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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十二天期限,在下作主将他留下,飞报赣州请示,岂不两全其美?”
中原一剑长叹一口气,说:“刘兄,请将兄弟的意思带给贵长上。杨某一生中,自问不
曾伤害过人,处世心平气和,从不与人争强斗胜伤和气,但为了家父舍弟的死活,杨某可以
做出任何可怕的事来。请冲杨某的薄面,留一分情谊,此恩德不敢或忘,容图后报。此去赣
州来回五天足矣够矣,在下希望五天得到确实的回音。不然,反正家父与舍弟已无生理,赣
州城将掀起血雨腥风。杨某不敢自命不凡,但探你们底细谅无困难,你们将以千百条命,偿
回家父舍弟与艾老弟的血债。再见,刘兄,恕杨某不送了。”
艾文慈也接着告辞道:“杨大侠,在消息未到前,小可不敢留此,务请见谅,小可告
辞。”
中原一剑不好阻止,苦笑道:“在下不敢强留,五天后见。刚才在下失仪,老弟幸勿见
笑。三年来,在下久困愁城,看不破世情,难忘亲恩似诲,为了家父,在下甘愿粉身碎骨。
可是,一丝希望全无。今日老弟光临,在下如同拨云见日,未免冲动了些,尚请老弟海
涵。”
艾文慈想起双亲的惨死,触动心中的痛创,不由心中大痛,泪下数行,颤声道:“树欲
静而风不止,子欲养而亲不在。杨大侠,我……羡慕你。如果小可能留下,那么,请追究令
尊当日的详情。据小可猜测,令尊令弟必是也武功超群,千锤百练经验丰富,决不至在元气
竭尽时夜宿风露之下,更不至于在发病时跑到闽省来吃绿珊瑚,不合情理……
“哎呀!我想起了。”中原一剑醒悟地大叫。
“想起什么?”
“家父与舍弟在病发前,跑了一趟赣州,返回时两人脸色都不正常,当时并未在意,只
说在赣州曾和一群黑道人物交过手,力竭昏倒而已。
半月后,两人开始感到风邪彻体,方延医诊治。”
“半月后?那么,令尊那时口腔与腹中并无异状了。”
“是呀!并无异状哪,练武人受了些风寒,平常得很哪!可是……”
“可是药服下就变了。”
“是的,愈来愈不对,失音,食欲减退……”
“那是逐次下毒的,由少而多……”
“哎呀!这狗东西!”中原一剑厉叫。
“又是一场难解的恩怨。”艾文慈哺哺地说,偕同一指勾魂出室而去,留下激怒得像头
疯狮似的中原一剑。
李家村距村口里余,路两旁的矮林中,潜伏着一群人。姚源双凶躲在最前面,紧盯着北
面的小径。
柏老大脸有得色,向乃弟兴奋地说:“已经知道病因,不难医治了,咱们宰了艾郎中,
哈哈!不怕中原一剑不就范,咱们此行不虚。”
“连一指勾魂一群小贼全给宰了,一个不留永绝后患。”帕虎狞笑着说。
“咱们兄弟俩办事,没有不成功的。”柏龙手舞足蹈地说。
不久,远远地出现了一指勾魂的身影。
一指勾魂走在最前面,惊魂未定,向身后的江汉虬龙犹有余悸地说:“姓杨的果然名不
虚传,他手上的力道怪异得骇人听闻,扣得并不紧,而且不痛不痒,可是身上各经脉如有蛇
行蚁走,滋味无法形容,浑身瘫软,毫无巨抗之力,这是什么奇功?可怕!”
走在中间的艾文慈接口道:“据在下所知,世间不怕火的奇功,约有三种,一是练至化
境的佛门达摩禅功,一是玄门炉火纯青的罡气,一是邪道至高绝学玄气阴功。但这三种绝
学,也只能支持片刻。而杨大侠在嵩山论武台当天下群雄之面,足踏三足火鼎,手持松油火
很,支持半枝香时刻,裤管靴袂衣袖全成灰烬,而手脚皮肉丝毫未损。他并非少林门人,但
所学确是达摩禅功。五台佛门弟子共有三大派流,禅宗、密宗、婆罗门。密宗以圆觉活佛为
领袖,婆罗门以达宗佛子为首。圆觉活佛以法力无边深获皇廷见宠,不时应召至京师在豹房
陪待皇帝。达宗佛子以苦行亨誉佛门,六通圆满。以杨大侠的年岁猜测,不难修至略具六通
的地步,天眼通可能明视两三里,天耳通远听百丈当无困难。但在下认为他到底年轻,六通
不具,至少他看不破世情,宿命通显然欠缺。再就是他并不完全了解你们的意图,没有知人
之明,至少他不知在下的药道造诣如何,所以他心通并未具备。”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