋及乌,他很感动,可是他不能接受这份好意。
只听查老五道:“费慕书!你怎么说?”
费独行一咬牙道:“五先生!人各有志……”
赵空明暴喝一声:“费慕书!你是畜生!”
他腾身扑了过来!
赵空明人长得威猛,扑击起来也够威猛的,带着一阵劲风,直能把人刮飞了,一对蒲扇般大手一卜一下,简直把费慕书的全身都罩住了。
费独行身躯纹风不动,容得劲风沾衣,他突然一旋身退了三步。
赵空明带着劲风擦身扑过。
费独行有机会出手袭击赵空明的背后,但是他没有出手。
赵空明却也不愧是一流好手,一扑落空,身躯疾旋,双手箕张又向费独行扑到。
费独行这回出了手,带鞘长剑疾点赵空明咽喉!
赵空明怒喝一声,不闪不躲,抬手抓了过去!
费独行拿中带鞘长剑忽然一晃,避开赵空明一抓,贴着赵空明的手臂往前滑去,奇快,一下便递到了赵空明咽喉!
就在这时候,费独行收剑疾退。
只听顾大先生喝道:“二弟!回来!”
赵空明立即停止扑击,两眼暴睁,望着费独行厉喝说道:“费慕书!你为什么不杀了我?”
费独行听若无闻,没说话。
赵空明一声惨笑又道:“我赵空明学艺十载,成名二十年,想不到竟不是个响马的对手,费慕书!我这条命交给你了。”
他居然也场掌拍向自己天灵!
顾大先生疾若闪电,跨步欺到,抬手一指点在了赵空明的“曲池穴”上!
赵空明手臂一震垂了下来。
顾大先生淡然说道:“二弟!你可听见他刚才是怎么说老六的?”
赵空明倏然低下头去,身躯暴颤,不发一言。
顾大先生转望费独行道:“费慕书!你要明白,死我们一个,你便多一分生机!”
费独行道:“大先生!咱们之间并无仇恨可言。”
顾大先生道:“不错!你我私人间并无一点仇恨,可是你弃宗忘祖,卖身投靠……”
“大先生!”费独行道:“我是一个响马!如今更是一个越狱重犯,蝼蚁尚且偷生,我何能没有求生的意念,而天下之大只有这个地方可以让我容身,可以让我活下去,我不过为这一气而已,大先生几位何必苦苦相逼?”
顾大先生道:“费慕书!你可懂变节移志、厚颜偷生不如……”
费独行道:“大先生!我要懂这个,还会被目为响马么?”
这句话堵得顾大先生一时没说上话来。
只听那白衣文上冷笑一声道:“费慕书!你不要卖弄你的舌,不管你怎么说,今夜你休想逃过一死!”
查老五道:“费慕书!你现在说句话还来得及。”
费独行道:“五先生跟三先生慈悲胸怀,我很感激,然而我却不能不为我这条命打算……”
查老五道:“你料准了你离开和珅这儿一准死?”
费独行道:“五先生!别的不说,单说我这杀人越狱一样,官家会放过我么?”
白衣文士冰冷道:“为你自己这条命,你就不惜帮和珅害那么多的人?”
“六先生!”费独行道:“令师侄白姑娘也任职和中堂府……”
白衣文土道:“她没有帮和珅害过任何一个不该死的人。”
费独行道:“六先生!我又何曾帮和中堂害过任何一个不该死的人?”白衣文土一时没说上话来!查老五呆了一呆点头说道:“这倒是!据咱们所知,的确没有。”白衣文士道:
“那胡三奶……”
费独行道:“胡三奶是个怎么样的人,我以为七位应该清楚?”
白衣文士道:“可是你把她的家产,完全献给了和珅。”
费独行道:“六先生贵我过苛了,七位总不会是为了胡三奶的家产欲置我于死地吧?”
白衣文士道:“当然不是,你要知道,胡三奶是个反清志士……
费独行倏然一笑道:“六先生!胡三奶反清是不错,但她为的不是汉族世胄、先朝遗民,她为的是某些个有野心的人士,以他们今日的作为,不配治理天下。”
白衣文士道:“你以为谁配治理天下,爱新觉罗氏么?”
费独行淡然说道:“六先生过于偏激了,老实说我并不关心这种事,我为的只是我自己,要不然我不会任令师侄白姑娘在和中堂府待下去,我为的是我自己,诸位为的是汉族世胃、先朝遗民,咱们各干各的,可以说井河不犯,我能容令师侄在和中堂府待下去,诸位又为什么非置我于死地不可,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