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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当时与苏东坡齐名的文坛大师,生性耿介,家贫难以自给,但决不苟取。苏东坡荐他人
朝,任彭城本州教授累迁秘书省正字。天寒地冻,他穷得仅着夹衫御寒。赵挺之送他一袭轻
袭,他嫌赵贪污该职,拒不接受,终于冻饿而死,一代文坛俊彦,清寒自守的贤臣,范得如
是下场。披云楼有了这位清廉耿介的名儒作记,生色不少,成为骚人墨客必游之地。
楼附近的果木园林中,搭了不少茅舍,贩卖时鲜果品和茶水,并有一家书坊,出售碑文
拓本上品的乌金拓每卷索银一两,下品蝉衣拓每卷仅需三百文。
已经是午牌初正之间,两人刚进入楼前的柏树下,楼左的一丛玉桂内,飞霜姑娘一身黑
小肠打扮,踏出树丛赶忙转身回避。
文文慈没留心,没有看见扮成小肠的死对头,他心中不住思索,该如何设法将书信传至
兖州车店在曹县的站店。明知和尚对他动疑,怎能不小心从事?万一是商大小姐派和尚监视
他的举动,如果将和尚制住藏匿在僻静处,岂不前功尽弃?
在各处走了一圈,他看到书访中有不少游客在买碑文拓本,心中一动,向和尚说:“大
师对拓本有兴趣么?咱们去看看可好?”
“敞寺不需这种俗物,贫僧也识字不多,无此兴趣,但愿陪施主一观。”和尚微笑说。
两人信步进入店中,书坊的书架上,摆了不少坊间流行的手拉书籍,也有刻板印刷的经
书佛典元曲传奇等等书卷,墙上悬挂着不少字圆。
艾文慈略一流览,便挤进柜台向伙计笑道:“请给在下一份蝉衣拓看看。”
伙计取下一卷在巨架上摊开,指指点点着说:“这是本访的妙手所精拓的上品,瞧,浓
淡适宜,字迹毫不走样,不是自卖自夸,全曹县论拓本,以微坊工料最精……”
“算了算了,你这是乌金拓,大概你没听清楚,在下要的是蝉衣拓。”
两种拓本不同的是纸料,蝉衣拓用的是普通白纸,用谈墨拓出,如云似雾别有风格,不
像乌金拓那样黑白分明。店伙推销不了上等货,只好换了蝉衣担摊开笑道:“这也是第一流
拓本,客官……”
“这卷买价多少?”文文慈抢着问。
“五百文,最便宜不过了。”
‘呵呵!别开玩笑,别人花两百文便要到了,你何苦漫天开价?”
“客官··”
“你是不是要在下还价?”
“客官,在本县你如果花两百文买到这种一流拓本,小店分文不取,奉送客官一卷。”
伙计苦笑着说。
两人开始讨价还价,一个五文十文往上加,一个三文五文往下减,扯了好半天,依然靠
不拢来。旁观的和尚听得不耐烦,转过身到书架上信手翻开一卷罗山杂言观看。
艾文慈抓住机会,将书信夹着锭碎银卷入拓本中,向伙计示意噤声,说:“不买了,劳
驾,劳驾。”
伙计看到他将书信与银子卷入,先是一怔,接过展开一看,看清了收信人,称渭,更看
清了银于的成色大小,呵呵一笑,收人拒下含笑点头,说:“客官不买也不勉强,生意不成
仁义在,小店有极罕见的名家拓本,客官请放心阅览。”
“谢谢,在下还要到别处走走呢。”
和尚跟着他出了书坊,寸步不离在各处又转了一圈,方意兴索然地回到北门。不久,商
玉蓉的大轿到了。
他上了轿,走了半里地,他一面信口回答姑娘的问题,一面掀开后轿窗帘向后瞧。
“贼和尚跟来了,有点不妙。”他心中摘咕。
他确是担心,如果和尚将同游披云楼的事告诉大小姐,那就糟了!
他对大小姐说是向以前借住的农家说明谋得差事的经过,但为何又不前往而与和尚去游
披云楼,该如何自圆其说?”
看看到了半途,他仍然想不出该如何圆谎。正心中焦躁不安,突听大小姐说:“你看,
那是莘仲集大清现的老道。”
轿门上端开了一个形如百叶宙,以云纱为帘的小窗,轿外的人看不见轿内的景物,轿内
的人却可以看到前面的一切,他循声外望,两个穿大红道衣的老道,正大踏步迎面而来,脚
下十分期健。
‘大清观的老道与你有纠纷么?”他问。
“老道是莘仲集居家的耳目,大清观其实是居家的秘密巢穴。”
“居家到底是何来路?”
“是响马贼的余孽。”
“姑娘怎知他的底细介“听童伯伯说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