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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的子孙,没有贪生怕死之辈。弃亲而逃,何以为人?”
李玉转过身来,沉声问:“休想到后果么?”
“死,算得了什么?”二小姐冷然地答,但一串珠泪悄然液落胸襟。
李玉长叹一声、苦笑道:“志不可强,在下不勉强你。但请记住:乘夜突围或可有生
路。令尊之所以不突围,定然是想作侥幸的订算,难以割舍这些造孽得来的金银珠宝。一个
不重视生命的人,劝之何益?姑娘珍重,但愿后会有期。”
两人飞跃出房,径奔正北。看天色,已是四更初正之间了。
他们并不知来了多少官兵,更不知来的是骑军,料想必定是从附近调来的兵勇,一些乌
合之众而已,突围决不会有困难。接近北面的围墙,突听到远处传来数声马嘶,两人仍未在
意,脚下一紧。
张五的人并不多,整座广阔的客院,连仆妇使女全算上,也不过五百名左右,不可能四
面防守,因此围墙附近把守的人不多。两人找到一段无人把守地带,迅速地接近了围墙下。
李玉向上纵,升上两丈高的围墙,一手扳住墙顶,缓缓伸头向外瞧。
外面黑沉沉,下面是野草及膝矮小灌木疏落的荒坪,三十余文外,便是镇西街的民宅,
看不见任何动静。
他扭头向下面的逸绿低声说:“官兵可能占据民宅前线,咱们要尽快地冲过去。”
姑娘也扳上墙头,用目光搜视片刻说:“声息毫无,这是一支训练有素,不可轻视的官
军,不可能一口气冲过,必须用蛇行术借草木掩身接近。走!”
两人滚越墙头,无声无息地飘落墙外,向下一伏。
“我先走,姑娘在后丈余跟进。”他轻声说,悄然分草向前爬行。
爬行十余文,前面的一株矮树下,突然升起一个黑影,喝声似沉雷:“退回去,此路不
通。”
生死关头,这时有进无退。他一咬牙,猛地长身前窜。
黑影已看清他未带兵刃,也就不拔佩刀应战,大喝一声,迎上飞出一拳,抢制机先进
击,先下手为强。
他早有准备,左掌斜拨来拳接招,欺近右掌候发,“噗”一声劈在对方的左颈根上,力
道如山。
黑影“嗯”一声闷哼,仰面便倒。
姑娘一跃而上,低叫道:"快冲!”
他顺手摘下黑影的佩刀,窜出低叫:“我打头阵。”
来不及了,三声鼓响,火把齐明。前面的民宅前,穿甲的骑兵排列成阵,每名骑士的前
面蹲着一名箭手,箭上弦引弓待发。骑兵交阵,以弓箭为主,看到前面的箭阵,他暗叫完
了。
火光下,孙镇抚披甲、佩剑,左右分列着八名甲士。
“丢下兵刃,站住!’狲镇抚大喝。
任何人也难逃箭雨的袭击,除非他已练成金刚不坏法体。气功到家的人,运气时可刀枪
不入箭入不伤,但不能持久,拖上片刻便气消功散,难逃劫运。
他心中一凉,低声向姑娘说:“听他的,只消他们不立下杀手,料亦无妨,等近身时再
作打算。”
他丢下佩刀,姑娘也丢剑,屹立不动静候变化。
“向前走。”孙镇抚又叫。
两人依言上前,离开了兵刃。孙镇抚举手一挥,带了二名甲士举步上前。双方相距一二
十丈仍难分辨对方的面目。
他心中暗喜,向姑娘低声说:“我对付孙镇抚,姑娘放倒那两个甲土,要活的,擒贼擒
王,死的便不能作为人质了。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我理会得,放心好了。”姑娘欣然地说,徐徐迎上。
相距五六丈,孙镇抚站住了,讶然叫:“咦!是你?”
“咱们又见面了,别来无恙?”李玉沉着地答。
孙镇抚独自走近,低问道:“兄台怎么还在里面逗留?”
“在下事末了,不得不留。”
孙镇抚拱手为礼,诚恳地说:“兄台援手大德,不敢或忘。”
“大人是不是要缉拿在下法办?”
孙镇抚呵呵笑。道:“你以为在下是岳琳那一类寡恩的人么?兄台见笑了。恕在下冒
昧,兄台是不是艾文慈?”
“大人认为呢?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下官只是好奇而已。不管是与不是,下官不过问这件事。”
“在下深领盛情。”
孙镇抚向西北角一指,说:“请由那儿走,岳琳在正南把守,兄台与贵伴当尽速离
开。”说完抱拳行礼告退。
“大人请留步。”
“兄台……"“在下有一不清之请,尚请大人俯允。”———。i————?。、“兄台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