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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户户都紧闭着两扇门,生怕灌进一点儿风去,只有窗户上踉门缝儿里透着灯光,寂静空荡冷清清的。
古瞎子道:“怎么样?瘸子!”
孙瘸子道:“我正在找!”
古瞎子道:“‘葫芦沟’地儿不算大,可是像这样找个人,恐怕不大容易。”
严姑娘道:“孙大哥!以前他每隔半年到这儿来一趟,是来干什么的?”
孙瘸子摇头说道:“这个我们俩就不清楚了。”
严姑娘道:“那么他是到谁家来了,这儿是不是有他的朋友?”孙瘸子道:“或许,可是我们俩不知道!”
严姑娘道:“能不能找户人家打听打听?”
孙瘸子迟疑了一下道:“让我试试!”
他下了马,拄着枣木拐一瘸一瘸地到了附近一户人家门,敲了半天才敲开了门,严姑娘看得清楚,说没两句话那开门的人便摇了摇头又关上了门。
孙瘤子拄着拐又往前走,一连好几家都是一样,最后孙瘸子走了回来,摇头苦笑说道:
“姑娘!看样子咱们找错了地儿!”
严姑娘一颗心早就沉了下去,急道:“他没到这儿来?”
孙瘸子皱皱眉道:“怪了,我提费爷的名字,他们连认识都不认识。”
古瞎子冷笑一声道:“费爷或许有可能没到这儿来,要说连认识都不认识,那可就透着玄了,费爷是个响马,八年前吃了人命官司,八年后的今天又杀人越狱,只怕他们是怕费爷连累了他们。”
孙瘸子一抬眼道:“瞎子!你也相信费爷是越狱出来的?”
古瞎子道:“我本不信,可是……”
孙瘸子道:“可是什么?费爷要是个会越狱的人,‘奉天府’的大丰连一会儿也困不住他,又怎么会一围困了他八年?”
古瞎子呆了一呆道:“不错!那你说费爷是怎么出来的?”
孙瘸子道:“这个,或许是咱们……”
古瞎子道:“别咱们了,‘奉天府’吃粮拿俸的咱们都朝过面了,还咱们呢,咱们背着人塞过去,他们背着人收起来,拖拖案子,他们做得到,也敢,至于说救这么一个重犯,他们绝没这个胆,咱们也明知道他们不敢!”
孙瘸子道:“照你这么说,费爷还是杀人越狱出来的?”
古瞎子道:“那个吃粮拿俸的话说的很清楚,这也假不了,我以为人总是会变的,关在牢里八年不见天日,搁谁谁也受不了。”
孙瘸子一摇头道:“不!我不信,拿把刀搁在我脖子上我也不信,这里头一定有蹊跷!”
古瞎子道:“我说这也不是坏话。”
孙瘸子道:“我知道你说的不是坏话,不错!人总会变的,关在牢里七八年不见天日,换谁谁也受不了,可是费爷他却是个不会变的人,他不会越狱,更不会杀那种看牢的,除非他们放了他,他要是现在会越狱,当初他就不会进去。”
古瞎子道:“那你说这是怎么回事儿?”
孙瘸子还待再说。
严姑娘那里已着了急,道:“二位不要再费神了,反正他现在已经脱困了是实,是越狱怎么样,不是越狱又怎么样……”
孙瘸子正色说道:“不!姑娘错了,是不是杀人越狱,在任何人都算不了什么,可是在费爷却是一件很重要的事,这话姑娘应该懂。”
严姑娘呆了一呆道:“我没想到孙大哥这么相信他,这么敬重他。”
孙瘤子道:“姑娘!我让人打坏了一条腿,待在那不是人住的‘老龙河’边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
严姑娘沉默了一下道:“不瞒孙大哥说,我爹为他丢官,我还为我爹不值,他连累了我爹丢官,我简直气他恨他,甚至觉得他欠我严家什么,所以我才踏遍江湖找他,我认为他该为我严家尽心尽力,现在我明白了,我爹做的对,他不欠我严家什么,我不再找他了,严家这血海大仇,今后我要自己报,武艺不够我可以再学,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我一定能找到那凶手,一定能报了严家的血海大仇,告辞!”
一拱手,拉转马头,纵骑往外驰去!
孙瘸子怔住了,他没想到严姑娘会有这么一个转变,他更没想到他的话对严姑娘会发生这么大的影响,等他走过神来,严姑娘已驰到了沟,他一急就要追。
古瞎子从马背上一挥手臂,伸出根棍儿来拦住了他道:“让她去吧!瘸子!她是对的,什么事都得靠自己,费爷既不欠她严家的,她怎么能欠费爷的,将来让她拿什么还?”
孙瘸子道:“可是,瞎子!她身手不行,又是个单身女子……”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