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以置信地看了元景一眼,不知为何,方青刚才的话又冒了出来如果太子是女人
他心中一动,按捺着将元景翻过来,双手压着他的肩膀,让他仰面对着自己。元景身上衣服本就宽松,在他粗鲁的摆弄下,散开大半,但见胸前一片赤裸。他勉强睁开半只眼看了看,一见到楚驭,就什么戒心都没了,呓语道:困朝他的方向蜷身睡去,脸颊贴到他大腿边。楚驭被他微热的呼吸撩拨的心绪更乱,实在抑制不住,应付自己般俯身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起身离去。
出了房门,不自觉松了口气,待走过回廊,整个人才平复下来。想起先前生出的欲念,颇有一种活见鬼之感。以往他在情欲之事上从无绮念,眼下心中暗忖:我是不是也该找个女人了
不觉走到赤珠房前,只听里面嘀嘀咕咕的,他急于找点什么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便走了进去。方青也在里面,两人围着先前那颗不知为何物的红珠,小声说着什么。楚驭是不屑做听人墙角之事,出声打断道:你们在聊什么?
两人回过头,一个兴奋,一个神色复杂,赤珠捧着那颗红珠子跑了过来,狂喜道:主人,我这蛊要养成了。
第35章 乱心(三)
楚驭看他咋咋呼呼的, 不悦道:什么就养成了?
赤珠将手中之物捧到他眼前,喜不自胜道:就是这个, 上次苏醒后,都沉睡大半年了, 一直没动静, 我还以为死了呢。
楚驭低头望去, 只见圆润光滑的红珠之上, 赫然裂开了一道缝隙,两片晶莹如雪的蝶翼悄悄探出些许。他不自觉按着拇指上的小创口,颔首道:这是什么?
赤珠道:回主人,这是情人蛊。
楚驭一听这个名字, 就觉得不妙,他不动声色道:做什么用的?
赤珠咧嘴, 露出一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语气暧昧地答道:催情。
楚驭一时没明白,念及刚才种种, 下意识道:春药?
赤珠捧着他的宝贝蛊,把头直摇:不是不是, 春药是无人不可,中了我这蛊的,三千弱水, 只可饮一瓢,非得是心中所爱之人,才会动情念, 生欲火。从前我们苗寨中的小姑娘,遇到喜欢的男子,不好意思开口,便会养这种蛊去试探人家的心意,要是两情相悦,那一切好办,要是不成,再下一个锁心蛊便是了。不过也是奇怪,好好的,怎么突然就醒了。我算算,忘川水、少女泪、红花毒、美人骨、还有一滴
他还在自言自语的算着养成这蛊需用的东西,忽闻楚驭厉声打断:解药是什么?
赤珠随口道:哪用的着什么解药,只需要跟心中所爱之人情意相通,巫山云雨一场,把求不得变作求得,自然就解了嘛。
方青在一旁瞧的真切,楚驭脸色已经非常不好看了,近前道:公子,怎么了?
赤珠虽有些痴处,人倒也不傻,经他一提醒,也感觉楚驭有点不对头:主人一语出,忽然灵识灌顶,忆起那位贵人碰过这蛊。依他之间,今日楚驭每次发火都是为了那个少年。这下就明白了,殷切道:是那位贵人不舒服吧,他年纪轻轻的,思慕什么美貌少女倒也难免,您只管将解法告诉他便是,要是不成,我再帮他下一记锁心蛊也可以嘛。
楚驭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威慑之意,胜过寻常百倍,赤珠只觉浑身汗毛倒竖,冷汗都冒出来了,心中暗忖:我又说错话了?
楚驭冷声道:解药。
赤珠再不敢多言,立刻将那只蛊虫送到他手中:壳衣磨碎成粉,温水服下即可。
蝶翼微伸,雪翅大半都探了出来,害羞般碰了碰他的皮肤。楚驭攥紧拳头,转身便走。方青有点不放心,追了出去:公子,真是小殿下中蛊了?楚驭漠然不语。方青见他神色甚为骇人,以为他是不喜太子心有别属,思索道:前阵子,皇上往太子府里送了十二个美貌的侍女,太子年轻,贪口新鲜也正常,您要是担心他为此跟您生疏了,咱们也送几个自己人过去?到底枕边人好说话,您不在时也能看着他。
楚驭漠然道:那十二人他都收了?
