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帐,不如敞开来干,看看谁是处州府的主人。”
“东翁,这恐怕不太好,会引起蜚语流长的。”
“那……”
“反正将人接回,合婚书当家的是谁无关紧要.由余师父出面,东主便不会沾上是非
了。”
“这……好吧,依你。洪师父,你呢?”俞五向一名打手领班问。
洪师父干咳了一声,站起来说:“小的主张派三十几个人,防范万一程三的人找麻烦,
便狠狠地给他们一次教训。”
“当然,防人之心不可无。程三那痞囚欺人太甚,多年以来咱们不跟他计较,这次如果
他敢出头,非要了他的命永除后患不可。”俞五爷翻着猪眼恨恨地说。
“他那些徒子徒孙。由小的派人负责。如果整治了程三,这些人再加以收买,留给五爷
派用场,谅无困难。”另一名打手领班阴森森地说。
“好,先教大管家拨给你银子三百两,应该够了。府、县两衙门的礼送去了么?”俞五
爷向另一名师爷问。
“已经送去了,上下关节共送了四五百两重礼。”另一名师爷笑答。
俞五爷嘿嘿笑,向众人说:“你们留心了,这次的事,势在必得,不可大意。并不是为
了一个小丫头,五爷我才肯花那么多银子,如果要用这近千两银子去买,我可以买七八十个
更年轻更美貌的女人。为何要为了章家的小丫头花这笔大钱,你们知道我的用意么?”
“人争一口气,佛争一炉香;小丫头不识抬举,所以东翁要将她弄到手,是么?”鲍师
爷馅笑着说。
洪师爷嘿嘿笑,说:“女人算得了什么?五爷岂会为了一个不知世事的小女人而争胜呕
气?”
“依你之见,另有原因罗?”另一名师爷歪着脑袋笑问。
洪师父盯着五爷洋洋自得地说:“章家的老奴方才请李兄弟雇请向导,想逃过五爷的监
视,拉小道逃向龙泉母舅胡家托庇,李兄弟本来就是咱们的人。”
俞五抚着大肚皮狂笑,道:“洪师父不愧称黑心狐,看得明白。”
“五爷是想找机会拔去程三这根眼中钉,一石二鸟,美人到手,整治程三,这些银子花
得有代价,值得的。没有程三,各店便不受干扰,不需一年,这笔银子便可赚回来了。”洪
师父自鸣得意地说。
俞五挥手赴人,说:“你们好好办事,明天程三便可到家,后天咱们发动。”
当天,丽水客栈住进两个穷小子,两人身高不足六尺,一双明亮的大履睛表示他们仍是
个未成年的小伙子,但谈吐老练,脸膛苍黑。一个石颊有一块大胎记,直拖至耳根延至颈
下。一个左颊有两条褐黑色的瘢痕,倒是两人的五官相当端正,小嘴说话时,露出两排整齐
而又黄又黑的牙齿。总之。已经够丑的了。
两人穿得臃肿肮脏,穿了三五年的烂棉袄油光水亮补钉重重叠叠,至于是否里面长了虱
子,便不得而知了。
两人穷得只带了一个包裹,包裹是竹丝编制的提筐,长约三尺四五,霓高各尺十左右。
胁下各挂了一个布袋,手提罗汉竹精制的手杖,看表面,定是两个小叫花,但他们却住上
房,与艾文慈毗邻。掌柜的怕他们懒帐白住,藉口年关不留旅客。两个小叫花立即发横,要
砸了店门的招牌。将十两银子丢在柜上,证明他们有钱住店,再罗嗦便要揍人。
店家真怕他们砸招牌,乖乖赔不是,领他们到上房安顿。
年关已届,店中客人少得可怜,两个小花子闹店,并未引起外人的注意。艾文慈耽在房
中,也不知外面厅座间所发生的小冲突。
次日入暮时分,三名肩宽腰圆的大汉,进入了四伯的上房。
艾文慈已久候多时,从小孔中偷窥邻房的动静。
为首的大汉生得豹头环眼,耳大口方,四方脸,留着八字胡。神情不怒而威。他就是本
城大大有名的浪子程三程锦江,曾经一度在县衙任过巡捕。
四伯将来客接入,老泪纵横地拜倒在池,声泪俱下地说:“三爷大恩……”
程三爷慌不迭将四怕扶起,按在椅上说:“老伯,不可如此,不怕折了小可的阳寿么?
坐下来谈,请从头说起。李三曾将概略的经过说了。
语焉不详的,为明真相,小可不得不亲向老伯请教。”
府北九十余里,是缙云县,县城内住了一位书香世家的章思任。章了原籍龙泉,二十年
前方迁居缙云,妻子是龙泉胡家的闺女。说起龙泉胡家,在浙江可说家喻户晓。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