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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独行道:“卑职倒不是不愿意,只是卑职以为这回破除叛逆组织,白总领班领导有方,应居首功,只该奖赏,不宜撤换,而且这种事不是一两个人能做得了的,弟兄们流血流汗,出的力量最多,更应该奖赏。”
九夫人道:“你倒是挺会替别人想的。”
“嗯,好。”和坤摸着胡子,满脸赞许之色地一点头道:“这才是带人之道,这才是带人的人,好,好极了……”
“的确不错。”九夫人道:“自己不居功,反而处处为别人着想,难得,真是难得。”
和坤抬眼道:“你也看他好么?”
“当然好。”九夫人道:“要人有人,要才有才,既有勇又有谋,而且能跟弟兄有福同享,这种人上哪儿找去,你要的不就是这种人么?”
和坤乐得张嘴大笑,笑得混身肥肉打哆嗦,笑得呛住了,直咳嗽。
“瞧你。”九夫人忙为他揉心、捶后背、送参汤,道:“干吗这么高兴呀?”
和坤脸都涨红了,喘着道:“我身边有这么个人才,叫我怎么能不高兴。姚师爷,人是你延聘来的,我要好好赏你。”
姚师爷忙爬俯在地道:“谢中堂恩典。”
和坤摆了摆手,道:“起来吧!起来吧!”抬眼望向九夫人道:“翠娟,你看我这个贴身护卫不比他们别人的贴身护卫差吧?”
“瞧你说的。”九夫人白了他一眼,道:“你这不是自贬身价么?别人的护卫能跟咱们这个比,他们也配么?”
“对,对,对极了。”和坤一拍炕床转望费独行道:“就这样吧,今儿晚上你就搬到后头来。我在的时候你跟着我,我不在的时候跟着九夫人,别的事儿你不用管了,爱上哪儿上哪儿,只要别耽误我的事儿就行了,好好的跟着我,我不会亏待你的,赶明儿我给你张罗……”
九夫人又道:“又来了,你怎么改不了,就爱管别人的闲事儿,人家要是有了人怎么办,是要自己的还是要你的?”
和坤道:“那有什么关系,都要,不听人说么,大丈夫三妻四妾。”
九夫人道:“好嘛,也让人家跟你一样,没学好先学坏。”
和坤道:“坏,这能叫坏?要不是我这样,今儿个你能坐在这儿?”
“哟!”九夫人美目一翻道:“我的中堂大人,您可真不得了啊,我们可真稀罕您这府里的荣华富贵,您留着自个地享用吧,我就不信除了你我就没人要了。”
她一拧身要往起站。
和坤一把拉住了她,忙赔笑说道:“哟!说着玩儿的干吗当真哪……”
姚师爷冲费独行递了个眼色,低头往外退去。
费独行心里正不是味儿呢!巴不得赶快走,当即转身行了出去。
后头的话他没听见,却听见九夫人笑了,八成儿雨过天晴,大事化小,小事化无了。
他心里不是味儿,脸上却不能带出来,出水榭杜毅拉着就问,他还得含笑把经过说上一遍。
杜毅这儿跳脚道喜,姚师爷一旁却埋怨说道:“老弟,不是我埋怨你,你怎么糊涂了,放着好好的总领班不干,要的什么贴身护卫?”
费独行笑笑说道:“姚老,不是我糊涂,是您糊涂,总领班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不了管个几百个人,贴身护卫可是中堂的心腹亲信,往后我说什么话中堂会不听?”
姚师爷呆了一呆道:“可是,贴身护卫没什么实权啊!”
“谁说的?”费独行道:“中堂对我要是言必听、计必从,我说句话就等于中堂说话,你说这是什么?”
杜毅瞪眼轻叫道:“对呀!姚师爷,这您能说咱们费老弟糊涂么?”
姚师爷笑了,点点头道:“看来还是你行,的的确确是有勇有谋,我这个师爷自叹不如,只是这么一来白云芳……”
费独行道:“姚老,排除白云芳不必在这上头打算盘,也不能操之过急,不管怎么说,她现在攀着大少爷,大少爷也总是中堂的亲骨肉,真要闹翻了,不见得对咱们有多大的好处,我现在已经到了中堂身边,排除白云芳是迟早的事,您急什么?”
姚师爷笑道:“行,我算是服了你,我去找金总管给你搬家去。”他说走就走,二话没说,扭头走了。
杜毅一拉费独行道:“走,兄弟,咱们外头乐上一番庆贺去。东来顺先吃喝一顿,然后八大胡同逛逛去,今儿个我作东。”
费独行忙道:“不行,万一中堂有事儿……”
“放心。”杜毅道:“今儿晚上绝不会有什么事儿的……”一挤眼,低声说道:“在府里当差这么些年了,我清楚,今儿晚上中堂有九夫人陪着,天塌下来他也懒得动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