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费慕书道:“你们是不是受了谁的指使?”
姓甘的小胡子道:“这……这就要问绿云了。”
费慕书道:“你不知道?”
姓甘的小胡子道:“我要是知道,我还会不告诉你么?到现在我还有什么好隐好瞒的?”
费慕书微一点头道:“说的是。”
他把姓甘的小胡子脖子上的那只手猛一用力,只听“叭”地一声,姓甘的小胡子两眼一瞪,不动了。
他把姓甘的小胡子的尸身放在了墙根儿,然后转过身,冷冷道:“毕兄,请出来吧!”
近胡同一处暗隅里闪出了一条瘦高的黑影,带笑说道:“恭喜贾兄,贺喜贾兄。”
费慕书淡然一笑道:“毕兄把我跟姓甘的说的话都听进了耳朵里,还叫我什么贾兄。”
那条瘦高黑影二话没说,转身就往胡同外扑。他身子是转过去了,可是在他要往胡同外扑之前,他后脑勺上挨了一下重击,眼前一黑跟着就人事不省了。
费慕书把他抱到了姓甘的小胡子身边放下,把他的一只手放在了姓甘的小胡子的脖子上,然后从姓甘的小胡子腰里摸出一把一匕首,放在了姓甘的小胡子的右手里,往前一带,那把匕首扎进了他的心窝里……
最后,费慕书转过身往胡同外行去。
姓赵的汉子还站在裕记商行对街的廊檐下,他等得有点不耐烦了,来换他的人该来了,怎么还不来?他正这儿不耐烦呢,不远处一条胡同里转出个戴着大帽的黑影来,背着手往这边走了过来。
姓赵的汉子看见了,可是他没在意,他正这儿不耐烦,会在意什么?
转眼工夫,戴大帽的黑影到了近前,是个戴大帽的黑衣客,他在姓赵的汉子身边,低低说道:“是赵爷么?”
姓赵的汉子一怔,凝目道:“你是……”
大帽黑衣客道:“甘爷有点儿要紧事儿,让我来请您去一趟。”
姓赵的汉子道:“他在哪儿?”
大帽黑衣客道:“就在离这儿不远的一个小茶馆儿里。”
姓赵的汉子一跺脚道:“老甘他是什么意思,让我一个儿囚在这儿,他却跑进茶馆儿里喝茶去。”
大帽黑衣客道:“不跟您说么,他临时有点儿要紧事儿。”
姓赵的汉子烦躁地一摆手道:“好吧,好吧,带路,人溜了可别他娘的怪我。”
大帽黑衣客道:“您放心,他们不会溜的。”转身往来路行去。
姓赵的汉子一步赶了上去,道:“他们不会溜,你知道……”
大帽黑衣客点头道:“我当然知道,甘爷全告诉我了。”
姓赵的汉子道:“你怎么知道他们不会溜?”
说话间两个人已双双拐进了那条小黑胡同里。
大帽黑衣客道:“您说,狼让人打死了,放羊的还用赶着羊群换地儿么?”
姓赵的汉子为之一怔道:“什么狼让人打死?你这话……”
大帽黑衣客道:“我刚打死了一只狼,现在刚找着第二只。”
姓赵的汉子伸手抓住了他,道:“慢着,你究竟是干什么的?”
大帽黑衣客倏然一笑道:“赵爷,我姓费,叫费慕书。”
姓赵的汉子脸色大变,他刚抓住费慕书胳膊的那只手一用力就要扭费慕书的胳膊。
费慕书先他抬了腿,一膝盖正顶在姓赵的汉子的小肚子下头,姓赵的汉子吭都没吭一声便爬了下去。
费慕书伸手接住了他,抱起他来,身形一闪没入了胡同里。
戴大帽的黑衣客骑着马到了裕记商行门。裕记商行门的骆驼都站起来了,一个年轻小伙子扛着一个大羊皮袋正往骆驼身上放,一眼看见了马上的大帽黑衣客,两眼一睁,脱叫道:“费……”
大帽黑衣客倏然一笑道:“小兄弟,骑着马脚底儿一点儿也费不了,别替我瞎操心,告诉骆掌柜一声去,房租有人代他付过了,用不着赶着搬家了。”
手一扬,一片红光射进了小伙子怀里,然后抖缰磕马,飞驰而去。
小伙子定了定神,捧着个红封套撒腿跑了进去。
转眼工夫,裕记商行里跑出来一大堆人,巴管事,何九如,驼队的弟兄,裕记商行的夥计,还有骆掌柜。
骆掌柜手里拿着那个红封套,抖得籁籁直响,两眼里亮亮的,不知道那是什么?
突然,有人叫了一声:“从今后谁要再说费慕书是个响马,我操他的祖宗八代。”
第 六 章妓院风云
张家是个标准的塞北荒城。张家的马市是出了名儿的,无论关里关外,谁要是不知道张家的马市,谁就是个半死人。
张家的马市,在离大境门外约半里许的马桥,每年从六月六到九月初十是集会之期。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