方青道:自然,皇上赏赐,哪能不收?除了皇上,怀康郡王、车骑将军也往他府上送过,他们送去的人,太子一概没要,大概是怕开了这个头,以后收不住吧。不过您要送人给他,他肯定不会拒绝。
楚驭神色不改,淡然道:再说。
他今日态度让人捉摸不透,方青看了他的背影好半天,才想起了回去。进门之后,赤珠还在追问:主人说什么了么?是不是改变主意,要把蛊虫还我了?
方青没好气地瞪着他,语气生硬地说:没有,他让我别再乱捡东西回家。
赤珠不解道:你捡什么了?
方青皮笑肉不笑地扫了他一眼,潇洒离去。赤珠这才反应过来,追在后面喊:你回来,你把话给我说清楚,我怎么就成东西了!
楚驭回到元景小憩的房前,站在门前,难得有些迟疑,那枚蛊虫被他攥着,正焦躁不安地在掌心里打转,只消轻轻一捏,便能叫那惹人心烦的酥痒感烟消云散。可他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居然没这么做。动作极轻地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门窗紧闭了许久,房中淡雅清气更甚,楚驭一闻到这股味道,汗水就下来了。待看到银烟罗帘后那个朦朦胧胧的身影时,血气立刻涌到了头顶,行走时两腿间更是灼热如火,硌的人难耐。
元景还保持着先前的睡姿,衣衫松褪,表情似十分满足。楚驭喉头一滚,坐到他身边。轻轻地握住他微凉的肩头,整个人都快要烧起来了。手指缓慢地划过他的脸颊,长满硬茧的指腹在白皙的皮肤上,磨出一道道红痕。人也忍不住压到他身前,与他呼吸相触,嘴唇就停留在他唇边,半晌,闭着眼睛硬生生地坐了起来。
虽然止住了这个越界的举动,但目光却是挪不动。他神思恍惚地想:如果元景这时候醒来,一定会被他的眼神吓到。便是如此,也没有半点收敛的意思。
俯下身,贴着元景柔嫩的耳垂叫他:殿下?亲昵的抚过他的脸颊,声音暗哑如喃:景儿?
那边睡得人事不知,楚驭拉过他的手,将那枚蛊虫放到他红点尚存的手腕上。红珠已完全碎开,一只身如白玉的蛊虫伏着身,口器在那红点处一碰,便避开了。楚驭用了点力气,挤出一滴血,沾到蛊虫身上。元景睡梦里吃了一疼,眉头微皱,要醒不醒的翻了个身,楚驭低头在他额上一碰,顺势躺下,将他紧紧抱到自己怀里。
元景梦见自己躺在一弯清凉的湖水上,头顶骄阳如火,却有一双手温柔地笼在他身前,将灼热的光芒挡住了。他正觉得安稳舒服,想在这双手的庇佑下睡上一万年。可那双手越靠越近,掌心温度越来越高,比之太阳也不遑多让。攥住自己时,手掌倏紧,像是要生生将他困死在里面。
元景疼的叫出了声,便是在这种无处可逃的灼热禁锢之中悠悠转醒,一睁开眼,便对上楚驭的脸庞。元景长舒了一口气,枕着他的臂弯,换了个舒服点的姿势,喃喃道:做了个怪梦,吓死我了。
楚驭上半身赤裸,静静地看着他:梦见什么了?
元景闭着眼睛想了一会儿:忘了。他睡了许久,早已口干舌燥,才要起床喝水,就发觉楚驭牢牢地挡在他身前,两人肌肤相贴之处热的吓人,伸手替他擦了下额头上的汗水,体贴道:你怎么出了这么多汗,我下去喝水,给你也拿点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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