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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住手!姓冉的,认得十年前杭州鸿泰绸布庄的尚云松吗?”
喝声如沉雷,人影倏止。
火光冲天,照耀得附近如同白昼,热流扑面。相距最近的火场仅有三十支左右,自然可
以看清人的相貌。这人剑眉虎目,留了三绺短须,年约四十出头,脸色红中带褐,留着风霜
的遗痕,眼梢嘴角已有显明的老纹出现。
冉峰按剑而立,略一打量对方,徐徐迫进沉声问:“你显得老了,但相貌并无多少改
变,果然是你。今晚是你带人毁冉某的基业?”
尚云松丢掉面具,双手徐举龙齿剑,迎上咬牙切齿地说:“姓冉的,鸿泰绸布庆被你抢
光,尚某两次伤在你手下,栽赃陷害无所不用其极。
尚某是本份良民,竟然被匪盗官府两相煎迫,家破人亡逃出浙江,十年亡命罪案未销,
此恨绵绵。阁下,叫你的人退走,你我生死一次,十年仇恨今晚一笔勾销。”
三绝剑冷笑一声闪到,接口问:“阁下。你既然冲冉施主而来,那么,那位青年人与小
花子都是你的党羽了?”
“道长的口气……”
“贫道至净,人称我宇内双仙之一。”
“咦!你是三绝剑至净道长?在下不清宇内双仙居然会与海贼飞天鼠同流合污。”尚云
松讶然道。
“贫道只问你,小花子是不是你的贼伙。”
尚云松转头四顾,恶斗已经停止,但各处一方,仍保持动手的姿势。
尚氏在左后方,一名悍贼扬剑相待。小花子与另一名悍贼在有后方,双方相对形如斗
(又鸟)。先前围攻他的三名悍贼,在他正后方并肩而立,作势上补。
三名悍贼在正前方不斗处,三枝剑逐指支叉而立的艾文慈。
无情剑正剑隐肘后,在左侧方徐徐举步而来。
右侧方有四名悍贼,显然是刚赶到声援的人。
他心中明白,自己一方并未占优势,极可能有余贼赶来会合,再动手时将又是一场混
战。飞天鼠如果存心脱身,以轻功成名的冉贼当无困难,所以他必须激冉贼放手一拼死活,
不然此仇难报,冉贼往天涯海角一走,到何处去找?
他不了解尚氏今晚的事,但无论如何,他必须负完全责任,略一思索,说:“道长的
事,在下不愿答复……”
“那么,贫道只有向阁下讨公道一途了。”三绝剑抢着说。
尚云松心中大急,万一与老道交手时,冉贼乘机溜走,岂不前功尽弃?说:“请道长稍
候等在下与冉贼交待要当,再还道长公道,如何?”
“冉施主的事,与贫道无关,他是主人,理该让客人先行了结过节,施主姓尚吗?可否
将身份表明?”三绝剑冷冷地说,剑尖徐扬,鹰目中冷电四射。
冉峰向手下的悍贼打手式,徐徐退后。
尚云松大急,向老道沉声说:“道长既不问冉峰的事,请退在一旁,在下保证还道长的
公道了。”
“贫道已等得够久了。龙齿剑乃是冲锋陷阵的兵刃,贫道不知能否接待下呢,施主请赐
教。”三绝剑阴森森地说,长剑一振,龙吟乍起,立下了门户。
尚云松怒叫道:“老道,你急什么?你误了在下的大事……”
绛玉忍无可忍,突然一跃而前。她对面的悍贼来不及阻拦,一声怪叫大举步便追。
形势一乱。一触即发,悍贼同时发动,又展开凶狠的拼搏。
绛玉来得快,用剑向三绝剑一指,怒叫道:“老道,来,你我放手一拼。”
“哼!你找死。”三绝剑冷笑,闪身放过飞外冉峰的尚云松,一声冷关再发,身剑合一
攻向绛玉。
尚云松飞扑冉峰,冉峰一声怪笑,左手疾扬,三把飞刀化虹而出。
尚云松本有准备,十年前两度栽在飞刀上,这次穿了护身软甲前来寻仇,已有万全准
备。但在心理上,他对冉贼的飞刀确是兢兢业业不敢大意。飞刀来如寒星,他本能地闪身回
避。
“得”一声轻响,一把突然折向的飞刀未中他的右肩,翩然坠地。另两把飞出十丈外,
贴身而过的厉啸声令他头皮发紧。
他奋勇疾冲而上,抢剑待砍。
冉峰一声长笑,侧跃丈余,一面游走一面怪笑道:“又是一个穿了甲为人,冉某的飞刀
委实名震武林,武林无出吾右,哈哈!打!”
尚云松倏然止步,伸剑准备拨击飞刀。
没有飞刀飞来,冉峰向右一跃八尺。
尚云松急掠而上,大吼道:“你走得了?””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