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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管事道:“那么东家的意思是……”
骆掌柜冷笑一声道:“要防他只有一个办法,让他没工夫冲咱们伸手。”
巴管事一惊道:“东家!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咱们现在还不知道他是不是真有意思冲咱们伸手啊。”
骆掌柜道:“大哥!一旦等火燎了眉毛,再找水可就来不及了,姓费的他终是个祸害,纵不为咱们自己,也得为跟咱们吃同一碗饭的想想。”
巴管事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骆掌柜霍地站了起来道:“我这就去跑一趟!”
巴管事忙跟着站起,道:“东家!慢着!万一真像您说的,马七这帮人跟几个衙门里的暗中有来往,马七留在了咱们这儿,您现在又要去找他们……”
骆掌柜的双眉一扬,转望何九如道:“老九!我打算这么办,以我看马七这帮人跟他们准暗中有来往,胳膊别不过大腿,咱们不为眼前为以后,头一回这三成我给,咱们跟马七先把话摆明白,往后只有驼队从‘承德’过,过来一趟咱们给一趟,希望彼此就此相安无事,咱们够朋友,他们也得讲点义气,你看怎么样?”
何九如皱了皱眉,苦笑说道:“宏琛!你知道,东西不是我的,我只是个带路跑腿儿的,这件事我做不了主,我得先踉货主商量商量!”
骆掌柜道:“这有什么好商量的,谁的命归谁,他要是不答应,往后让他找别人带路押货去,他要明白,这件事跟我们这些‘承德’当地的没关系,头一回又不要他拿,我这完全是为朋友,冲着老九你,要不然我还懒得管呢!”
何九如沉默了一下,才缓缓说道:“这个我知道,只是……”
巴管事接说道:“我看不如这样,东家先去跑一趟,探探他们的气,等咱们有几分把握,确知马七这帮人跟他们有勾结之后,咱们再踉马七谈。”
骆掌柜道:“大哥!以我看准是这么回事儿,咱们都算得老江湖了,这个还看不出来,要不是这么回事儿,马七这帮人绝不敢这么明目张胆,换个别的地儿还有可能,要知道‘承德’是行宫所在,跟在天子脚下的‘北京城’差不了多少,即使姓费的他真是发了善心,拔刀相助,他也不过只伸这么一回手就走了,他不可能永远待在‘承德’,往后还得靠咱们自己,现在咱们既打算撇他,往后更得靠咱们自己,反正只有一条路,不是拼就是和,拼、他们跟几个衙门里的暗中有来往,胳膊别不过大腿,一旦惹了官,往后的麻烦更大,两下里这么一夹攻,这条路就别走了,那就得和,既然只有和,何不早和,再说姓费的他搁下了话,半个时辰之内让他们来换人,半个时辰我能办什么事,万一我还没回来了,马七就让他们换走了,再找他们可就不是现在的情形了!
巴管事道:“我不能不承认东家说的是理,可是您要明白,这件事关系太大,一步走错,后患无穷。”
骆掌柜道:“我知道,大哥!我什么时候办错过事儿?”
何九如一叹道:“宏琛!你怎么突然变的这么怕事儿了。”
骆掌柜脸色一变道:“老九!你没说错,我是怕事,我吃的是这碗饭,走的是这条路,这种事儿又不是头一回,除非我豁出去不吃这碗饭,不走这条路了,可是眼前这件事儿你要明白,马七话说的很清楚,跟‘承德’当地的没关系,与其说我为的是这条路上的朋友,不如说我完全为了你,大半辈子,这点名气挣来不容易,万一要僵在这儿,‘张家’一带的货主就得另请有把握的带路押货,你吃什么?你这张老脸往哪儿放?往后你还混不混了?就算他们还找你,你是不是往这边儿来一趟,就得在刀里枪里走一趟?再说,别人不知道,咱们清楚,‘张家’一带的货主每往这边来一趟,赚的也不在少数,这么多年下来,哪一个不是有房子有地,家里三妻四妾,下人成群的,牙缝地里剔下点地算得了什么?又不是要你拿出三成,也少不了你的,你还有什么为难的?”
何九如听毕,点头道:“宏琛!咱们多少年的朋友了,别人我不清楚,你我还不清楚?
你为我好我知道,我也很感激,可是不管怎么说,这件事我非得跟货主商量一下不可,咱们都是在外头跑的,不能越这个理。”
骆掌柜一点头道:“好吧!你去找他商量商量,我在这儿等你的话,他要是不答应,我干我的,马七这档子事儿让他应付去!”
何九如没说话,站起来走了出去!
望着何九如走了出去,巴管事愁聚眉锋,忧心冲忡地道:“东家!我总觉得这件事儿您做得有点儿冒险。”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