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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花太岁被抓得挺不直腰,急叫道:“三爷,放……放手,你……你不能不讲理。”’
两名打手班头左右齐上,程三爷的四名弟兄冷笑一声,向前猛扑。
师爷退在一旁,大叫道:“三爷,有话好说,打不得,打不得。”
门外十余名打手一声大叫,向店内涌,不由分说,双方缠上了。
艾文慈以手抱住桌面,保护他的食物,不住大叫:“打不得,打不得。
哎呀!我的菜,我的饭……”
口中在叫,双手轮流挥动,一掌击在桌旁的一名打手的背心上,打手向前一仆,昏厥
了。接着右手一拂,又拍昏了一名打手。
两个小叫化本来站在柜台旁,大概昨天便打听出章家主仆的隐情,突然大喝道:“谁敢
在店中撒野,打断他的狗腿。”
叫声中,两人冲入人丛,双手一分,便倒了四名打手。程三已将花花太岁撒在桌上,饱
以老拳,只打得花花太岁鬼叫连天。正乱间,门外喝声震耳:“处州府推官胡大人驾到。”
接着,喝声又响:“住手!斗殴的人全给本官拿下。’”
十余名差役如狼似虎地涌入店门,斗殴倏止。
艾文慈两手圈住桌面,保护他的饭菜。谁能说他参预斗殴?无人敢信。
两个小花子鬼精灵,溜滑如蛇,厅中的人谁也没留意他两人是如何走的,反正不在厅
中。
地面上,横七竖八躺了十一个,有六个昏厥,五个人头青脸肿鬼叫连天。
程三爷仍然抓住花花太岁,像是饿虎揭羊。花花六岁口鼻出血,丑脸上一块红一块青,
杀猪般嚷叫个不停。
程王爷的四位弟兄衣衫凌落,多多少少受了些伤,但并无大碍。
推官胡大人穿了正七品官服,年约四十开外,生得五短身材,脸色阴沉,在八名公人的
拥簇下,威风凛凛地踏入店中。其他的十余名差役,已对封住了前后门。
程三爷放下花花太岁。他还不敢公然抗拒掌理一府刑名,握有生死大权的推官。推官本
身没有兵勇,这些差役与巡捕皆屑同知大人管辖。如果他不服而且抗拒,不啻与同知大人过
不去,更是存心和推官为难。
他大踏步上前,行礼道:“胡大人万安,俞家的人在此行凶……”
“程锦汀,又是你闹事?”胡大人不悦地问。
程三爷曾任巡捕,自然认识推官胡大人。过去胡大人对他颇为赏识,他也曾多方协助胡
大人,破了不少疑难大案,今天一听口气不对,不由心中一惊,硬着头皮说:“不是草民闹
事,而是俞渊光天化日之下,入店抢夺良家妇女。一言不合,草民不得不制止他任性妄
为。”
“怎么回事?谁是俞渊?’胡大人向众人问,似乎他确实不认识花花太岁。
花花太岁抹掉口角的血迹,爬下磕头叫:“草民俞渊,求大人做主。”
“你们是怎么回事?’”胡大人沉声问。
“草民的师父余成龙,九月天凭媒说合,定下缙云县章家的一门亲事,说好了年底迎
亲。不想章家的姑娘兄长亡故,姑娘无依无靠,由老仆四伯送亲。早些天到了南水客栈,差
人前来送信,催家师早行大礼。
草民今展带了轿子前来迎接,拟接至家中暂且安顿,择日成礼。没想到章四怕已被程三
爷威迫利诱,三爷并且带人前未禁止草民接人,不由分说行凶殴人,求大人做主。”花花太
岁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尖着喉咙诉说。
胡大人脸色很难看,盯着程三爷问:“程锦江,你好大的胆子,造反么?”
程三爷脸色气得发青,躬身道:“大人明鉴,草民不敢。这位俞渊仗势欺人,光天化日
之下而且在府城之内,竟敢强夺良家妇女,他的话纯是一派胡言。目下章四伯与章姑娘俱在
店中,大人只消传他们一问,便知其中原委了。草民只带了四位好友,打算送姑娘至龙泉投
亲,而姓俞的带了二十余名师爷打手前来生事,要说草民行凶无人敢信。”
“大人明鉴,章姑娘主仆已受程三爷胁迫,这时岂敢承认?要说草民强夺良家妇女,真
是天大的冤枉。草民带来了合婚书,三媒六证全在,当日下聘的礼单,章姑娘亲兄长的许婚
函等等全带来了,请大人过目。”花花太岁大声叫,召来了鲍师爷。
鲍师爷呈上一包打开了书函礼帖,双手呈上。
程三赶忙说:“禀大人,这些……”
“住口!退下去。”胡大人不悦地叫,挥袖令程三爷退,然后命鲍师爷将书函等物在柜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