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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的下……下落。”
“慢慢说,怎么回事?”主人高大爷问,那是一个年愈半百,脸上流露着阴险刻毒的神
情的人。“小的被……被他点了穴……穴道……”
“他会点穴?”云骑尉问,虎目生光,又道:“说话他的像貌。”
李四将经过一一禀明,最后如丧考妣地哭叫:“救……救救我,大……大爷,
我……”、云骑尉岳琳摸了摸他的丹田穴,笑道:“不要紧,他用的点穴手法是所谓阴手,
即使不解穴明天痛一会儿便会好的。你赶快回去,不动声色,明日我带几个人以云龙的身分
找你,我要看看他是什么人。”
“但……小的穴道……”
“见了他之后,本官负责替你解穴。如果这时便替你解穴,不但会惊走他,甚至还会对
你不利呢!你赶快回去。”李四心惊胆跳地走了。厅堂中,岳琳向众人说:“这个叫胡峰的
人,很可能是我所要我的人,但未见到他之前,还不能断定。”
“兄弟这就会见同知大人,请他下令……”一名壮年人说。
“不,如果派人前往监视,必将劳而无功,这人机警绝伦,派人前往埋伏,除了打草惊
蛇之外,一无是处。请诸位守口如瓶,不必透露任何口风,明天我亲自去走一趟,希望他是
我要找的人。”李玉做梦也没料到岳琳会在池州府逗留,因此并未将可能发生的危险计算在
内,回到住处,将行裹理好,藏好金针盘和革囊,寄存在曹师父家中,说是请几天假,要到
九华山看一位朋友方出城而去。他老实不客气地住入陈矮子的家中,与李四同住在二进院
内,不断向李四查问流贼的匪首下落。李四不敢胡说,坦白表示他和几个小头目有往来,地
位最高的是云龙,云龙大概每月来一次,搜集城中官民的动静,以便安顿散匪。近午时分,
陈矮子刚从菜园回来,便看到三个村夫接近了门前空坪。三个人皆低低地戴着遮阳笠,看不
到脸孔。柴门徐开,李玉和李四也恰好开门外出。李玉踏出大门,目光落在渐来渐近的陌生
人身上。突然心生警兆。预感到有点不妙。来人戴了遮阳笠,而且戴得低低地,但仍可看到
鼻以下的部分。三个人一个留了八字胡,两个白脸无须胁下挟了一个长约三尺余的竹筒,举
步从容沉实,点尘不惊,不像是村夫。“到菜园去,那是约定见面的地方。”李四低声说,
举步便走。“慢!云龙来了么?”低声问。“来了。”
“他们?”
“正是……”李玉一把逮住李四的手腕,曲肘将人拉近冷笑道:“混蛋!你以为在下不
认识云龙么?”
“哎唷……我……”
“云龙是山东登州人,长了络腮胡,你这厮该死,走!”
“说走便走,即拖了李四,沿屋侧的小径向屋后急走。三个陌生人急起便追,快逾奔
马。
李玉扭头一看,吃了一惊,这三个家伙好快。便一把挟起李四,发腿狂奔。前面是一座
菜园,有几个种莱的人闻声驻足讶然观望。他在李四的背心拍了一掌,奋力将人掷入田中,
大叫道:“这个人是康建德,快将他送往康家。”他一面叫一面跑,沿小径奔出半里外。由
于先前带了李四,未免慢了片刻,三个家伙得以拉近,光天化日之下,三个家伙的轻功又十
分高明,衔尾穷迫不舍,不易扔脱哩!双方仍保持四丈左右,各显所长狂追了约有三里光
景,不久便到了一座小平坡下,一丛丛茂林修竹出现在眼前。有树林出现脱身有望了,但不
能让对方迫得太近,太近了同样不易扔脱、他开始转折而逃,向前面的林影奔去。糟!这一
带树林稀疏,根本不可能藏身,远出半里地,前面出现了西下东流县的大道。”午间的阳光
炎热,他浑身汗卤,脚下已劲道渐消。后面追的三个人,已经丢掉了遮阳笠,拉远至六七丈
后,显然比他要差上半分,但他要想将对方扔脱,事实上也办不到,如无特殊的地形可资利
用,大概不追到天黑决无了期。
他奔上了大道,心说:“妙哉,两里外便是贵池河渡口,河两旁全是芦获,脱身有望
了。”只奔了百十丈、前面出现了人影,三个青衣人施施然迎面而来,不像是赶路的旅客,
像是出城游春的大户人子弟,居然还带了佩剑!“洁政兄,快拦住那个匪徒。”追的人大
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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