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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黑衣人道:“老六,你能不能不说话?”
那年轻黑衣人道:“三师兄,难道您让我……”
高大黑衣人道:“你给我站在一边听着,该说的我会说。”随即转望孙瘸子道:“以孙爷看,费慕书他会不会卖身投靠,做了权好和坤的爪牙?”
“不会。”孙瘸子话说得斩钉截铁,道:“就是日出西山,孙某也绝不相信。”
高大黑衣人沉默了一下,低声说道:“孙爷,我不敢说孙爷你走眼看错了人,或许费慕书当年有他值得人敬重的地方,可是现在……我弟兄说的话是铁一般的事实,孙爷如若不信,请在京里多待两天四处打听打听,说不定孙爷你还能碰见费慕书本人,孙爷你最好再当面问问他,假如我弟兄所说的有半句不实,我弟兄愿意横剑自绝以谢无中生有、造谣生事之罪,我弟兄还有正事待办,不克久留,言尽于此,告辞。”
话落,他带着另三个黑衣人腾身飞掠而去。
孙瘸子望空抱拳,扬声说道:“多谢诸位,劳诸位跑这一趟,容孙某打听个结果后再来赔罪。”
四个黑衣人身法极速,转眼工夫已消失在夜色中。
孙瘸子缓缓放下了手,仰望夜空,默然不语。
费独行看到这儿,他心里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受,孙瘸子一直很敬重他,要不然孙瘸子不会整整花了八年工夫,想尽了办法,吃尽了普救他,也不会为这一句话不远千里跑来京里查证,如今,孙瘸子不但还了当年欠他的,反过来他还欠了孙瘸子良多。他怎么能忍心再让孙瘸子留在京里受到刺激,甚至听人冷言冷语受奚落。
不能,他必得让孙瘸子赶快离京不可。
有此一念,他举步行了出去。
孙瘸子的听觉相当敏锐,立即发觉身后有人,霍地转过了身。
费独行怕他淬然发难,忙道:“孙兄,是我,费慕书。”
孙瘸子两眼暴睁,拐杖一顿掠了过来,他直落费独行跟前,忽然一阵激动道:“真是您,费爷,您近来可好?”
费独行含笑说道:“老龙河畔一别不觉又是不少日子了,孙兄居然还能认出我来。看起来我并没有变,托孙兄的福,孙兄近来可好?”
孙瘸子激动得有点手足无措,忙点头道:“好,好,谢谢您,谢谢您。费爷,您怎么这么巧……”忽然一怔,凝目急道:“刚才的事……”
费独行道:“我赶巧了,孙兄,我看见两个夜行人,尾随他们到了这儿,不想在这儿碰见了孙兄这位故人不瞒孙兄,刚才的事我都看见了,也都听见了。”
孙瘸子道:“那么神州七侠下说的………”紧接着赔上不安一笑道:“也许我根本不该来查证,可是我不能让他们这么污蔑您,当年您受的已经够多了……”
费独行道:“让我说句话,孙兄。”
孙瘸子忙道:“您说,您请说……”
费独行道:“承蒙孙兄跟古兄整整花费八年工夫守在老龙河畔,忍人所不能忍,受人所不能受地救我,此恩此德我不敢言谢……”
孙瘸子征了一怔,忙道:“费爷,这,这您是怎么知道的?”
费独行道:“我碰见严姑娘了。”
孙瘸子“哦!”地一声道:“原来……其实,费爷您不该说这话。这是应该的,我跟古瞎子只是报答您的救命恩。”
费独行道:“当年我不过路过赶巧,举手之劳,而两位却为我整整在老龙河畔守了八年……”
孙瘸子道:“费爷,您要是只为说这些个,我斗胆,请您别再说了。”
费独行浅笑点头道:“好吧!我不说了,从今后咱们两不相欠,谁也不必再为谁做什么了……”猛吸一气道:“京里现在乱得很,孙兄要是没什么别的事,我请孙兄即刻离京。”
孙瘸子为之一怔道:“费爷您……”
费独行歉然道:“我是不得已,不然我不会让孙兄走。”
孙瘸子迟疑了一下道:“那么刚才那回事……”
费独行道:“孙兄日后自会明白,我这么说,孙兄能不能即刻离京别再查证?”
孙瘸子两眼一直,诧道:“您要我别再查证?难不成……”
费独行道:“孙兄,不要问了,请即刻离京吧!”
孙瘸子两眼微睁,一摇头道:“不,我不能让他们这样诬蔑您,我……”
费独行道:“孙兄,你这是何苦……”
“不行。”孙瘸子道:“我就是拼了命也要找神州七侠讨取一个公道,他们自命侠义……”
费独行岂能让孙瘸子为他去拼命,他宁可伤孙瘸子的心,也不能伤孙瘸子的命,当即暗一咬牙道:“孙兄,他们并没有诬蔑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