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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当然,处对象也是。
主打一个及时行乐,珍惜当下。
对乔言来说,他早已将方嘉禾列入家人,而不是朋友的行列中了。
所以当乔言刚在电话里得知,他要和他爸断绝关系的时候,乔言屏声敛息,不论如何,他都尊重方嘉禾的决定。
电话内平日欢脱的声音眼下却显得有些落寞,话筒那头甚至带着回声,像是一人独处于一栋空旷的老房子。
趁着红灯跳转的间隙,梁柏闻平稳地将车驶到下一个红绿灯口,撇了眼后视镜之后说:“不能说的话就不用勉强。”
“还有一个多小时,饿吗?”他问。
车窗外路灯昏黄,树影摇曳,断断续续地映入车厢,乔言的情绪跟随着街景一并倒退。
乔言看着他从后座拿过一盒礼盒包装的点心,又听他说:“时间紧,车上只有干粮,暂且垫一下。”
所谓干粮实际也确实是干粮,但是很高级的干粮。
“本来是给家人带的,不过现在没必要留着。”怕人不好意思开口,梁柏闻先解释一番,复而又说:“下个服务点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距离上一顿已经过去五个小时,更何况他手上这盒小点心做得异常之精美,乔言不自觉地吞咽了两下口水,干巴巴道:“谢谢梁总。”
闻言,梁柏闻只浅扬着唇角,并不作声。
窸窸窣窣地拆了包装袋,乔言纠结一小会儿:“其实是我朋友,他和家里一直都不太愉快。”
“嗯。”梁柏闻神色不变。
不知怎地,他突然很想听听看梁柏闻的想法。
这是一个三言两语道不清的故事。
方嘉禾原生家庭比较复杂,父母在他五六岁的时候就离异了,因为经济原因,他从小跟着的是做生意的父亲。
即使他万分不情愿。
十岁过后,父亲又娶了一个后妈,生了一个小儿子,无论是血缘还是名义,这都是他的亲弟弟,只是好景不长,这一段婚姻最终也以失败落终。
小儿子也因为同样的原因判给父亲,但他除了钱以外,根本给不了两个儿子任何东西,甚至到头来是方嘉禾自己一手将亲弟弟带大。
最近一年,方嘉禾跑得最频繁的就是医院,他父亲的公司也出了一些债务问题。
这些事情都是乔言刚刚才得知的。
他默然垂眸,他竟然一点都没察觉。
“他爸爸今天过世了。”乔言语调降了降:“那份保险合同上的受益人,是他前妻。”
他要给他这个血缘关系上的父亲准备后事,但他一分钱都拿不到。
这很可笑。
梁柏闻安静地听着,直至他说完才发表自己的意见:“嗯,这样确实有点困难,严格意义上来说那份遗嘱很重要,并且他身上背着一个官司。”
“牵扯到了你朋友。”梁柏闻婉转地和他说明事实。
“如果需要法律援助,我这边可以推荐。”
“谢谢……”但他大概会选择自己解决,瞒了这么久,如果不是因为突然出现一份名不符其不实的保险,他一定会选择瞒着自己,悄悄地处理完之后再用几句轻飘飘的语言盖过。
后面的话乔言没说完,因为他困倦到盯着前车挡风玻璃就睡着了。
车辆缓缓驶出高速,汇入人烟密集的中心街道。
最后一次停下,是在一幢江边别野旁。
“已经到……”梁柏闻偏过头,正想说到了,却发觉副驾驶上的人睡得正香。
乔言本来是在梳理事情的来龙去脉,结果吃完就困,困了就慢慢闭上眼睛,这会儿大抵还在美梦中沉溺。
“你好像又欠我一次了。”梁柏闻压低声音,平静地说出事实。
“乔言。”
第34章
九点整。
车辆抵达目的地,乔言恍恍惚惚提着一袋伴手礼下车。
以及自己大包小包的礼盒。
东西多到行李箱都塞不进,只能额外放进其他手提袋里。
还好这里的别墅区没有拦截外来车辆。
车就停在进门处,梁柏闻将行李箱抬出,颇有点遗憾地问:“要再开进去一段么?”
“不用不用,”乔言忙道:“今天麻烦你了,太晚了,你也赶快回去吧。”
从梁柏闻手里接过拉杆,乔言官方又礼貌地说:“梁总开车注意安全,我先走了。”
手中一空,东西已经被人接了过去。
梁柏闻滞了滞,弯眼笑:“好,有事随时联系。”
乔言只当他是客套话,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便转身轻车熟路地往小区深处走。
等到了方嘉禾家门口,都不用摁下门铃,那幢方嘉禾许久未回的家大门敞开,里屋一片漆黑,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