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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再碰到也没什么,顶多打个照面,可乔言心里依旧闷闷的,总之就是想避开。
“嗯,老板给了热水袋,怕我们适应不了这边的温度,”梁柏闻目光落在乔言肩头,旋即道:“晚上气温还会降,盖好被子避免着凉。”
手边抱着暖烘烘的热水袋,乔言又再次点点头。
然后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哪根神经抽了,他就这样微微仰头看着梁柏闻,接着就收集到了许多信息。
比如头发是纯粹的黑色,眸色也偏深,显得眉眼很冷峻,整张脸看上去有点唬人,鼻梁很高……
再比如……
嘴唇上好像有颗痣?
间隔许久,乔言看见对方嘴唇动了动。
“今天是第一天,”梁柏闻轻声说:“晚安。”
突地察觉自己心跳漏了一拍,乔言隐隐觉得他前一句话有其他含义,说不清道不明。
他只能回以重复的问候:“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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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
可旅行第二天两人就遭遇到滑铁卢。
今天是阴天。
往外看,满天都是厚厚低低,灰黄色的浊云,就连空气也带着潮湿的压抑感。
“今天天气不好,”眼见云层遮蔽着晴日,乔言心情也低迷,问:“是不是去不了了?”
梁柏闻来之前就做好了天气阴晴不定的准备,但只要不是暴雨或者沙尘暴那般极度恶劣的天气,按道理来说都是可以出门的:“可以去,只是风景没有晴天那么美。”
唯一的缺点就是摄影时会让灰调更灰。
这番话就像一盆冷水,从上至下将乔言整个人浇了个透彻。
他撇撇嘴,什么也没说。
“你们可以去拉布寺。”老板正用手工壶煮着茶,撇了眼外头的情况后第一次接话说:“大概率不会有雨。”
“寺庙吗?”
“是。”
乔言戳戳梁柏闻:“那我们要不先去这里?明天再去秘境?”
梁柏闻偏头,看了眼他身上单薄的衣物:“好,去把外套穿上。”
乔言“哦”了声,乌压压的心情来得快散得也快。
见人欢脱地跑上楼,老板看破不说破,破天荒地又给梁柏闻提了个醒:“记得带硬币。”
梁柏闻颔首,用当地语言朝着他说了句话。
没法翻译,是他们所信仰的东西。
商人敏锐的直觉告诉他,对方洞悉人生百态,自然也能看穿自己那俗世的心思。
因为本想出发前往秘境的缘故,两人起了大早,等到了寺庙前,游客尚未涌入,整个庙宇建筑安安静静,只有寥寥几个披着红纱的僧人合着双手,正绕着寺庙行走。
入寺不能照相,也不可喧闹。
乔言每一步都走得小心翼翼,生怕惊扰修行的僧人。
早间行人不多,入寺后会有人过来带领他们进去,全面讲解拉布寺的历史演变。
“僧人在早上会诵经,所以主殿现在不能进去。”一个小僧如是说。
“但是现在可以将硬币放在手心,向佛许愿,祂们会听见的。”
乔言却蓦地一愣,虽然他们先前兑换过硬币,但他好像没有带出来。
于是他小声问梁柏闻:“我们没有硬币,你说就这样许愿的话,能应验吗?”
梁柏闻勾唇:“伸手。”
乔言:“嗯?”默了半晌,他犹豫着将手背伸出。
梁柏闻将他的手翻转摆正,微凉且坚硬的两块圆板贴着掌纹,乔言怔怔盯了会儿,才发现这不是他们平常用的那种货币。
“跟老板换的,他说这个更有效。”梁柏闻解释。
拇指触着硬币上的花纹,他惊叹:“纹路好古老,看着像……”他忽然词穷,半晌没道出个所以然来,只觉得这里所有的事物都无比新奇,而拉布寺更是一个信仰的殿堂。
他将硬币纳入手心,双手包裹着,指尖轻置于额前,最后肃穆地闭上眼睛。
梁柏闻默然照做。
但率先睁眼的是他,侧目注视还沉浸其中的人,不由得好笑。
这是许了多少愿望。
总共花费两个小时的时间,两人跟随人流走出去,在这里吃过中饭自由闲逛一阵,转眼就到下午。
寺庙内焚香的味道很重。
就算在外围,也能闻到藏香的味道。
一瞬间,乔言只觉自己浮躁的心绪被缓缓抚平,就像有人在他心上不断念着经文,踏入这里似乎是灵魂在接受洗礼一般。
无论是虔诚的信徒还是追求内心平静的旅人,这里都会给与你温暖和启示。
“小时候听家里人说,这些磕长阶、伏地叩首,一路大礼的拜佛者通常都是先祈福众生,求国家求人民,最后才是自己。”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